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绿油油的半人高青草几乎都快要将两人淹没在其中,不过好在张仁山和三儿已经是走过这里一次,找了找位置两人认清了方向便是一头扎进了里面,脚下踩着无数的荒草根,张仁山挥刀就是砍倒了一大片,虽清出了路但力气也是费了不少,夜晚一到这成片的荒草丛就是蚊虫飞舞,稍有大意人的身上就会被叮咬一口,红肿痒痛不还十分难受,三儿背着萧灵灵跟着张仁山慢慢地前行,刚开始三儿还是能忍住四周蚊虫的骚扰,可是时间一长三儿就是有些坚持不住了,挥着手眉头紧皱着虽能驱散一点,但这荒草地中的毒虫蛇蚁实在是太多了,三儿怎么折腾身上也还是会被咬到一些,无奈间三儿是看向前面的张仁山道:“仙儿咱们快些走吧!这地方太咬人了。”
张仁山其实也难受的厉害,虽他一直动来动去的砍着荒草开路,但这四周的蚊虫实在是太多了,叮不着他的身子就开始冲着他的脸上去,张仁山简直有些要疯的意思,一边挥刀砍草一边空出一只手不停地扇走扑向自己脸颊的飞虫,身后三儿的话语传来后张仁山便是开口道:“三儿我也想快点走,但你自己看咱们现在前面全都是这样的烂草,就算是我想走快些,那也是没招啊!这东西你必须得砍倒了咱们才能走得了,要不然真要是硬趟着走,我怕这草里头会有毒蛇啊!”
“崽你们就不会变通一下嘛!不砍直接压倒不就行了”月待在张仁山的肩膀上而后道。
张仁山侧过头看了看月开口道:“狐狸你的轻巧,我和三儿来这后山的时候试过压着这些草走,但没什么用依然是走的可慢了,最关键的是这些草你别看软乎乎的十分好对付,它只要一多了你想把它踩倒下去那都是十分困难的。”
三儿在一旁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月见两人不听自己的也是没什么办法把头一缩便是重新歇息在了张仁山的肩头,又是在荒草丛中走了一大段,张仁山和三儿的身上已经是不知被多少蚊虫叮咬过了,虽刚开始的时候有些疼但只要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便会没有任何感觉了,张仁山到是没想那么多,不疼不痒其实最好,他也是不再管那么多了,任凭那些飞虫叮咬自己的脸颊而后手上翻飞的砍着荒草开路,三儿虽还在挥着手扇开一些扑向他的蚊虫,但时间久了三儿也是觉得力气有些跟不上,等了等缓了一口气三儿是想着叫张仁山停下,他好能歇上一歇,可三儿刚想开口,张仁山却是在前头道:“三儿咱们好像回到之前来时的地方了。”
三儿一听赶紧是隔着张仁山的身子朝前瞅了瞅,只见两人前面不远的荒草地是被什么东西砍断了一大片,还有不少的荒草是被折断垂落在了一旁,点头间三儿也是瞧出了这些事情都是谁干的便是开口道:“看来我们还真的绕回来了。”
月不知两人的是什么便是站起了身立在了张仁山的肩头朝前瞧了瞧开口道:“你们什么呐?”
三儿见月没看明白便是解释道:“哦!这是我和仙儿过来时用那阔刀开出的路,现在咱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回来了。”
“明白了!”月点了点头瞧着那片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的荒草地身子一缩是重新趴回到了张仁山的肩膀上。
走动几步张仁山便是到了两人之前砍出的道路上,抬手收起阔刀,而后甩了甩胳膊道:“这下老子可是能轻松一会了。”
三儿也没什么动着身子也是走到了张仁山的身旁,回头瞧了瞧两人过来时的方向,虽跟之前两人进山的地方有些偏差,但至少现在是找了回来,总比要在这荒草地中重新开出一条路来强。
两人暂时歇息了一下,而后便是沿着这早先两人进山的道路开始往清水铺的方向走去,路上折断的青草无数,到处都是留有那阔刀劈砍后的刀痕,行了一大段,三儿偏头瞧了瞧已经是被两人甩得好远了的后山,夜色下这后山几乎漆黑一片,跟两人来时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但这后山当中的事情却是不成跟之前一般了,经历了那么多三儿只感觉就跟做了一场大梦一样,梦中他和张仁山历经万险只为救得萧灵灵活命,虽事情是办到了但这之后的路该何去何从三儿还是没有想到,张仁山根本是考虑不到那么多,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道路,他是只感觉欣喜不已,点着脚步张仁山身子晃了晃开口道:“三儿等咱们回去了,老子可是得好好睡上一觉,这次的事情可是把老子我折腾惨了。”
三儿听着张仁山到睡觉,便也是觉得困意十足,毕竟两人已经好久都没合上眼了,这在后山中的事情几乎使得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睡觉歇息,只能是中途稍微休息一下,而且也只是为了恢复身上的气力而已,走了走三儿瞧着前面的荒草丛道:“仙儿你别在睡觉了,你这一提我都是感觉到有些困了。”
张仁山在前头笑了笑而后偏过头看向三儿道:“你以为我想提啊!我是真的太困了,不过咱们得先到家了再睡。”
“废话!不到家你还想在哪里睡觉啊?”三儿开着玩笑看向了张仁山道。
“哪里?有地方!”张仁山把脸一歪露出一副猥琐相。
三儿看了看他“哼”了一声道:“你爱去你自己去啊!我是回去了,萧灵灵现在得找个好地方放着,可是不能跟你去那什么乌烟瘴气之地。”
“好啦!我现在能去那里嘛!我就是这完的,你还当真了”张仁山虽嘴中抱怨着但脸是却是挂着高兴的感觉。
月一直趴在张仁山的肩头听着两人的话语便是道:“你们凡人就是俗不可耐。”
“哎!狐狸你这话还真对了,凡人没有不俗的,你要是高雅那你就别跟我们一路啊!”张仁山瞧着月而后道。
“你这崽,嘴巴就是爱顶人,好好好!我不跟你吵,省得你更起劲”月把脸一歪不去搭理张仁山。
张仁山见月根本不吃自己这套也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正着身子继续朝前走,一阵微风吹来两人周围的荒草地随着风丝不住的摇摆,涤荡起伏间张仁山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开口道:“我的娘这什么味啊?”
三儿到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听见了张仁山的话语,他便是好奇的闻了闻两人的周围,一股腥臭之气瞬间钻进了三儿的鼻腔中,呛得他是连连咳嗽,缓和了好一阵三儿才是道:“这味道怕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吧!”
“不能吧!这地方还能有什么东西烂掉啊!难不成是这些荒草被水泡烂了?可近期也没下什么雨啊?”张仁山脑中回忆了一下,他和三儿之前到这荒草地的时候,这地方的确是没有任何水汽的存在,这炎炎夏日就算是地上有水那也会瞬间被太阳的高温蒸发掉。
三儿摇了摇头瞧着两人四周开口道:“不能这周围的气味不像是这些荒草烂掉的味道,不过……仙儿我怎么感觉这气味有点像咱们在那地洞里头闻见的那股味道呐!”
“三儿你还别,你这一提我感觉还真有点像,这股臭味简直和那地洞里面的一模一样,难不成那地洞离着这荒草地不远?”张仁山嘴中着就是提着鼻子向四周闻了闻。
可三儿却是感觉张仁山的有些不对便是道:“仙儿这有点不太可能,那地洞可是深处地下的,咱们那个时候可是在山中钻到那地洞里面,这草地怎么也得离着那地洞十万八千里,你就算是味道一样,也不可能是连在一块的地方。”
张仁山到是没想那么多听着三儿的话点着头道:“也是,可三儿那这气味该怎么解释啊?是不是那地洞是有出口的,这风一吹将那地洞里面的味道带了过来。”
“那就不清楚了,咱们只是走到了一半便下到了裂隙里面,不过我那个时候看见那地洞其实往前还有路,只不过咱们已经是钻进了那铁门后头”三儿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而后道。
张仁山也是点头同意,他们那个时候毕竟是过不去了那地下深坑,所以只好是下到了其中,见到那了那扇怪异的铁门,要是真的是从那深坑旁绕过去,兴许前面还真的会有出路也不一定,月听着两人互相的言语也是探着头嗅了嗅四周而后道:“什么啊?这不是死人的味道嘛!”
“死死死……人?”张仁山惊得话都不明白了赶紧是一偏头看向了月道。
月也是没有什么可在乎的瞧着张仁山开口道:“对啊!这是尸臭味,我估计这人都得死了有些时候了,身子应该发烂了才会出这样的臭味。”
“不是仙姑您确定吗?”三儿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和张仁山还讨论这四周的怪味是不是那地洞里的,可月却是直接出了这味道的根源是什么。
月瞧着一脸疑惑的三儿便是开口道:“我这鼻子不会出错的,这种臭味我都闻多了,你们就放心吧!”
“得!三儿咱们折腾到现在结果却什么都不是”张仁山无奈的摇了摇头瞧着远处的荒草地道。
三儿到也是有些垂头丧气但仔细一想却是有点感觉奇怪了,连忙是冲着张仁山道:“仙儿……仙姑这气味是死人散发出来的,那这死的人会是谁啊?”
“那哪知道去!咱们又没看见”张仁山摸着脑袋瞧着三儿是只感觉一头雾水。
三儿晃着身子瞧着四周的荒草地而后冲着月道:“仙姑您能找到那死去之人是在何处吗?”
月探着鼻子闻了闻点了点头道:“能是能不过……崽你想要做什么啊?”
“是啊!三儿你想做什么啊?我跟你讲这事不关己咱们还是别随意的去招惹了,别到时候再生出什么祸患来”张仁山现在可是不想在折腾事情了,他是真的有些累了,脑中只想着赶紧回到家中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可三儿根本是不管两人的话语直接是开口道:“仙姑您就告诉我那死去之人在何处就行了。”
月瞧了三儿几眼也是不知他是想做些什么,但见其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便是开口道:“那死人离着咱们不算太远,你要想找就靠着咱们右边的这些荒草一直往前摸索,差不多百八十步就能找到了。”
“三儿你是真想去啊?”张仁山见自己刚才的话竟然没有劝住三儿就是赶紧开口问道。
“嗯!我感觉这死人有些不对劲,仙儿我还是打算过去好好看看”三儿这边着话便是准备解下身后的萧灵灵,张仁山见自己留不住三儿便是道:“好啦!我陪着你一起去吧!真是的这怎么回去都这么多的事。”
三儿一听张仁山愿意跟着自己一起走便是微微笑了笑道:“仙儿你就当我这是任性一回,以后我也就不再这么干了。”
“好吧!谁让我以前也老是这么做的呐!”张仁山听着三儿的话也是想到了之前自己很多的事情,两人一转身是来的一侧的荒草丛,张仁山起身在前依然是拿着阔刀劈砍开路,三儿是静静地跟在其后面,走了不算太远,两人便是感觉四周的空气里头,已经是充满了腥臭的味道,好在此时起了些微风,将那腥臭之气稍微是吹开了些,要不然两人都得被薰晕过去。
随着张仁山劈开的荒草丛越来越多,一具已经腐烂的尸身出现在了两人眼前,张仁山离得最近只是一眼看上去,他便是差点没吐出来,这尸身已经是烂的不成样子,蝇虫飞舞间在其上头还有不少恶心的蛆虫在爬动,等了等三儿将张仁山拉开了些而后稍微侧过脑袋瞧了瞧,这尸身脖颈已经断裂看样子就是由利器所为,在其身下还压住了大量的荒草,虽尸身已经有些腐烂但其身上的衣物还算是较为整洁,上身的衣物大开敞胸露坏,腿上的虽然穿着裤子,但两条裤腿却是卷到了膝盖处,脚下并没有穿鞋,两只脚虽已经有些溃烂但其上头还是沾有大量的干泥巴,稍微看了一阵三儿站远了些而后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人不应该会死在这里啊?”
“三儿你管他的,想死在哪里那还不得看命,这人就是死在这,也不关我们的事,三儿我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味道我是实在有些遭不住了”张仁山捂着鼻子看向三儿开口催促道。
三儿到是没话点了点头同意了,张仁山立即便是转回了身而后沿着两人过来的路走了回去,三儿慢悠悠地跟着,月回头瞧着他开口道:“崽看出什么来了没有啊?”
“嗯……有点,不过我也不好”三儿脑袋微微晃了晃道。
“哦!你看出什么来了?”月见三儿还真是有些发现便是赶紧追问道。
“鞋子……这人没有穿鞋”三儿瞧着月道。
“三儿这就是你的发现?我早就瞧见了好吧!”张仁山虽急于离开但也是想听听三儿到底看出了什么,可是等三儿把话一张仁山却是感觉失望无比。
三儿见张仁山反应极大便是道:“你听我把话完啊!这人没有穿鞋子,但他的脚上却是沾有干透了的泥巴,我想之前此人应该是赤脚在泥地里踩过,而后由于这夏日的高温,才将其脚上的泥巴烤干了,还有这人上身的衣物基本没有扣全,而是敞开四散,我估计是他嫌气太热所以没有去系上衣扣,最关键的是他的裤子,两条裤腿卷到了膝盖处,这足以明此人之前一定是在某处潮湿有水的地方待着,因为怕裤子湿水所以才卷了起来,你们想如果这人是死在此处,那他有必要将自己身上的衣物变成这样吗?我想他应该是想被人杀害而后抛尸到了这里。”
“哦!怪不得你那个时候会这人不应该死在此处,原来这地方不是此人死亡的地点,而是抛尸的地方啊!”张仁山想了想而后冲着三儿道。
“不对啊!崽你有没有想过这人万一是被别人引到这里的呐?”月瞧着三儿开口问道。
三儿也是笑了笑看向了月:“当然这也是有可能,不过你们想,要是这人是被其他人引到此处而后杀害,那他为什么会不穿鞋子,这地方别的不咱们身边的这些荒草,看似柔弱无力,但其实这些东西全都锋利的厉害,稍微一个划蹭身上就会留下一道血印,正常人不会不知道这点,真要是到了这里一般都会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以免被这些荒草划的满身伤痕,可你们想刚才那人不光敞胸露怀而且下身还将裤腿卷起,这肯定不会是来到这里的一种状态。”
“狐狸三儿的没错,这些荒草划人可是厉害,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去劈砍开路呐!”张仁山瞧着月道。
“也是……那崽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人是被绑来这里而后杀害的”月瞧着远处的荒草丛道。
三儿微微地晃了晃脑袋看向了四周而后道:“不太可能。”
“哦!为什么?”月来了兴趣瞧着三儿是追问道。
“很简单,从咱们走到那死去之人的这一段路就能看出来,真要他是被绑来的,那他的周围绝对会有大量的荒草被踩踏折断,因为绑住一个活人和扔掉一个死人那是绝对不同的概念,活人会挣扎叫喊,就算是要杀他那此人也会挣扎逃离,这地方荒草成片,只要有人踩踏过便会留下痕迹,可你们看咱们刚才到了那死去之人的旁边时,四周的荒草几乎没有任何的奇怪感,只有他身下压住了一大片,这还不能明什么嘛!”三儿看着月嘴中解释道。
张仁山也是点了点头开口道:“狐狸怎么样还有什么要的吗?”
月侧头看了看张仁山嘴中道:“又不是你回答的,你这高兴什么!”
“我就高兴了,怎么着?”张仁山故意气着月道。
三儿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吵闹叹了口气虽他是推出了这人不是死于此处,但要想知道他因为什么死,那就是难事了,等了等三儿脑中动了动自言自语道:“算了这事就先别管了,时机到了自然会知晓的。”
“三儿你这话和那老头常的简直一模一样啊!是不是咱们又得等着什么命数之啊!”张仁山回头瞧了三儿几眼道。
三儿笑了笑没话跟着张仁山一块是又回到了之前两人过来时的地方,月抬头望了望开口道:“好了,我该问的也问了,你们该看的也看了,崽现在该回去了吧!”
“嗯!走吧!”三儿口中着话而后便是跟着张仁山一块沿着之前两人劈砍出的道路开始往清水铺中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