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阻止她。”滑瓢想到。他不是羽衣狐的对手,但分娩时的羽衣狐是最虚弱的,这让他看到了机会。
滑瓢眼露寒光。他握紧刀,想冲过去,却被狂骨挡住。
“我不会让你伤害姐姐大人的。”萝莉气势汹汹地喊道。她放出一条蛇咬向滑瓢。滑瓢一刀将蛇砍成两段,结果那蛇一分为二,变成两条蛇,从两边咬向滑瓢。滑瓢砍了一条,却被另外一条咬中手臂。
身体中传来一阵虚弱感,滑瓢意识到,这蛇有毒。
“来人”狂骨大喊。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滑瓢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再不走的话,他这条老命都会交代在这里。他不甘地看了羽衣狐一眼,然后发动明镜止水,隐去身形,逃了。
出去的时候,正撞上羽衣狐的妖怪护卫,滑瓢本以为他们看不见自己,没想到护卫首领见面就是一刀,却是实力高强,看破了他的明镜止水。
滑瓢慌忙闪躲,避开了要害,但还是受了伤。更要命的是,他的明镜止水被破了,一群妖怪将他包围起来。危急时刻,鸦狗飞了过来,带着滑瓢逃了出去。
护卫首领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只派部分手下追杀滑瓢,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去保护羽衣狐。
滑瓢和鸦狗一路且战且逃,总算活着逃出二条城,幸运地遇上赶来的白起、陆生等人。
看到滑瓢满身是血,狼狈不堪,陆生和奴良组众妖大惊失色。
“爷爷!”
陆生大叫一声,跑了过去,扶住滑瓢。白起慢他一步,走到滑瓢面前。
“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滑瓢脸上挤出一道笑容:“老头子我玩了一出虎胆龙威,但实力不济,被反派给吊打了。”
闻言,白起哈哈大笑:“就你这样,还想做孤胆英雄。像你这种人,在其他地方,都是那种专门给主角指路,然后就挂点的龙套。”
于是乎,滑瓢和陆生爷孙俩齐齐怒视白起。
陆生让鸩(他的结义兄弟,最早和他交杯的妖怪,擅长用毒和治疗)给滑瓢疗伤,滑瓢却道:“先别管我。羽衣狐就要分娩了,你们快去阻止她。”
“不用了。”白起道。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
“自己看吧。”白起道。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二条城。只见二条城剧烈震动起来,紧接着,一声巨响,一个巨大无比的肉球从二条城里飞了出来,飘到空中。
“好大一个球!”
“还是个混球。”
“为什么这么?”
“这球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球,既然不是正经球,那就是混球。”
“你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议论的主角,那个肉球,当真是巨大无比,好似缩水版的地爆星。
“快看,球上有人。”忽然有人大喊。
众人定眼一瞧,肉球上果真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羽衣狐。
京都妖怪全都涌了出来,聚集在肉球下方。他们数量惊人,一眼望去,浩浩荡荡,看不到边。这些全都是被黑暗的支配者——鵺的名头所吸引来的。
羽衣狐站在肉球之上,俯视下方众妖,张开双臂,妖力传音,道:“君临于妖与人之上,最强的妖怪,亦是最强的人类,千年前的黑暗支配者——鵺,即将诞生于此。朱军(诸君)啊,为王的诞生,献上欢(li)呼(pa)!”
京都妖怪齐声欢呼,声如浪潮,音震九。
陆生手下的妖怪们面色苍白,被这声势惊人的一幕给吓得不轻。这时,肉球上浮现一张人脸,人脸张嘴,发出声音。
“母亲大人!”
听到巨型婴儿的呼唤,羽衣狐脸上露出喜不自胜的神情。
“晴明,我的孩子!”她动情呼喊。
肉球长出手脚,隐隐有了婴儿的模样,当然,是个巨型婴儿。
“母亲大人!”巨型婴儿再次呼唤。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下。”羽衣狐道。她看向下方的京都妖怪:“追随黑暗而来的各位啊,请守护妾身吧。”
因为鵺的诞生,京都妖怪全部陷入狂热之中,失去理智。他们大叫着响应羽衣狐的号令,准备为守护羽衣狐而献上性命。
这边。
“那个巨型婴儿就是鵺吗?”陆生难以置信地问道。
白起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没听到羽衣狐让京都妖怪守护她吗?鵺还没有完全成型。”
“这么,我们还有机会。”滑瓢道。他满怀希望地看向白起,希望白起能去阻止羽衣狐。可惜,白起没有回应他的希望。
“就在这儿等着吧,我也想见见那家伙。”白起道。
听到白起的话,滑瓢顿时急了。
“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作为传中的阴阳师,同时又是黑暗的支配者,鵺的实力同样强大无比。”
言外之意就是担心白起打不过鵺。他还以为白起见猎心喜,想等鵺出生,和鵺交手。
白起不为所动。滑瓢气急,只能看向陆生,道:“陆生,你去阻止羽衣狐。”
陆生这傻子也是个愣头青,完全不顾敌我实力差距,带着手下就往前冲。
“站住!”白起喝道。恐怖至极的气势爆发,陆生和他的百鬼全部僵住,动弹不得。
是的,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白起那强大的气势化作实质的压力,压在他们的身上,既似巍峨大山,又像深海之水,压得他们动弹不得。
“谁也不许动。”白起冷冷道。
“白老师,你到底想做什么?”花开院柚罗忍不住问道。
白起本来不想多的,但问话的是个姑娘,他不介意费点口舌。
“放心。”他道。
没错,这就是他的“费点口舌”。
众人哪里放得下心来,但是,就算再怎么不放心,有白起压着,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着急地看着空中那个巨型婴儿。
见白起他们没来捣乱,羽衣狐猜到了白起的想法,又是窃喜,又是担忧。喜的是白起狂妄自大,给了她机会;忧的是白起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孩子斗不斗得过白起。
双方都心怀担忧,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终于,鵺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