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在A门落了脚,为了避免被人查着自己,还做了个假的身份证,名字也由宋暖暖,变成了宋小暖,是变成了澳门当地人。
事实上,陈昊天也是忙得焦头乱额,那里有功夫来找我呢?我并没有特意向别人打听他的情况,仍是能从新闻上嗅到了风雨变化。
先是苏青云的艳门照被疯传出来,她的妻子杨慧亲自举报自己的丈夫受贿,,有理有据,而苏青云的前妻滥用职权,学校任用的教师,大部分都是她亲戚,也查出了两个人是离婚,却并没有分分局。有个儿子,就是上次拿刀子捅人,说自己父亲是市长。
所有事情一下子都浮现出水面,一点点儿瓦解了,一个前途无量的政治家就没落下来了,我不由想起那个坐着轮椅的女人,看上去柔弱的女人,却做出了那么狠决的事,看来杨慧也参入了陈昊天的队伍之中了。
同时,陈昊天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陈家最先是靠着买保险起家的,又有后台撑腰,很快就运用资金玩起了撬杠,仗着强大的资金链,到处收购打压,短短二十多年,就收购了房地产,娱乐,医疗等多种行业。本来陈家就想要搞垮一个大型制造业,可能陈家和宁家斗起来了吧!
陈家被纪检下令停止收购活动,而网络上尽是负面的消息,渲染着陈家各种丑陋的行为,劣迹斑斑,看得出很多企业对陈家的投机行为,早就痛恨了,在这个关键时刻,自然是落井下石了。
为了平息这场风波,陈昊天和李胜男在钓鱼岛酒店举行订婚宴了。尽管消息被保密了,我还是从一些贴吧里看到了,现在的网民真的神了,无所不能了。很快,陈氏企业就有一个高级管理人员引咎离职,出来承担了所有的负面报道,但陈家仍是安然无事。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我离开陈昊天,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个人再也不会交际,那样就是最好的安排。
我在医院呆了半个月,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终于可以出院。
而杜瑜恒又来了,其实他几乎每天都来,却不会多说什么,给人觉得很舒服。
我或许是很自私,在澳门无亲无故。就只有他比较熟悉的,总是好的。
成年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再也不是青年期,若是你不喜欢那个人,就恨不得离对方远远的。再说了,人家杜瑜恒也没有说什么,我主动说出来,倒是显得我很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因为医生告知我今天可以出院了,我心情很好,起得格外早。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早起的太阳了,看着鱼鳞白的天空渐渐蔓散开去,黑暗褪去,太阳出来了,有种拨开云乌云见着明月的感觉。
天空很蓝很蓝,只有几片洁白的云朵,花园的五颜六色的月季,开得正艳丽,我很早没有好好感知如此美好的早晨了,我换掉了病服,穿上一条鹅黄色的长裙,显人肤色。
我光着脚下了床,走到了落地窗前,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眺望着不远处的花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逼着自己忘记所有的忧伤,我不要去想陈昊天,也不要去想失去的孩子。
我逼着自己笑起来,笑起来,迎接新的人生,新的生活。
杜瑜恒很早就来了,亲自帮我办理出院手术,我看着他为了自己的事忙前忙后,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就真诚地开口说道“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请你吃饭吧?”
中国人都是这样来表达自己的谢意,杜瑜恒倒是也没有客气,直率地点头问我“你想要吃什么?”
我也齐声问了出来“你想要吃什么?”
顿时间,我们因为异口同声的默契,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得小腹都抽痛了下。杜瑜恒眼睛直直地望着我,那种目光有些相似,上次在拍卖会上,他也是那样看着我的。人有些痴傻。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若是以现在的都市男女的相处之道,半个月的相处足以让对方成为男女朋友,并且同居在一起了。
我用手抚上自己的脸,用几分带着打趣的口吻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嗯!”杜瑜恒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接着很坦诚地说道“你知道吗?你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听着音乐剧都能睡着的人呢!其实我也觉得不好听了。”
我想起了他上次提醒我睡觉流口水,不由又笑了,接着打趣道“我记得那时你旁边有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你的女朋友吗?”
“那时我婶婶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我推脱不过,就陪着她去听音乐会了。”杜瑜恒说话间,耳根微微地泛红,真的好纯情,好可爱啊!
在陈昊天的面前,我就是被吃得死死的,而在杜瑜恒面前就是截然相反,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老司机,碾压新手的,恶从胆边生,我又追问道“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她好似很喜欢你呢!”
“嗯嗯!”杜瑜恒又点了点头,却转移话题重复刚才的问题“那你想吃什么?这附近有家日本料理店挺不错的。”
算了吧,在医院这段时间,我仅是吃着清淡的东西,又跑去吃寿司,生鱼片,我还用不用活了?
“不要。不要,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我早就惦记着火锅了,自从怀孕后,我就没有吃过火锅了,惦记了快半年。
杜瑜恒显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见我那么说,就应了下来,不过他根本就不懂那儿有火锅店,只好用地图来导航,饶了好几圈,费了些许的功夫,终于找着一个挂着成都火锅牌匾的店铺。
那店铺已经开业很久了,估摸着起码都是十年以上了,有点了脏旧了。我跟着陈昊天进过不少知名的饭店,仍是很想念那种地方小吃,地地道道的老厨师做出来的东西,觉得那样的东西有人情味。
或许我这种人是不懂享受的。
现在才上午十一点钟,显然不是用餐时间。店里的人很少,就只有老板娘和几个服务人员打扫卫生,准备开业,见着了我和杜瑜恒,尤其是杜瑜恒,眼神有些古怪。
也怪不得他们会觉得异样,杜瑜恒穿着很正儿八经的白衬衫和黑西裤,身上还散发这有钱公子哥的气息,一看就知道费池中之鱼,有钱人家的孩子。
不过也没有什么人说,很麻利地上来询问要吃什么,我看了下饭店,外面看上去很旧,里面倒是蛮干净的,起码看着身心是舒服的。
我把菜单递给杜瑜恒,今天他是客人,就让他先挑好了。他看着菜单很好奇地问了句“什么是鸳鸯火锅?”
我的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了,这丫连鸳鸯火锅都不懂,他是活在地球的吗?不对,他是活在中国的吗?
旁边的老板娘也笑了出来,却也是很细心的解释“鸳鸯火锅就是一边是辣的,一边是不辣的。”
他抬起那双明亮亮的眸子问“你喜欢吃辣是吗?”
看来他对我是蛮了解嘛?我又瞧了瞧他,那个细白嫩肉的,又是地地道道的澳门人,很讲生养,肯定是不吃辣的,就点了鸳鸯火锅。他也不懂什么,就询问了下,快速地点了菜。
小包间就只有我和他了,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没有吃过火锅吗?”
杜瑜恒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不过仍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的母亲是个医生,她很讲究食品安全的,还有营养搭配的。我每天吃的食物都是经过搭配,确实是没有吃过火锅。”
好吧,我真的遇着传说中的贵公子了。真的贵公子,还是贵不可言的那种。又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很想问他家里的情况,可又不是很熟悉,不方便追问太多。
服务人员端着满满的汤上来,桌子有些不平,摇摇晃晃的,都要溢出来了。不过服务人员显然很有经验,立马朝着要溢出的方向倾斜,而杜瑜恒飞快的往后退了几步,我看着他那个样子,忍不住又想笑了。
杜瑜恒见我笑他,脸都跟着红起来,伸手挠着后脑勺,缺冷不防地说了句“你笑起来很好看。”
我已经偷偷观察了杜瑜恒有段时间了,他待人处物很有大方之家的姿态,处事也是落落大方,面对周娇媚这种人物。他也是很稳得住的。
不过他和我说话很容易脸红,有时候人很傻痴,倒不是他人很笨,而是对于感情的笨拙,就像是青春期的少年,纯情得要命,也可爱的要命。
这个问题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了,忍了好几次。还是问了出来“你谈过恋爱吗?”
他的眼睛闪躲,不愿对上我的眼,偏又很固执地回道“谈过一次!”
若说他谈过恋爱,十有八九是小学谈过,不然就是初中谈过,不然怎么会那么单纯,我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问道“你是在小学谈得吧?”
“你怎么知道了?我是在六年级谈过一次,后来我去英国留学,两个人就不再联系了。”杜瑜恒瞪着眼睛凝视着我。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我又是噗嗤一声笑了,这个傻子真的只谈过一次恋爱了,可他长得不赖,又是在那个氛围之下,居然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小学,这是多稀罕,简直比发现恐龙,还有稀罕好吗?
“不会吧?你不会还是c男吧?”我也嫁为人妻了。也怀过孩子,说话也会露骨点,带着某种色彩的话语。
杜瑜恒再也不说话,整张脸红得不能再红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25岁多的男人,脸能红成这个样子,真的忍不住上前掐着他的脸蛋两把。
我终于感受到了陈昊天为什么喜欢逗我了?看着一个人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举止就面红耳赤,确实是很有成就感的。
“喂,你真的是?不会吧,你几岁了?你超过25岁了吧?”我有些得寸进尺,也说不出为什么,在杜瑜恒的面前,我很放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似什么都不用考虑。
这个问题估计男人都很不情愿回答吧,果不其然,杜瑜恒真的就是沉默着不说话了。
我自然不会再追问下去了。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火锅上,终于能吃着火锅了。我猛地站着辣椒酱,杜瑜恒瞪大眼睛看着我,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好吃吗?你不觉得辣吗?”
“没有啊,很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尝?”我早就看不惯杜瑜恒清汤寡水的吃法了,那有吃火锅不吃辣椒的,连忙夹了一块牛肉沾上辣椒酱,放在他的碟子。又催促道“你尝一尝特别好吃,真的!”
杜瑜恒夹住了一块牛肉,真的塞入嘴巴里去了,接着开始猛烈地咳嗽,被辣椒给呛住了,咳得眼泪水都来了,一滴滴掉下来,我见着他那个狼狈样,居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笑够了,才给他倒水,帮他要来牛奶给他喝冲淡一下口味。
本来我就是想请他吃饭,还清情谊,各不相欠了,谁知道我们关系一下子拉近了,还成为了朋友。
杜瑜恒算是真正的有钱主,老妈是开医院的,老爸居然是开赌场的。
尽管陈昊天给了我很多钱,但总觉得用着很不心安。认为要通过自己努力获取的报酬,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由于我会英文,粤语,日语,中文,又经过杜瑜恒的介绍,就在就在赌场做了个的荷官。其实这儿的荷官并没有外人认为的香艳,不可见人。
我是正儿八经的发牌,并不是陪赌女郎。这儿的工资也很高,工资一万多,客人也会给上点小费,一个月下来,起码也有两万的收入。
澳门很小,很小,你骑着小电驴慢悠悠地开上半天就能逛完了,可它却超过拉斯维加斯,成为世界第一大赌城。赌场和娱乐行业最发达的地方。
澳门的每天,每夜都有奇迹在上演,一夜暴富的故事很多,可更多的是负债累累,家破人亡。
他们有男人,也有女人,我见过富豪跳进海里自杀,也见过千金富婆沦落成为特殊服务工作者。但每天口岸开闸的时,排队过澳门的人络绎不绝。一批人赌死了,另一批人又接着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