涯州通往并州的官道之上,一支来自有百余人的商队正在日夜兼程的赶路,此时正行至一处山包上稍作休息。
“殿下,我们再行两日路程便可进入并州边界,然后沿着并州边界线一路往东走四日就能达到青州府。”慕容思南展开一张大光北方地图,凝道。
杨易接过猴尖儿递上来的水袋,猛饮了几口,将水袋抛了回去。
“太慢了。”杨易皱着眉头道。
慕容思南道:“这已经是我们最快的速度,此次北上走的是海路,没有足够的马匹,单靠两条腿赶路的速度极为有限。”
杨易又问道:“其他队伍呢,可有状况?”
除了留守“红日号”的军士,从涯州秘密登陆的蜀军有八百余人,这么多的人如果走在一起目标太过明显,一旦被涯州军或者并州军发现会相当麻烦,因此杨易不得不将不对化整为零,分为数支队伍北上。
慕容思南闻言,点头道:“暂时还没有情况,各个队都行进顺利。”
杨易站起身来到:“告诉所有将士,进入并州之后当行事心谨慎,并州事态要比涯州严峻的多。”
涯州刺史余湘虽然和杨杰关系密切,但在明面上却一直保持着中立姿态,而且涯州的威胁来自于海上,陆地上反而戒备不是那么森严,所以杨易等人赶起路来也算比较顺畅,并没有遇见太多阻碍。
然后并州则不一样,那里本来就是多战之地,如今又遇青州战事一触即发,王玄卿辖下领地的控制自然不会有所懈怠。
杨易此次秘密北上,属于长远距离作战,为了隐秘行踪不但没有携带马匹,更没有重型攻坚武器,一旦遇到大批的并州军,将会非常麻烦。
当下不敢耽搁,稍作歇息之后众人立刻向并州进发。
两日后,杨易等人进入并州边界,沿着边界之地心翼翼的东进青州府。
并州这段时间并不安宁,战事频频,一路上商贾行人极少,百姓除了必要的耕种劳作也几乎不怎么出门,因此杨易等人行的还算顺利。
又行了三日,眼见众人就要临近青州边界时,却遇上了麻烦。
这日晌午,杨易等人正在赶路,迎面的官道上行来一支军队,看装束当是并州军,人数竟是有三千人之多。
这几日里,杨易众人也遇见过不少军卒,不过并州军还算纪律严明,在盘查过杨易等人的行文关章之后,也不会过于为难。
不过这支三千人的并州军乃是杨易遇到人数最多的一支军队。
眼见并州军越行越近,猴尖儿有些担忧道:“殿下…”
杨易轻轻压了压手示意其稍安勿躁,轻声道:“告诉将士们,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妄动。”
并州军人数太多,又大部分为骑兵,此时已然发现杨易等人,若是这个时候逃跑反而会更加麻烦。
很快,并州军行至商队近前,杨易一挥手示意扮作商人的蜀军将士们贴在路边站着,为并州军让出道路。
并州军马蹄放缓,缓缓来到商队面前,当先的一个并州军校尉打扮的人谨慎的打量了一下这支百余人的“商队”,警惕的问道:“你们是何人?”
站在人群的慕容思南看了眼杨易,往前走了两步,拱手礼道:“回禀这位军爷,我等乃涯州府来的商队。”
并州军校尉皱了皱眉头,道:“涯州来的?前往何处?”
“前往并州府。”慕容思南回道。
校尉抬头打量了一番整个车队,似乎并没有发现上面不对劲,道:“速速赶路,此处不太平,不要在路上逗留。”
慕容思南拱手道:“多谢军爷提醒。”
校尉点了点头,正准备招呼手下士兵继续赶路。
“慢着!”忽然并州军中有人呼道。
杨易等人心中咯噔一下,抬头看去,话的却是那领军校尉身后的一个武人。
这武人鹰眼勾鼻,眼睛极,腰间挂着一柄铁索兵刃,没有穿着铠甲,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军人,而是一个江湖武人。
那人眯着眼打量着杨易等人,目光在铁牛和慕容思南身上停留良久。
“监军还有何事?”那并州军校尉回过头去疑惑的问道,言语中透着些许不乐之意。
那被称作监军的鹰眼武人并没有理会校尉,而是盯着慕容思南道:“你你们是涯州来的商队?可是我怎么听你的口音更像是南方口音?”
慕容思南心中一凝,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回禀这位大人,在下我们是来自涯州的商队,却没在下是涯州人,在下乃是庆州府人士,常年走商,南地北都去过。”
“庆州人士?”鹰眼武人面带冷笑又打量起整支商队的人,道:“杀气泯然,身壮神凝,我看你们倒不像是商队,更像是密探!”
“大人笑了,我等只是普普通通的走商之人,怎会是密探呢?”慕容思南故作惊讶道。
一旁的并州军校尉也是不满道:“监军大人,我观这就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军队,并不像间隙。”
监军撇了校尉一样,冷道:“肖校尉眼茁,不识得歹人,若是放了密探过去,我看你如何向参事大人交待!”
参事指的便是并州府参事王玄卿,并州刺史王怔卧病不起,如今并州大事务都由其长子,并州参事王玄卿做定断。
并州军校尉闻言目有怒色却又不敢言语,按品级来,他应当是高于那鹰眼武人的,可对那武人却是极为忌惮,冷道:“你总得拿出证据吧,我并州军做事光明磊落,向来不会无辜欺压百姓。”
武人监军冷冷一笑,也不知其有没有听出校尉话语中的讽刺之意,却是道:“将军要证据还不简单么?”
话音方落,不等众人反应,那武人监军忽然腰身一扬,拔出腰间的铁索兵刃,照着下方的慕容思南脑袋便甩了过去。
监军这一击不但出招突然,而且极为狠辣,直奔慕容思南的脑袋而去,若是慕容思南不躲不闪被铁索砸个正着,必定脑浆迸裂,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