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再同桌

作品:4天后,我爱了16年的姑娘就要结婚了 作者:我的前任是极品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到了高中,她学文我学理。不是我不想偷改成学文,实在是我爸妈已经对我失去信任了,他们决定亲自到教务处去。

    教务处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伯。我们学校初高中分部不分校,因此我和陈阳常在校园里见到他,打过几次招呼。

    大概看出我报考附高的原因,主任调侃我:“小伙眼光不错。”不过主任也觉得我更适合学理,对我学文这事紧咬着不松口,所以我和陈阳没能再次分到一个班级。

    “不能同班,同校也不错啊。”陈阳眯眼笑着,神采奕奕,“杨杰,大学我们还要在一起。”

    “好。”我伸出小指,意气风发,“我们拉钩。”

    那时的我们都还很单纯,总觉得人生尽在掌握之中,只要一直向前走就可以轻松到达目标。我安慰自己,不能同班没关系,将来还是可以上同一所大学,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

    现在想来,真是单纯得可笑。

    和很多人一样,上了高中后,我们都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大人了。青春期的躁动就像跃动的音符,或低沉迷茫,或狂烈喜悦。无论思想是否成熟,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特立独行,与众不同。

    人们开始意识到性别的差别,在异性面前常变得束手束脚,拘谨不安;也有人有意无意地打扮着自己,如孔雀开屏一般意图吸引对方。

    陈阳打了耳洞戴了耳钉,头发拉直染成了褐色,指甲涂上了指甲油,嘴巴涂上了唇彩,框架眼镜也换上隐形的了。她经常不穿校服裤子,取而代之的是紧身牛仔裤,凸显出好看的曲线。

    她本身就是个漂亮姑娘,小学初中就有不少男生追求过她。到了高中,她的风头更甚,很多热人一开学就注意到了她,学校那些无聊男生评选的高一年级十大级花里就有她。

    经过打扮的陈阳越发惹眼,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友谊,我们还是经常待在一块。

    不时有本班或外班的男生找到我打听我和她的关系,得知是普通朋友,便一脸笑地拜托我帮忙送花送情书。

    每逢这种时候,我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中别提多郁闷。我知道自己这醋吃得有些离谱,也知道,无法将陈阳像珍宝一样收藏起来不给别人看,但我就是不甘心。然而最可恨的是,我竟然还没有勇气拒绝他们!

    我不情愿地帮了忙,虚伪又做作。

    第一次送的是折成“心”形的情书,陈阳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装进裤兜里。

    第二次送的是巧克力,陈阳说杨杰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巧克力你还送过来,给我退回去。

    第三次,面对送来的玫瑰,陈阳索性懒得接了,一脸赚弃地说:“杨杰,你是跑腿的吗?我是不会喜欢上连直接告白都不敢的男生的!”

    当时的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打了一记耳光。我很想吼她一句:“陈阳你能不能别打扮得这么花哨?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你。”但话到了唇边,却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良久,待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才说道:“陈阳,咱别打扮得那么花哨了,好吗?”

    现在回想往事,连我都忍不住唾弃自己,如果我能够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哎……

    我们学校的人行道两边种着白杨树,枝繁叶茂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是绿的。但现在是秋天,树叶已经开始飘落,铅白的天空渐渐像谢了顶的中年大叔。

    陈阳在路上习惯性地背着手倒退,抿着嘴眯着眼看着我,得意地仰着脖子:“你觉得我漂亮吗?”何其自信,又何其明艳的姑娘啊!

    我的脸突然热了起来,目光移向路边,不敢看她,支支吾吾:“漂……漂亮。”

    “那为什么我不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陈阳转过身蹦蹦跳跳,满不在乎,“女为悦己者容,我才懒得理你,我就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

    这丫头……

    我被她反驳得哑口无言,索性自暴自弃了:“反正你就是爱臭美!”

    “你才臭美呢,你个睁眼瞎!”发现有被我还口的可能,陈阳急忙改口,“不对,你是嗅觉失灵外加有偏见。我浑身香喷喷的,怎么叫臭美?!”

    陈阳炸毛的小模样十分有趣,看着她腮帮鼓鼓的,我心中的郁结也减轻了许多,下意识地吐槽她:“自恋。”

    我陪着她在校园里漫步。校园很大,但毕竟有尽头,我们转了一圈又一圈。

    起风了,风将残叶再度吹落,有片飘到陈阳面前,她伸手捉住了它,回头问我:“你说叶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因为没经历过坎珂,陈阳无法用伤感的语气说出伤感的话,听上去只是个简单的疑问旬。我跟她瞎扯:“是天气变冷了。”

    陈阳没有理会我,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郑重其事地叫了我一声:“对了,杨杰。”

    “嗯?”

    她咬了咬嘴唇:“以后你别再帮人送东西给我了,我现在想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咬嘴唇是陈阳内心焦虑不适的一种表现。看得出被很多人追求并没有让她感到快乐,反而造成了困扰。不要说我阴暗,任何人看到喜欢的人没有喜欢上别人,内心都是快乐的。但为什么我又有一丝悲凉?是无形中她把我也变相拒绝了吗?

    我怅怅然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