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然三两步走到苏晚跟前,高大的身影罩着苏晚,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
苏晚将鞋换好,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么?”
杨景然阴沉着一张脸,凝视苏晚许久,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她眼神左右飘忽,就在她受不了准备开口时,她听见杨景然缓缓吐出:“我饿了。”
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还有几分委屈。
闻言,她愣了一小会儿,张了张嘴,余光瞥见从卧室出来的陈妈,立马越过杨景然进屋,叫住陈妈:“景然他饿了,陈妈你给他做点吃的吧。”
“哦,好,先生稍等。”陈妈笑着点头,立马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他闷闷地说了一句,然后兀自往厨房走去。
苏晚觉得有些莫名,也没有多在意,回到房间,冲了个澡,有些口渴,就下楼准备倒杯水喝,刚好碰见杨景然端着一份蛋炒饭出来。
脸色仍旧沉着,一个人坐到饭厅,默默地吃起来。
恰好蒋奇出来,苏晚看了他一眼。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只见蒋奇摊了摊手,表示也不明白。
她想了想,给自己倒水的时候,多倒了一杯,坐到他身边,把水递给他。
吃饭的杨景然抬头看了她一眼,端起水喝了一口,脸色突然缓和了不少。
“你饿吗?”
面对杨景然突然的发问,苏晚先是一愣,随即摇头:“吃过了。”
“要尝尝吗?”
她本来想说不用,但看了一眼杨景然漆黑的眸子,像是带着些许期望,鬼使神差点头,“嗯。”
苏晚准备起身去拿碗筷,却被杨景然伸手按住,坐回了椅子。
然后杨景然舀了一小勺炒饭递到她唇边,苏晚一怔,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张嘴,将一勺炒饭吞入口中,很神奇的,她看见杨景然的脸色多云转晴,眼底竟还带了几分笑意。
她有些发懵,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今天的杨景然怎么有些奇奇怪怪的?
杨景然就这样坐着,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地咀嚼,吞咽,问:“还吃吗?”
苏晚摇头,端起水,起身绕过饭桌朝楼梯走去:“不了,你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上楼前,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杨景然的神情,似乎又晴转多云了。她疑惑地偏了偏头,却还是想不明白。
回到房间,她坐在床头看书。
看了不久,房门被推开,杨景然提着医药箱,走到窗前,灯光打下的身影铺在苏晚的身上,她抬头望着俯视她的杨景然,问:“要我帮你上药吗?”
杨景然一言不发,只是将医药箱递给她。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他腰间围着浴巾走出来,小麦色的皮肤,健硕的肌肉,八块腹肌,人鱼线蜿蜒而下,因为洗了头,有水滴顺着肌肉起伏处滑落,带着几分诱人的感觉。
她看着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苏晚的反应,杨景然似乎很满意,他坐到她旁边,拿过她的书,用书签替她夹好,放到一边。把手中的毛巾塞到她手里,虽然什么都没说。
今晚的杨景然不止有些奇怪,她接过毛巾,跪坐在他旁边替他擦拭着头发。
杨景然的头发偏短,隔着毛巾都有点扎手。他的头发自来就比较黑,黑得发亮的那种。擦到半干,苏晚才动了动有点发酸的腿。
然后把毛巾放到一旁,打开医药箱,拿出酒精和药膏,给他上药。
虽然杨景然一直很安静,但她明显看得出每次擦酒精的时候,他的肌肉都紧绷着。看着纵横交错的伤疤上又添新伤,她忍不住心疼地鼻尖发酸。
她尽量放轻着动作,一边给他的伤口消毒。一边轻轻地吹着。
后背的伤比腰间和胸膛的要深一点,给胸膛的最后一道伤口上完药,苏晚依旧轻轻地吹了吹。
短发从她的耳后落下,轻轻地划过他的胸膛,像是轻轻在他心口抓痒。他看着苏晚嘟起的小嘴,喉结滚动了两下,嗓音喑哑:“阿晚。”
“嗯?疼吗?”苏晚闻声抬头,心疼地蹙着眉。
却在抬头的刹那,被眼前的男人捧住了脸颊,他的薄唇吻住她的唇,轻轻地吮着,认真地碾磨。
她眨巴眨巴了眼,看着杨景然合上了双眸,眉宇间带着几分沉迷。
他的手缓缓下移,探进她的衣摆,浮游而上。感觉苏晚的身子微微往后退了退,他便停下了动作,又轻吻了一下她的唇,才舍得放开。
后移离她咫尺的距离停下,睁开漆眸,眼神中深情迷离,唇色因为亲吻变深,在灯光下更加光泽魅惑。
苏晚吞咽了一口唾沫,生生别开眼睛,轻咳一声,尽量用比较正常的嗓音说:“好了。”
“嗯。”杨景然倒是收放自如,像没事人一样收好医药箱,拿走,然后去套了件衣服,又坐回苏晚旁边。
苏晚拿起书,脑子里却全是身旁这个男人,方才迷人的样子,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而罪魁祸首却在旁边悠悠开口:“我看完了,翻页吧。”
苏晚黑线,鼓着腮帮子闷声说:“我看得慢。”
“嗯,我等你。”
闻言,不知为什么,心中憋着一口气。却在听到他下一句话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下班后我去接你,没等到你。”停顿几秒后,杨景然接着说:“你助理唐靖说,林南风来找过你,你们一起吃饭去了。”
她舔了舔嘴唇,偷瞄了一眼杨景然面无表情的脸,措辞了一下说:“嗯。下午林南风来公司,之前受了他很多帮助,还人情去了。”
“嗯。”
就这样?他是这是什么反应?不开心了?苏晚舔了舔嘴唇,缓缓抬头。
刚对上男人的漆眸,就被他扣住了下巴,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唇,眼底波涛汹涌,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帮你舔吧。”
不知是他吐出的气痒到了她的心头,还是他的嗓音轻轻挑动了她的心弦,她整个人轻轻地颤了一下。
男人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一手叩住她的细腰,虽然努力克制着自己。但仍旧微微喘气,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轻轻舔了又舔。
不久之后,苏晚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望着杨景然眼底滚滚的情欲,她喘着气抵在他胸膛,细弱蚊蝇:“你身上有伤。”
虽然听起来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但杨景然明白,她是在担心和心疼他,抽回伸到底裤处的手,抬手将她散乱的短发拢到她耳后,然后放到她的腰间,往怀里又再揽了揽。胸膛一起一伏:“我再抱一会儿。”
苏晚靠在他的胸膛,耳边是他强健有力毫无节律的心跳,一起带动着乱了她的心律。
杨景然轻吻了一下苏晚的额头,又将怀里的苏晚紧了紧,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缓缓平复心口的激荡。
他想用力地将苏晚抱紧,这样他才会觉得苏晚在他身边更加真实。他有些害怕,他一松手,苏晚就会离他而去。
他知道,他没有林南风那样会讨她欢心,逗她开心;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她才会快乐;他只会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想让她健健康康。安安全全,想过放手,却舍不得,放不下,那索性抵死缠绵。
过了很久,两人的呼吸偏向于平稳。
苏晚动了动身子,发现身旁的男人没有反应,她静静地凝视了许久他的脸,随即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从他怀里出来,坐起来,穿上鞋就准备往外走,在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耳边响起杨景然的声音:“你去哪儿?”
“不装睡了?”苏晚勾唇,回过头白了杨景然一眼。
看着杨景然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和假装无辜的眼神,苏晚别开脸,轻哼一声。
“好了。”最终杨景然败下阵来,从后面抱着苏晚,下巴抵在她肩窝,说:“我去书房。”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地,搂着苏晚一动不动,她回头瞥了杨景然一眼:“所以你现在是?”
“晚上吃撑了,难受。”
闻言,苏晚哭笑不得,他这是跟谁赌气么?竟然还把自己给吃撑了?!
“还不放开?”
杨景然不但没有松开,反而紧了紧胳膊。
苏晚压下心里的郁结,说:“我去给你找消食片。”
听到这个回答,杨景然才稍微勉强地接受,在她脸颊轻啄了一口,松了圈住苏晚的手。
从药箱中取出消食片,递给杨景然,看着他吃了之后,才回到床上,掀开被子窝进去。
杨景然看着她扯了扯被子,仿佛是睡得不舒服,又侧过身子睡,然后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
他轻叹一口气,无奈中带着宠溺,拉门出去,关上灯。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此时,琴屿。
林南风套着一件松垮的睡袍,露出光滑无暇的胸膛,单手插兜,拿着手机立于玻璃窗前,大拇指轻轻滑动相册中的照片。
照片中,有他的唇划过苏晚脸颊的,有他与苏晚鼻尖对鼻尖的,也有他搂着苏晚腰的,还有苏晚小心查看他伤口的……最后,他选了那张苏晚认真挑选榴莲,他站在她身后的照片做屏保。
他想起裴悦的话,目光有些晦暗不明,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去取代杨景然,他是林南风,不需要取代谁。
设置成功后,林南风把玩了一会儿手机,望着窗外漫无边际的黑暗,目光沉沉。
第二天,苏晚是自然醒。
除非加班熬夜,她的生物钟挺准时的。
洗漱完毕后,下楼前去书房看了一眼,杨景然已经起床。
走下楼,饭桌上只有她一人的早餐,看来杨景然已经去上班了。
早餐依旧是她喜欢的粥点,吃完之后,她上楼换了一套衣服,刚准备出门,就见蒋奇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捧着个盒子。
“太太。”
“蒋大哥早。”苏晚朝她笑了笑,从鞋柜里取出鞋子。
“今晚是老爷子的寿宴,先生让我问你参加吗?”
“要。”苏晚点点头,“爷爷说找我有事。”
“好的。”蒋奇应到,然后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这是先生给太太准备的生日礼物,本来是想生日当天给您的,但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就……”
“嗯。”她笑了笑,表示理解。结果盒子,打开一看,唇边的笑容凝固,“啪”地一声扣上盒子,塞回蒋奇怀里,转身就出了门。
弄得蒋奇一脸懵,这突然是怎么了?
这特别定制的项链都不喜欢,难道要送她一套实验器材不成?
“太太,这项链……”
蒋奇不知道的是,这条项链就是她收到的照片上的那条。
“他爱给谁戴就给谁。”
她不需要,哪怕他跟裴姝宓没有什么,但裴姝宓戴过的东西,不管什么原因,她不要。
“可是太太……”
“蒋大哥,你要是非要给我,我想我应该会扔进垃圾桶。”苏晚站定,转过身看着追上来的蒋奇。
“不是,就算你不要,也要等我送你去上班啊。”蒋奇收起项链,望着毫无等他意思的苏晚,说到。
额……苏晚有些尴尬地收住脚步,走到车子旁。
路上,蒋奇看了一眼后视镜内脸色有些不好的苏晚,开口问:“你还在跟先生置气啊?”
苏晚侧过脸,瞥了蒋奇一眼。
蒋奇立马坐直了身子,打小他就知道苏晚是个不好惹的主,后来虽然收起了锋利的小爪子,看起来温温弱弱的,但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一下,还是一击致命那种。
“呵呵呵……”他干笑几声,试探性地问:“先生昨晚还睡书房沙发呐?”
见苏晚转过脸,沉默地盯着他,蒋奇更是如坐针毡,“那啥,我就是看早上先生似乎肩有点不舒服,问问,就问问。”
肩?她轻蹙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微泛白。
见状,蒋奇知道有戏,又说到:“太太,医生说,先生的伤口不能再裂开了,你看先生个头那么大,可沙发又那么小,这对先生的伤真的……”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苏晚淡淡开口。“他那伤是怎么来的,你还没跟我说呢。”
“咳……”蒋奇听了苏晚的话,一瞬间被自己吞咽的唾沫给呛了一下,他怎么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呢?“那个,太太,先生的伤吧……”
“蒋大哥。”
面对苏晚突如其来的叫唤,他忐忑应到:“昂?”
“你家先生什么时候不睡沙发,就看你什么时候坦诚了。”
蒋奇望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苏晚,她侧着脸,望着窗外的风景,唇角的弧度似乎带着几分凉意。
到公司后,苏晚处理了一些合同之后,接到杨景然的电话。“阿晚。”
“嗯。”
“晚上,我得带裴姝宓去爷爷的寿宴,我让蒋奇过来接你吧。”
“不用了。”虽然她预料到杨景然不会跟她一起去寿宴,但是跟裴姝宓一起,她的心里还是不开心的,特别是早上看到那条杨景然给她准备的项链是裴姝宓戴过那条后,心中的不爽快更甚。
“你是不是生气了?”
“……”
“那条项链,是为你准备的。”
“嗯。”
“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我……”
杨景然话还没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算起来,这还是结婚后,她第一次挂他的电话,以前的她,都是在等待。
她生气地把手机扔到一旁,她哪里是不喜欢,明明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宝贝地收着,她不喜欢的是他送她的礼物,是另一个女人先享受,还是一个对他别有用心的女人。
虽然她并不认为裴姝宓能威胁到她和杨景然的感情,但总归心里是不舒坦的。
她拨了古诺的内线,让她晚上陪她一起出席。然后又跟“南风”那边约了一下时间,毕竟是杨振的寿宴,到时候出现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虽然不作为杨家人出现,但日后知道,落人口实也不好。
苏晚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掌握人间命运的神仙,不知道那个神仙是不是不小心打翻了墨汁。所以老把她跟裴姝宓搅和在一起。
还好,林知意不接裴姝宓的预约,不然大概又得跟她在这里怼上一阵子了。
古诺的风格还是偏向于大胆妩媚,南风的店长林知意很了解她的喜好,加上她的头发被剪短,只是给她画了一个淡雅的妆容,配上浅蓝色的衬衣,下面是条阔腿裤,林知意每次设计的造型她都很喜欢,因为林知意很贴心地照顾了她腿部的残疾。
虽然不明显,她走路的时候,两条腿有点不协调。阔腿裤,很好地掩盖了她腿部的缺陷。
“唉,怎么我一次不在。好好的头发说剪就剪呢?”林知意一直很喜欢她的长发,每次都爱不释手:“要不是安懒说是你自己要求的,我非得扣她几个月工资不可。”
苏晚轻笑,“你可别,人家辛辛苦苦赚点钱,可经不住你扣。不过说真的,安懒可以出师了。”
“哼!就冲她剪了你的头发,我就得再磨她几个月。”林知意似乎是仍旧接受不了她的头发已剪的事实,惋惜到:“你头发本来就长得慢,养了三年才将将及腰,不是挺喜欢长发的吗,怎么说剪就剪!”
“好了。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留长发啊。”
“那你还……”
古诺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林知意的肩,示意她别伤心。“她啊,那是有人喜欢,所以特别留的。”
“那所以,苏小姐算是失恋了咯?”一旁正在做发型的裴姝宓突然开口。
苏晚冷冷地笑了笑,回答:“也不算。只是想换个心情,比如打人,也更有精神。”
“我家晚晚,什么样都是最美的。”林知意特别护犊子的说到。
“辛苦你了。”苏晚笑道,从包里取出一张金卡递给店员。
林知意看了一眼,“咦”了一声,“这跟你之前刷的卡不一样呢。”
“嗯。”苏晚笑了笑,没有解释。
却听见裴姝宓身边的经纪人讽刺:“花男人的钱,有什么好炫耀的。”
古诺冷哼一声:“那也比花别人家男人的钱好!”
出奇地,裴姝宓没有怼她。而且还低声地责备了一声她的经纪人:“怎么跟苏小姐说话的!”
“裴小姐的经纪人大概是跟着裴小姐在国外待久了,所以不知道,在我们国内,在外面花男人的钱,是对丈夫最起码的尊重。”苏晚莞尔一笑,跟林知意道了别,留下裴姝宓憋得满脸通红,挽着古诺翩然离开。
苏晚就是要提醒她,不管怎么样,杨景然现在是她的丈夫,而她,什么都不是。
直到后来,苏晚才知道,原来林知意是林南风的妹妹。也难怪,在景城敢用“南风”二字当店名,还能安然无恙。
南风,知意,挺有味道的名字。
不像她,只是本因出生在秋天,却迟迟不愿出来,一直拖到立冬那天,才款款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平时挺有艺术细胞的父母,却很简单粗暴地给她取名为“晚”。只因为她,比预计的时间来得晚了那么些。
不过,她挺喜欢的。
有些事,总是虽晚未晚。
每一场相遇,每一个在意的人。每一份珍惜的感情,你以为他总是款款而来,其实他是掐着时间点,只要明天还长,未来还远,你来了就好,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而苏晚也不知道,刚才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地落到了在休息室等裴姝宓的杨景然耳朵里。
从来只喜欢短发的她,为他留过三年的长发……
特别是那句,“国内,在外面花男人的钱,是对丈夫最起码的尊重。”落在他耳朵里,尤为动听。
回到老宅,因为是冬天,寿宴是在花园的玻璃温室里举行。
这个玻璃温室是杨振特别为他妻子搭建的,苏晚记得,杨奶奶在世的时候,很喜欢每天坐在院子里看书,可是冬天的时候太冷,爷爷担心她冻着,所以让人搭建了这个玻璃温室,刚好,杨奶奶还能在温室里种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她和古诺到的比较早,沈清站在门口,看见她走进来,不由得冷声嘲讽道:“一个人就回来了,要是日后被人知道,你不嫌丢脸,我出门还怕人笑话呢!”
“妈可不是该怕人笑话嘛!”苏晚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回过头杨景然身边满脸得意的裴姝宓,道:“毕竟,她算是半个沈家人,可算是真真地发扬了沈家人上位的这一优良传统!”
沈清闻言,一张老脸气得扭曲,却找不到话反驳。
沈家两个女儿,沈清和沈静,两人都是嫁了二婚男人,属于上位人世,裴姝宓作为沈静的女儿,在知道她是杨景然妻子的情况下,仍旧公然上位,可不就是承袭了沈家的传统。
上位,是沈清的痛处,最想要掩盖的污点。面对这个问题,自然只能任打愿挨。
杨景然回来半年,但这还是第一次作为铭鼎集团大公子的身份出席宴会。
所以,从他一出场,就是满场的焦点。作为焦点身旁的裴姝宓,自然备受关注。
不少人,赞美她的美貌与大方,甚至有人连连赞叹两人金童玉女,天作佳合。
古诺在一旁看着,气得脸都绿了。
偏偏裴姝宓还拿着一杯酒,翩然上前,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跟她俩打招呼:“苏小姐和古小姐随意。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