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都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各忙各的去吧。”韦宝淡然回答道。
众人行礼下去。
“公子,这晚上如果真的没有人来,咱们会让人看笑话啊,要不然,我找些人去扮成做生意的,来恭喜咱们,就装成是南方来的客商模样。”刘春石提议道。
韦宝微微一笑,刘春石也跟自己学坏了,搞花样骗人,那都是权宜之计,不是长久之策!骗人终究容易被拆穿,而且给手下人的感觉也很不好,关键不光是两三个心腹手下知道,涉及的面一广,整个客栈喝酒楼的手下都会知道,以后还不传的到处都知道了?多雇轿子假装送官面上的人,也不全然是为了骗人,只是装门面,还说的过去。
“不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初来乍到,什么情况别人都知道,被人拆穿了就更丢人。”韦宝答道:“至于海商会馆门口,我让你多放几顶轿子,就不同了,我又没有让你们扮成当官的来祝贺,是不是?”
“公子说的有道理,我不该出馊主意。”刘春石马上道。
“没事,都是自己人,也没有外人,想说什么说什么,不用拘束。”韦宝微微一笑,对刘春石鼓励道。
“是,公子。”刘春石放松了一些,现在感觉在公子面前越来越有压力了,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和罗三愣子、范大脑袋一道完成了将韦宝当成邻家小孩,到自己公子的转变。这种转变不是刻意的,而是每天从接受韦宝的命令,到执行,完成韦宝的命令,不断转化得来的结果。
刘春石走后,韦宝叹口气,从座位上起来,来回在房里走了几步,觉得有些烦闷,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不是他一时半会能改变的,若要改变,便是用大量的银子去砸,去抱哪一家的大腿,情况便能立刻起变化,但韦宝认为那样,还不如现在的局面,他不喜欢粉饰太平,不喜欢装。他很清楚这条街上的商家都在看自己的热闹,但有多少实力,自己心里清楚,为了眼前一时痛快便乱抱一颗大树,成为别人的奴才,对长远发展不利。
“公子,李成楝大人来了。”这时,伙计来通报。
韦宝一奇,晚上才办酒,李成楝中午不到就赶来了?这么急着喝酒?“快请。”
李成楝是一个人来的,进屋便道:“兄弟,宫中有小公公来传我一家入宫,让兄弟也跟着去。”
韦宝奇道:“入宫?昨天不是才刚刚给庄妃娘娘祝寿吗?是娘娘召见?”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赶来告诉你,走吧,这就去,宫里面的事情耽搁不得,我家里的已经带着我三个儿子到午门那边去等我们了。”李成楝道。
韦宝不敢怠慢,和李成楝出屋,向下面人交代一声,便带着几个随扈随着李成楝而去。
韦宝觉得应该不是庄妃娘娘忽然得了什么病,他又不是真正的亲属,若是庄妃娘娘真的病危,也轮不到叫他去啊,立时想到了西李的头上,暗忖,难道是西李改主意了?
李成楝一路上也在猜测为什么忽然又来召见,韦宝只是随口应对,心中更加肯定了应该是和西李有关,不过他也没法断定是西李,觉得很蹊跷,明明西李昨天的态度很坚决,不肯向魏忠贤和客夫人低头,不肯做自己在京城的内援呀,不可能睡了一觉就改主意了吧?
莫不是太久没有被男人滋润,见我玉树临风,想要我帮她浇浇水?韦宝脸上挂上了笑意,忍不住yy起来。
能攀上名声虽然不好,但是资历足够,名气足够,而且既带过天启皇帝,也带过未来的崇祯皇帝的西李,韦宝还是很愿意的,名声这个东西能扭转,本来宫中的是是非非,外间也不会瞎传,只是上层社会中隐晦说几句罢了,宫中内斗,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小儿科了,只有胜败,没有对错。
最关键的是眼下西李的名分,仍然只是一个选侍,自己在这个时候能够和西李结成战略同盟的话,那属于结识于微末,并不太降低身份,否则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无论和宫中,还是和朝中稍微有点权势的人相交,那必定只能做奴才。
这一点非常非常重要,韦宝的官场哲学,或者人生哲学,不是很俗套的抱大腿,谁的势力强大就跟着谁干,那肯定能捞取更多的好处,取得更快速的收益,但那是违背了他的人生原则的,人活着太过功利心了点,太被束缚了点,会失去很多快乐。
这点类似于交朋友,没有几个人会喜欢跟爷爷爸爸这些身份地位的人一道玩,这无关孝顺,只是论感觉,因为地位太悬殊,大部分人肯定会首选年纪相仿,至少不要有代沟,身份地位相仿,不会彼此认为是在依靠对方,利用对方,那样交往起来会随性一些,轻松自然一些。
如果不是一个穿越巨重生巨,多多少少懂得一点历史的话,韦宝这趟在河间府发现生意不是那么好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之后,甚至不会想在京城搏一搏,很大可能会忍气吞声,干脆将从关外截得的吴三凤的这批货低价卖掉算了。
出于政治上的考量,韦宝看重和西李的结识,他不会自大到对宫中的女人有多少想法,欣赏,喜欢,这是一方面,毕竟不可能呀,还是少花点感情比较好。韦宝如是暗暗告诫自己,尤其是对娇俏可爱的八公主朱徽媞,韦宝更是不敢有半点想法。
他其实和朱徽媞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把身家提高,通过努力将地位提高,再结交个朝中大员说媒,在大明这时代,要谋个驸马,并不是登天的难事。不过当了驸马便要以牺牲前途为代价,什么都做不了了,这是韦宝所没有办法接受的。
韦宝不是没有碰过女人的小年轻了,虽然在大明这一世,目前还是童男,但至少心理上不是了,他没有办法将感情和事业分的很开,尤其是会阻挠事业发展的感情。
韦宝和李成楝进入皇宫,还有李成楝的老婆和三个儿子也在一起,这趟韦宝没有像昨天一样紧张,轻松自然了不少,众人小声的边走边聊,很快到达仁寿宫附近。
汪永安过来,似乎是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的,这让韦宝和李成楝一家很奇怪,韦宝心里也更有底了,落实了刚才的猜测,这趟被召入宫中,的确和西李有关。
“韦公子、国舅爷。”汪永安一副刚巧碰上众人的模样:“你们因何事入宫呀?”
韦宝和李成楝急忙向汪永安见礼,韦宝猜测可能是因为有宫中负责看管外面人入宫的太监在场,汪永安可能是想跟自己说话,才故意装成偶遇。
“还不清楚是何事,姐姐召见。”李成楝答道。
汪永安点点头:“那不敢耽误国舅爷了。有机会真想多听一听韦公子说话,韦公子的口才很好,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任谁多听几次,都能听进去。”
韦宝心中一动,急忙道:“汪公公过奖了。”暗忖这是在向自己传递什么信息吗?怎么弄得跟特工接头一般?
汪永安说罢,便告退,继续优哉游哉的一副散步模样,往旁边走开。
李成楝向韦宝笑道:“汪公公和我姐姐很熟,都是原先先帝宫中的老人了。”
韦宝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继续跟汪永安往仁寿宫而去。
‘有机会真想多听一听韦公子说话,韦公子的口才很好,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任谁多听几次,都能听进去。’韦宝边走边暗自思索汪永安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暗忖:汪永安的意思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昨天说的话,西李已经听进去了?起作用了?只是还在犹豫,让自己趁热打铁,再对西李说几句?
懵里懵懂的有了这么个想法,韦宝也不能断定,但是到了仁寿宫,见西李也在场,韦宝便肯定了汪永安的意思,九成九跟自己猜测的一样!
这趟召见李成楝一家,也让李成楝带上韦宝入宫,就是汪永安安排的,同时,在仁寿宫和西李偶遇,也是汪永安安排的!
“昨天送的皮草,我很喜欢,只是这腰身,汪公公说似乎大了一些,妹妹和徽媞的皮草也大了点儿,本来说找宫中尚衣局改一改,又怕他们改差了,还是哪儿来的,找哪儿的人来改吧,因此麻烦小宝了。”东李娘娘说出了召见韦宝的来意,并道:“顺便叫成楝一家人进宫见一见。”
“这好办,我这就带回去让人改。”韦宝一听意思便全明白了,这么点小事,宫中一帮女工高手,哪里需要宫外的裁缝?明显都是汪永安安排的计策啊,昨天韦宝便看出汪永安很支持,赞同自己的意思,认为西李该放下身段向魏忠贤和客巴巴恢复关系,一定是汪永安想让自己再次劝说西李。
可自己和西李只是一面之缘的初识关系,似乎西李还不是很待见自己,入宫觐见的时间又很仓促,这么点时间,自己一个外人能劝什么呀?自己有这么好的口才吗?
韦宝从来不觉得人和人之间,在口才上有多大的差别,会说话的人,不见得说的到点子上,不善言辞的人,也不见得无法打动他人的内心,关键在于想通透事情的方方面面,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那么每个人的口才实际上是相当的。
韦宝心念电转之间,心中猛的一动,想通了汪永安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再次劝说西李的机会,无非因为自己是男人呗,男人和女人沟通还能有什么优势?男女关系的优势呗。
想通此节的韦宝不由的一汗,自己是喜欢西李,可这是皇宫大内呀,众目睽睽之下,是不能乱说话的,要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让西李这种成熟高傲的女人改变想法?
东李向韦宝说完事情,便和李成楝的三个儿子说话,询问李成楝昨天说的要让三个儿子入学的事。
韦宝站在一旁,悄悄的找着机会,几个随同到仁寿宫来的太监一直在不远处监视,自己不方便主动找西李说话吧?
西李坐在一旁听着东李说话,就只在韦宝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要找韦宝说话的意图,倒是西李身边的朱徽媞喜滋滋的和韦宝打了招呼,但是碍于礼节,皇家公主也不好和韦宝说太多话。
才看了一眼西李,那高贵的风姿,美貌的外形,成熟的风韵,便将韦宝刚才告诫自己不要对西李产生多少感情的想法击打的支离破碎,人毕竟是感情动物,最难计划的也是这感情,不是想好了不动情就能不动情的,他猛然意识到西李还真的是自己的菜,怎么办?
西李看了韦宝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一对上,其实彼此心里都有底了,男女之间,很多时候都不用说话,便能明白对方是否有意。
幸好这个时候,汪永安又忽然冒出来了,从院子中走到仁寿宫的大殿门口,和几名负责看管监视的太监闲聊起来。
韦宝听东李正在和李成楝一家人说三个儿子入学的事情,不由的有了想法,不能直接和西李说什么,可以拐着弯传话呀,刚才汪永安那样做的不是很好吗?微微一笑道:“庄妃娘娘请放心,三个侄子都很聪明,进学的事情一定顺利。”
“进学没有什么,就是怕他们这些年耽搁了,现在进学似乎有点晚了。”东李叹口气道:“都是我这个做姑姑的没有做好,让弟弟一家受苦了,不求他们几个能中进士,以后能金榜题名,只要求取个秀才功名,将来的路也能宽一些。但愿三人能好好努力用功。”
大明的科举制度极为严格,想要走后门的机会很小,尤其是东李这么正派的人,更不会想乱七八糟的途径,只是将希望都寄托在李成楝的三个儿子自己用功上面。
“要是他们十年二十年也完不成娘娘考中秀才的想法怎么办?”韦宝微微一笑,说了一句煞风景的话。
李成楝和李成楝的老婆好奇的看着韦宝,他们对韦宝已经比较熟悉了,韦宝平时不会和人反着来的呀,即便有什么话,也会拐弯抹角说。
东李微微一怔,嗯?了一声。
“毕竟大明十年二十年考不上秀才的人,也有很多,而且这些人当中,大有努力上进的人。”韦宝继续道。
“那就一直用功便是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东李是不爱与人争执的温吞大度性子,但唯独对三个侄子的事情很计较,看出韦宝似乎有些‘消极’想法,生怕韦宝传给三个侄儿,将三个侄儿给带坏了。
韦宝微微一笑,接着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话好,只怕是不完全对,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被这句谚语耽误了。我家那边有个大财主,大财主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儿子。有一日,这儿子自己在家中玩耍,突然哭了起来。一帮下人急忙去查看,才发现孩子的手卡在一只窄口的大花瓶中,拿不出来了。众人都很着急,急忙去通秉老爷来看,大财主也很着急。”
在场众人都很好奇,韦宝忽然说起故事来了?
负责看管宫外来客的几名太监则暗暗好笑,轻声道:“这人有意思,还会讲故事呢。”
汪永安则心中暗喜,虽然不知道韦宝具体要说什么,但是见韦宝想到用这种方式对西李娘娘说想要表达的意思,足见韦宝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并且是很高明的人,那么自己今天这场‘偶遇’,便没有白白安排。
“好玩好玩,快点说呀,男孩的手卡在花瓶中拿不出来,大财主怎么样了呀?”朱徽媞极少听人说故事,顿时兴致勃勃的催促道。
韦宝微微一笑,接着道:“财主也很着急,围着儿子和花瓶团团乱转,汗都吓出来了。那花瓶是上窄下阔的形状,所以,儿子的手伸进去之后,拿不出来。大财主让人用了不同的办法,又是抹油,又是硬拔,却怎么样也无法将儿子的手从花瓶中拔出来,直到深夜,儿子的手依然套在花瓶当中无法取出,就这么抱着花瓶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大财主仍然没有想出好办法,这花瓶又极其昂贵,是历经五代以上的古董,价值连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大财主只得忍痛做出一个决定,就是把花瓶打碎。可是大财主又有些许犹豫,因为这不是普通的花瓶,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啊。但是,为了儿子的手能够拔出,这是唯一的办法!花瓶被砸碎了!儿子的手安然无恙的脱离了花瓶,没有受一点伤害。但是大财主看见儿子的手死死地攥在一起无法松开,不由着急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原来他儿子的手中攥着的是一枚私藏的金疙瘩。金疙瘩虽然贵重,却抵不上花瓶价值的千分之一,儿子的金疙瘩误入花瓶之中,他为了取到这一枚金疙瘩,所以令手卡在花瓶的口内。儿子的手伸不出来,其实,不是因为花瓶的口太窄。他能伸得进去,必然能拔的出来,问题是因为他不肯放手。”
韦宝说完,朱徽媞立马呀了一声,“这故事真好听,是真事吗?这儿子都七八岁了,还这么傻么?”
韦宝微微一笑,你听故事的关注点也够傻萌的,没有搭话,偷偷去看西李,西李秀眉微蹙,也正在看向韦宝。
两个人的目光一触,又不由一起怦然心动一记。
韦宝的目光清澈明亮,漆如点墨,似乎会说话一般。
西李的美眸如同一汪秋水,是一个女人被岁月洗礼过的妩媚,渴望找男人,又不再有机会找男人之后的饥渴。
西李的秀丽俏脸抹上了一抹绯红,芳心通通狂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跳加剧的感觉了,自然能听懂韦宝这是在借着说李成楝三个儿子的事情,而在向自己继续说昨天匆忙间没有说完的话题,韦宝想找自己做靠山,想让自己放弃成为皇太贵妃甚至是皇太后的想法,和魏忠贤客巴巴修复关系。
韦宝暗忖,这都隔了八丈远了,都能这么让人心跳,若是此时将西李抱入怀中,该不会使得心脏受不了负荷而停摆了吧?这女人真是够带劲的。
两个人的动作似乎都带上了默契,互看了一眼之后,又不约而同的偏转了目光,不再看对方。
在场的人当中,听完韦宝这个故事,都是若有所悟,都以为韦宝在借着说故事,劝导东李不要给李成楝的三个儿子太大的压力和心理负担哩,唯独西李和汪永安是明白的。
汪永安心里连叫了三声:精彩!精彩!精彩!故事虽然很简单,但是道理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该放下执念的追求的时候,便要果断放下,人生不仅仅只是一件事情,不要因为一步的得失而毁了整个人生,这故事在韦宝心里存了很久,是以前蹲大便在杂志上看见的一个故事,也是他时常在懊悔之时聊以安慰自己的一则小故事,所以能即时想到。
西李的触动颇深!小孩子紧握手心的金疙瘩就像是她想当皇后相当皇太后的执念一般,机会已然消失,仍然盲目的不知所措。耿耿于怀于当初为达成某个目标而做出的牺牲,曾今让人觉得是那样的天经地义。
可现在,西李猛然发现,原来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所谓倾尽所有的付出不过是一场梦,每天烦的不知所措,不断的寻求解脱和帮助。却偏偏不肯放手,总是把自己的执念强加在手心的金疙瘩上,任凭花瓶将手割的生疼,也不愿放手面对。
“小哥哥,原来你这么会说故事,还有么?再说一个吧?大财主叫什么呀?那个傻小子叫什么呀?”朱徽媞好奇的追问道。
韦宝一汗,心说你看上去挺聪明伶俐的一个美少女呀,傻萌的够可以的。
宫外13岁的女孩,甚至都已经成婚了,但是在宫中长大,不喑世事的朱徽媞,仍然停留在童真的性格阶段。
“这事情是我做梦的时候梦见的,大财主和他儿子的名字,我忘了。”韦宝微微一笑,随口敷衍道。
朱徽媞捂嘴一笑,“小哥哥骗人的吧?再讲一个故事吧?”
“叔,再说一个故事吧?叔真会说故事。”李乐山也乐呵呵的跟着撺掇韦宝。
韦宝只得又给朱徽媞说了一个郑人买履的小故事。
从前有一个郑国人,想去买一双新鞋子,于是事先量了自己的脚的尺码,然后把量好的尺码放在自己的座位上。
郑国人到了集市,却忘了带上尺码。
郑国人挑好了鞋子,才说道:“我忘了带尺码。”就返回家中拿尺码。等到他返回集市的时候,集市已经散了,最终没有买到鞋子。
有人问:“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脚去试试鞋子?”
他回答说:“我宁可相信量好的尺码,也不相信自己的脚。”
这个故事更加简单易懂,朱徽媞听完,乐滋滋的拍手叫好:“再说一个,再说一个,这人比刚才那个小孩还傻。不知道用脚直接去试鞋子,还要回家拿尺码,哈哈。”
韦宝没有说话,倒是西李被朱徽媞气的笑了一下,“徽媞,别胡闹,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向庄妃娘娘告退,咱们该回宫了。”
朱徽媞嘟了嘟嘴,想再听故事,却不敢忤逆母亲,只得哦了一声,对东李娘娘行礼道:“庄妃娘娘,徽媞告退。”
“听你娘的话,听了两个故事还不高兴呀?以后我让小宝写几个故事放在这里,别不高兴了。”东李含笑答应朱徽媞之后,又看了看西李和韦宝。
韦宝一看东李笑了,和东李的眼神一对,便知道东李似乎也听明白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听懂了自己这是在拐弯对西李说话,不由的脸一红,暗道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呀?
宫中到处是魏忠贤和客夫人的耳目,不知道他们听了这两则故事会不会多心?撩拨先帝的女人,这杀全族一万次都够了吧?想到这里,韦宝不禁低头。
西李带着朱徽媞走时,韦宝没有敢看一眼,西李也没有再对韦宝说过什么,却在经过韦宝身边的时候,用美眸在韦宝俊美的脸庞上扫了一下。
韦宝闻到一股梨花香味,知道是从西李身上传来的,不由的深吸一口气。暗暗体会到相思的意境?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西李似乎察觉到了韦宝这个极其细微的深呼吸动作,这个旁人很难发现的动作,粉脸又腾的红了一下,仿佛有什么气息从她丰满动人的胸前划过一般,芳心一动,却再不迟疑脚步,快步出了仁寿宫。
西李走后,李成楝一家又和东李聊了几句,便带着三件皮草离开。谢绝了李庄妃留他们吃午饭的好意。
主要因为有韦宝这个‘外人’在,为了避嫌,李庄妃也没有坚持。
“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是想让我们改皮草收腰的尺码呀。”李成楝轻声笑道:“这点事情,哪里要我们这么多人入宫一趟?”
韦宝微微一笑,明白这是汪永安采用的障眼法,如果仅仅是他和李成楝两个大男人入宫,没有李成楝的老婆和三个儿子当陪衬,意图不是太过明显了吗?只是这些话,韦宝不会去对李成楝说。
“我倒是不累,兴许是庄妃娘娘又想见一见三个侄儿吧。”韦宝笑道。
“嗯,我姐姐呀,就是对我三个儿子太过疼爱了。”李成楝感触到,知道姐姐若不是为了自己家,也不会同意办这次寿宴,转身对三个儿子道:“你们三个人进学之后,一定要发奋苦读,不能让娘娘失望,听见了吗?”
李乐山、李乐水和李乐土连忙哦了一声,却都没有太将这话当回事,孩子们总是很难理解大人们的意图,只觉得受累,除非是极少有天赋的孩子,或者是极其早熟的孩子。
出宫之前,韦宝回眸一望巍峨的午门,忽觉柔肠百转,虽然并没有直接对西李说过什么,想把西李推倒狠狠祸害的心思却一下子明朗清晰了起来。
他难得对女人产生这么浓烈的想进入女人身体的想法,这可不是在看片子,是真真实实的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心灵上的交流了,也不知道西李有没有听进去?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着魔呀,总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又不清楚对方的为人性格,别整的跟哥花痴一般好么?可偏偏自己竟没有办法不去想西李,甚至为西李脑补出许多完美的性格特征,强行在心中为名声不好的西李洗白。
韦宝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金疙瘩的故事,在现代看了点什么书,有点什么心里体会,也没有机会跟人说呀,否则别人非觉得是穷酸装逼不可。
其实很多时候,每个人忍痛执着的东西,只不过类似区区一个金疙瘩,它承载不了执念和心痛,更不能带走美好的时光和遇见真爱的机会。只要肯就此放手,其实不必付出多少代价,花瓶也不会被打的支离破碎。
为了金疙瘩打碎一个古董花瓶,即便当时不会了解,也不会后悔。等到年岁渐长,才会慢慢了解那花瓶的价值,明白昔日的愚昧。
因为要回韦宝的酒楼和海商会馆参加宴会,所以韦宝和李成楝一家人同路往十王府街而去。
“这都到饭点了,要不然,在这随便吃一些吧?”韦宝出了皇宫便不肯走路,仍然由随扈背着,对李成楝道。
李成楝笑道:“还是上咱家自己的馆子吧?”他仍然是穷人的思维,觉得在自己家吃能省点钱。
韦宝微微一笑,“行,就上咱们家自己的馆子。”
“是,兄弟的馆子,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馆子?”李成楝的老婆吐槽道。
“兄弟的不就是我的吗?有啥分别?再说也不是天天去。”李成楝瞪了老婆一眼,当着外人的面,他还是很要面子的,在家里顶嘴几句,说不过便服个软,那是在家里。
李成楝的老婆不说话了。
“天天去又有啥,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呢。”韦宝笑问李成楝三个儿子,“你们天天到天地楼去吃饭好不好?”
“好啊,昨天我吃的肚子都圆了。”李成楝的小儿子李乐土拍手笑道。其他两个儿子也一致欢笑着赞成。
李成楝老婆笑道:“小宝,他们都要被你宠坏了,只可惜你要回关外去,要不然你这么会教孩子,真希望能让三个孩子留在你身边。”
“大嫂,我不会教人,我连自己都还教不好呢,再说,我回去也要进学,你舍得让他们三个跟我走吗?”韦宝笑道。
“舍得啊?有什么舍不得的,跟着你决不能吃亏,一定比家中吃住都要好。”李成楝的老婆口不对心道,她才舍不得跟孩子分开。
李成楝揷话道:“兄弟是做大事的人,哪能成天帮你管教孩子?要不然,要我这个爹做什么?”
李成楝的老婆当着外人不想和李成楝顶嘴,要给他留面子,没有作声反击,内心却腹诽道:跟着你?跟着你到了这么大,三个儿子都没有进学,除了大儿子稍微识得几个字,其他两个儿子都是目不识丁,还跟着你?
韦宝知道李成楝老婆就是随口说说,他们真要是想让儿子跟着自己,他还怕担风险呢,自己的生命安全很多时候都没有保障,等下把你们的宝贝儿子弄出事情来,这谁担待得起呀?
众人说说谈谈,忍着肚子饿,回到了天地楼才叫了一桌好吃的大快朵颐。
下午韦宝陪李成楝说话,又和李成楝的三个儿子玩乐一阵。
到了将近黄昏,接近晚饭的饭点了,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到,这不由让韦宝担心起来。
原本韦宝以为发了那么多的请柬出去,官面上的人不肯来也就罢了,在京师经商的这些大点的商户,总得来个两三成人吧?连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们家的女眷都争着到自己店铺中买东西了,你们还端着干什么?难道你们不跟我来往,我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公子,真的一个人都没有来。”刘春石担心的轻声道。
韦宝嗯了一声,轻声回答道:“这不还早吗?再等等吧!”
刘春石和嗯了一声,和同在韦宝身后的范大脑袋对望了一眼,都不敢乐观,这哪里还早了?马上就要到开始宴席的时辰了呀,一个人客人都没有,这怎么办?
韦宝的这边八连铺张灯结彩一副喜气场面,也因为没有贺客的缘故显得暗淡了不少,倒是将一大帮本来就等着看热闹的十王府街的商户们弄得要高一潮了,不停的走来走去,对着韦宝的一众店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