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的麻将在长安城內一发而不可收拾,以一种爆炸式的速度在贵族圈里蔓延开。
第二他就得开工厂了。
好在这东西随便一个雕刻工匠就能制造,而且也不需要场地,很干脆地在李嗣业家造就行,正好也让李嗣业家沾沾光,要不然他一家老老都住李家终究不像样,这种生意就算两家合伙的,什么木头的,骨头的甚至玉石的统统都可以,李嗣业的那堆老婆和他的那些哥嫂姐妹负责推销兼教练……
好吧,其实是邀请那些闲得无聊的贵妇们一起到李家打麻将。
反正这些女人平日没事也都经常凑一起。
“这何其壮观啊!”
从工部回来的杨丰,一脸愕然地看着李府院内惊叹。
今气好,暖暖的阳光晒着,这院子里整整开了十桌麻将,那些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贵妇们凑在一起砌墙的场面的确是何其壮观。
后院的工匠们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还在不停加工,新加工出来的麻将几乎油漆一干立刻送过来,然后那些因为没有麻将,只能在别人后面看的贵妇一拥而上,几乎是无师自通般就开始砌墙,不少人居然还直接就是带着金银来的,李嗣业的几个老婆眉开眼笑地在这些麻将桌间巡视,不断有遇上难题的贵妇叫过去指导,这些女人的欢笑和惊叫声犹如集市一般,其中居然偶尔有熟悉的面孔……
至于在哪儿熟悉的就不用了。
“这大唐早晚被你搞得文恬武嬉!”
李嗣业阴沉着脸。
很显然他家正在变成一个赌场。
“管他呢,能给咱们赚钱就行,话伯母很有经济头脑啊!”
杨丰笑着。
他们前面不远处,李嗣业的正牌夫人正看着一副麻将,笑吟吟地看着面前四名贵妇,后者正在面目狰狞地争着出价,很显然这是在拍卖,而且最高已经抬到百缗了。
“算你狠,我回家自己做!”
一名竞拍失败的贵妇恨恨地完转身要走。
“这位夫人,请看此物!”
杨丰急忙上前拦住她,同时从手中一摞文件中抽出一张,然后在她面前展示。
“专利授权书,这是何物?”
那贵妇看着上面几个醒目的大字愕然道。
“夫人,这意思就是此物只有持此授权书者可造,其他任何人未经持此授权书者允许私下制造,或者未经持此授权书者同意购买他人私下制造的仿冒品,都属于侵犯持有授权书者专利权,必须赔偿相当于所有制造物十倍价值的罚金,如若不赔则判处流放三千里。”
杨丰好心解释。
“我家老爷是刑部侍郎!”
那贵妇冷笑道。
“那您可看清楚了这上面带工部尚书签名,而且盖了陛下玉玺的,这是圣人给鄙人的授权。”
杨丰笑咪咪地。
“这也行?”
那贵妇愕然惊叫。
“当然,不能鄙人开荒您种田吧?”
杨丰笑着。
“那还需等多久?”
那贵妇恶狠狠地。
“哎呀,这个我也不好,得看那些工匠的速度,您也知道此物实在太受欢迎了!”
杨丰感慨道。
他发现做这个也的确是好生意,先卖两年麻将,差不多了再把扑克牌搞出来,无非是上面名字换换,以后满大唐开黑也是很不错的,至少在安史之乱前这两样东西就足够给他带来不菲收入了,反正安史之乱大唐盛世变成乱世,他的专利证书也就没什么卵用了,只要这几年狠狠捞一笔就行。
事实上他最近的思路就是这样。
无论他要这个专利权,还是和杨国忠一家狼狈为奸搞垄断,目的都是抢在安史之乱前狠狠捞一笔,然后在碎叶扩军为万马救中原做准备,安史之乱他是不会阻止的,安禄山不造反他怎么玩?难道随着老迈昏庸两句词就能给他将军的皇帝,还有整个上层都在变yin窝,外面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的大唐就继续凑合?这是肯定不行的,他这边的确是朱门酒肉臭,但昨晚长安城里还扔出去好几个冻死在路边的乞丐呢!他这边游戏花丛搞搞新发明玩玩清新,并不能改变这个大唐盛世正在走向没落的事实,这个强盛的帝国已经到了急转直下的巅峰上,如果没有人改造的话,就算没有了安史之乱也改变不了它的结局。
安禄山造反的主力是胡人们?
不,他手下一多半的大将全都是汉人,田承嗣,李归仁,围睢阳的尹子奇,谋士高尚,严庄这些全都是汉人,甚至就连薛仁贵的孙子都加入了他的造反队伍,倒是忠于大唐的将领中胡人比例很高,安禄山一个没有根基的胡人为何能够让部下这么多汉人和十几万大军跟着造反?
很简单,民间对于皇帝已经很失望了。
如果不是用杨家的人头来安抚住了军队,就连李隆基的御林军都会抛弃他。
这个大唐需要改变。
改变的前提是必须换皇帝,必须清洗高层那些渣子。
无论老迈昏庸的李隆基还是杨国忠之流,都只能让这个帝国继续糜烂下去。
他必须得让安禄山干这个,杨国忠会清洗李林甫系统,安禄山再清洗杨国忠系统,他带着安西北庭的精锐大军万马救中原,至于是做权臣还是让大唐暂时转入藩镇时代,他再玩南宋那套游戏,这个就得以后再看情况了,但无论如何,安禄山造反必须得发生,就算安禄山不想造反他也得逼着他造反,因为这是让这个帝国获得改变的机会。
杨丰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一个牌桌前,拎着李秀的衣服把她从围城中拎了出来。
“你做什么,我还打牌呢!”
李秀愤怒地挥舞着双手道。
“后就启程了,赶紧去收拾东西!”
杨丰一瞪眼道。
李秀不太情愿地报怨一句,这时候她的位置已经被身后一名贵妇迫不及待地占据,只好一脸留恋地回去收拾东西了,就在她身后,杨丰却和那贵妇带着奇怪的笑容互相看了一眼。
“杨将军,你来教妾身打牌如何?”
后者甜腻腻地。
“夫人,这样不好吧?”
杨丰一脸正气地。
“杨将军,妾身都不在意,难道您还害羞不成?放心,要是李家娘子生气,妾身会帮你解释,李将军,借您这乘龙快婿一用如何?”
那贵妇笑着对李嗣业道。
“那你就教吉夫人打牌吧?”
李嗣业面无表情地。
“那好吧!”
杨丰无奈地道。
李嗣业转身离开。
“吉夫人,哪个吉夫人?”
在他身后装作教打牌的杨丰,低声在那贵妇耳畔问道。
“将军可心,妾身夫君可是御史中丞,专门对付官员的。”
那贵妇笑道。
“幸好我是个老实人!”
杨丰一脸怕怕地。
当然,老实人晚上是如何以另一种方式与吉夫人交流,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实际上因为知道他马上就要离开长安去江南,虢国夫人当晚上以赏宝为名,召集了二十多个平日最好的闺蜜,她们一直赏到了宵禁都没赏玩,而且据后来还打了通宵的麻将,以至于第二一直到下午才陆陆续续离开虢国夫人的府中,接下来的一里这些贵妇们心情都不太好,一个个很是失落的样子,也不知道一晚上都输了多少。
倒是即将远行的杨将军这一里灿烂得很,而且主动带着贵妃赏赐的腰牌进宫,又和圣人还有贵妃,以及宫里其他几位嫔妃打了一麻将。
而且还赢了一个特殊赏赐。
“杨兄兴致不高啊!”
长安城南官道上,李皋在马上笑着对杨丰道。
后者终于不用再和李秀一起穿情侣衫了
此时的杨丰已经换成了一身的紫茄子,紫袍金鱼袋。
大唐最显赫的标志。
不到两个月时间,他的官服颜色换了三种,从最初的青葱装到绯袍如今终于换到位极人臣的标志,改成穿紫袍配金鱼带和金鱼符了,这升迁速度令人瞠目结舌,当然,并不是他升官了,他还是宣威将军,至于这紫袍金袋是赐穿的。因为北庭节度使程千里奏捷击败西逃的李献忠,顺便提了一句他的望远镜起大作用,所以李隆基以此为功赏赐他以四品官穿三品官的颜色,至于是他献望远镜有功还是献麻将有功就不好了,反正这是昨牌桌上李隆基连糊三把后赏赐给他的。
“唉,一想到圣人重托在肩,我又岂能不夙夜匪懈!”
杨丰言不由衷地道。
话间还看了看旁边的李秀。
后者被他逼着穿一身特制明光铠,披着红色的披风,骑着一匹雄健的大宛马,甚至连凤翅盔都戴上了,腰上悬挂一把同样特制横刀,看着也是很英姿飒爽。
在杨丰的诡异目光中,李秀没来由地俏脸一红。
“大王,前面是子午口了,是在口外休息,还是继续向前到子午关?”
一名李府家奴上前道。
李皋看了看杨丰。
“继续前行,到子午关再!”
杨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