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贵族的亲信——甚至有可能是某个贵族本人借亲信的名义通敌,这可是个巨大的恶性事件。
洛明当然选择第一时间下令彻查,而负责这项工作的阵容也很豪华。
洛明本人亲自挂名担任行动队总队长,格兰蒂做执行队长,雅丽安娜任副队长,还有几个心向洛明,没有出动的小贵族也成为了其中一员,作为督察员。
而格兰蒂和雅丽安娜对洛明的想法心知肚明,就专门表现出了一副吓人的模样——
格兰蒂亲自举着洛明的大剑在前,雅丽安娜捧着洛明的法令在后。随后跟着三十个士兵,各个身穿铁甲,手持长戟,又有二十个火枪手,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最为高大挺拔的士兵,好几人胸前佩戴着勋章。
而这些士兵则拱卫着内部的二十位牧师,他们每查一个房间都要甩出一大堆侦测法术,见人就是一个侦测善恶。
在队伍的最后,有专人扛着各种刑具,头套、木枷、绳索、铁链……似乎就等着抓人呢。
而在城中心的广场上,也已经提前树立起了断头台、绞刑架以及十字架,看这架势能够一天处决上百人似的。
甚至有人提前去城外挖坑等待埋尸体了。
除了没有准备火刑架之外,这简直就像是在正邪圣战时期的一次异端狩猎行动,无论是亲眼见过的还是道听途说过的,此刻都被吓得两腿战战。
当然,洛明派人去通知他们,这一次只是查上层的奸细,和平民无关,没有搞得民间人心惶惶。
但贵族们留下的少量亲信见到这架势就吓得腿软了,根本不敢阻拦。
非要说的话倒也真的有那么个别愣货想阻拦,甚至有人出言恐吓,结果格兰蒂当场砍了为首的一个,剩下的立马就跪了。
那个倒霉鬼的脑袋直接被串在了后边一个士兵的长戟顶上,有这么个死掉的活招牌在,后边的工作就简单得多了。
给贵族们安排的房屋都是洛明派人建造的,没有那些烦人的密室和密道,能藏东西的地方其实也不多,这么一搜什么秘密都被搜了个底朝天。
洛明的战时法令中有一条,规定了任何超过五人的聚会都得提前报备申请。
而贵族们嫌麻烦,又为了避嫌,哪怕同处一城之内,也经常互相通信,而不是聚会,因此这下就搜出了大量在这段时期内互相联络的信件。
当然,是搜不到什么间谍信的,现在谁都知道洛明胜券在握,哪怕有人之前真的当过间谍,现在肯定也把通敌的信件处理掉了。
但别的一些信件还是会暴露出来,就比如说某个家伙居然在信里说洛明的坏话,不是普通的埋怨,而是骂了脏话,并且质疑他的用心,而对面的回信中则赞同了这个说法……
格兰蒂为这俩倒霉家伙悲哀了一瞬间,但想到他们多半会被洛明坑死,他们麾下的人口就很可能进入洛明麾下过上好日子,也就把这两个倒霉家伙的生死抛在脑后了。
除此之外,还查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间谍”。
格兰蒂当然知道,那个通敌的间谍是洛明找的借口,但这并不意味着就真的没有怀着异心的家伙。
于是,对于留守人员的检查也是很认真的。
结果这一查还真就查出个“间谍”来,这家伙偷偷地按照自己的记忆画下了火枪的简图,虽然这与仿制出火枪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万事都是能消灭在苗头之中就不要拖延为好,格兰蒂当即宣布他有间谍嫌疑,然后就抓了起来塞进牢房。
后边有不少刑罚等着他呢,他能够健全出狱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再检查出什么大不了的问题……至于这其中稍微获得了点别的把柄,格兰蒂都悄悄记在心里,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瞟了一眼就放回原处,然后又露出一副像是在搜索邪教徒似的眼光扫来扫去。
据说人学坏是很快的,不过格兰蒂这举动和洛明倒还真没什么关系,她原本就挺聪慧的,现在也只能说是无师自通而已。
雅丽安娜在一旁看着,也都忍不住感叹起来,有格兰蒂这么一个伙伴真的为洛明省了太多力气。
很快,这一系列搜查的结果被汇总交到了洛明那里,明面上的报告写的很简略,别的几个贵族一看,也都觉得没问题。
而真实的报告则由雅丽安娜到阿雅本尊的渠道到达洛明脑海之中,那些把柄也就算了,至于那两个怀疑洛明心思的贵族嘛……洛明自然是让他们俩的猜想成真咯,这也算得上是帮助他们梦想成真吧。
说着冷笑话,洛明就让雅丽安娜帮忙准备密信,然后再次送出。
没过多久,这边也再次收到了回信。
洛明和维陶塔斯都迅速投入了工作状态之中,一边根据对方提供的密信中的只言片语想办法安排人手,一边从这只言片语中思索着能否看出更多情报。
当然,目前来说洛明占便宜得多,他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去猜测贝兰军——光迅塔居高临下能看到他们几乎所有的举动,就算还有一些看不清的,他也根本不用管,局势已定,他们已经翻不了盘了。
而维陶塔斯就不得不花大量精力去猜测洛明的更多意图了。倒不是说他准备反过来算计洛明一下,且不提这样成功率很低,就算真的算计成功一次,洛明剩下的力量仍旧足够把他撕碎的。
他只是害怕洛明变卦而已,万一情况转变,消灭山口防线的贝兰军可以给洛明带来更多利益的话,洛明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吧,维陶塔斯担心的就是这种事。
几经计算,他不得不承认,若是遇到洛明突然变卦,他就算拼尽全力小心提防,也至少会亏损大半,甚至可能把这次的收益全都赔进去,只能带着亲信灰溜溜地逃跑。
“啧……洛明阁下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可惜离得太近,没法保证安全距离。”他摸着额头的汗,幽幽一叹,“在老虎窝门前做买卖,这种事儿下次我再也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