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严厉的目光看向众人,“怎么,是真的会有什么变故?”
“咳咳。”徐渭之笑着站起身,安抚的对逄枭笑了笑,“王爷不必紧张,您的岳父老泰山是何等样聪慧的人物,秦姐更是女中诸葛,聪慧过人,秦府那边不论有什么意外,秦尚书与秦姐都能够完美的解决。至于王府这里,有王爷坐镇,什么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是啊是啊。”众谋士都齐齐点头。
逄枭被他安抚的一番话的微微放松了心弦,紧绷的肩头也松缓下来。
“你的有道理。”逄枭认真的点头。
众谋士都禁不住觉得有趣。
平日里聪明绝顶,计谋老辣的王爷,居然也有这般孩子气的一面,那样子就像个毛头伙子。
不过转念一想,王爷毫无感情经历,在感情上,还真的就是个毛头伙子。
大家都年轻过,也都知道为了一个女子心动是什么滋味。且不论他们感情上的结果如何,是否能够与心爱的女子走在一起,这种期待又紧张,患得患失的心情,他们还是能够理解的。
大家都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
谢岳站起身来,厚道的笑道:“王爷,依着我看,您着实不必担心了。前儿您就出了顾家老大人那件事,秦尚书还被关在了宫中,生怕秦姐无法解决,可是您看,您这边准备的再多还不是没用上么,人家秦姐单枪匹马的就将麻烦都解决了。”
“是啊。秦姐真是我等平生仅见最为聪慧的女子了。”众人都跟着附和。
逄枭面色认真的点点头:“你们的对。”
一看逄枭这个反应,大家忽然觉得找到了取悦王爷的新办法。
一些平日里非常想靠近王爷身边,成为幕僚内部核心成员的谋士们,就都七嘴八舌的赞扬起秦宜宁来。
他们是见过秦宜宁的,也知道她的聪慧手腕,夸的自然是有理有据。
逄枭听的认真,听的浑身舒畅,就像泡温泉一样舒畅,禁不住频频点头,紧绷的面色也舒展了许多。
谢岳和徐渭之对视了一眼,二人是有志一同的绷着脸。
若不是这样,他们恐怕会大笑出声。
王爷在他们心中一直是智多近妖的形象,能见到他如此接地气的一面,他们心里早就笑开了。
逄枭道:“如今咱们需要注意的有几件事,第一,就是要防备婚前有人捣乱。第二,要防范婚礼上有人来搅局。第三,聘礼的单子已经下了,择吉日便要送去,什么人送合适,第四,催妆那日,要如何办的别开生面,第五,也是最要紧的一点。”
到此处,逄枭喘了口气。
众人的面色也也严肃起来。
逄枭道:“最要紧的是,本王未来的岳父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他的身边自然不乏同样聪慧的人,就只怕迎娶当日他们家亲戚拦门,问的问题刁钻古怪的,那该如何是好?”
众人……
王爷,您两军对垒浴血奋战都不怕,居然会怕拦门的几个问题?
谋士们觉得自己对王爷了解的还是不够全面。
“咳。”谢岳清了清嗓子,强忍着笑意道,“王爷,这婚前有人捣乱,您暂且不需担心。一则,陆家的事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力,二则,您的婚事是圣上御赐,圣旨可还供奉在祠堂中呢,谁有胆子来捣乱?至于那些没张脑子来搅局的人,多半也是跳梁丑不足为惧,王爷只管安心就是。”
逄枭缓缓的点了点头。
徐渭之也道:“婚礼上搅局的事,您也不必太担忧,我想,以圣上对王爷的兄弟之情,他御赐的婚礼,他必定会安排妥当的,不定到时候圣上还会带着皇后来观礼呢。有圣上坐镇,咱们自然不必担心。
“就算圣上不来坐镇,王爷好歹有精虎卫在呢,精虎卫是咱们王府的府兵,调动这些精英也不必虎符。”
“正是如此。”谢岳也道,“王爷还可以与季驸马联络一番,季驸马如今掌管虎贲军,府中也有近百兵马,也可以借来维持秩序。”
徐渭之和谢岳的话都没有的太过明白,但是逄枭已经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季泽宇虽成了虎贲军主帅,但是他自信在虎贲军中有不低的声望,季泽宇的府兵是从虎贲军中抽调的,借这些人来,就和调集自己的手下没有区别。
“好。”逄枭点头,满意的道,“别的不,咱们自己练出来的兵,功夫是一流的。”
又不是要打群架,看功夫做什么!王爷可真是要结婚欢喜的昏了头。
谢岳好笑的道:“要紧的是您得挑选一些形貌端正的来,王爷您想啊,年轻人们穿着军服来,整整齐齐,威风凛凛,多么有气派。”
“对,对。”逄枭连连点头,“这个就这么定了,本王回头去找季岚商议。聘礼的事……”
徐渭之道:“聘礼太夫人和老太爷都已经预备下了。因担忧越制,就准备了二百零八抬的聘礼,其中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下聘时候王爷不易出面,到时候老太爷自会安排妥当的人去。”
“如此甚好。”逄枭点点头,又觉得不够,“再给本王加上两抬金子,要黄鱼,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二百一十抬正好凑个整数。”
众人愕然。
两抬的黄鱼,那得多少金子啊!
众人已经可以想象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黄鱼会闪瞎多少人的眼了。
“王爷,这,您这金子太过扎眼了,万一叫人嘴可如何是好?再圣上如今可正缺钱呢。”
逄枭闻言不在意的摆手,“他想要,就来抢好了。本王这辈子就娶这么一次媳妇,人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姑娘就给了我,我聘礼下的轻了,宜姐儿也委屈。再了,我那岳父老泰山可不是寻常的能臣,那是能反手定乾坤的存在。多加上两抬黄鱼,也不算多。”
谢岳被的一阵无语,可是仔细想来,却也是这个道理。
现如今谁家里没有点银子?恐怕最穷的就是国库和内帑了。这是个不可避免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