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庭!
全下人都以为你被颜落回劫走,原来你竟然隐居在此!
这下除了沈延庭,谁又会让秦雪初费心至此,将他安置在这秘密之处!
除了医术卓绝的五灵庄,谁又能替她解忧,逃离棋林的控制!
一个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是坐在木轮椅之上,除了沈延庭,这下间还有谁?
洛云霄愣住,惊住。再看看秦雪初,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的疑惑扑面而来。
而秦雪初朝着沈延庭走近,直到驻足在石桌边。
“这些日子在这边可还习惯?”洛云霄从未见过秦雪初如此语气对人话。平日里秦雪初总是佯装潇洒不过是为了掩饰女儿身,对待秦氏兄弟和自己等人时也不过是略略自如。而此时,秦雪初与沈延听话的语气竟是如此自如,好似二人早已相熟多年的挚友一般。
你究竟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又认识多少我不认识的人呢?秦雪初还是郦澜青,都不足以形容你,你的身上有太多的谜,而别人无法探究只能等你愿意向我们揭开一层层谜底。
洛云霄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传言中五灵庄的药罐子四公子。
沈延庭的相貌着实算不上出色,一身青色素衣,一束半挽青丝。没有貌若潘安,没有星眉剑目,没有玉树临风
。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因为长年吃药和病疾的原因,脸色有些苍白,眉目间有些憔悴,但却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好似全没有任何攻击性。
沈延庭抬手示意秦雪初落座,又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洛云霄,问道:“雪初,这位是——洛姑娘?”出乎意料的沈延庭的声音却非常好听,没有久病之人的文弱之气,又不似一般男子般太过粗犷。清清脆脆,如珠落盘。
洛云霄心中不禁惋惜:倘若不是病痛,这沈延庭也是世家公子一名,又何苦长年遭罪吃药,如今也不知道他是否晓得父亲已经遇害一事。
秦雪初唤洛云霄过来落座,洛云霄只好收起满腹心思和疑惑同秦雪初一同坐下。沈延庭提起石桌上的茶壶,又拿起倒扣的两只杯子,替秦洛二人倒了两杯茶。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是出了什么事么?”沈延庭递过茶杯,问道。
洛云霄接过茶杯,心中想着秦雪初是否会告知沈延庭关于沈烈鸣遇害一事。
“原本打算迟段时间来看你,不过有一事需要你帮忙,颇为紧急所以便过来了。”出乎洛云霄的意料,秦雪初并没有提起沈烈鸣的事,倒是直接道明了来意。
“噢?还有我这个废人能帮的上忙的?”虽然面色如常,但也能听得出沈延庭对自己的身子也是万般无奈和自嘲。
“你又这样的话了,往常和你的道理和话语岂不是都当成了耳旁风,竟竟一点也未听进去!”秦雪初佯怒道。
“和你笑而已,你又当真了,正经事吧,到底是什么事难住你了?”沈延庭和秦雪初二人言谈熟络,似乎已经认识很久。
“云霄受棋林牵制,你可有破金针封穴的法子?”原来棋林竟是通过金针封穴来牵制洛云霄!
沈延庭略略蹙了蹙眉头,缓缓地道:“金针封穴原本是应对走火入魔封锁穴道,以免真气外泄破功。棋林让他将洛姑娘以金针术来隐藏内力和武功,所以不论是大夫或是会武功之人通过脉搏都试探不出此人是否会武功。”
这也是为何洛云霄这几年为何能够藏而不露,不显身手的原因。
“前段时间云霄略略动了真气和内力,似乎影响到了金针的位置,这段时间似乎感觉不适。云霄,是不是?”
洛云霄还在想着他们怎么知道是棋林找人给她金针封穴,其实那人她也未见过,也是在昏迷的状态下完成此过程的。不过如今看来既然沈延庭懂得此术,难道当日给自己施针的是--
“云霄?”正在猜想之时,听到秦雪初在和自己话,便连忙回道:“那日为了试探和警告苏晚晚,稍稍动了点内力,当日晚上便觉得头有些痛,似乎静脉不顺,有些血气逆流。”
“那必定是他施针不够精湛,你动了内力,金针可能有点松脱和移位。”沈延庭解释道。
“今日前来便是想问问你能否将这金针取出?”秦雪初道明来意。
“我可是继承了五灵庄绝技金针术的沈延庭啊,破解这金针封穴自然不在话下。不过--”
“是有什么难处吗?”秦雪初听到沈延庭的迟疑,不由问道。
“不过因为洛姑娘动了真气,金针的位置恐怕不在正位之上。我们进屋去吧,我替洛姑娘把个脉,再摸摸针位。”
沈延庭原本准备自己用双手推动轮椅前行,秦雪初见状立刻制止道:“我在这,你还这般,是把我当什么人了!”着便推着沈延庭往屋里走去。
洛云霄看得出秦雪初对沈延庭十分上心,更是细心:这屋子没有门槛,没有阶梯,想必是为了沈延庭进出方便。可是沈延庭不是一直在五灵庄的产业别院休养吗,被失踪也不过是没多少时日的事情,难道秦雪初早就有计划将沈延庭接到此处?
如今失踪的沈延庭出现在此,那被害的沈烈鸣是否也是秦雪初的安排和计划?
虽然洛云霄心中很想向秦雪初询个究竟,不过显然此时不是长谈的时机。因此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万分疑惑,随着秦雪初一同入内。
沈延庭让洛云霄坐下后,便替洛云霄把了脉,又用手在脖颈之后轻触了几下。秦洛二人也不知是何病情,只能静静的等着沈延庭开口。
沈延庭收回手,想了想道:“确实是动了位置,再加上洛姑娘本身就有旧疾,情况不是大好。原本若是金针还在原位,我自能即可取出。不过现在的情况,不能轻易移动和取出金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该如何是好?”秦雪初有些焦急的道。
“你放心,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久病成医,更何况你别忘了我姓沈。我自有方子让洛姑娘重复自由身。”着便让秦雪初从房间的柜子中取出一个用绸缎包着的四方四正的东西,看样子是个盒子或是箱子。
沈延庭自内取出杏林之人看病行医的一些物品,从最底下取出一个套子,摊开来却是一套金针!
沈延庭示意洛云霄转过身背对着他,取出几根金针在洛云霄身上几处穴位施了针,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瓶取出里面的膏药涂抹在洛云霄的颈后。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沈延庭又一一拔下金针收回了盒子内。
“我刚才通过药物和金针推拿已经慢慢将她体内的金针复回到原位,不过今日是不宜再取出那金针了。我给你开一副方子,回去吃上五日便可再来取针。”着便又拿了纸笔开了一副方子让秦雪初收着。
刚才一番费心,沈延庭颇为有些吃力,毕竟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耗费心力了,额头上竟隐隐有些微汗。秦雪初瞧出他有些累了,又见他脸色苍白了些,心中一热便伸手用洁白的衣衫袖子替他拂去了额头上的汗迹,举动自然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许久没有这般集中精力了,这幅身子合该已经是这般。这不过初次见面,倒是让洛姑娘见笑了。”沈延庭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刚才秦雪初的举动如何,倒是笑笑的朝洛云霄道。
“不,不!是云霄应该感谢沈公子才是。若不是沈公子相助,只怕这世间再也无人能够替我取出金针了,就连——”
“云霄,延庭今日有些累了,不如我们用些斋菜便回去吧。等五日后再来,延庭一定替你取出金针。”不待洛云霄完,秦雪初便开口道。
“你一定是怕我出沈老庄主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吧。”看沈延庭的神态举止,似乎不像是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的样子,因此也难怪洛云霄会猜想秦雪初是担心自己漏嘴,以免沈延庭知道这个噩耗吧。
“如此也好,你们先行回去,过几日再来。”
沈延庭送了秦洛二人出了院子便回房调息去了,秦雪初和洛云霄与镜尘同进斋饭之后便辞别离去。临行之际,秦雪初免不了嘱咐镜尘照顾好沈延庭,又道:“若是有什么事只管给我捎消息,倘若有不速之客前来,一定谨记众人的性命才是首要,这座庙和爹娘的牌位都比不上大家的性命,届时大师千万不要为了那些形式上的虚无之事,反而让你深陷危境,那叫我该如何自处!灵牌和供位不过是个形式,没了我再寻个别处重置便是了。”秦雪初意有所指,想来也是意识到近日并不太平,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沈延庭。
蝴蝶谷内,寺庙,内藏乾坤,别有洞。
这里究竟是故事的开始,还是阴谋的局部?
眼前的秦雪初,究竟是不是杀害沈烈鸣的凶手?
如果不是,为何沈延庭会出现在此,为何又不让自己出沈烈鸣遇害一事?
洛云霄揣着重重心思,同秦雪初一同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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