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奶奶拉着江氏咯咯笑道,“早就听闻陈夫人的贤名儿,今终于见着了。”
江氏赶紧笑着客气两句,罗四奶奶又拉着陈雨晴夸起来。
那个青年妇人则抓住陈阿福的手笑道,“你就是陈家妹妹吧?我叫楚华,我哥哥在你面前起过我吧?”
陈阿福一看这未来的姑子就喜欢上了,不仅容貌绝佳,性情也好,爽朗大气,应该好相处。
当初楚家出事的时候她才十岁,母亲被逼出家,父亲去了公主府,祖母已经不在世,侯府只剩个拎不清的二婶。老侯爷就让楚令宣去边关的时候,把她带去交给楚三夫人抚养,十六岁才回京城嫁人。
陈阿福笑道,“早就听过华姐姐,特别是了尘主持,了很多华姐姐时候的趣事。”她不好楚令宣,把了尘主持搬了出来。
楚华听了,眼圈都有些红了,道,“我这次会去看望我母亲,我已经有几年没看到她老人家了。”
楚二夫人看她们几人一直站在那里话,笑道,“怎么都站在那里,快来这边坐。”
罗四奶奶扶着陈夫人坐去圈椅,陈夫人也就势坐下。那楚二夫人得好听是侯府二夫人,男人却只是捐了个官,还要跑到这里端架子。
江氏跟许多妇人都认识,一坐下就跟她们聊了起来。
楚华则拉着陈阿福,介绍在场的各位夫人。没介绍端坐正位的楚二夫人,第一个介绍的中年妇人是罗二夫人,“这是我二舅娘,罗二夫人。”
罗二夫人笑道,“好孩子,长得倒真是花容月貌。”着,抹下腕上的一个玉手镯递给陈阿福。
这夸奖人的话听起来也不那么不舒坦。花容月貌,不都是褒义词。
陈阿福微笑着曲膝谢过,接过手镯。罗二夫人给了陈雨晴和陈雨霞见面礼后,楚华又拉着陈阿福给其他人介绍。
有一位四十几岁的夫人拉着陈阿福的手不停地夸,她是付总兵的夫人,付总兵还是楚令宣和陈阿福的大媒。
介绍完了,陈阿福三姐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江氏旁边。几个夫人夸着陈雨晴,让江氏笑意直达眼底。
楚二夫人很落寞,还没拜见自己呢,楚令宣的这个乡下媳妇真没礼貌。
不大一会儿,从外面进来几个姑娘,罗四奶奶招呼她们来给江氏见礼。
她们是楚家二姑娘,十三岁的楚珍,她是二夫人的嫡女。三姑娘楚琳,九岁,二房庶女。还有罗家的三位姑娘,其中九岁的大姐儿罗樱是罗四奶奶的大闺女,陈阿福上年卖针线包的时候还见过她。
江氏笑着给了她们见面礼,陈阿福也一人送了她们两朵珠花。之前她准备了一些动物饰品,听了楚令宣的那些话后,便改变主意送了珠花。
楚二人对罗二夫人等几人笑道,“看看这几个孩子多有礼貌,一进来就知道去拜见长辈。”
付夫人一直不喜欢这个李氏,讥讽道,“是,长辈要有长辈样,晚辈才会有晚辈样。”
噎得楚二夫人不出话,还不敢惹付夫人。
要吃晌饭了,楚华专门去把楚含嫣接来了花厅。
姑娘穿的是陈阿福给她做的衣裳,喜气,漂亮。但一看到这么多人,她便害怕起来,把脸埋在楚华的腰间不抬起来。楚华尴尬地笑着,轻声哄着她。
这些客人中绝大多数上年来参加过生辰宴,没来的也听过楚含嫣痴儿的名声。不过,楚家人一直不承认这孩子有痴病,只她胆子,怕见生人。
一个六、七岁的女孩道,“娘亲,不是楚家妹妹没有痴病吗,怎么还这么……”
吓得她娘赶紧把姑娘的嘴捂上,但别人都知道她是想“傻”字。
除了楚二夫人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其他的楚家人及亲戚都红了脸。罗樱气道,“胡,嫣儿表妹没病。”
姑娘的娘亲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孩子胡的,楚家大姐儿当然没病。”
陈阿福站起身,来到楚含嫣的身旁,轻声道,“姐儿,为什么要把脸藏起来呢?是因为淘气,把脸弄花了吗?”
楚含嫣有好些没看见姨姨了,乍一听她的声音,也不顾不得害怕了,高兴地一下子把头抬起来,咧开嘴笑起来,笑靥如花,顿时满屋生辉。
她拉着陈阿福的手糯糯道,“姨姨,姐儿很爱干净呐,没有淘气,也没有把脸弄花。不信,姨姨看看。”完,还把脸使劲往上抬了抬。
陈阿福低头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脸,笑道,“果真没有弄花,是姨姨想多了。”又摸着她的头顶道,“这些祖母、姨姨、姐姐们都是来恭贺姐儿生辰的,姐儿是不是应该去见个礼,声谢谢啊?”
楚含嫣睁着大眼睛环视了一圈,这么多人晃得她眼花。她不喜欢这么多人看她,也不喜欢这里的家。
可看到姨姨眼里的期望,她觉得自己应该去。虽然脸上有一丝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陈阿福牵着楚令嫣的手,和楚华一起向前走去。率先来到江氏身边,陈阿福松开她的手,道,“这是陈家祖母,姨姨的母亲。”
这个介绍为江氏发了个大大的好人卡,楚含嫣行了个标准的福礼,糯糯喊道,“陈家祖母。”
江氏高兴道,“,多漂亮的孩子,多可人疼的孩子。哎哟,我今总算开眼见了。”
不可否认,江氏真的会话,会捧场。完,便把准备好的见面礼——装着玉兔把件的荷包送给她,她身后的巧儿接过去。
又来到付夫人面前。付夫人精明,男人又是楚令宣的顶头上司,关系自然不一般。她又把楚含嫣夸得像花儿一样,也给了见面礼。
接着,李夫人、王夫人、杨夫人……
一圈走下来,一片夸赞声。在这些人的心里,虽然觉得楚含嫣不是非常机灵,但绝对不是痴儿。而且长得非常漂亮,可以是这个屋里长得最好的孩子。
她的痴病竟然好了!或者,她的确没病,只是胆子些而已。不知谁那么缺德,把这孩子传得那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