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其它办法了。”我仍然妄图从雪雁的口中听到其它的答案,自从我离到湘西之后,遇到了很多玄奇古怪的事情,死人可以复活,妖怪可以脱离肉身,甚至世间还有帝这么一个真神的存在,这一切不禁让我对魔辰充满了侥幸和幻想。
然而现实却并不会尽如人意,在我一字一顿的问完之后,雪雁当即摇头苦笑道:“仙儿已经试过了,如今魔辰身体遭受化蛇重创,之后又舍弃了自己内丹救人,无论是**还是神魂,都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基本处于油尽灯枯的状态,就算是大罗金仙降世,也同样无能为力!”
“呵呵。”
我莫名的笑了笑,心里却酸楚得不能自已,眼角有几颗泪珠不争气的划下,滴落在魔辰那奄奄一息的身体上,随即消散不见。
“嘤咛……”
魔辰大概也感受到了我的悲伤,那已经浑浊的眼睛居然也开始流淌出泪水,也许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也许是对命运的不甘。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都在以不可逆转的速度发生,而魔辰,终究还是在我的注视之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了。
曾以何时我还与雪雁商量过诛杀魔辰的事情,时隔数月之后,我却在为他的离去而悲伤落泪。
人生中有太多的事情,往往不会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瞄……
野猫精的身影在我身前一闪,化作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扑落到魔辰诺大的狗身上,那尖利的爪子疯狂的在他身上抓挠,仿佛是在无声的催促着一个沉睡的人醒来,只是,眼前这个沉睡的人,或者狗,他再也不醒不来了。
对于这个弃恶从善的妖精,我曾寄予了太多的期望和感动,当他义无反顾的帮我去抢剑的时候,我就知道此生都注定要与他生死相连了。
就算我将来权倾下又如何?
就算我来日笑傲修仙界又如何?
这一切魔辰都看不到了,而他,也不会再有证道归真的那了。
獐子精仍然在睡迷当中,不过受伤的腹部已经停止流血,看起来生命体怔还算稳定,应该是脱离了危险。
只是等他再度醒过来时,必然会有着比我更多百倍的痛楚吧?
魔辰走了,这两只妖将来该何去何从呢?
在这妖魔林立的世界里,已经没有老大再为他们遮风挡雨,也没有人再带着他们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
“一阳,往者已矣,你不要太难过了。”
仙儿娇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虽然她在故作冷静,但语气中隐藏的悲伤却还是被我听得真真切切。
“我没事。”
勉强的敷衍了她一句,复又故作坚强的问:“那化蛇的躯体找到了吗?”
“没有。”
仙儿面不改色的回应:“我在附近找了好几遍,能用的方法基本都用过了,但是不仅没有那么母化蛇的踪影,就连被雪雁伏击的那条公蛇,如今也不知却向了!”
“算了。”
我背对着她摇了摇头,灰心丧气道:“那母化蛇被我用冰寒之气给冻住了内脏,现在恐怕早就一命归西,至于那公化蛇,想必也是受伤颇重,一时半会掀不起风浪,我们先回寨子里去吧。”
“好。”
二女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复又各自分工将獐子精和明珠给抱在怀里,而我则伸出双手抱着魔辰尚有余温的尸体,径自往林子外走去。
当一行三人走出林子,即将甩开步子飞奔回寨时,却突然看到林子的北面一阵轻微的蓝光闪过,掀起一阵骤风,随即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仙儿盯着那蓝光好奇的嘀咕。
“不知道,但我感觉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会不会是认识的事物?”雪雁皱着眉着回应,眼神朝蓝光消失的方向眺望,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现。
此时此刻,我完全没有一丝兴趣去追究那蓝光的原由,哪怕蓝光就是那条公化蛇,我都不想再去找他麻烦,何况以我对祝由术的了解来看,那蓝光很显然是个魂体,而不是实物。
于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有两样,一是赶回寨子里找个风水之地厚葬魔辰,二是将马形芝熬成灵药,替鸿解除迷心咒,也替野猫精和獐子精完全恢复功力。
三人各自怀着悲戚的心情默不作声的赶回到了寨子里,大家伙见丫头明珠安然归来,自然是欢欣至极。
待听得化蛇已经被诛杀的消息,一个个更是手舞足蹈的从族墓里爬了出来,安安心心的回自己家去了。
之后三人来到村长家里,第一时间替鸿等人煎好了马形芝,并一一喂服,不过在煎药期间村长却马形芝的块头太大,不能完全煎完,否则病人虚不受补,反而对身体有害。
于是在斟酌之下,又留了一块的人形芝出来,让我们留着备用,恰好我又想起了身在禅城看家的民鸟,心里打定主意要将这块人形芝带回去孝敬一下他老人家。
再好几日不见鸿,这回喂他喝药之时,看他好像已经瘦了很多,不过脸上倒也白净了一些,但生命体怔仍然是健康的。
喂服马形芝之后,包括村长在内的四人一起坐在荷花池边闲话家常。
期间又提到了村寨今后的安全事宜。
其实村长的担心也是有几分道理的,经过这次丹青的吸魂事件之后,村寨之中的年轻人几乎全军覆没,而这次化蛇的攻击,则是压垮村庄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一行四人就坐之后,村长立马颇为担忧的问:“一阳,现在你朋友也服用了马形芝,相信不用三就能清醒过来。”
“而你那两个动物朋友,因为是根基受到损害的原故,可能还需要再修练个把月才能完全恢复过来,当然在这之后修为肯定会大进,毕竟马形芝那可是难得的异宝。”
雪雁闻言不由得反问道:“村长,听您这么一,我们岂不是还在寨子里多待一个多月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