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维持场面的那些之外,其余的苍炎一点点从脚下悄悄汇入了洛明的身体,让他精神一振。
只要还是凡人的身体,哪怕剑师这种有半只脚踏入超凡入圣领域的人,在运动之后都需要回气,现实中体质差的人跑个五六十步就不得不喘,体质好的人几百步才喘,但归根结底都会喘息。
就算最强的气功技巧,也只能将两次回气之间的时间延长,并且加快回气的速度罢了。
而且,每一次回气都不可能完全补充之前的消耗。人体有着极限,能够输出的力量只会降低。比如全力爆发,就算久经锻炼的洛明也只能维持十五秒,在那之后就得恢复很久。
然而,此时的苍炎注入,在原本需要回气的时候恢复了部分体力,便将这一弱点几乎也掩盖。
在这个等级的战斗中,双方都或多或少地需要评估对方的回气时间,并且趁这种大好时机发动进攻。
对面那个佣兵仗着有杂兵围攻,也这样做了——在洛明的体力被消耗掉一些,不得不回气的时候再进攻,胜算会提高一些。
甚至连神箭手也抓住这个机会,朝洛明这边射出了一弓三箭。
洛明冷笑着扔出了盾牌,自身便借着这股力量向侧面退了一步,躲开了箭矢。
当然,这样做也更产生了一种误导:洛明的消耗不,正在试图退避。
那佣兵挥剑荡开盾牌,在原地稍微一顿,准备调整好姿态便使出全力,在洛明躲进火场之前将他消灭。
然而,洛明的后退,只是以退为进。
充沛的精力流遍全身,瞬间爆发。
这一步后退,不过是站稳脚跟,随后再度发力前行!
在那佣兵刚调整好出手姿态的瞬间,洛明的剑已经从盾牌保护不到的死角,划过他的身体。
罩袍、锁甲,还有里面的皮甲内衬,寻常士兵全力一剑砍过去,绝对连皮都蹭不破。
但在洛明的剑下,只见层层甲胄如花绽开,其下喷射出殷红的鲜血。
若是事后有人有那份闲心,耐心观察,就会发现不仅有斗气的破坏,尤其在锁甲的断面上,还有被瞬时熔断的痕迹。拿地球上的事物打比方,大概就是气割吧。
“啊!”佣兵的腹部被切开一个一指深的大口,他面孔胀红,怒吼一声,挥舞着左手的盾牌朝洛明砸了下来。
别看这表现似乎十分勇悍,但没有动用右手的剑,只用离洛明最近的左手盾牌,就已经证明他快不行了。
浑身上下的全部力量也只够这盾牌一击,希望至少能在强敌身上留下点伤痕,也为还活着的同伴尽到最后的努力。连垂死挣扎都算不上。
“哼!”
洛明再次起手出剑,后发先至。如今佣兵身上全是破绽,这一剑直直插入了他的眼眶,深入大脑,一缕苍炎注入。
口中微弱地叫喊了什么,也戛然而止,那盾击偏离了方向,随后尸体倒向一边,全身上下燃起了火焰。
佣兵的尸体上也燃烧着苍炎,和那些普通士兵一样,在死亡面前平等无二。
洛明还是有意识地控制着苍炎——没有让它显示出太过离谱的威力,也没有明目张胆地将苍炎吸入体内转化为力量。
他只是让苍炎模仿着普通的魔法火焰而已,燃烧起来更有威力一点,随着燃料和本身魔力的耗尽就会渐渐熄灭——事实上,苍炎可以比那些火焰坚持的时间长几倍,所谓熄灭其实是慢慢地顺着裤脚进入洛明的身体而已。
杀佣兵所消耗掉的那点体力,几乎是瞬间就被补充了回来。虽人体有着极限,但有了这些补充,洛明到达极限的时间基本上是同级强者的五倍以上。
他立刻向着神箭手的方向杀去,可那家伙也很明智,眼看要被拖入近战,便立刻从城墙上翻了下去——那里有一根绳索。
这家伙既然下了城墙,是没办法立刻上来的。洛明挥剑斩断绳索,然后向前冲去。
在那里,有一架巨大的云梯架在了城头上,这云梯宽度惊人,足够让三四个人同时攀登,其实技术水平也不高——只要有足够的长木杆,并且将它们牢固地固定在一起就行。
如果只靠一次只能上一个人的云梯,那攻城效率简直会低得没话了。
夏洛克的士兵们就这样迅速朝城墙上攀登上去,不过城墙上自然有许多人在应对——并不仅仅是简单地靠人手一支长矛把所有攀登上来的人都捅下去,比起这种战术来,那些看似寻常的守城器材往往更有用。
毕竟攻城方的人数是守城方的好几倍,还占据了主动,想打就打,想围困就围困,想撤下来休息也没人拦着。守城方必须尽可能节省体力,否则攻城方用分队轮流进攻的方式消耗体力,迟早会让守城士兵一个个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城就不攻自破了。
只见一个士兵将人头大的石块砸了下去,不仅把一个士兵砸落摔在地上,半死不活,还砸断了一根木杆,给攀登者们增加了一些困难。
又有两个士兵用木棍挑着一锅还在冒泡的沸水来到城头,准备泼下——搞不好要伤到五六个士兵,一旦他们从云梯上坠落,哪怕不死也绝对要残废。
虽然有洛明吩咐制作的木楼,让部分弓箭手可以在和城墙差不多等高的地方射击,但一时也无法完全压制。
夏洛克那边总共也就二百兵,可不能这样损耗,这也是洛明冲上城头的用意之一。
寻常的士兵已经不敢冲上来攻击洛明了,佣兵被杀,箭手逃跑,这附近居然暂时没有强者出来抵挡——他把长剑插在地上,脚尖一勾,一杆长矛入手,随后被扔向了那边。
一个士兵被刺穿,那口锅打翻在地,沸水四溅,旁边两个士兵也发出了痛叫。
另一个士兵下意识地把手中石块扔了过来,然后拔腿就跑——石块在半路就掉落在地,洛明压根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