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蒲伟士先生,我最近又在东京拿下一栋大楼。”郑宇彤点了点头道。
“郑先生,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扶桑银行调高利率,遏制楼市的涨幅,未来扶桑地产的前景难料,风险骤增。我们不能冒险,必须要把钱撤出来才行,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蒲伟士见他承认了,皱起眉头质问道。
和夏天一样,得知扶桑银行调高利率的消息后,蒲伟士也意识到了风险,马上吩咐汇丰系的这些富豪撤出东京地产。
因为银行调高利率,就是为了遏制猛涨的股市和楼市。显然扶桑政府已经意识到国内经济出现泡沫,想要用政策开始干涉了,这就令投资东京地产的风险大大增加。
而汇丰系的富豪投资东京地产,全部都是用汇丰提供的贷款,而且还是无抵押贷款。一旦出现投资失利的风险,汇丰将面临着巨大的损失,所以他是一点风险都不敢冒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要撤回资金。
但郑宇彤却没有听他的话,仍然继续投资东京地产,一旦出现亏损,那可真是不得了的事情。要知道郑宇彤从汇丰贷款一百亿港币,而他的身家才不过七十亿港币左右。如果出现巨幅亏损的话,就算把他的全部身家赔给汇丰也不够。
“蒲伟士先生,我觉得你有些草木皆兵了错,现在扶桑政府是有意遏制国内的经济泡沫,但说实话,经济泡沫不是它想遏制就能遏制得了的。”郑宇彤见蒲伟士生气,淡定的微微一笑道,
“从它调高利率之后,东京股市、楼市的表现来看,它的这种做法根本就不起作用。东京股市、楼市依旧红火,而且在可见的未来,也不会有下跌的可能。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敢继续投资。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要想赚钱,就得要冒风险然的话,还做得哪门子生意呢。”
在座众人听他这么说,有几位都附和着点点头。
扶桑政府调控楼市,的确会令风险骤增。但是调控楼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就像香港的楼市,尽管港英政府也经常调控,但房价还是涨声一片。所以本不必那么草木皆兵,听到点风吹草动,就马上沉不坐了。
说实话,他们对蒲伟士的做法也是不赞同的,觉得他的胆子实在是有点小。想赚钱还不想冒风险,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无胆之人。如果换做沈弼在这儿的话,绝不会像他这样怯懦。
不过他们虽不赞同,但却不像郑宇彤那样直接说出口,而且还是当着蒲伟士的面说,真不愧是“鲨胆彤”。
“话不能这么说,你炒楼所用的资金是我汇丰提供的无抵押贷款,所以风险是你我共担。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想陪你担这个风险,马上撤出全部资金,否则我就要向你追讨贷款了。”蒲伟士见他这么说,却是冷冷的摆摆手道。
“我刚刚才买下那栋大楼,缴了一大笔的税,还没等它升值呢。你现在就让我撤出,摆明就是让我死了!”郑宇彤一听,豁得站了起来道,“不错,我炒楼的资金是用的你们汇丰银行提供的无抵押贷款,但是我也没有白用你的。每个月的贷款我都还着呢,而且你吩咐我做的一些不良事,我也都帮你做了。现在你却向我逼债,好,我把钱都还给你,今后咱们一刀两断!”
他大声说道,看起来相当激动。
蒲伟士被郑宇彤一通抢白,顿时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又生气又尴尬,郁闷的不行。
“别,别,彤哥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好。”众人一见,连忙安抚道。
“蒲伟士先生,彤哥一时失言而已,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其实他对您一直都是非常尊重,非炒仰的。”李家诚帮忙打圆场道。
“不错,蒲伟士先生,您也别生气,彤哥的话不是有心的。”李昭基、郭德胜也都劝道。
“你们两位都冷静一下。”包裕刚也开口说道,“蒲伟士先生,其实彤哥说得有道理,就算扶桑政府有意调控楼市,也不会在短期内奏效。
您现在就让他撤出全部资金,我觉得是有点锈大做了如多给他点时间,让他慢慢把资金撤回来,免得伤了和气嘛。”
“对,包先生说的有道理。蒲伟士先生,投资都是要冒风险的,这世上就没有百分百赚钱的行当,所以我觉得您还是应该放宽心,不要那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凯瑟克也向蒲伟士道。
蒲伟士听了众人的话,气得要吐血。
那些人明着是帮忙劝和,其实都是在劝他要接受郑宇彤的意见,不要再过问东京地产的事,显然都不打算听他的话,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了。郑宇彤是老牌富豪,五零年代就已经开始投资地产了。和李家诚、包裕刚、李昭基、郭德胜等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他们的感情深厚,合作密切,盘根错节,本身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而他虽然接任汇丰银行大班,但毕竟时日浅,威望不高,跟他们的关系也不深。所以如果发生争执,他们肯定是站在郑宇彤这边,而不会站在他这边。
再想得深一点,其实这些富豪并不想扶持一个强势的银行大班。他们只希望汇丰银行能够源源不绝的提供给他们贷款,成为他们的钱袋子。却不想让自己头上多一位太上皇,所以遇到争执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会联起手来,共同压制他。
而他想反击的话,却并不那么容易。因为十大富豪现在基本完成了对香港的垄断。地产、零售、海运、电力、水力等,几乎都在他们的掌控下。他要控制香港的经济,就必须依赖这十位富豪,没有第二条路走。
七零年代时,沈弼还可以扶持华商。但是现在,时移世易,他想要扶持第二个“李家诚”,第二个“包裕刚”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里,蒲伟士觉得自己还真窝囊。
“蒲伟士先生,我收到风声,夏天都还在继续投资东京楼市呢。”李昭基又道,“我觉得既然他都没撤,就证明短期内东京楼市应该没风险。”
“咦,他之前不是要撤么,已经卖了好几栋楼了。”众人一听,纷纷问道。
“不错,他的确出手了一些楼,但是现在他又在买了。依我看,他之前卖楼并不是要退出,只不过是正常的交易而已。是我们想多了,误以为是他要退出而已。”李昭基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我看继续投资东京楼市,应该是可行的。”、“夏天一向是凤凰不落无碑地,他既然还敢继续在东京投资,相信是应该看好东京地产未来的前景。”众人一听,都纷纷附和道。
“蒲伟士先生,您的看法呢?”李家诚随即问道。
“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不过我警告你们,东京地产现在的风险很大,一不心就可能翻盘。你们这么贪财,心最后贪字变成贫。”蒲伟士恨恨的说道。
“放心吧,蒲伟士先生,我们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