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莺因着心里有事,晚上也没吃几口饭。
晚饭过后,一个庶出的妹妹过来看她,还带着自己新做的点心。
对于这个庶出妹妹郭云晴,郭文莺也没见过两回,根本谈不上亲近不亲近不过她对她却甚是殷勤,不时过来看她,有时还亲手做些点心拿过来。
自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有人愿意亲近她,她也没有把人赶出去的道理。
让鸢儿上了茶,她坐着陪郭云晴话,简单些平时里的琐事。
其实她和她也没什么共同语言,绣花针线她不会,琴棋书画她也不太懂,唯一能的就是描个花样子怎么上色,这还不是她的强项。
她有两个庶出妹妹一个叫郭云晴,是薛姨娘生的,一个叫郭晓月,是董姨娘生的,今年都不过十四五岁。
郭晓月长得还不错,话也讨喜,很得傅莹的意,不过这个郭云晴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年薛姨娘活着的时候,就和傅莹对着干,两人没少拉仇恨,现在薛姨娘一蹬腿,郭云晴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尤其这郭云晴也并没继承自己母亲的美貌,长得不算太出色,针织女红也做的一般,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能做些精细点心。便时常拿来讨好郭文莺。
“姐姐,这点心还合你的口味吗?”郭云晴心翼翼地问着,这已经是今晚她第三次问她点心的事。
郭文莺随口应了一声,看她对自己赔尽心,不由皱皱眉,“妹妹可是有事吗?”
“啊?”郭云晴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忙摇了摇头,“也没,没什么事。”
郭文莺睃了她一眼,自她进了郭府,府里人看着她不讨老太太和傅莹喜欢,对她捧高踩低,冷嘲热讽的不少,只有这个妹妹,一直待她很热情,甚至可以有些巴结着她。
郭文莺一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若是没所求,何必与她套近乎?不是她不相信什么姐妹情深,只知道这世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她道:“时候不早,姐姐还要沐浴一番,就不奉陪了。”
“好,好。”郭云晴忙站起来,有些结结巴巴地,“我这就走……,我……改日再来看姐姐。”
送她出去,郭文莺不由一叹,她还是不喜欢这种藏着掖着的性子,有什么就什么,相比较而言郭婉云的性格,看着就比她舒服多了。
郭云晴走到外面,心还砰砰直跳,这个姐姐真是厉害,随便一个眼神,就吓得她出话来了。
她垂首走着,身后跟着丫鬟雨低声道:“姐,咱们是不是巴结错了人?这府里有什么事也不是大姐了算的。”
郭云晴摇摇头,“你不懂。”她与郭晓月不一样,郭晓月有董姨娘,董姨娘又得宠,就算同时庶出,也比她吃香的多。
她没娘,自己长得又不出色,备不住什么时候就让傅太太给贱卖了。她巴着郭文莺,并不是因为郭文莺是郭府的姐,而是她见过一身官服的她,不管她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这个大姐姐都是极有本事的。
大姐姐进府也有十几日了,府里明里暗里的挤兑不知有多少,都伤不了大姐姐分毫。且大姐姐还有个吏部尚书的舅舅,不管怎么也比自己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在这府里她是个没根的,爹爹不喜欢她,又不得主母喜欢,目前也只有这个姐姐是她能巴得上的。
她别的也不敢奢求,只求将来有一她出事的时候,大姐姐能伸手捞她一把。可惜她好像并不讨大姐姐喜欢,要做些什么事,才能换了大姐姐一片真心呢?
她心里琢磨着,突然听到雨叫一声,“姐,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黑影闪过?”
郭云晴微怔,“什么黑影?”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是不是眼花了,好像有个影子往大姐住的青桐院去了。”
青桐院?会不会大姐姐出什么事啊?
郭云晴心惊不已,忙道:“你去叫家丁,我去青桐院看看。”她着转身往回走去。
此时郭文莺正在房里准备沐浴,今出去了一趟,被钟怀那厮抓了袖子,回来时候就觉浑身哪儿都难受。
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坐进浴桶,温热的水让她觉得甚是舒服。寻思着哪有了钱,也盖个温泉庄子,没事的时候就去享受一番。
屋里不知何时弥漫起一阵异香,似花非花,甚是好闻。她吸了一口,心想着红香就是喜欢调弄这些花呀草呀的,这是给她点的什么香啊?
正思索着,忽然窗户动了一下,她吓得一惊,迅速抓起一旁的衣服掩在身上,喝道:“是谁——”
一个人影从窗户中翻过来,动作利落之极,可见不知翻过多少遍了。
在看清那人影的长相,郭文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娘的是在做梦吗?怎么深更半夜居然看见他了?
见她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封敬亭忍不住一笑,“娇娇,这也没几个月不见,你这就不认得爷了?”
又是娇娇。郭文莺头疼的厉害,几乎咬牙道:“我不是娇娇。”
“娇娇,你真是没良心,爷想你想得心都疼了,你刚一见面就赶爷走,也太不给爷面子了。你可知道那一日以为你死了,爷多伤心啊,还专门写了悼词叨念你。要不要爷给你念念?”
他捧着心口,做出一副心痛不已,又深情款款的模样。看得郭文莺一阵恶寒,刚想喝骂,忽意识到他现在身份变了,他已经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不是她能随便呵斥的。
只是谁能告诉她,一个九五之尊大半夜的跑到她这儿来干什么?还是从窗户里进来的?虽然这样的事从前他也干的多了,但到底那会儿还没当皇帝啊。
她咬咬牙,“皇帝陛下,您半夜闯民女闺房,就是为了念悼词吗?”丫的,别现在她还活着,就是死了也不想听他念什么悼词。
封敬亭痞痞一笑,一双该挖出来的yin眼在她那裸露的前胸,白嫩的大腿上扫了一样,对着她挑衅的扬扬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