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地震持续了也就是几分钟,可是余震却接连不断,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楼下才有人上来告诉战祁,地震警报已经解除了,电网还在修复当中,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来电。
“阿里嘎多。”
战祁谢过那个公寓保安,这才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
宋清歌正躺在他腿上睡得很沉,他嘴角不由得弯起一抹笑,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又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才把她抱起来,先放到了沙发上。
因为宋清歌住的是没有床的公寓,所以都是直接睡榻榻米的,战祁给她铺好被子之后,将她抱回卧室,都安置好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去了浴室。
后脑上的血已经干了结痂了,只是碰一下还是会觉得有些疼,战祁用手摸了摸,忍不住蹙起眉心。
当时柜子倒下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就扑上去将她护在了身下,因为屋里没电,他倒还挺庆幸宋清歌不知道他受伤,不然那个女人怕是又要内疚了。
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回去把她屋里因为地震而震落的物品归到原处,帮她把房间都收拾好了。
*
宋清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一睁眼,她就发现自己正睡在被子里,坐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昨天好像发生了地震,而且战祁还保护了她。
可是那个男人现在去哪儿了?
她掀开被子坐起来,伸着懒腰向外走去,到了客厅才发现整个房间都已经被人收拾干净妥当了,就好像昨晚根本没有发生过地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梦了似的。
宋清歌有些诧异的看着已经干净利落的屋子,厨房里隐隐传来了切菜的声音,她狐疑的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战祁。
听到脚步声,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口道:“醒了?”
“你……”她有些怔怔的望着他,明明想问他为什么会在厨房里,可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你还没走?”
这话一出口,战祁的脸色便立刻冷了下去,放下手里的刀,转头冷睨着她,“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也不是,我只是……”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面无表情的把沙拉调好,接着便走到她面前,“放心吧,我这就走,不会再烦你了。”
他说完便转头向外走去,宋清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摔门离开,直到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才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爱这样曲解别人的话?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的……
无奈的摇了摇头,宋清歌走进厨房,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把早餐都给她准备好了。煎蛋、烤面包、沙拉、还有一杯牛奶,煎蛋是双面的,看上去金黄金黄,让人很有食欲。
她把早餐端到茶几上,坐下来刚吃了一半,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战祁。他的脸色很不好,侧脸紧绷着,一副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样子,脸拉的像长白山。
她有些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战祁硬声硬气道:“你的门因为地震变形了,我买了工具回来。”
原来他刚刚出门,不是生气,而是去买工具的?
宋清歌怔怔的看着他,连忙让开了门口,“那,那你进来吧……”
战祁也不和她客气,直接长腿一迈便登堂入室,她回到茶几前继续吃自己的早餐,也懒得去问他饿不饿,他倒是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就开始叮叮当当的修她的房门。
这样的相处模式看上去真像是一对普通夫妻,宋清歌回头望了他一眼,心里酸酸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气氛着实有点尴尬,战祁一边修门一边随口问道:“早餐还合你胃口么?”
“嗯,挺好的。”
又是沉默。
相顾无言的相处实在是能把人憋疯,宋清歌觉得自己嘴里的沙拉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她刚准备开口,可一张嘴,却是异口同声的话——
她问:“你什么时候走?”
他问:“你什么时候回?”
两人脸上都有些别扭,半晌,战祁才道:“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宋清歌无奈,“战祁,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我知道你现在只是对我有些内疚,等你想通了,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我在日本这段时间过得很轻松,我想一直这样下去。”
可战祁的态度却也很坚决,“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带你回去,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不然我也不会回国的。”
她有些不耐烦了,蹙眉道:“你这样有意思吗?”
“没意思,但现在外面形势混乱,宋家和战家结了多少仇家你也不是不知道,多少的人想要我的命,这你也清楚。现在那些人都知道你对我的……”他顿了顿,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你对我的意义。”
宋清歌别过脸,显然不想接受他这句话其中的含义。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知了是我的短板,万一那些人投鼠忌器,不敢对我动手,把矛头转到你们身上怎么办?”
她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些人既然是冲你来的,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们真的想拿我怎么样,我也会清楚地告诉那些人,我们已经离婚了。”
战祁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语气正肃道:“八年前,我因为一时疏忽让白苓遭遇了毒手,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不想去追究了。但现在,同样的事情,我不想让它重演在你或者我们的孩子身上。”
她仰头望着他,“你怕我会死?”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扭捏,坦然的说道:“我怕你会离开。”
这句离开并不是单指死别,当然还有生离。生离死别四个字,白苓的死让他经历了死别,她来日本这段时间,让他经历了生离。这四个字对他来说太沉重了,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再去体验一次。
她叹了口气,很是无语,“战祁,你……”
“好了,门修好了。”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便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随口道:“我记得这周末有一个烟火大会是吧?你会不会去?”
“我会和我们公司的同事一起去。”
“那我也一起去。”
她很是不满,“你去干什么?”
“玩儿,不行?”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宋清歌懒得和他争执,瞪了他一眼之后便把餐具收拾好去洗碗了。
因为地震的原因,所以石川由里子也给她发来了通知,告诉她暂时不用来上班了,等什么时候上班的时候会告诉她。
在家的时间很是无聊,宋清歌除了看书画图也没什么可做的,最让她气恼的,还是那个躺在她沙发上,像个大爷似的男人!
她的沙发本来就不大,平时她一个人躺躺也就算了,可战祁一个187的大男人,躺在那么小一个沙发上,她都有些心疼自己可怜兮兮的沙发了。
放下手中的铅笔,她不耐烦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儿?”
“回你家!”
“房子被我退了,现在没处可去。”他一副“我就赖在你这儿”了的表情,“现在除了你这里,我哪都去不了。”
“你还可以住酒店,实在不行就赶紧回国。”
她今天一醒来就没完没了的问他什么时候走,亏他还一心念着她,大老远的从国内跑过来,她却就是这副态度!
战祁顿时有些恼火了,一把将手上的书扔到茶几上,怒极反笑道:“你怎么这么怕我留在这儿?莫不是过些天薛衍要回来,你怕他看到我?”
宋清歌也怒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你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不想看见你的脸!”她脸上满是愠怒,猛然拔高了声调,因为愤然,胸口都在起伏,“你总是这样,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只要是你想要的,从来都不会管别人的想法,也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是你想要,我就必须顺着你,战祁,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这么多年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吗?”
被她这么一吼,他终于是冷静了下来。
是啊,她其实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过去明明知道他是在得寸进尺,仗着她的爱情无止境的欺负她,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感情上,总是让她哭,可她却始终顺着他,那是因为她爱他。
可现在他却还是这样。
她早就看清了他是什么性格的男人,可是却始终没想过要离开他。而他却从来不曾看懂她的温柔……
战祁忽然就觉得有些无言以对,垂着眼哑声道:“对不起。”
“你用不着跟我说对不起,反正你这样的性格,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她转过脸,冷声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以前的我一样,疯了似的去爱你,无论怎样都会逆来顺受。你这种性格如果不改,以后就别指望会有更好的女人来爱你了。”
更好的女人?战祁弯唇苦笑。
这世上最好的女人已经被他亲手推离了,那个人曾经用生命来爱过他,以后他还有可能遇得到这样的女人吗?
不会了,除了她,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了。
战祁抿了抿唇,起身道:“你忙吧,我出去走走。”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家里终于只剩下了宋清歌一个人,她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
本以为战祁就这么走了,她心里倒也算是松了口气,可没想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他却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刚买回来的菜。
宋清歌简直无奈,抚着额头看着他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说了,没地方可以去。”
他绕过她把菜往流理台上一放,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推出厨房,“今天晚饭我来做。”
他还记得她那个“想和他做的十件事”当中,有一条就是希望他能做饭给她吃。在家的时候,许伯和琴姨都在旁边看着,让他下厨他还有些尴尬,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那么也就不用扭捏了。
宋清歌蹙眉,一脸质疑的看着他,“你能行吗?”
他有些不满,“怎么,你信不过我?”
她点头,“有点。”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承认,战祁一口郁结之气憋在心口,好半天才说:“总之我不会给你做黑暗料理的!”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但他既然要做,那就由着他去好了,她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好饭来。
宋清歌转头便去客厅上网了,战祁则在厨房里认真地做着晚餐。明明这部剧已经是大结局了,可她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走神,视线不停地向着他身上瞟。
他还是穿着西裤衬衫,衬衫下摆束在裤子里,宽肩窄臀,身材好的让人惊叹。袖子挽在小臂上,洗菜、切菜,所有的一切都进行的熟稔而顺畅。都说会做饭的男人很有魅力,他本来就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这项技能加在他身上,给是成了加分项。
战祁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饭就做好了,一盘金枪鱼芝士寿司,还有梅干饭团,天妇罗和什锦炒饭。
虽然以前见过他给白苓做饭的样子,可是她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做日本料理,看着眼前的饭便有些吃惊了,“你还会捏寿司和饭团?”
他舀了一勺炒饭喂进嘴里,随口道:“闲着无聊学的。”
闲着无聊才学的?宋清歌看着眼前就像是从便利店里买回来的寿司和饭团,真的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要知道她来了快一个月了,至今都没办法把饭团捏出形状来。
见她一直不动手,战祁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吃?味道不好?”
“不是,就是觉得……你好像很聪明,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一样。”
这倒真不是宋清歌夸他马屁,战祁的确是个聪明的男人,而且记忆里超群,记得她以前有一次给她弹琴给爸爸听,当时他也在场,后来她卖弄才能想给他弹一次,结果因为太紧张,刚弹了第一节就被他指出来错了两个音。不仅如此,他还写得一手好看的毛笔字,并且国画也画的不错。
而现在她又发现了一个新才能,做饭。
战祁有些倨傲的笑了笑,“你以为我军考状元白来的?不然怎么考军校?”
“你还是军考状元?”这下宋清歌更惊讶了。
“嗯,我们那一届京都军考状元。”
那时候战禄为了能更好的洗白自己的产业,所以便想将自己的几个养子都弄成白道上的人。如果当警察的话,日后职业身份和他原本的出身起了冲突,难免会养虎为患。于是部队就成了不二选择,到了征兵年纪的时候,战禄就把他送到了部队,后来他又通过军考去上了三年军校。
宋清歌有些好奇的看着他,“那你从部队转业的时候,是什么军衔?”
“上校,副师级。如果再呆下去的话,至少升少将是没问题,但是我放弃了。”
至于为什么放弃,宋清歌显然就不需要再问下去了,自然是为了能更好的报仇。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峻的面容,深邃英挺的五官,确实是一个人中之龙。想想他能有今天倒也只是运气问题,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战禄出生入死,在部队里年纪轻轻的就成为上校,其中的付出自然不用多说。
他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有。”她摇摇头,随口问道:“对了,你对地震应急措施,好像很了解……”
“嗯,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去越南支援过越南地震,所以还算了解。”
宋清歌笑笑,“你的人生倒是够传奇的。”
传奇吗?
战祁哑然失笑。
他怎么觉得他的人生最传奇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她呢?
吃完饭后,战祁便将她打发到一边,自己去厨房洗碗。
这样安静平和的相处着实难得,两个人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这一刻他不是身负着血海深仇的战家老大,她也不是那个荏弱卑微的宋家小姐,他们就只是两个普通人,真的挺好。
宋清歌原本以为他说退房的事是逗她的,他不在的时候,她还特意去对面敲了门,结果发现竟然真的住进了新住户,也就是说,他确实是没地方去了。
她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从浴缸里站起来,擦掉身上的水,又换了新水,出来叫他,“你可以去洗澡了。”
“嗯。”他这才放下她的速写本,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究竟什么时候会给我设计一套新的礼服?过段时间公司也要开年会,礼服能请你给我做吗?”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这个问题了,现在的他好像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宋清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敷衍道:“再说吧。”
战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不勉强,起身去了浴室里。
他来这里本来也没带什么衣服,洗完澡之后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换洗衣物,只能裹了一条浴巾便出来了。宋清歌正在梳妆台前抹晚霜,从镜子里看到他裸着上身,立刻警惕道:“你干嘛不穿衣服?”
战祁耸肩,“没有换的。”
宋清歌又羞又气,起身去衣柜里找了一件递给他,“把这个穿上!”
他看着她手上的男士t恤,瞬间沉下了脸色,“你这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薛大哥的。”
“薛衍的衣服为什么要放在你这里!”战祁猛然提高了声调,一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腕,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他在你这里住过?你们两个难道已经……”
“已经什么?”宋清歌眉尾一扬,冷笑道:“你是想说我俩是不是已经做过了?”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对她产生怀疑。
他抿紧唇,垂眼说:“我相信你不会的。”
他一直派人盯着他们,薛衍根本就没有在她这里有过过夜的经历,自然也不可能发生关系,更何况他知道她不是随随便便会和男人上床的女人,所以也相信她的人品。
“你就这么相信我?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说我的,我水性杨花、不安于室,最擅长勾引男人。”她仰头看着他,步步紧逼道:“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和薛衍的确睡过了,而且他比你好多了,他比你温柔,比你更能让我……”
“够了!”战祁厉声喝住她,眼睛都有些泛红,“你为了刺激我,有必要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吗?”
她看了他一眼,转移开视线道:“不是我要把自己说的这么不堪,是我在你眼里本来就是这么不堪。他只是把一件衣服遗留在我这里,你就能自动脑补出我们在一起的情节,甚至可能已经幻想出了我们俩是如何在床上交欢的场景。”
战祁攥了攥拳,“抱歉,是我想太多了。”
“无所谓,你怎么想,我也不在乎。”她背过他,冷声道:“你自己抱被子出来睡吧,我还有一集电视剧要看。”
他看着她漠然的脸色,知道自己又戳中了她最忌讳的那一点,有些懊恼的咬了咬牙,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抱出被子铺在榻榻米上躺了下来,可是电视一直在响,他根本也睡不着,只能陪着她一起看,看到后来竟然意外的觉得这个日剧竟然还不错。
等电视剧结束后,已经快深夜两点了,宋清歌随手换了两个台,结果不偏不倚的正好换在了不可描述的频道上。
电视上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场景,女主正在脱男主的裤子,开始……
没有马赛克,也没有一点借位镜头,完全、彻底、绝对的高清镜头,就连上面的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
宋清歌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手忙脚乱的准备换台,结果却按错了键,点成了放大,于是那个镜头就变得更加不可描述。
因为是夜晚,尽管电视的声音开的并不大,可是声音却也足够清晰,男主的喘息伴以及女主高昂的“雅蠛蝶、哈压库”让宋清歌想死的心都有了……
宋清歌懊恼的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世界上还能有比这种事更加丢脸的吗?!
正当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却忽然一把按住了她,哑着嗓子低喝她,“别乱动!”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抵在了她的腰上,接着战祁便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
宋清歌顿时方寸大乱,急忙道:“战,战祁,你可别乱来!我……我……你要是敢动我,我就……”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头,嗓音沙哑而又暧昧,极力压抑着说道:“只要你别乱动,我就不碰你。到你如果再动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他到现在为止可是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过了,最爱的女人就在怀里,她的发香和体香无一不是在诱惑着他,可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
他们还没有完全和好,他自然也不可能去强要她。
过去他不懂得爱她,在床上也没有怜惜过她,总是让她疼,让她哭。可现在那样的体验,他再也不想有了。如果真的要欢愉,他也希望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他会一直等到她心甘情愿给他的时候。
电视里的场景还在继续,身后又被死死地顶着,宋清歌觉得自己这境遇简直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只能紧紧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去听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过分了,她不想听到的时候,偏偏耳朵灵敏的像是顺风耳,一点耳鸣的感觉都没有了。
宋清歌不停地在心里祈祷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可是电视里的两个人兴致正浓,身后那个男人更是没有一点软化的迹象。就在她恨不得咬舌自尽的时候,电视里终于传来了一阵高亢的尖叫,身后的战祁闷哼了一声,接着她就觉得腰上有些湿淋淋的。
战祁的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有些粗重,宋清歌也不敢多动一下,整个人就像是个木头一样,任由他抱在怀里,生怕自己一动就又让他兽欲大发。
“清歌……”他嗅着她的发香,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儿。
“干……干什么?”宋清歌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只觉得话都快要说不利索了,舌头也开始打结。
战祁的脸埋在她的肩窝,姿势缱绻而又亲昵,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只是这话一说出来,宋清歌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他的语气坚定而又迫切的说:“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