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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真相只有一个

作品:爱情公寓4 作者:汪远韦正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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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小贤到底推开了哪扇门呢?我们去问问他的好兄弟关谷吧。

    关谷君此刻正在酒吧,身边还有悠悠、美嘉、展博、子乔,以及我们的话题男主角——曾小贤,一众人喝着酒,聊着天,显得十分热闹。细心的贤菲迷们可能会马上发现,胡一菲怎么不在场?难道是好事将成,素来彪悍的菲菲忽然有了点儿小羞涩,刻意避嫌?

    那么,爱情公寓第四季的演绎应该如此:关谷和悠悠积极筹备婚礼;一菲霸气求婚,小贤泪奔SAY YES,加入婚礼筹备队伍;美嘉和子乔在爱情公寓爆棚的荷尔蒙的刺激下甜蜜复合,趁热打铁决定彼此交换一生;展博相思成灾,大吼三声:宛瑜!宛瑜!宛瑜!我想你,我要和你生孩子!宛瑜隔空产生心灵呼应,从遥远的米兰打飞的赶回,接受了展博一直珍藏的求婚戒指。四对死党好友决定分享快乐,让幸福加倍,举行集体婚礼。等等,还有张伟和羽墨呢?婚礼当然需要伴郎和伴娘!虽然新人多了点儿,伴郎伴娘未免显得稍微势单了一点儿,但这都不是事儿。锣鼓喧天,彩旗飘飘,欢声笑语中,他们发誓要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至此,爱情公寓90分钟加长豪华一锤定音终结版到此落幕,谢谢大家观赏!恭喜天下所有艾米,你们再也不用翘首以盼、望穿秋水地等待更新了,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脖子等长而加入长颈鹿的行列了。当然,若干年后,爱情公寓住户的后代决定推出一部新剧,叫《老爸老妈的罗曼史》,盘点那些我们还不知道的故事,以飨观众。后来因涉嫌与热播美剧同名,兼之剧情中出现了大批特殊生化武器——各家的熊孩子,经网络投票,改为《咱家奶爸奶妈》,暂定拍摄十季……

    我勒个去!贤澜迷集体起哄,嘘声四起。胡一菲没在,咱们诺澜不也没在吗?怎么就不是曾小贤决定跟诺澜在一起,而胡一菲情伤不肯现身呢?贤菲迷反驳,诺澜不是没住在爱情公寓吗?如果她跟曾小贤在一起了,这种场合正是表明立场身份的时候,更应该出现而不是消失不见!爱情公寓是菲菲的主场,贤菲必须在一起没商量!贤澜迷反驳,咱们的女神正在来的路上,不可以吗?没看见曾小贤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吗?他跟胡一菲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只惊惶的小怪兽好吗?女神才是曾小贤最好最正确的选择!导演这么安排,也许是给诺澜正式入住爱情公寓埋下伏笔,诺澜这就要带着行李出现,哈!哈!哈!

    场面有点儿混乱,请双方辩友保持理智,友好交流!具体情况,还是去问问关谷君吧!

    关谷君说:“当时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直到悠悠说出了那句‘我愿意’,顿时——我就亮了。”

    目击证人展博和美嘉连连点头附和,想起当日浪漫的场景俩人还一脸感动和憧憬。原来悠悠把大家聚到一起,是要宣布和关谷订婚的喜讯,贤菲迷也好,贤澜迷也罢,暂且等等吧。

    错过好戏的曾小贤跟吕子乔不甘心,在边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撺掇着关谷再求一次婚。子乔的理由是宝贵的求婚历史画面没有拍摄下来,悠悠将来难免遗憾;而小贤的理由是关谷用纸币折出求婚戒指的行为太过草率,显得诚意不够。

    说到诚意,展博插嘴说:“对了,悠悠都已经怀孕了,你那点儿诚意哪够用啊?”

    “纳尼?!怀孕?!”子乔与小贤同声惊呼。提到怀孕,美嘉在一边略显紧张。话说了,大家都在喝酒,美嘉你拿着一盒牛奶捏来捏去是几个意思?

    关谷借机转移话题:“我还没怪你们耍我呢,悠悠根本没怀孕,昨天为了庆祝订婚,她还连做了20个后手翻。”悠悠也证明自己从来没用过什么验孕棒。

    “可我和美嘉亲眼看到的啊!”展博力争。

    “大概是谁在恶作剧吧。”美嘉打圆场。

    子乔表示不信,大大咧咧地说:“这招太损了吧。嫁祸还是栽赃?没见过这么扣屎盆子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美嘉打断他,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是恶作剧,那就是个乌龙,而且是个美丽的乌龙。要不是我们发现了那根验孕棒,关谷会这么快求婚吗?说不定……sorry,我不是质疑你们的感情……”自知失言,美嘉又是捂嘴,又是解释。

    悠悠被点醒,转头问关谷:“关关,如果不是美嘉他们误以为我怀孕,你昨天还会向我求婚吗?”

    关谷迟疑了一下,回答:“会。”

    “你们看到没?他迟疑了一秒!”悠悠大怒。

    关谷支吾道:“这……这叫停顿。”

    悠悠掏出一块秒表,指着上面的读数说:“一般你的停顿在0.65秒左右,可刚才停了1.58秒。你明明就是因为我怀孕才就范的,不及格!反正录像也没拍,这次不算。下次,等你不用迟疑的时候再求吧!”

    “小姨妈,你太霸道了,随身还带着秒表?”子乔瞪大双眼。

    悠悠不予理睬,转身就走,关谷苦着脸追出去百般解释。

    子乔若有所思,找展博求证捡到验孕棒的事,美嘉却抢着解释:“没人怀孕。都是误会!”说着,一把拉住想要争辩的展博,悄声叮嘱:“嘘,都说没事了,那么计较干吗?也许这是悠悠故意的,或者……还有好多其他可能。你别多嘴了,真拆散了他们你才满意啊?”

    美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展博听得云里雾里,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总算答应放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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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与关谷的订婚汇报活动不欢而散,胡一菲才“蹒跚”来迟,见只剩下吕子乔和曾小贤两个人,诧异道:“我迟到了吗?一收到短信我就来了呀。”

    “那是半小时以前了,好吧!”子乔斜着眼回答,看她姿态蹒跚,又问,“你的脚没事吧?嫁接上萝卜啦?”

    一菲拖着肿得像大萝卜似的伤腿踉跄着坐下,不以为然地说:“大惊小怪,只是……胖了一点而已。”

    曾小贤好意提醒她去医院看看,胡一菲摆手打断他,不屑地说:“多大点儿事还用去医院?凭我的修复能力分分钟恢复。昨天已经热敷过了。”

    亏得胡一菲还一身武功,算得上半个江湖人士呢,怎么连扭伤处理的基本原则PRICE都不知道呢?所谓PRICE,具体是指,Protect(保护脚踝)、Rest(休息)、Ice(冰敷伤处)、compression(以弹性绷带压迫包扎),以及Elevation(抬高脚踝以利消肿)。扭伤早期进行热敷,反而会引起局部组织严重充血、水肿、疼痛加剧,使伤情恶化,不利于恢复。难怪曾小贤急得都喊了起来:“瘀血还没散了就热敷。你有没有文化啊!”

    一菲白了他一眼,避免跟他有过多的眼神交流,低声嘀咕:“我就是下床的时候扭了一下,不用你瞎操心。你顾好诺澜就行了。”

    小贤一脸尴尬,想要解释什么,一菲抢在他前头说:“你帮我拿瓶喝的去……算了,我自己去。”

    说罢想要起身,曾小贤连忙按住她,无奈道:“好好,你坐着我去。”

    到这份儿上,贤菲迷真心失望,狂吼:曾小贤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去死呀!而贤澜迷则欢呼雀跃:诺澜女神必胜!Oh YEAh!

    “Ken,来瓶牛奶。”曾小贤到吧台前点单,吕子乔跟过去套八卦,顺便抬杠损他:“一菲要的是酒。”

    曾小贤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她没文化你也文盲啊,喝酒会更肿的。”

    子乔嘲讽他道:“现在知道紧张啦,那我昨天叫你去拿红花油,你干什么去啦?”

    对了,曾小贤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啦?终于到了揭秘的时刻,让我们顺着曾小贤的回忆,回到他站在两扇门前踌躇的时刻。故事是这样的:当抛起的硬币落入掌心的一刻,曾小贤的心里果然有了答案。但他的答案不是要进哪扇门,而是,他可以出去再买一瓶红花油啊!可怜的曾小贤大概没意识到,他貌似逃避的答案其实已经透露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去买红花油,就可以不用再回到有诺澜的房间,又可以有正当理由去看胡一菲。贤菲迷们,欢呼吧,一菲,一菲,一菲!

    然后呢?然后,曾小贤就蹦蹦跳跳地去买红花油了。赶巧了,那天药房偏偏就没有红花油卖,他正在小区里转悠呢,回头却看见一个江湖郎中摆着“秘方跌打酒”的小摊,摊上摆着大大小小、泡着各种蛇虫鼠蚁的瓶瓶罐罐。

    “瞧一瞧,看一看,祖传药酒包灵验。又能喝又能擦,一瓶不用几个钱。省下工夫去医院,不用排队验小便,一瓶保你用三年……”江湖郎中眼见有生意上门,吆喝得特别起劲。

    曾小贤将信将疑地凑过去,问:“你这是……红花油?”

    郎中十分自信地递上一瓶给他看:“祖传秘方特效跌打酒。80元一瓶。”

    曾小贤大喜,爽快掏钱买了一瓶。

    郎中开启聊天模式,巧舌如簧:“兄弟真识货,你自己用?”

    曾小贤一边回答“替朋友买的”,一边准备拿药走人。

    郎中:“这样啊,那建议你多买两瓶,备着早晚用得到。”

    曾小贤好奇地回头,不解地问:“为什么?”

    郎中上下左右地对他打量一番,煞有其事地说:“观你印堂发黑,眉间带煞,不日将有血光之灾。”

    “呸!”曾小贤怒了,“卖你的药酒,干吗没事咒我!”

    “忠言逆耳啊!”郎中拉长着声音,从桌底下翻出一块“测运程、看手相”的招牌,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那意思是,老夫会胡说吗?

    “你还兼职算命?”曾小贤错愕。

    郎中顺势跟他拉近关系:“难得有缘人,让老夫帮你免费看看如何?”

    “免费……你说的哦。”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曾小贤见郎中点头确认算命免费,迟疑着伸出手。

    郎中将曾小贤的手掌摊平,摸了摸他的手纹,又观看了手掌正反两面,正色说道:“兄弟,皮肤挺干啊。试试这款雪花膏吧,才20元一罐。”

    曾小贤说着“谢谢”正要去接,才反应过来是个圈套,瞪了他一眼。

    郎中嘿嘿一笑,这才转入正题:“兄弟,从你的手相看,你这几年命犯桃花啊。”

    曾小贤臭美地笑笑,嘴里却谦虚地说:“哦?是吗?”

    郎中却说:“别高兴,这是典型的桃花劫啊。我看你不日的血光之灾应该就和这桃花劫有关。”

    “你才血光之灾呢。”曾小贤呸了他一口,不再听他胡说,催道,“喂!药酒还没给我呢。”

    郎中故作惊奇地说:“你还没付钱呢。刚才80元只是算命钱。”

    曾小贤争辩:“你不是说免费的吗?”

    郎中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一块牌子,上书:算命,相信免费,不信80元。

    坑爹呀!曾小贤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声,却也不想在这儿耽搁,于是不耐烦地说:“钱包没带,一共就这80元了。”

    “那就爱莫能助了。”郎中施施然坐下,嘲讽道,“要不然你说你信了,这瓶就给你。你当我是江湖骗子吗?我们知识分子是有原则的。”

    “我才不会因为80元就认了这血光之灾呢!没门!”一坑接一坑,曾小贤明显感觉智商不够用,不禁恼羞成怒。一个功成想要身退,一个掉进巨坑绝不甘心,拉拉扯扯,曾小贤索性大喊:“快来啊!抓骗子啊!来人啊!”

    然后,小区保安就围了过来,再然后,两人被拉走去做笔录,等折腾完回来已经很晚了,一菲睡了,诺澜也走了。

    子乔听得嘴巴张得老大,皱着眉埋怨:“你这都干了些什么呀?”

    “谁让那个死郎中说我有血光之灾,还坑了我80元。我当然要跟他理论清楚啦。”岂止理论,想到那郎中,曾小贤还有想抽他的冲动。

    子乔无奈地摇头:“彻底输给你了,我昨天打电话不都告诉你了吗,咱们套间厕所抽屉里就有红花油,你干吗还要舍近求远出去买啊?”

    为什么?曾小贤的脑海里闪过诺澜亲他的画面,又是一个激灵,支吾着说:“……别问了,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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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关谷挑老婆的眼光确实不错,悠悠真是个好姑娘!青春靓丽、天真活泼不说,还阳光、上进、乐观,更难得的是对朋友对爱人,她都特别能理解和包容,换言之,绝不记仇。女人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着莫名其妙的脾气,而男人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为这些莫名其妙的脾气埋单,又哄又逗,耍宝卖乖,十八般武艺都用上,只为博得红颜一笑。可想而知,悠悠这不记仇的优点分值该有多高,为关谷君省下了多少宝贵的时间追求他的漫画事业,从而间接推动了中国漫画产业的发展,为中国GDP的增长贡献了微薄但重要的力量!

    昨天还为关谷求婚的动机不纯不高兴,今天泡了个舒服的澡,悠悠便觉得心情愉悦、生活美好、世界和平了,所以,决定大赦天下,不再生关谷的气了。但是!为了惩罚关谷之前迟疑了一秒的过失,悠悠决定让关谷筹划举办一个订婚Party。

    关谷自然是感恩戴德,满口答应要把Party办得热热闹闹的。不过……就目前来说,他的脑子还在为另外一件事情纠结着,那就是,展博说起的那根验孕棒,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厕所里?

    悠悠问:“你看到东西了吗?”

    关谷摇头,认真地分析:“不过我在电话里听得真真的。我不相信这是空穴来风,如果验孕棒是真的,就说明公寓里一定有人怀孕了。”

    悠悠说出自己的理由:“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不过瞬间就排除了。你想啊,一菲刚打过球还崴了脚,完全不像啊;美嘉是发现者就更不可能了,你还真怀疑男生啊?”

    “难道是子乔带回来的哪个妹纸(子)?”关谷换了个思路,但马上又被自己否定了,“可没道理留在我们的垃圾桶里啊。”

    悠悠觉得可能真的只是个恶作剧,可关谷觉得这背后一定有隐情。再说了,以他执拗的个性,就算是个恶作剧,他也要查个水落石出。问题是,该怎么查呢?一个一个去问,肯定没人会承认,所以,关谷决定自己找线索。

    悠悠坚决表示反对:“拜托,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Party办好。不用你破案,柯南君。”

    关谷摇着悠悠的手卖萌:“人家想不通难受嘛!一天不抓出这个怀孕犯,我一天都睡不着。”

    怀孕犯?关谷,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讨论决定,悠悠答应给关谷三天时间,让他查出真相。

    关谷开始满世界找线索,悠悠无聊,只好去找美嘉玩。两人聊着聊着,话题自动转到关谷当侦探这件事上来,用悠悠的话说,他最近脑子貌似又抽了。

    “他翻了厕所的垃圾桶!”美嘉听悠悠描述事件过程,惊得花容失色。

    “对啊!”悠悠点头,接着说,“关谷觉得破案应该顺藤摸瓜,而他发现的藤,就是厕所里那个垃圾桶。他坚信,那里面应该还有别的线索。”

    美嘉打了个寒战:“他敢不敢再恶心一点儿?”

    那就再恶心一点儿,悠悠补充道:“他还是徒手翻的。”美嘉一阵恶心,险些要吐了出来。

    让我们重现部分关谷破案的画面:

    关谷表演徒手掏垃圾桶神功,悠悠戴着口罩、手套,全副武装在一边帮忙。经过仔细检查,关谷把他认为最有价值的线索一一摆放在桌面上,其中包括:一张用过的手纸,一张快递单和半块被咬过的巧克力。

    悠悠看着这些不着调的东西,沮丧地说:“这能查到什么吗?”

    关谷却一点都不气馁,仍然信心满满地表示,既然那个怀孕者往里面扔过验孕棒,就不排除她还扔过其他东西,所以,他打算发扬不怕脏不怕死的侦探精神,先从那张用过的手纸开始调查。

    悠悠一脸嫌弃地打断他,友情提示:“神探先生,你不觉得先从这张快递单查起会比较简单吗?”

    真是一语点醒木头人!关谷认为悠悠说得大有道理,诚恳地接受意见,拿过快递单仔细查看,自言自语道:“这是——京东的快递单?”

    悠悠问:“你的?”

    关谷摇头,若有所思:“曾老师、子乔和我都没有京东的账号,这儿貌似只有你有吧。”

    可悠悠说她好久都没买过东西了。

    关谷再想想,突然叫起来:“啊!……我有种强烈的直觉,这很可能就是凶手买验孕棒的快递单!”

    这么一说,连悠悠都激动起来了,兴奋地直喊:“快,快看看收件人是谁!”

    可惜,单子被一摊褐色液体弄脏了,恰好把收件人那一栏的信息污了,两人无论怎么个研究法都看不出来个究竟。

    故事说到这里,听众美嘉忙紧张地追问:“那摊褐色的东东是什么?”

    “垃圾桶里的,鬼知道是什么,反正一个字都看不清。”悠悠回答。看见美嘉长舒一口气,悠悠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美嘉却神经质地跳起来解释:“悠悠……我也没有他们家账号,我发誓。”

    悠悠不明所以地又看看她,说:“我知道,你上回用的还是我的账号呢。”

    美嘉这才放心,继续追问:“这样线索不就断了吗?”

    悠悠撅着嘴,不满地说:“我也这么说,可关谷非要弄清这摊液体的成分才肯罢休。”

    “等等!”美嘉再次被恶心到,捂着嘴要吐,急忙冲了出去。可她并不是冲进卫生间,而是笔直地冲进自己的房间,开始焦急地翻箱倒柜,好不容易在床底下找到“早早孕”的盒子,却怎么也找不到当时签收的快递单。

    “该死,那张该不会真是我的快递单吧。”美嘉绝望地哀叹。当当当当,“怀孕犯”终于自动现身!

    与此同时,关谷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还在门口就开始喊:“亲爱的,我有重大突破了!”

    悠悠问:“化验成功了?”

    关谷开心得像个孩子,口齿突然变得伶俐起来:“我差点犯傻了,这张快递单下面有串编号我们一直没注意,就是快递员的编号。有了编号我就能在网上查到快递员的电话,你说那个送快递的会没见过签收人吗?”

    悠悠恍然大悟,趁机吹捧:“关关,真有你的!”

    “聪明吧,”关谷十分得意,握紧拳头,摆出一副不把怀孕犯查出来决不罢休的架势,“只要我把他找来问问,一切就能水落石出啦!”

    美嘉从房间回来,正好偷听到这段对话,不由得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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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酒吧里,曾小贤还在跟子乔讨论如何处理一菲的问题。

    曾小贤提议:“喂,帮我劝劝一菲吧,她肿成这样,不去医院可不行。”

    子乔懒得掺和他的事,喝着自己的小酒,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曾小贤又说:“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子乔忍不住讽刺他:“你居然不知道她跟谁过不去?”

    曾小贤茫然四顾:“谁?谁?”

    “唉,当我没说过。”子乔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闭嘴。

    曾小贤仍喃喃自语:“她崴得比诺澜严重多了。如果是韧带错位就麻烦了,不及时归位的话会有后遗症的。”

    子乔没好气地戳他的痛点:“还是那句话——说好的红花油呢!”

    “我……”曾小贤被呛得张口结舌,无意中却看见那天遇见的江湖郎中正在走进酒吧,忙指着他乱喊:“看!就是他。”

    子乔一时没会过意来,问:“谁?”

    “那个帮我算命的郎中,他才是罪魁祸首!”义愤难平的曾小贤拉起子乔,过去跟郎中理论。仗着有帮手,口气不免有些挑衅:“哟!这不是大湿嘛!”

    郎中脱口而出:“血光之灾?”

    曾小贤呸他:“灾你个头啊!跌打酒卖到酒吧来啦?死骗子!”

    郎中分辩:“那天不都讲清楚了吗?我有执照的!不是骗子。”

    曾小贤不理会他这套,坚持要么退钱,要么给瓶红花油。

    郎中本着休息日不谈工作的原则,打着圆场:“别为难老夫了。要不这样吧,钱就甭退了,咱交个朋友。下回你需要什么服务我给你免费,这下你总能相信我不是坏人了吧。”

    曾小贤嗤之以鼻:“服务?不会又是算命吧?”

    郎中道:“不算命也行——我可以免费帮你手机贴膜啊。”

    这回连一边的子乔都听乐了,笑道:“大师还是混It圈的呀,业务挺广啊!”

    “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嘛。”郎中慢条斯理地说,“不瞒这位兄台,老夫做事一向不拘一格。倒碟片、卖切糕、算运势、测星座、泥瓦打洞、越狱升级、跌打秘方、按摩正骨……”

    “等等,你刚才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按摩正骨?你还会这个?”听到这儿,曾小贤来劲了。

    郎中哈哈大笑:“你有所不知,老夫祖上三代都是开医馆的,奈何家道中落,考虑生计我才拓展了其他业务糊口。其实按摩正骨才是我的专业!”

    子乔肃然起敬,双手一抱拳:“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鄙人姓黄,小字辉冯。”

    “黄飞鸿?!”曾小贤与吕子乔一齐惊呆。

    郎中捋直了舌头,一字一顿地说:“是黄——辉——冯,和广东宝芝林那个没关系。”

    子乔又问他是哪儿人,郎中故作神秘:“你猜,给个提示,第一个字是‘hu’。”

    湖南?郎中摇头。湖北?郎中再摇头。子乔挠着头问:“中国还有‘hu’字打头的省份吗?”

    郎中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有啊。我是‘胡建’的嘛,你去打听打听,‘胡建’包子林,按摩正骨霹雳手,没人不知道我黄辉冯的。”

    大师,您的普通话真是精通到一定程度了,在下对您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曾小贤惦记着一菲的脚伤,无暇顾及大师说相声般的口音,追着问:“如果你真会按摩正骨,我刚好有个活要请你帮忙。你能上门服务吗?”

    “不打不相识,既然是朋友了,你尽管开口。”郎中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打包票,“治不好不要钱。”

    展博一听给他姐介绍了个按摩的,立马就不乐意了。

    曾小贤说:“踏破铁鞋无觅处,都是缘分啊!”

    吕子乔也说:“我们试过这个黄师傅了,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一看一菲就知道是韧带错位了,正个骨就没事了。”

    “我姐居然同意了?”展博不信,嘀咕道,“奇怪,我姐不是从不让别人碰她脚的吗?”

    子乔打趣道:“她有脚癣?”

    原来,脚踝是胡一菲的敏感部位。多少年了,展博还记得小时候帮一菲洗脚,刚开始还好好的,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脚踝,0.01秒之后,就被她蹬飞了出去——五米!而且整个过程纯属自然反应,跟膝跳反应似的,根本控制不住。

    展博说:“据说这是心理的条件反射。常言道:男不可摸头,女不可摸脚。没看过古典小说吗?摸脚一般都属于下流行为!也许我姐自己都不知道她内心深处有多保守。”

    曾小贤反对:“有没有搞错,按摩又不是非礼!”

    展博维护一菲,接着解释:“条件反射又不是受大脑控制的,除非是关系很亲密的人才行。”

    曾小贤猛地想起,那天诺澜说他是第一个碰她脚的人,那副娇羞的表情,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心里被火烫似的疼了一下。

    子乔提出疑问:“你是她弟弟都不行?”

    展博回忆道:“当时刚组成家庭,可能还不够亲吧。那时候我也很反感她摸我的头。”

    曾小贤不以为然:“切,哪儿那么多封建残留。我就不介意别人摸我。”

    展博引经据典:“对男人来说,头是诸阳之会,五行之宗,真的会敏感的。就算在主观上你接受了,难保身体不会排斥。”

    子乔听了,伸手去摸小贤的头,曾小贤故作镇定地笑:“看到没有!完全不排斥。”

    展博与子乔相视一笑,两双手齐齐上阵,在他头上一顿狂摸,没两分钟,曾小贤的头就比鸡毛掸子还要鸡毛掸子了。

    “喂!摸够了没有!有完没完。”曾小贤终于忍无可忍,挥拳打开他们两个。

    展博指着他说:“看!爆了吧!”

    曾小贤还要解释自己是故意演戏的,其实依然镇定,展博揭穿他:“别装了,你把酒瓶标签都抠烂了。”

    “展博说得好像没错。”人证物证皆在,子乔不得不同意展博的观点,“连曾老师都会怒,那么一菲岂不是……”

    “黄师傅……有危险!”曾小贤忽然大喊一声,箭一般弹了出去,子乔展博也赶紧追了过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可怜的黄师傅已经第N次被踢飞,靠在门上,捂着胸口直喘气:“福小姐,你这是干吗?”

    一菲满脸愧疚,极力解释:“真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另外,说好几遍了,我姓胡。”

    黄师傅颤抖着声音:“我知道,福小姐,冷静啊!”

    一菲建议:“你还是叫我一菲吧。师傅,继续吧!我这次克制一下。”

    黄师傅心有余悸,再三叮嘱:“一辉!冷静啊,你要冷静啊。”

    黄师傅过去,手刚搭到她扭伤的脚踝,瞬间又被踢了回来。

    一菲又是道歉又是作揖,可怜的黄师傅都快要哭了,强忍住一腔英雄泪,自我激励:“幸好我也是练过的。稍等,让我调下真气回口血。”

    说罢自封穴道,扎马步发功。

    “大湿!”赶着救人的小贤、展博和子乔轰的一声闯进门来。

    背对着门发功的黄师傅被门敲中后脑,如散架的木偶颓然倒地,嘴角流出鲜血,呻吟了一句:“我的真气……散了!”

    展博没听清,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了?”

    小贤啧啧感慨:“敢情他也有血光之灾啊。”

    子乔脑筋转得比较慢,半天才挤出一句完全不着调的话:“曾老师,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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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谷顺藤摸瓜的方法果然奏效,前提是,找准正确的那根藤。他按照快递单上的编号顺利找到了京东的快递员,约了人家上门处理上次的订单问题。根据快递员的描述,一切不就将要水落石出了吗?但是!他所有的计划美嘉都已经了如指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怜的关谷分分钟就被截胡。

    京东的快递员如约而来,按了3602的门铃,美嘉却从3601一闪而出,连声问:“你是京东的快递?关谷先生找你来的?没人看见你吧?”

    快递点头,点头,摇头,再看看两扇神奇的门,正迷糊着,被美嘉一把拖进屋里。

    美嘉把快递小哥按到沙发上坐下,一脸严肃地问他:“你们哪家快递公司的,叫你来你就来呀?”

    快递小哥老实地回答:“有位先生打电话来说三天前我送的快件有问题,让我来核对一下。我记得当时明明是你签收的呀,为什么是个男的打给我?难道你只是代收的?”

    “胡说,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美嘉一激动,声线骤然提高,见快递小哥被吓得一哆嗦,忙又柔声安抚,“根本就没什么问题,是他们蒙你。”

    快递小哥松了口气:“那我得跟那位先生解释清楚。”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告辞。

    “解释不清楚了!”美嘉又是一把将他按得坐下,拿出100块钱,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手里,“师傅,你拿着这个。”

    快递小哥惊慌失措,心说,奴家可是卖艺不卖身哪!虽说这位客官长得很是俊俏……

    美嘉叮嘱:“听着,等会儿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那天你把包裹放在门口就走了,从没见过我,明白吗?”

    快递小哥的脑子有点儿发蒙,可逻辑还在,吞吞吐吐地说:“好吧……可我记得那是个到付件,按流程要付款签收,怎么可能没见着人嘛。这不科学。”

    “哎呀,你怎么这么麻烦!”美嘉又拿出100块钱塞到快递小哥手里。

    快递小哥紧张得手都抖起来了,问:“等会儿问我的该不会是警察吧?”权衡利弊,他决定还是把钱还给美嘉。

    “有这种口音的警察吗?他就是个多管闲事的马大姐!”美嘉模仿着关谷生气的样子和语调。奈何快递小哥油盐不进,美嘉心念一动,决定使出美人计加苦肉计双重大招,立时换上一副涕泪涟涟、我见犹怜的表情,幽幽地说道:“我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收个快递都被人窥探隐私。快递哥哥,你可一定要帮我呀。”

    说着,还一把抓住快递小哥的双手,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忧伤和美丽的哀愁啊!

    快递小哥哪里经过这个,马上中招,灵魂出窍,手捧胸口,口吐鲜血,气若游丝。魂游太虚片刻,快递小哥元神归位,肉身重又被英雄气概充满,散乱的眼神变得坚定,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要保护这位神仙妹妹的周全!

    美嘉发招成功,拉着快递小哥面授机宜:“一不做二不休,一会儿你就这么说……”

    于是,等快递小哥再到关谷面前时,已经被完全洗脑之后再全副武装,刀枪不入。

    “纳尼?你说收件人的名字叫做‘柯南的克星’?”关谷惊呆了。

    快递小哥镇定地回答:“嗯,我碰到过很多匿名的买家。”

    关谷问:“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快递小哥背书一样流利地回答:“灯光很暗,没看见。”

    关谷被噎到,又问:“那男的女的总知道吧?”

    快递小哥自动搜索记忆库,再现美嘉为他准备的各种问题,条件反射似的回答:“对!他说他是个男的。”

    关谷奇怪:“这还用他说?”

    记忆库匹配出现故障,快递小哥随机应变,及时修正:“……现在中性人很多,不问一下不敢确认。”

    关谷还是不甘心,继续追问:“那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穿的什么?是睡衣还是正装,拖鞋还是皮鞋?”

    美嘉既知道关谷的目的,又熟悉关谷的思路,知道他想收集哪方面的信息,自然准备工作做得十足,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全面,滴水不漏。但培训过程太过短暂,而快递小哥又拥有有限的记忆力加上天马行空的理解能力,所以回答内容就越来越跑偏了。

    关于穿着,本来美嘉设计的回答是“……非礼勿视!所以你没怎么敢看”;可一从快递小哥嘴里出来,便成了:“当时……他想非礼我……所以没怎么穿。”

    关谷被雷得外焦里嫩,惊道:“那你送货的时候,他正在做什么?”

    快递小哥:“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对着电话说:我不是这儿的主人,然后就挂了。”

    关谷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纳尼?不是主人还敢接我们家的电话?”

    编得太离谱,快递小哥也有点儿心慌,闪回临行前的画面补充能量——

    “记住多给他一些干扰信息就对了,”美嘉又塞给他100元钱,双手虔诚地合在胸前,楚楚可怜地央求道,“相信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迅速充满电,快递小哥怜香惜玉的念头压倒一切,心安理得地继续胡编:“总之我记得那个收件人神态迷离,表情凝重,眼神飘忽,特别神秘。”

    关谷直被绕得交感神经紊乱,一阵短路、火花四溅之后,得出一个结论——收件人就是神秘的黑衣人。照他的推理,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那天,快递小哥来送货,敲门。门开了,屋内黑洞洞、阴森森的,什么也看不清,黑衣人就站在门口,看见他,嘿嘿一笑,暧昧地邀请他进去坐一会儿。

    快递小哥被他看得心里发慌,结结巴巴地回答:“不用了,请……验货签收。”

    黑衣人色心不死,继续调戏他,手还不安分地往他脸上摸:“进来吧,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验。”

    快递小哥双手护在胸前,惊恐道:“可我是个男人啊。”

    “那又怎样,谁不是啊。”黑衣人轻描淡写地说。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黑衣人接起电话,极不耐烦地对着话筒里吼:“喂!我不是这家的主人。别烦我!”

    小哥瞠目结舌地重复:“你不是这家的主人?”

    黑衣人见身份败露,抽出一把武士刀就要行凶,快递小哥拔腿就跑。亏得他每日风里雨里训练有素,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京东快递的速度,果然名不虚传!

    妈呀,连起来居然是这样的!美嘉虽然设计了一切,却也没料到最后会得出这么个结果,真是对快递小哥的瞎扯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尽管悠悠是个演员,见多识广,什么闹剧乌龙鬼马的事情都见过,还是很难相信关谷的推断,认定是他想象力太丰富了,臆造出来的故事。

    关谷却言之凿凿:“真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们家进贼了,要么就是闹鬼了。”

    悠悠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觉得贼和鬼会在厕所里用早早孕吗?”

    可关谷的神经紊乱暂时还没有恢复,一口咬定现在已经不是早早孕的问题了,而是整个爱情公寓的安全正面临危机。为了大家的安全,他也一定要继续查下去!

    “对,那张可疑的手纸!我要加大调查力度。”关谷完全像着了魔一样,念念有词地走出房间,剩下美嘉和悠悠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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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师傅果然不是盖的,中了一菲两脚,居然还能自己走回去,吐几口淤血,已经能说话了,只是神志还稍有点儿不太清楚。这不,连随身携带的包包都掉在了爱情公寓,忘了拿走,无意中留下一本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

    “妈呀……《易筋经》!”子乔失声大喊。

    书的封面上明明是四个古体大字,曾小贤糗他:“大哥,你不识字也得识数啊。”

    子乔又蒙:“难道是——《玉女心经》?”

    “这是《正骨内经》!”展博纠正他。

    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小字,配以《叠化经络秘孔图》,全方位立体化地展示了中国古法按摩领域的超凡智慧和博大精深的理论体系,让人叹为观止。原来不是武林秘籍,而是黄师傅祖传的按摩秘籍。

    一菲踢了两脚,伤上加伤,现在肿得更加厉害,又死倔着不肯去医院,一众人拿她毫无办法,束手无策。眼下有了这本按摩秘籍,曾小贤想偷师学艺,亲自替一菲正骨疗伤。

    “你忘了她属驴的?”子乔提醒他。

    “你认为你们的关系够亲密了?”展博也觉得不靠谱。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拿曾小贤出来试一试。秘籍图谱看上去十分复杂,江湖救急,曾小贤决定单练踝关节这一章。

    展博觉得有点儿不妥,说:“当年梅超风就因为单练了《九阴真经》的某一章,结果走火入魔,半身不遂了。”

    子乔心知肚明曾小贤是想将功赎罪,并不阻拦,反而劝展博道:“你随他便吧。曾老师就是想对某人补上那份迟到的殷勤。”

    可按摩靠的是手指功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个三五年工夫,怎见成效?几个人仔细研究秘籍说明,居然可以自主选择完全安装和简易安装两种模式?太赞了!太人性化了!

    子乔一本正经地念:“简易安装入门须知——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一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曾老师闻言惊了一个趔趄,引得展博、子乔爆笑。

    Loading……程序安装启动,闲人勿扰。

    第一关,练力量,必杀技,铁砂掌!一口大铁锅,装满冒着腾腾热气的铁砂,曾小贤半裸着身子,被蒸得浑身是汗。双掌翻飞,铁砂深处埋着的栗子颤抖着现身,一身糖衣璀璨金黄地爆开,露出香软的栗肉。指导老师吕子乔在一边悠闲地剥着栗子,不断地把栗壳吐到锅里,美其名曰增加练掌难度。

    第二关,练柔韧性,必杀技,神功太极!太极讲究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打力,与水的运动原理极为相通。曾小贤凝神静气,对着一大缸清水,搅起一圈一圈的旋涡。推、摩、揉、抚、敲、点、弹,借着水的柔韧,体验各种手势的巧劲。指导老师吕子乔本着环保节水的精神,丢进去一堆脏衣服,曾小贤的太极神功直接转为洗衣神功。

    第三关,练指力,必杀技,一指禅。这门功夫实在太高深,时间又不够,曾小贤只能对着墙壁做几个俯卧撑了事。

    第四关,练速度,必杀技,打地鼠……So easy!So happy!

    不眠不休闭关七七四十九个小时,曾小贤终于背熟了踝关节的28个穴位,基本掌握了韧带经络的位置,功力也突飞猛进。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怎样才能靠近胡一菲?用展博的话说,一菲对曾小贤排斥的概率超过70%,而曾小贤能扛住她一脚的概率却不到1%。

    “靠,神功都练成了,这点问题还解决不了?”曾小贤泄气地说。

    “还有个办法。”展博提议,“我有个同学是机器人俱乐部的。他有套专业仿生机械手。我可以把《正骨内经》编个程序输进去,让它按我姐应该不排斥。”

    曾小贤立马反对:“那我不是白练了?不行!机械和人还是有区别的。”

    子乔出主意,等一菲睡着了再下手。可胡一菲睡觉一碰就醒,要达到可以按摩而不知觉的熟睡程度,显然必须借助一些外力。如此一来,展博当仁不让地成为实施计划的不二人选。

    可展博真是个纯朴善良的好孩子,委实担当不了这种撒谎骗人的大任。好好地端了一杯水过去,一菲只随口问了句:“没事给我喝水干吗?”惊得他手一抖,水差点儿洒了不说,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喝水有助康复,放心,这只是杯普通的凉白开。”

    “你确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反应还如此反常。一菲瞄了眼杯里,水还咕咕地冒着泡泡,疑心更重了。接过杯子,赶忙又放下,连呼“好烫”!

    展博不知是计,天真地说:“不烫,是常温的。”

    一菲坚持:“真的很烫,不信你喝一口试试。”

    展博心想,没道理呀?虽然楼下药店那么不敬业,连安眠药都没有,害他只好买了安眠泡腾片。难道泡腾片遇水还会发热?为了表明清白,他必须喝一口,可谁知道一紧张,他把整杯水喝了个一滴不剩。

    展博很快就睡着了,一菲围着他转来转去,猜不透他到底在搞什么猫腻。突然,展博的手机响了,一菲从他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曾小贤发来的短信:“情况如何?搞定了吗?”

    “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干吗?”一菲自言自语,当即回了短信:“一切OK。”

    不一会儿,曾小贤开门,一菲赶紧盖好毯子,装睡。

    曾小贤刚蹑手蹑脚地进门,电话就响了,吓得他手忙脚乱地一顿乱摸,总算才找到电话,压低了声音骂道:“喂!有没有搞错,这时候打给我?”

    电话那端的子乔十分淡定:“慌什么,一菲不是睡着了吗?我替你测试一下。”

    曾小贤回头看看,一菲果然还熟睡未醒,舒了口气,开始正常说话:“还好没醒。貌似展博的工作还是很到位的。”

    子乔表示肯定:“很好,你现在终于可以为所欲为啦!”

    曾小贤夸张地重复:“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一菲听到这话,心里冷笑一声,全身进入戒备状态,随时准备攻击。

    “不说了,我得抓紧时间。”曾小贤怕夜长梦多,赶紧挂了电话,拉起一菲的右脚,握住前脚掌,一手沿小腿后侧由远至近推行,嘴里还背着口诀:“舒展腓肠肌和小腿肌群;多指拿揉,点委中穴,拨弹阳陵泉穴。”

    啊!好舒服!一菲完全没料到曾小贤是来按摩的,更没料到他按摩的手法还那么专业!

    “轻摩涌泉,解析,绝骨。”曾小贤念念有词,动作精准到位。

    一菲更迷糊了,这货是贱人曾吗?为什么他的手指那么有力,还热乎乎的。而且更诡异的是,她居然一点想踢他的冲动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关键时刻,曾小贤的表情更加凝重,绝骨穴下两指,韧带锁定,复位!弹指间,只听得“咔嚓”一声,错位的韧带被调正,一菲忍不住喊出声来:“爽!”

    曾小贤吓出一身冷汗,再看一菲仍然睡着,难道梦里也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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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嘉生怕关谷的侦破工作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时时溜到悠悠这边刺探军情,或者,扰乱他们的思路。

    这天,她又想出一个版本,跑来说给悠悠听:“我听说了一个故事,也许可以解释这根验孕棒的事。”

    关谷天天纠结调查的事,都快变强迫症了,悠悠对此话题几近麻木,对美嘉的故事并不太感兴趣,只是随口应付一声:“哦?”

    可美嘉兴致不减,故作神秘地说:“我听小区里的人说,最近公寓里出现了一个抄水表的少女,她叫小红,她怀孕了,可男朋友却跑了,然后她就疯了。于是她就借着抄水表的名义,挨家挨户搜索她的男朋友。最诡异的是,她每到一家抄完水表都会故意在垃圾桶里留下一根验孕棒,幻想着有朝一日她男朋友能够看见。”

    悠悠表情夸张地配合着她的故事:“哇,好凄惨的故事啊。”

    美嘉很开心,问:“你相信了,是吗?”

    悠悠摇头,不解地说:“为什么要留根验孕棒啊?”

    美嘉为了自圆其说,越说越离奇:“怪人都是这样的。蝙蝠侠里的小丑总留张扑克牌,佐罗会留下个字母Z。验孕棒没准就是那个小红的图腾。大家还给她取了一个特别的外号——‘验孕侠’。”

    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美嘉算是使尽浑身解数,不仅嘴里编着,而且手舞足蹈,还添加了丰富的肢体语言。说罢,眼巴巴地看着悠悠,只盼着她和关谷能相信这些天方夜谭的故事,趁早放弃破案。

    可悠悠除了觉得她的想象力能跟关谷有一拼以外,半点都不相信。

    “亲爱的,我查出来了!”关谷兴奋地喊着跑了回来。

    “什么?!”美嘉、悠悠异口同声,只是一个是惊,一个是喜。

    关谷眉飞色舞地说:“我查到那张快递单的买主了!我刚才打了电话给京东的客服中心,说我的用户名丢了,然后凭着家庭地址和快递单的购买记录,他们告诉我,这个快递是用这个账号买的。”

    悠悠接过纸条一看:“这……不是我的账号吗?可我没有买……美嘉!”

    美嘉见再也无法抵赖,只好可怜兮兮地招认:“……好吧,是我干的。”

    悠悠惊呼:“真的是你!”

    美嘉委屈地点头。

    关谷一本正经地问:“你居然盗用悠悠的账号买了巧克力?”

    “我不是故意要瞒……”美嘉这就要和盘托出,一听居然是,“巧克力!”

    悠悠大失所望,叹气道:“搞了半天,这单子不是验孕棒啊!”

    关谷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客服说,这个账号最近消费过一盒188元的酒心巧克力!我以为是……可惜真是巧克力嘛。”

    美嘉这段日子惊吓过度,这下心里那块石头总算着了地。冷静下来才想起,早早孕明明是在药店买的!再无后顾之忧,说起话来自然底气十足:“我没有账号,所以借悠悠的买一下,不行啊!”

    悠悠埋怨道:“关谷,你在搞什么呀?”

    关谷糗了,连连道歉:“sorry啦,直觉失误了——我早说应该先查手纸的嘛。亲爱的,再给我三天,这次我保证不成功便成仁!”

    “等等!”悠悠眼珠子一转,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三天又三天,你该不会是故意找个理由逃避订婚派对吧?”

    关谷下意识地迟疑了片刻,摇头否认:“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悠悠掏出秒表,很遗憾地通知他:“关关,你果然不擅长撒谎,1.78秒,你又拿迟疑冒充停顿了。”

    关谷语结,美嘉幸灾乐祸,在一边火上加油:“他迟疑了!紧张了!”

    关谷一脸尴尬,只好老实交代:“亲爱的,被你看出来了。”

    悠悠下了最后通牒,勒令关谷用三天时间把派对准备好。关谷不敢再造次,侦破一事只好扔到一边,美嘉暂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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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曾小贤继续揉捏,为一菲疗伤。一菲的防御系统貌似瘫痪,飞腿一直没使唤出来。

    电话又响,曾小贤以为还是子乔,不耐烦地说:“我忙着呢,子乔,别老骚扰我。”

    可电话那端传来的是温柔的女声:“小贤,是我,诺澜。”

    曾小贤呆呆地重复:“诺澜?”

    一听是诺澜,一菲有点儿躺不住了,强忍着,竖着耳朵听电话的内容。

    “我就在你家门口,你不在家吗?”诺澜在电话里问。

    “门口?你……等一下。”曾小贤一听慌了,手足无措,犹豫一阵,拿起毯子盖住一菲的头,这才过去开门,请诺澜进来。

    自从那次送上香吻之后,诺澜还是第一次见到曾小贤,进得屋来,多少还有点儿不自然,尴尬地寻找话题:“你在干什么呀?”

    曾小贤的身子挡在沙发跟前,紧张地搓着手:“……没什么。晒被单呢。你找我有事?”

    诺澜轻声细语:“我是特地来还你衣服的。”

    曾小贤干笑两声,打着哈哈掩饰自己的心虚:“一件衣服而已,不用亲自送来吧。”

    诺澜又说:“其实我是特地来跟你说声sorry的。”

    “sorry?”曾小贤完全摸不着头脑。

    想起那天亲近的画面,诺澜脸一红,低下头来,声音更细更轻了:“那天你帮我按摩的时候,我亲了你……对不起。”

    听到这里,一菲心里咯噔一声,凉了半截。

    小贤紧张得结巴起来:“没……没事。”

    诺澜接着说:“那天是因为你帮我按摩按得好舒服,我情不自禁,所以才……我本来想等你回来跟你解释的,可你去买红花油之后就没回来,我想你可能生气了。”

    噔噔!一菲心里的警报继续升级。

    曾小贤有苦难言,不知怎么接口。

    “你后来去哪儿了呀?”

    诺澜似怨似嗔的眼神搅得曾小贤心里一团乱麻似的,牙一咬,心一横,决定给这事来个了结:“诺澜……我跟你说实话吧,那天子乔打电话告诉我一菲也扭伤了,让我拿瓶红花油给她。可红花油在隔壁套间里,而你刚才又亲了我,我怕我进来拿药就再也出不去了,所以只好再去买一瓶。”

    诺澜幽怨地问:“你那么怕我?”

    “……我是怕你误会。”怕自己心软,曾小贤回避着不敢直视诺澜的眼睛。

    诺澜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地滴了下来,黯然道:“我懂了,原来在你心里一菲才是最重要的。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是我自作多情,你就当我没来过吧。”说完,她就跑出门去。

    “诺澜!我不是故意要伤你心的。”好男人曾小贤到底于心不忍,又追了出去,“诺澜!你听我说啊。”

    可是,别看诺澜身形苗条,跑起来速度可真快,曾小贤两条小短腿怎么都追不上。正好碰到黄师傅今天出摊卖切糕,二话没说,抢过他的三轮车,骑上就追。

    黄师傅在身后大喊:“喂!我的车没刹车!”

    声音还未落,三轮车已经一头撞到树上,翻了个底朝天,切糕掉了一地,曾小贤摔得鼻青脸肿。黄师傅愉快地拨着小算盘,在他跟前算账:“一车切糕外加一瓶跌打酒,16万,兄弟一场,零头我就给你抹了。”

    幸好这一切都只是曾小贤的想象!可既然已经有了先见之明,而且目睹了传说中的血光之灾的各种惨状,他决定,不要摊牌,先糊弄过去这关再说。当下瞄了一眼毯子下的一菲,接上诺澜的话题:“你说哪儿去了。”

    诺澜见曾小贤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他是故意回避这个话题,讪讪地说:“我也不想弄得这么尴尬的,真的。”

    曾小贤又是一个哈哈,故作潇洒:“不尴尬,你喜欢我的按摩,我怎么会生气呢?”

    诺澜大喜,言语间更加勇敢直接:“那就好,还是要谢谢你,这几天我好多了,不过站久了还是会疼,你有空能再帮我按一次吗?”

    曾小贤爽快地答应:“没问题。你先到隔壁等我吧,我热下一身,一会儿就过来。”

    噔噔噔噔!听着他俩打情骂俏,一菲的警报系统已经上升到最高级别,闪烁着耀眼的红光,一触即发。

    好不容易摆脱了诺澜,曾小贤回到沙发边,拿掉毯子,准备继续给一菲推拿几下,巩固方才韧带复位的战果。岂知此一时彼一时,胡一菲现在的防御系统已经完全激活,火力全开,只等曾小贤的手碰到她的脚踝,飞起就是一脚,直接爆头。

    曾小贤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再起身时,鼻子、嘴角都是血……

    是祸躲不过,黄师傅算的命果然准,任曾小贤玩尽了小聪明,终归也躲不过这血光之灾。有道是,家中常备跌打酒,血光之灾不用愁!不怕你用不到,就怕你——想不到。“大湿”之言,诚不我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