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证实我的不详预感。WwWCOM公共汽车突然一顿,紧接着响起周围人的惊叫声。长长的刹车声音拖扼着一种怪异的紧张感,我从自己的思维里钻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只听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这才知道,似乎刚才撞到了人。
公共汽车滑了一段路后停了下来。司机满头大汗、惊慌失措的跳下车去看情况。许多凑热闹的群众干脆也跟了下去,一边笑着讨论着,一边好奇的张望现场。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遇到意外就喜欢看热闹然后幸灾乐祸。
我这个人生好奇,当然,也可以认为我生就有八卦凑热闹的特质。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不会无聊的呆在车上,本人第一时间就窜了下去。
事故现场的状况很惨。
鲜红的血迹被汽车拖了有足足四十多米,出事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堆白花花的东西,似乎是脑浆。受害者被车头正面撞上,倒下后又被车下伸出来的钢体挂住了衣服,活生生的在地上被拖死。
司机不断的抹着汗水,看也没看现场,只是掏出手机拨电话。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不关我的事情,是她自己从路上冲出来的。车上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可没有违规驾驶。”司机第一时间为自己脱罪。
他的这句话立刻得到了证实。
由于当时自己的思维在恍惚中没有看清楚情况,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撞在了车前方。不过前排的人倒是看的很清楚。他们兴高采烈、指手画脚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况,显然这种稀罕事情给他们无聊的人生带来了不只一丝一毫的乐趣,管它的,死得又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们干嘛要难过。
警察略微有些不耐烦,心不在焉的做着调查笔记。
事情很简单,并不复杂,确实是死者不知道什么原因惊慌失措的跑出来,一头钻到马路上,被迎面而来的车撞得支离破碎。
至于她为什么会惊慌失措,那就是刑警队的事情了。
不久后,死者的尸体从车下拉了出来。我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呆住了。
原本看她的身材、穿着和样式,我还以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学生而已。但这个女孩的腿毛实在太长,就算男性荷尔蒙过量也不可能长到这种程度。
再一看她那张被车撞到扭曲的脸,就只看了一眼,猛地,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似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我就那么呆滞在了原地。
眼前被公车撞死的人,根本就不是个女孩。她是个男性,大约只有十九岁左右的男性。
而且碰巧我认识。
死者,就是周游。
记得几年前沃尔玛公司在美国的一个分店取消了便于顾客寻觅意中人的“单身购物”活动后,6岁的顾客戴尔法尔博对此大为不满。他:“我感到失望,一个4岁以上、不抽烟、不喝酒、不逛酒吧的人到哪里去找人约会呢?”
很有趣的是,当我呆呆的看着穿着女装的周游死在我乘坐的公共汽车车轮下的时候,居然想到了这个故事。
有些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心情,实话,我和他并没有任何的交集,甚至他这个人还是通过他的来信了解的。他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他的死,我不感觉悲伤。但有一点我很肯定,自己很意外,也很震惊。站在尸体旁的交警也很惊讶,他一边打电话催促刑警队的人快点来,一边拉起警戒线。
我一动不动的站着,思维飞转动。这个周游,为什么会穿着女装?他那么惊慌失措干嘛?难道,有人在追赶他?
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段公路很笔直,没有拐弯的地方。公路两边乱草横生,有的草深的地方达到了一米八以上,这也是为什么周游突然冲出来的时候汽车司机没有反应的时间。
公路左边不远处的草地明显有碾压过的痕迹,应该就是周游窜出来的地方。
低头又看了看尸体。这时候交警已经用白布将他遮盖住了,就算是想从上边找些什么线索也没办法了。还不如顺着他跑过来的路去看看再。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我悄悄的走进乱草丛中。
身旁的野草种类很多,不过最多的却是接骨草,这种多年生高大亚灌木,在最深的地方竟然高达米,实在让我有些感慨。这里居然空了那么大一块空地,随便开垦一下就变成良田了,竟然都没有人理会。那要是丢在自己的家乡,实在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逆着周游跑过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路,远处,隐隐约约看到有些老旧的建筑物出现在了视线中。
我急忙掏出在火车站买的地图看了看,找了半,居然没有在地图上找到那些建筑物的位置。郁闷,自己买的还是最新版的地图,这个地方的国土规划部门也实在太懒了点吧!
管它的,想过去看看再。
又往前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那些建筑群落前。看起来貌似是个很古老的镇,我从草丛中钻出来,站到了一条石板铺成的路上。
这条路年久失修,许多杂草从石头缝隙中冒了出来,不出的荒凉萧条。
路笔直的向前延伸,从不远处的一个牌楼下钻入了镇中。
我抬起头打量着那个牌楼。
所谓牌楼,基本上就是一种有柱子像门形的建筑物,一般比较高大。旧时多见于路口或要道,起到装饰作用。这个牌楼也不例外。它大概有十米多高,五米多宽,但形状却有些令我意外。
一般牌楼可分为柱出头式牌楼和柱不出头式牌楼两种,分类方法主要是看柱子在房脊处是否出头。但这个镇的牌楼不但没有头子,甚至楼头还不是中规中矩的梯形。它呈现锯齿向上的锯子状,三个楼头仿佛三张恶兽的利齿一般,狰狞恐怖,令人不寒而悚。特别是表面的红漆因为风化而大部分都脱落了,露出里头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主体。
这些究竟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大惑不解的几步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牌楼。入手处一片冰冷,有点像是石头,但却又有木质的纹理。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很烈,虽然已经入秋了,但这里的气温依然平均在度上下。奇怪了!太阳直晒了这么久,附近又没有任何遮拦的地方,不论这牌匾是木质的还是石材的,应该都会很烫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冷冰冰的,甚至冰冷的有点悚手。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嘿,这个镇,还真有点意思。
我看了看四周,镇用低矮的土墙围着,看不到里边。透过牌楼,只能看到脚下这条笔直向前延伸的石板路。我掏出刀在牌楼上划了一下,很硬,自己的瑞士军刀居然用力下只划出了一个的白色痕迹。
一咬牙,我干脆用刀刃使劲刺了下去,只听见一阵金玉碰撞的刺耳声音,刀刃好不容易才刺入了浅浅的一点。我左右摇晃着刀,很花了些功夫才从牌楼脚下撬下来一块东西。
这玩意儿拿在手里依然冰凉刺骨,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材质,让我联想到了树化玉,不过感觉又有很大的区别。我心翼翼的用纸把它包了起来放进了行李包的夹层中。
管它什么东西,回家后寄到朋友那里去化验一下就清楚了。现在,还是先去找找看周游是不是在里边遗留下了某些线索。
我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咕哝’的灌了一大口进胃里,这才慢悠悠的走进了这个透着古怪的镇中。
刚一穿过牌楼,踏上镇的石板路时,我不由自主的猛地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只不过几步的距离,自己居然就仿佛进入了别外一个世界似的。
转身看了看牌楼外,依然是艳阳高照,度以上的气温,明媚的阳光。但在这个镇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热,甚至,隐隐的有些冷。
或许是镇的布局能够起到通风减热的效果吧。我摇摇头将脑中的不适感甩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没走多久便现,这个镇早就废弃了。
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的围墙和房屋遍布在路的两旁,白色石灰块附着的断壁残桓,断壁残桓的前身并非混凝土结构的房子,而是木头加上青砖修葺成。看起来至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镇到处都遍布着杂草和蜘蛛网。奇怪的是,镇里的这条笔直的石板路居然寸草不生,石板的缝隙里就连生命力顽强的青苔都没有长上一点。就仿佛是谁在这条路上喷洒过药性极强的除草剂。
我沿着这条和残破萧条的镇完全不符合的干净路一直往前走,大约走到了镇的中央位置。就在这里,不远处又有一条几乎和脚下的路一模一样的路出现了,这条路也是笔直,和我脚下的路呈垂直状,就如同用刀硬生生的将我脚下的路砍断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