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杌年认识洛老太爷那么多年,对于这个家伙,真的是不要太熟悉。
洛老太爷这人,真的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脸都可以不要!
对于洛老太爷的不满和怒火,秋杌年从来没打算藏着,两人每次见面,都要互怼,真的是不怼不舒服斯基,然而,在如今的这个情况下,秋杌年还真不敢发脾气,不仅是因为今秋家大婚,不好发火,会触霉头,更重要的,还是秦轩。
秋杌年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看了眼秦轩手中的礼单,虽然看不见上面的内容,但还是客气的笑道:“客人远道而来,我怎么会不欢迎?”
当然不欢迎!
秋家是保皇派之首,洛家是鹰犬派之首,两派的领袖人物怎么可能会看对方顺眼,而事实上,秋杌年和洛永业(洛老太爷真名)相识快三百年,不知争锋相对了多少次,彼此可以是最熟悉的对手了。
“老朽就嘛,”洛老太爷笑了:“杌年兄心胸开阔,一如当年啊。”
“呵。”
秋杌年更加不爽了,但脸上还是客气道:“来就来了,送什么礼嘛,轩儿?”
“嗯?”
秦轩不解的看着秋杌年,只见老爷子道:“且将礼单还给永业兄,不知道的,还以为喝我秋家一杯酒水,还非得送礼了。”
“哦,好。”
秦轩自然能看出两人的不对付,连忙道:“洛老太爷,您的礼单。”
洛老太爷看了秦轩一会儿,不知道是在看什么,道:“哪有送出去的礼再收回来的,杌年兄不要,尽管丢掉便是!”
两人看似都在笑,可实际上,火药味重的连刚到门外的几位老前辈都闻到了,一时间,害的他们都有些不敢进去了。
“洛永业,果然来了。”
云竭在云馨儿的搀扶下,声的对身旁的孙方寸道:“这要不是秋家大婚,给他俩一个擂台,保准能打起来。”
“两个老不休。”
夏黎杉无奈的摇着头,一旁,梅三娘却是嗅到了一点不对劲,她问道:“刚洛家子挑衅帝子,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洛老太爷在他们这老一辈人的心目中,是个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家子再怎么混账,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挑衅秦轩,洛家可不傻,绝不会玩打了的来老的,这样的戏码。
能混到这个份上,洛老太爷绝逼能给你刷出一套三十六路铁刷子神功!
“谁知道,”项应靡也有些读不懂了:“莫不是真没想到帝子会去记账?”
这边议论纷纷,但后面过来的人却忍不住了,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年纪与汤三爷差不多,他便是曾经出现在竹林村,调查刑事件的斗酒尊部门副部长,李仙客。
“各位前辈来了却不入内,不知为何?”
“啊?”
“噢噢噢,进门啊快进门,怎么都站外面了?”
“秋老哥,来接客了!”
夏黎杉这话刚出口,便被梅三娘给拉住了:“怎么话的呢!”
几人进去后,待遇跟洛老太爷是完全不一样,这里面,除了梅家是中立的外,都是保皇派成员,也就是自己人,可哪怕是梅家,在态度上也是倒向保皇派的,而且因为梅冬白、梅寒霜跟保皇派年轻子弟的关系,梅家加入保皇派阵营,基本上已经是铁打的事了。
但他们很清楚,洛老太爷来这里,绝对不是要加入保皇派,相反,他,这是要跟保皇派分庭抗衡啊。。。
随着越来越多的门第后裔和掌门人到场,秋家算是彻底忙碌了起来,之前请来的画中仙和书中仙也在梦心蝶的带领下,开始给来宾倒茶,另外溟儿则去施展了须弥空间术,拓展过了的举办喜宴的场地进行更细微的布置,而此时此刻,兔姐则在厨房里制作着能让这些尝遍山珍海味的贵族,都为之惊叹的美食。
秋老爷子这次邀请的人很多,可以二十四门第里,除了洛家外,都有邀请,哪怕是已经灭门的谷家,秋祀言都请了谷椒越过来,至于洛昙,他仅仅只是个伴郎,暂时不算家门。
洛老太爷要来,他顾不上,但此时在场的要么是保皇派,要么,就是中立阵营的掌门人和家族子弟,鹰犬派的人是不会这么早过来的,他们也就是表个态,毕竟只有要好的亲戚朋友才会这么早到场,知道秋家会好生招待,所以鹰犬派的门第不像洛老太爷,这么的没脸没皮,硬是把自己当成秋家的亲朋好友,在这个时候来凑热闹。
就算真的来了,也会像李仙客这样,只派个人过来,象征性的给秋家一个面子,同时,也当是探听一些消息,免得发生了大事,自己却不知道。
“簌簌簌。”
洛老太爷喝着茶,身旁,却只剩一个十**岁的少女嗅着茶水的香味。
洛家人并没有得到秋家的招待,但洛老太爷也不在乎这个,既然敢来,就要有被孤立的准备,此时此刻,洛雨仙却对爷爷之前的举动十分的不解。
这次洛家来拜访,除了洛老太爷外,还有家族中的所有晚辈,一共六人,不过刚才在身边的,却只有三个,另外三人,幺女洛心鸾去叫洛四爷的庶女‘洛兮语’了,而洛老大的庶子洛昙,则被要求保护好她们,所以晚一步过来。
至于洛泉途、洛宵城和洛雨仙,则陪同洛老太爷先到场。
只是让洛老太爷没想到的是,家中最为纨绔的洛宵城却是上来就得罪了秦轩,这要是平时,无论对象是谁,洛老太爷也是不会动手的,可偏偏,他骂的是秦轩。
洛老太爷坐在这里,安静的喝着茶,实际上,却是跟身旁的孙女这话,只是这话,用的是妖术,意念交流,外人听不清的。
“爷爷,你刚,为什么要把宵城的腿打断?”
虽然能治好,但,这大庭广众的,未免也太狠了吧?
“因为他,”洛老太爷喝着茶,回味着这茶中的芬芳,感慨着秋家竟然能弄来这么多的彩绸香缎:“得罪了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