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传出匆匆的脚步声,看其脚步方向直指这里,院中几人顿时戒备。 Ww W COM
有巡卫将右手悄悄按在刀柄上,眼神锐利的盯着院大门,秦乐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事情,但还是被这种紧张的氛围吓得抱紧了爷爷。
“别动手,自己人。”一道人影迅闪进来,低声急促道。
松开秦月,秦老一步踏出,化为一道虚影身形扭曲,下一刻出现在这人身前,右手大掌如钢钳死死掐住其脖颈,使其无法出任何声音,秦老的脸上无喜无悲。
那人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脸色涨得通红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焦急的指着地面上的那块令牌。
巡卫走上来捡起令牌,看了一眼对秦老道:“秦老,这是雄将军的令牌,这人应该不是敌人,是我们自己的人。”
秦老皱眉,雄阔海不是韩家的女婿么,怎么又变成自己人了。
巡卫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摇头苦笑:“抱歉,没有得到上面的允许,我不敢多,不过能够确定此人是友非敌就是了。”
秦老沉默两秒,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我希望到时候能知道你主公的身份。”
被掐在脖颈上手撤开,进来这人弯下腰剧烈咳嗽。有心抱怨两句,但对上秦老压抑着怒气冰冷的双眼,将挤在喉咙的话硬生生吞下去。
“马上全城就要戒严封闭了,你们快跟我走,我有密道。”
这人拿出来的令牌正是雄阔海和巡卫联系的私人信牌,能够拿出这个令牌,要么就是雄阔海被人杀掉取走令牌,要么就是雄阔海背叛了主公,不过知道雄阔海身份来历的巡卫自然是知道雄阔海不会背叛,是值得信任的。
……
东城门,有身骑快马的骑兵赶到,同时封锁城门,严禁外出,并拿出纸令递给城门都尉,都尉接过纸令后立即下令封锁城门。
今夜对澄县的百姓而言是个难眠的日子。
大街上手持火把巡逻的覆海军的脚步声几乎从未停止,东西南北四大城门全部紧闭,搜查的队伍从未停止,不同的是从最开始搜查韩古玉的下落变成了查找杀害韩古玉的凶手。
韩古玉死了,被砸成一滩肉泥,这还是从地上破碎的衣物里辨别出他的身份。
韩飞雄得到消息时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是在挑衅韩家,在打韩家的脸!
这件事一开始并没有隐藏消息,因此当韩古玉身死的消息传出后很快就传遍了这次前来的众多世家代表耳中。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传遍整个燕国,特别是一些和韩家不太对付的世家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嘲笑的机会。
韩飞雄面色铁青,感觉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既震怒有人敢于挑衅韩家的尊严,也愤恨韩古玉这个惹是生非的家伙,偏偏要在这个关头去找死,如果乖乖待在覆海将军府肯定不会出现这档子事。早知道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答应七长老的请求,就算他是自己亲叔也如此。
所幸的是在这件事上雄阔海的表现倒是让他感到一些欣慰,从事情生后雄阔海立刻派人封锁城门,然后全城搜查,积极配合自己,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还有幸灾乐祸的情绪。
让韩飞雄心底安慰不少,看来自己女儿果然没有看错人,看待自己这个女婿顿时顺眼不少。
整夜澄县都完全陷入了风声鹤唳,一队队士兵来回巡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是关于杀害韩古玉的凶手一点线索都没,反而这般打草惊蛇下查出了不少其他势力派过来的探子。
“岳父,那帮杀害古玉的人应该早就逃出城了。”雄阔海面色惭愧的道,同时神色狰狞无比,“岳父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追杀了,并且出了通缉令,那对秦家爷孙不见踪影,和这件事绝对逃不了干系!我一定会为古玉堂弟报仇的!”
看着眼前忠心耿耿的雄阔海,韩飞雄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劳贤婿了,韩古玉毕竟是我们韩家的人,我们韩家也会一同协助贤婿你的!”
完韩飞雄有些歉意的道:“今晚本应是贤婿你的大喜之日,却被折腾成这幅模样……”
雄阔海打断了韩飞雄的话,愠怒道:“岳父,你这番话可真是太见外,把我雄阔海当成什么人了,既然我入赘韩家,那韩家的事也就是我雄阔海自己的事!我自己的事当然要用尽全力了。”雄阔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正气凛然的大声道。
“好,好,好。”韩飞雄忍不住大声赞叹。欣赏的看了眼雄阔海,满意点点头就转身离开,话语声从离开的背影飘过来,“辛苦了大半夜,贤婿还是早点休息吧,今日之事你已经尽力了,再不回洞房,我那女儿可要怪罪我这当父亲的了。”
……
北方,鲁国,安澜县,大雪纷飞。
和前世地球有所不同,气候的炎热或者寒冷并非完全由地势高低所决定,不同地区的各种属性地元力浓厚度也决定着气候温度的差异。
安澜县,气候寒冷,常年处于雪地环境。
近年来雪灾境况越严重,收成年年下降,加上日渐增长的税赋,虽然没有燕国增加的那么夸张,却也让不少百姓都挣扎在温饱的边缘线。
满大雪坠落,安澜县的街道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雪,一名身上布满伤痕血迹斑斑的少年倒在街角的边缘。
有行人从少年身旁匆匆路过,漠然扫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年,却无人上前一步,因为谁也不愿意招惹麻烦,世道本就艰难,谁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和心思去帮助别人。
少年的嘴唇被冻得紫,视线一片模糊,满大雪无情的盖在他的身体上,公无情,纵然举城大雪也掩盖不了少年满腔的怨恨与不甘。
一道杏黄色的身影踏雪而来,片雪不加身,踏雪而无痕,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耀世间,也照亮了少年的内心。
“你可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