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祁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随口问了一句,“冯知遇?她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战毅?”战峥无奈的按了按眉心,颇有些疲惫,“看得出来她现在很担心战毅,你知道的,事故现在还在调查期间,咱们和童队打个招呼还能见到他,但冯知遇那边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了。从战毅被刑拘之后到现在,她就没见过他,实在是很担心。而且那女人胆子小,又不敢给你打电话,所以就打在我这儿了。”
战峥说着扬了扬手机,撇嘴道:“一天五六个,我都快被折腾死了。”
战祁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凝重,“其实我倒也能理解她。”
毕竟出事之后,宋清歌那边也很担心他,虽然现在有战毅在前面顶着,但电建公司到底是华臣集团旗下的产业,如果一直追溯上来,最后还是得查到战祁头上,所以宋清歌很担心他也会出事。
由己及人,他自然也就能体会冯知遇的心情了。
战祁转头拍了拍战峥的肩头,“下次她再给你打电话的话,就让她直接来找我吧。过几天我看看形势,找童非疏通一下,让她去跟战毅见上一面。”
“嗯。”战峥也点了点头,“走吧,那两个还在里面等着呢。”
两人转头朝着包厢走去,里面果然已经坐了两位中年男人,战祁立刻走上去按着西装下摆,伸出手客气道:“两位过年好,大过年的请二位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战总客气了,咱们是什么交情,按照规矩,我们还理应去拜访您的,只不过现在形势不好,所以……”
赵金生打着哈哈笑了两声,没有再把话继续说下去,但战祁是聪明人,他们也知道他懂。
现在的商人其实都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那些人想要捞点钱什么的,自然还要跟这些老总打好关系。更何况这些年华臣的房地产产业起来之后,战祁在整个京都都肆无忌惮的开疆拓土,没少给这些老头好处,这些人自然是得把他当爸爸一样供着。
战祁淡笑,“您客气了,战某就是做点小生意,还得仰仗二位多多帮忙才是。”
“那战总今天找我们来的意思是……”
“我们华臣在桃城的发电厂项目出了事,二位现在一定也都知道了。实不相瞒,我五弟战毅现在还在刑拘当中,但是这个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还需要再调查一下,所以今天我请二位,是想问一下,当时竞标的时候,除了我们华臣,还有没有其他有竞争力的公司?”
“这……”赵金生和王贺对视一眼,细细斟酌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个当初竞标的时候,战总应该知道,除了贵司之外,最有实力的就应该是时豫时总的时远集团了。”
果然!
战祁狭长的眼尾闪过精光,随即又微微一笑,“您能不能说的再细致一点呢?”
“就是……当时时总也很想拿下这个项目,里里外外跑了我们单位不知道多少次,一直到后来这个项目被贵司竞标到手之后,时总还是有点不甘心,也曾派人来我们单位提出质疑,认为贵司的设计不合理,他们能给出更好的设计方案。”赵金生说完又笑了笑,“但这个嘛,毕竟只是一件小事,商人之间难免会有些竞争,战总应该知道这些。”
到底是老油条了,赵金生虽然把话放到这儿了,但还是不想落一个背后议论别人的名声。更何况他跟时豫也算有点交情,日后没准俩人还要再合作,现在把关系搞僵了可不好。
战祁自然听出了他的话外音,立刻笑了笑,“您的意思,战某懂了。”
王贺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如果战总是想问至今为止谁的竞争力最大,那么就非时远集团莫属了。当初他们也来过我们那里跑了很长时间,时总好像很看重这个项目,一直都有着不拿下来誓不罢休的架势,一直到战总竞标成功之后,他还来请我们吃过一顿饭,问是不是不可能把这个项目给他们了。”王贺说完有些无奈,“可这是上面批下来的,我们也没办法啊。”
“谢谢王局。”战祁笑笑,转头对战峥使了个眼色,“跟我出来一下。”
随后又对那两位颔首,“抱歉二位,我和舍弟出去见一个人,先失陪一下。”
两位连忙点头,“战总请便。”
从包厢里出来,战祁便道:“怎么样?都录下来了吗?”
“录下来了。”战峥扬了扬手上的录音笔,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只要拿着这个去找姓时的对质,不怕他不承认!”
战祁神色凝重的摇头,“现在还不行。时豫那小子滑头的很,这些东西放在他面前,他顶多是说自己当时确实不甘心,所以从中搅合了一下。还不能作为最有力的证据,除非我们能斩钉截铁的说明那事确实是他从中搞鬼才行。”
战峥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即道:“对了大哥,刚刚鉴定科那边给我发来了邮件。他们鉴定过后认为,可能是混凝土强度没达标造成的,因为现在的天气原因,所以有可能是混凝土还没有干透就开始进行作业,导致尚未干透的混凝土开始脱落,从而导致了坍塌。”
战祁眉心一拢,“这怎么可能,京都天气冷,为了避免混凝土和水泥没有干透的状况发生,进入十二月之后,就已经全部停工了,这一次出事的工人也是留在那里做塔内维护检查的,怎么还有这种事?”
战峥低头想了想,沉声道:“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停工之前,就已经有人在混凝土未干的情况下动工了。而且鉴定科那边还说,他们发现混凝土当中掺杂了其他物质,因为这里面的密度严重不合格。”
“嗯,我知道了。”战祁抿了抿唇,抬手招来了银樽的经理,“去找两个漂亮的过来。”
没过一会儿,战祁和战峥便带着两个公主再一次回到了包厢,对着那两人笑了笑,“失陪了二位,刚刚是去为二位挑选了两个助兴的妞儿,二位看看,还合不合心意。”
那两个本来还在担心战祁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芥蒂,所以带着战峥出去商量对策,这下看到两个女人,以为他们出去只是为了挑人的,脸上立刻喜笑颜开。
“挺好挺好,战总的眼光那可是百里挑一的。”
两个男人说着便招呼那俩公主坐过来陪酒,之后战祁和战峥又陪着两人喝酒闲扯了一会儿,便找借口离开了。
这些人都是道貌岸然的,玩的疯的也不是没有,他俩在这里,他们自然放不开,所以干脆给他们一个玩的机会。
那俩人自然也巴不得他们赶紧走,果不其然,战祁和战峥刚一出包厢里,里面就传来了女人嗯嗯啊啊的喘息声。
“恶心。”
战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反锁的包厢门,皱眉啐了一口。
“行了,管他们怎么玩,走了。”
宋清歌还在家里等着他,他才没空管这些人是玩女人还是玩男人。
两人一同向外走,经过转角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啊——你别过来,有没有人在,救命啊!”
战峥脚步一顿,“这是出什么事了?”
战祁也驻足,拧眉听了两声,不以为意的摆手,“估计又是哪对野鸳鸯在这种地方就把持不住的搞起来了,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战峥本来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立刻点头跟他准备离开。
银樽这种地方,那种事本来就是再常见不过的,像战祁他们这种人,什么事没见过,说的难听点,卫生间都备着未开封的避孕套,供客人随时自取所需。
只是两个人刚走了几步,身后便忽然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有人慌慌张张的追了上来,一直跑到了他们两个跟前,直接跪在了战祁脚边,浑身颤抖的哭喊道:“先生,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战祁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后面就追上来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怒骂道:“小婊子,还敢跑,老子今天就要看看谁会帮你!妈的,还敢咬我!”
别看那男人胖,可是跑起来却飞快,眼见他就要追上来了,那个女人更慌张了,抱着战祁的大腿连声乞求道:“先生,先生,救救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战祁眉心蹙起,低头一看,却不由得一愣,不可置信道:“白芷?”
让他这么一叫,地上的女人连忙抬起头,看到他后立刻破涕为笑,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两把,像是看到了救生的浮木一样,站起来就往他身边凑,“姐夫,姐夫救救我,这个男人要强奸我,你一定要帮我!”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战祁厌恶的想扯出自己的袖子,可无奈白芷拽的太紧,他怎么拉都拉不出来,只好道:“你放开我,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