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子时,长安城夜里的风忽然间变大,呼啸夹杂着残叶短枝席卷而来,一些稍微不牢靠的门板,随着的疾驰而过的风声,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房顶处也时不时传来一丝哗啦啦的声音,让人甚至以为,如果风再大一些,是不是会把房顶都掀开。
白纯掀开被子,快速的吹灭了烛光,钻进了被窝里,一双手急不可待的已经等候多时,不等白纯答应,身上如丝般的睡衣便被某人从身上脱了下去。
“今日您怎会想起来濮王府?明日您不是还要上朝吗?”白纯把脸静静的贴在雄厚、结实的胸膛,倾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温柔的问道。
“有点儿紧张吧,正所谓事在人为,如今能做的都做了,就看时、地利是不是在明日也站在我这边了。”李弘抚摸着光滑如绸缎的躯体,满足的道。
“那你杨少师跟杨……杨姐会记恨我么?”白纯伸出丁香舌,舔舐李弘胸膛上的伤疤:“听今日夜里,城武卫加强了警戒,但长安城的官员,怎么都动起来了?明日很严重吗?”
“连锁反应罢了,严重倒是不上很严重,牵一发而动全身,特别是事关中书省中书令、尚书省右仆射两个职位,无论这两个职位上,哪一个人下去哪一个人上来,都将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会牵扯着下面一大群朝臣的仕途问题,所以这长安城内的其他官员连夜走动,很正常,也该让他们警惕起来了,不能以为自己做了长安、洛阳的官儿,就一辈子后顾无忧了。”李弘长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下正轻咬他的白纯。
白纯嘴角闪过一丝坏笑,诱人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趴在李弘的身上,任由他的手放在自己丰满的翘臀上摩挲,下巴放在李弘的胸膛,喃喃道:“可惜了,房先忠原本大好仕途,这笔帐,想来沛王还是会记在你身上的。”
“房先忠太过着急了,其人野心很大,但也很识时务,倒是不足为惧。对了,杨思俭今日除了希望杨雨跟在你身边,还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不同意?”李弘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白纯绝美的容颜,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温柔,问道。
白纯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我不能参合,这里是濮王府,又不是东宫,无论是杨雨还是裴婉莹,那是您东宫里的人,我亲近哪一个,都不会落好的。其他倒是没,他好像就是只为此事儿而来呢。”
李弘静静的听她完,不做声的想着心事儿,白纯也不再出声,再次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随着舌头的走动循序渐进的继续往下……。
“杨思俭不傻吧?”李弘嘴里突然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其带着杨雨冒着大不讳突然跑到你府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杨雨?还是杨雨之后,他才会有想法儿呢?”
被窝里的白纯突然间停了下来,再次爬到了李弘的胸膛,绝美的脸颊上带着一丝丝的红晕,没头没脑的问道:“什么意思?”
“工部、中书省、右仆射,明日朝堂之上,这三个位置基本上算是空缺了,杨思俭是不是对于中书省的位置……。”
“您想多了,我看着杨思俭倒是没有那个意思,只要杨姐坐稳了太子妃的位子,其他的……呵……。”
“你再给我呵一个。”
“呵……啊……讨厌!”
睡的迷迷糊糊的李弘自然是死沉死沉的,穿好衣服的白纯,望着床上依然跟猪一样的太子殿下,再看看外面的色,已经快到早朝的时间了,但人家竟然还睡的给死猪似的。
一个人实在无法把死猪弄起来穿衣服,只好走出卧室喊来两个宫女,三人齐心合力,废了好大劲,才算是把太子殿下倒饬好,一把冷水后,某人自昨夜的温柔乡中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两个宫女自然是早就已经乖巧的走出了卧室,白纯亲自帮李弘,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只听见李弘问道:“昨夜我睡着后,长安城没有发生什么响动吧?”
“没有,除了呼呼的刮了一晚上的风外,其他的动静倒是没有。”完后,还是忍不住嗔怒的白了某人一眼。
这一眼的风情带着春意的盎然,显然昨夜里激情过后的余温,依然还在白纯体内熊熊燃烧。
“嗯,那就好,本太子都走出皇城,亲自坐镇长安了,如果再有意外……。”
“既然事情没发生,些假话骗人其实挺好的,为什么非要出来。”白纯双手从某人身上放下来,不整理了,就这么去吧,哪里不好到时候挨陛下训斥的是他,又不是自己。
“早就知道昨夜杨雨找你,你心情不好,要不是为你啊,本太子才不会来这里的。”
“晚了。”白纯扭过头,俏脸寒霜道。
李弘看着白纯那消瘦的肩膀,一只手搭在上面,无所谓的道:“你这也是,母后给我找谁不好,怎么就偏偏看上杨雨了呢,难道母后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找的?”
“她比起皇后差远了呢,皇后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心怀下,既有女子的贤惠温婉,又不缺男子的英明神武跟果决霸气,杨姐啊……怕是……能有皇后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那既然杨思俭想把她送到你这里来,你又不愿意,你送给萧淑妃调教一段时间如何?”
“那您觉得皇后会愿意吗?您是成心要跟皇后越走越远吗?中书省裴炎多年来都是皇后的心腹,这要不是您跟陛下辽东被困时,裴炎愚蠢的做了一件蠢事儿,怕皇后还不会应允您动裴炎吧?对了……。”白纯扭过头,继续给李弘整理着衣服,道对了时,突然觉得自己话太多了,于是便打住,一心一意的帮李弘整理着衣服。
“啊,一半话的人你知道很让招人恨吗?”李弘浓眉一挑崔道。
白纯不看李弘的脸色,自顾自的像个媳妇般,帮李弘整理好后,又把鱼符、令牌、玉佩等给李弘戴齐了后,缓缓在美人塌上坐下,想了下道:“奴婢只是有些担忧,怕您把裴炎拉下来了,中书令这个您一直想要控制的位子,被他人趁机拿走,毕竟……现在您不还是没有一个理想的人选吗?”
完后,白纯便抬起头,两只明亮的眼睛赤诚无比的看着李弘,像是希望李弘鹰一般的眸子,能够从自己的眼睛看穿自己的内心,自己这些,只不过是替他担忧,并不是想要对朝堂之事指手画脚。
“以后就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大可以像今日这般畅所欲言,我又不是肚鸡肠之人,难道还因为这些治你罪不成?只要你跟我一,我就永远不会治你任何罪名,除了谋反,其他违背大唐律制的事儿,你都可以干!”李弘走到白纯跟前蹲下,看着白纯的眼睛,坚定的道。
“奴婢还没有那么大心思跟野心,如果可以,只要能够守着您就足够了。您该商朝了。”白纯伸直双臂,挂在了李弘的脖子上,让李弘把她拉了起来。
在白纯的陪同下缓缓走到濮王府门口,此时,色已蒙蒙亮起来,刮了一夜的寒风像是累了一般,终于偃旗息鼓。
李弘不用向其他大臣一样,提前一个时辰进入皇宫,毕竟,参与朝会的大臣每次朝会,都要经过皇宫的重重检查后,才可以进入宣政殿,而他可以直接进入宣政殿,所以这也让他比别人的时间充裕了很多。
准备上马车的某人,突然间扭过头,看着身后送他上车的白纯,淡淡道:“对了,替我通知上官仪,今日就不要再抱病在身了,该是他出山了。”
“可他……他不是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上朝了吗?”白纯心中一惊,不假思索的问道。
“不错,但如你所,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为大唐总枢,中书省决策、门下省审核,父皇御批,而后交由尚书省执行。想要执掌中书省这样的决策机构,又能按照我的风格行事,不是拘泥于之乎者也间的,人又有威望,与朝堂之上大臣没有利益牵扯,还能够不被他人非议的,唯有上官仪!”李弘看着惊讶的甚至神情呆滞的白纯,到最后,便成了一字一顿,以此来让白纯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白纯稍微愣了一会儿神,便明白了李弘的用意,于是点点头,示意自己一会儿就亲自去。
望着马车缓缓离去,白纯的心不由自主的被提到了嗓子眼儿,虽然太子殿下给出了理由,但依然是还有未的隐患,显然他自己明白,只是没有告诉自己。
也难怪昨夜缠绵悱恻时,他会兴许是有些紧张吧,所以才跑到你这里来。
这并不是骗人的,看来,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知道,这一条路踏上去,就将决定他这个太子是不是以后能够继承大统了。
陛下与皇后,今日在朝堂上的一切举动,都将是一种信号似的释放出来,而在李弘的眼里,这将意味着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