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者有之,心痛者有之,大部分都在心里暗自奇怪,皇上究竟抽了什么风,怎么单单喜欢老姑娘了?
此时此刻,对于这个问题,礼部的许多官员也在考虑。
圣旨从宫里下来的时候,他们听得都有些不可置信,这真要选十九岁以上的,选秀还怎么个选法?是选丑呢?还是选美呢?真正好的姑娘能留到这么大吗?
有跟传旨太监一起从宫里出来的,被众多官员围着询问。
“唉,李年兄,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姓李的郎中被人缠的没办法,心,我又不是皇上肚里的蛔虫,哪儿知道皇上在想什么啊?
选秀之事每年都是由皇后操持,由户部核查,礼部拟定人选上报,再确定参选之人及入选人数。
皇上新登基,还没立后,后宫只有一个贤妃,是太后的亲侄女。这事便由贤妃主持了。
可这位贤妃娘娘真不是个能主事的,只把一些户部、礼部的官员叫过去,吩咐了两句按惯例办就完了。
去他奶奶的,惯例?什么惯例?先皇十几年都没选过秀,哪儿来的什么惯例?
他们没办法,只好去向皇上请旨,皇上一听要选秀,先是眼一亮,随后摸着下巴开始想。真的,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们,“都是什么人可以参选啊?”
有官员道:“回皇上,按照惯例,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姐,十三到十八岁的都能参选,大选的话在全国选,选的话也有只在京中官员中选的,也可以指定某地,还有皇上钦点一些有功之臣的女儿进宫都是可以的。”
他们以为皇上年轻,后宫又只有一个妃子,三个才人,第一次选秀定然是要大选的,可没想到皇上只轻描淡写一句,“大选就不必了,就在京里随便选选吧。十三岁到十八岁年纪太,就照着十九以上的选吧。”
完让人拟旨,就这么敲定了,紧接着旨意就下来了。
那李姓官员完,还有些疑似在梦中,无限感慨道:“皇上真是难得的明君,这是在为国家解决大龄女青年婚配的难题啊。”
众官员一听,深以为是,都大赞皇上大义,有为国献身的气概。
而这个时候,这位‘为国献身’的皇帝封敬亭正坐在御书房,听着手下暗卫汇报某人的行踪呢。
“十二日,进吏部尚书府,申时三刻进府,未时三刻方出。奉尚书府礼品五件,其中三件是皇上所赐。”
封敬亭皱眉,拿他的东西讨好人,还真干得出来。他问:“接下来呢?”
“十三日,回甜水街,在府中两个时辰,与一江姓男子交谈长达一个时辰。”
他皱皱眉,“去查,查那男子是什么身份?”
“是。”
暗七接着道:“十四日未外出,在府中花园赏花,煮了海棠酒自斟自饮。”
他哼一声,“倒是挺会享受。”
“十五日长平公主府参加花会,掰断一条桌子腿,雕成美人,得二十五朵金花。”
他嗤笑,这倒是像她干得出来的。随后又吐槽,“这么暴力,她也不怕嫁不出去。”
等暗七都汇报完了,封敬亭方道:“行了,回去好好盯着,记着事无巨细,都要向朕禀报,这丫头心野,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朕把你们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是。”两个暗卫对视一眼,都一副‘杀了我得了’的表情。底下最难办的差事就是盯着这位郭姐了,郭文莺简直是上派下来专门治他们的,一到晚的惹出幺蛾子惹爷不高兴。今这汇报还都打着掩护呢,要是让爷知道她居然给那个姓江的子抛媚眼,还给人家喂葡萄,不知会不会先弄死他俩?
封敬亭又问:“今谁盯着呢?”
“是暗一跟着呢。”其实那和姓江子的事也是暗一跟的,他们不报,留着叫暗一那不知死活的报去吧。
封敬亭点点头,挥手令他们下去,心里暗自得意,郭文莺以为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那就大错特错了,他看中的女人,绝不会有得不到手的。
想到她看见自己时,可能惊骇的脸,不由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真是好长时间没吃鸡了,这回逮住了一定拔了毛,好好的品尝品尝……
※
此刻郭文莺还不知道他下了什么荒唐选秀旨意,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半点没离了他的眼皮底下。
她在这公主府里,玩的还算开心,除了看眼前的封敬卿不顺眼点,别的还真没觉得什么。
中场休息的时候,封敬卿站起来,有意无意的向她这边看了一眼。
她不由叹口气,知道这是叫她去湖边,两人之间梁子结的不,总要算一算这笔账的。
她只得站起来,对郭婉云有点事,去去就回来。
郭婉云以为她要去更衣,还笑着指给她往哪个方向走。
郭文莺自不是去如厕,不过公主府里的品亭湖却也在离如厕不远的地方。她也没带丫鬟,叫红香和鸢儿在这儿等着,独自往品亭湖去了。
她赶到时,封敬卿正背着手站在湖边等她。树影掩映下,身材修长,身姿挺拔,远远望去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美态。只可惜性子像极了恶魔。
瞧见她过来,不由露齿一笑,“你胆子倒不,竟然一个人来了。”
郭文莺笑,“王爷不是也一个人吗?”
封敬卿睃她一眼,见她一身桃红色衣裙分外惹眼,那巧笑嫣然的模样当真娇俏可爱。
他眼微微眯起来,“你倒是瞒的本王好苦,竟没看出你是个丫头,若本王早知道,那日就绝不会放你离开了。”他着故意挨近她,“你,本王若得了你的身子,你还敢对本王这般张牙舞爪吗?”
郭文莺一怔,喝道:“你想干什么?”
封敬卿扬了扬唇,“你孤男寡女在一处会想干什么?若是此时有人看见你我在一起,你觉得会怎样?”
郭文莺暗道不好,这人无耻的很,这种事还真做得出来,她现在是女子,又是贵女,若是真让人瞧见,闺誉有碍,日后可是很难抬得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