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看大宝眼圈红红的样子,低头用脸挨了挨他的头顶。轻声道,“好儿子,默默在心里许一个愿,不要出来。再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你的愿意就能实现了。”
大宝抬头看着她问道,“只能许一个愿吗?儿子的愿意有好多个呢。”
陈阿福看着他如夏夜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捏捏他的脸笑道,“今只许一个,剩下的留着以后许,今后你的每个生辰娘亲都会为你做蛋糕。”
大宝点点头,又得意地瞥了一眼其他人,幸福得心里直冒泡泡。
他默默地在心里许了一个最想最想实现的愿望,就是永永远远跟娘亲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开。他许完愿又瞄了娘亲一眼,他好想把这个愿望告诉她,但又不能告诉她。他使劲压使劲压,才把要冲口而出的话压下去——出来,愿望就不会实现了。
之后,他一口气把蜡烛都吹灭了。
陈阿福带头鼓掌,又把蜡烛拿出来,把蛋糕分成牙,让夏月和秋月分给孩子们和已经急得跳脚的金燕子、七七、灰灰。
蛋糕香得孩子们差点把舌头吞进去,一个个吃得像花猫。吃完还想要,陈阿福摊开双手表示没有了。
包括大宝在内,一群孩子都跑去给陈阿福买萌。
大宝用粉舌头舔了一圈嘴唇上的奶油,孺慕地看着娘亲,千言万语都在他的眼神里。
楚姑娘把糊着奶油的嘴擦得干干净净,抿着嘴让嘴角边的梨窝显得更深更美,姨姨最喜欢她这两个窝窝。
罗明成和杨超把嘴巴吧嗒得震响。
杨茜嘟着花嘴反复,“好吃好吃真好吃,还要吃嘛还要吃……”
大虎等几个孩子则是把手指头拿到嘴里嘬,嘬的声音门外都能听到。
他们的样子让陈阿福哭笑不得。她做的蛋糕不大,就是怕自己抵挡不住孩子们的攻势败下阵来。这东西孩子们肯定都喜欢,但也不能吃得太多。
让陈阿福气紧的是,她偷偷给阿禄留了一牙蛋糕放在她卧房的桌子上,还用大碗扣着,却被金燕子把碗掀开,合着七七、灰灰一起偷吃了。
当陈阿福发现的时候,三个花脑袋已经把那牙蛋糕吃完了。
陈阿福气匆匆地走过去,先是两巴掌把七七和灰灰拍到了地上,气得七七破口大骂“臭娘们”。
她又使劲弹了金燕子一个脑崩儿,嗔道,“吃了那么多还吃,拉稀了别让我给你洗屁股。”
金燕子气得唧唧骂道,“福妈好讨厌,话得太粗俗了……”话还没完,就躬着身叫道,“哎哟,哎哟,肚肚痛,想拉稀。”
陈阿福生气归生气,但一听它要拉稀,还是赶紧道,“快去拉进恭桶里。拉进恭桶里了,我就给你洗屁屁。”
她把七七和灰灰都甩出了卧房,嘴里着,“去找夏月秋月给你们洗脸。”
然后把门窗关好,抓着金燕子一起进了空间。再亲手把一个恭桶的盖子揭开,道,“请拉。”
她这样猴急也是没办法,一年之计在于春,现在正是施肥的好季节。
金燕子被她如此粗鲁对待也没法子,谁让自己有求于她呢?它站在恭桶沿上,还难为情地用一扇翅膀把脸遮住,一阵叮叮咚咚。拉完了,肚肚也不痛了。
拉完后,它还很有环保意识地用嘴衔着盖子把恭桶盖上。
陈阿福又抓着它出了空间,拿了一盆水帮它洗屁屁。之后又把水兑到大盆子里,把水泼在了院子旁边的地里。
这一的白,孩子们高高兴兴地玩了一。但晚上,杨超兄妹的情绪明显不高起来,因为他们明就要回家了。
晚上,陈阿福搂着两个软软香香的姑娘,久久不能入睡。不是她不睡,是杨茜吵得她不能入睡。
被姑娘喜欢也是件愁人的事情,被喜欢动又爱的姑娘喜欢更是一件愁人的事。
楚姑娘睡觉很老实,睡前只静静地听陈阿福讲故事,然后在故事中进入梦乡。见她睡着后,陈阿福就会亲亲她漂亮的脸,再把烛吹灭,躺下睡觉。
可杨姑娘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听完故事后她会不停地念念叨叨,最后不得不勒令她闭上嘴,不许话,赶紧睡觉。她睡着了也不老实,像个耗子一样悉悉索索地动个没完。所以,根本不敢让她挨着楚含嫣睡觉。
今晚上,她一只手拉着陈阿福,一只手越过陈阿福拉着楚含嫣,不停地诉以后的相思之情,“可怎么办,我还没走就伤心了。我会想你们的,我会哭的,哭,夜夜哭,还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着着就真难过起来,瘪着嘴哭起来。楚含嫣也难过了,哭着道,“姨姨,别让茜姐儿走,姐儿喜欢她……”
第二,福园的人都起了个大早。
饭后,陈阿福牵着楚含嫣和杨茜,杨超跟在旁边,把阿禄和大宝送出院子。
大宝今穿着娘亲给他做的靓蓝色长衫,顶着用蓝色丝带系的冲炮,漂亮得不像话。他手里还拎了个装着学习用具的篮子,一脸的踌躇满志。
武木和石头兄弟已经在福园门口等着了。他们跟陈阿福问了好,就同阿禄和大宝一起拐过福园东面,向北而去。
陈阿福也带着几个孩子拐到院子的东面,看着高高矮矮的四个身影披着晨光向北边的上水村私塾走去,渐渐消失在灿烂的朝霞中。
之后,又往兄妹的马车里装了许多吃的玩的东西,看着人把哭得泪人一样的杨超和杨茜强抱上马车。
马车都走一段路了,还能听到兄妹的哭声。杨茜从车窗伸出头来道,“陈姨,若是我们久了没来,你就记着派人去接我们。你派人去了,我奶奶就不会不放人了……”
他们这样,让陈阿福的鼻子也酸促起来,楚含嫣早就失声痛哭起来。
姑娘抱着陈阿福的脖子一遍遍问,“大宝为什么要上学,杨哥哥和茜姐儿为什么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