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妖师的习俗与蓝星上的华国人差不多,第一都是去迎亲,然后午餐在那边吃,晚餐时才回来,由男方这边设宴。
所以中午时,到了秋家的也就关系最为要好的亲朋好友,即相熟的二十四门第。
按理,洛家肯定也是要邀请的,但秋老爷子显然跟洛老太爷不对付,故意没送请帖,但洛老太爷是什么人。
你不邀请我?
好,不邀请就不邀请,反正我照样准时到场。
不要脸到洛老太爷这种程度,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了,毕竟谁不知道洛永业的底,二十四门第还活着的老一辈掌门人,早已对他习以为常。
中午,秋家由兔姐亲自下厨摆的酒席,虽食材并不奢华,可味道,那简直就像是让这些老前辈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饶是喜欢找茬的洛老太爷都觉得自己差了秋杌年一档。
老爷子们一桌,年轻一辈中的男子一桌,姑娘们也是一桌。
宴席的酒桌很大,容下三十人都不成问题,可显然二十四门第并没有那么多人,能够把三桌都给坐满,至少老爷子一桌,还空出了接近一半。
“秦家,向来没长辈,”洛老太爷边吃边:“这若是墨山老师和秦公还在,倒是可以坐首位。”
提到秦墨山,可能在座的人里,只有秋杌年和洛永业这种快00岁的老大哥有感觉,但秦无涯这三个字,在座的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无论是现在的保皇派、鹰犬派还是中立派,早在一百多年前,他们还是秦无涯的追随者,麾下的赫赫功臣,可眨眼一百多年过去,虽然靠着这次婚宴聚在了一起,却是物是人非。
“恩师和无涯公的名讳,是你能的吗?”秋杌年当即就开始怼洛老太爷。
“我?”洛老太爷也不是第一次被秋杌年骂了:“我怎么就不能了,墨山老师也是我的恩师,无涯公当年可还视我为知己啊!”
“你!”
一个背叛了师门,出卖了主公的人,秋杌年真的是不想跟他话:“走走走,赶紧给我滚出去!”
两旁的老爷子们,都无奈的摇头叹息:‘又来了,又来了。’
“真赶啊?”
洛老太爷可不相信秋杌年敢赶他走。
“你家那群崽子可以留下,”秋杌年不是赶洛家,他就是针对洛老太爷:“至于你,赶紧滚!”
“呵呵。”
洛老太爷:“我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秋杌年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于是,生怕他被气着,坐在秋杌年身旁的烈山柚忙安抚到:“秋老哥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计较。”烈山柚完,还瞪了洛老太爷一眼,当然,后者浑然无惧。
实话,在场的掌门人里,保皇派的肯定都不喜欢洛老太爷,而鹰犬派,从始至终都只看看,不话,中立派那边,本就只来了两人,此时地位很尴尬,梅三娘就跟夏黎杉低头吃菜,两女能开口,尽量别找麻烦,毕竟相比起秋杌年、洛永业这样的大佬,她们俩跟烈山柚年纪差不多,属于妹妹系列。
再加上又是女人,更不敢介入老大哥他们的对骂当中了。
烈山柚跟秦无涯差了接近15岁,秦无涯生于70年前,所以烈山柚的年纪大概是50岁左右,梅三娘和夏黎杉跟她年纪相仿,都比秦无涯了十岁左右。
再秋老爷子,他今年84岁,14岁时拜在已经六十岁的秦墨山门下学习,比洛永业大了一岁,后者1岁拜师。
换言之,在秦无涯的时代,当烈山柚和梅三娘等人十多岁的时候,秋老爷子和洛永业已经是快50岁的中年人了,那姿态,肯定是要比她们高一档次的,至于比秋老爷子年纪还大的,就是汤家的老祖宗汤三问了,这家伙是秦墨山时代的人,年纪跟秦墨山差不多,而秦墨山如果还活着,至少也有0岁了。
但是,二十四门第中,最年长的却依旧不是汤三问,而是诗轻梦的爷爷,狮豪鬼。
狮豪鬼是如今二十四门第里资历最老的一位,因为他比秦墨山的父亲秦道雪,还要大很多。
“看见你这张老脸就恶心的饭都吃不下!”
秋杌年不找洛老太爷的茬,就是浑身难受,而后者听他这么,干脆的把椅子一转:“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背对着你喝茶,这样总吃得下了吧?”
“你!”
秋杌年貌似,从来没在嘴上赢过洛老太爷。
太可惜了。。。
“人,是少了很多,”汤三问:“看这位子,有到一半吗?”
“谷家灭门,轻家破败,老狮子隐退了三百年,李家、染家、常家、季家,老一辈的也都走了,钱胖子没来,林家和有熊家下落不明,我等二十四门第,只剩下了十四个掌门人。”汤三问板着指头,对着在座的老一辈细细数来:“我,秋杌年,洛永业,云竭,孙方寸,九黎戈,唐择古,慕尘,屈泾渭,张脊北,项应靡,三娘,夏黎杉,柚丫头。”
“我年轻时候,道雪公还在,少年时,有墨山兄为伴,坐而论道,等老了,还有无涯可以辅佐。”汤三问作为这里最年长的掌门人,感慨道:“多久了,我们二十四门第没有这样,聚一聚了?”
如果秋家大婚是一次契机,那这次契机所带来的这个只有二十四门第中人才会到场的中午,却是一次,重新认识彼此的机会。
老一辈的人都在一个包间里,跟外界分离,再加上以在座的人的修为,保密工作自然是滴水不漏。
但是,并不是真的毫无破绽,这次会谈唯一破绽,便在于在座的众人,如果他们中有卧底,事后,秘密定然是保不住的,可问题是,这些人,真的彼此信任吗?
显然,并不是。
至少秋杌年,绝对不相信洛老太爷。。。
“汤老哥想什么?”
秋杌年不解的看着汤三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些。
“我想,”汤三问平时极少开口,可这次,却选择第一个发言,而一张口,便直指每个人心中的要害:“还政于,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