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神仙过誉了,子可绝对算不上精通医术,只不过子以前家贫,经常要以野草果腹,平日里尝过的野草多了些,所以对它们的药性有几分了解罢了。要让我去诊断下别人患的是什么病症,成因为何,那我可就两眼一抹黑了。
虽然我也一直想拜个名医为师,无奈我一直窝在这山旮旯里,哪有那样的机会啊。”林森无奈的耸了耸肩道。
“不瞒友,贫道原本有收友做徒弟的想法,从上次的事情不难看出友有一颗仁心,对药性也有几分了解。”孙思邈自嘲的笑了笑道。
听了这话,林森难免高兴起来,要不是后世不兴跪拜,心里这一关多少有点不好过,他不得也要学席君买一样,二话不就几个响头磕下去,先把这师徒名分给定下来。
要给自己当师傅的那是谁啊?那可是光芒闪耀了千多年的药王孙思邈啊,不论是后世还是大唐当下,这都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也是流芳百世的名医,单纯冲着这位的名头,想要纳头便拜的就不知凡几。
哪怕是功利一点想,跟了这位好处多多啊,孙思邈在李唐一代受到的礼遇自不必提,几代皇帝都对这位恭谨的很,做了他的徒弟,这身份地位立马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有这么个师傅罩着,原本对林森来有点高不可攀的程怀玉,也不再是他可望不可即的白鹅了,起码原本两人的身份差距,不再会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了。
可听这位的语气,这后边必然跟着个“但是”了,这就让林森多了几分患得患失的感觉。
“但是贫道显然低估了友的水平,友对药性的这份了解比之贫道更甚,配伍之准确妥帖贫道也有所不及,更难能可贵的是友总有这种奇思妙想,可以开前人所未想,这点贫道更是远远不及的。
因此这收徒一,贫道是不敢厚颜再提了。”孙思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这下林森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要被孙思邈这般神仙人物这样夸赞,林森心里不高兴是不可能的,药王都用药上不如自己,这话让别人听了去,他林森的名头立马就要响彻下了,由不得他不自得。
可这同时也意味着他失去了一个抱大腿的机会,没法借着孙思邈的名头行事了。
不过这样的失落也没有维持太久,林森那来自后世人的骄傲和自信,让他对自己的未来总是充满希望的,咱自己成长为一个让人仰望的大佬不就是了。
如果还得靠着孙思邈的名头才能得到认可,他一个有系统在手的穿越者不得羞愧死。可能也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自信,才让他没有一开始就对孙思邈纳头便拜吧。
“友缺少的无非是一些望闻切问的基础,以友表现出的这份举一反三的悟性,想来只是时间关系而已,花些功夫学习下,以后再多给病人们诊治下应当就能掌握了。
贫道这里各种医书都收集了一些,友有兴趣的话可以借去看一看。
另外贫道早长几岁,行医的年头多一些,见到的各种病人也多一些,自问还当得一个见多识广。
以后友有暇的话,不妨多和贫道一起出诊,我们也好多相互印证下,不知友意下如何啊?”
孙思邈很满意于林森的神情变化,这是一个名利心没那么重,自信心倒是很足的家伙,结份善缘的同时也能多培养一位杏林圣手,对大唐百姓也算是一桩善事吧,何乐而不为呢。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林森高兴的躬身一礼,把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先定了下来。
用自己知道的这些新手段,换取一位顶尖名医一点不带藏私的核心技术,他绝对赚大了,这时候也就不再矫情了。
两人可以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哪怕抛开了孙思邈这道光环带来的好处,单是掌握了药王的医术也不亏啊。
别忘了大唐这时代,普通感冒都能死人的,真的碰上疑难杂症,更是基本只有等死的份。
有了这样的保命技术在身,对林森自身的安全,乃至对他所在乎的家人和朋友们,都无疑多了一份巨大的保障。
两边这关系定了下来,孙思邈就没有那么多的避忌了,反而很详细的问起了林森处理伤口时的各种细节。
用了哪些药材,如何配伍的这些自然少不了,他更关注的是林森处理时的许多细节,比如用火烧针,比如用热水煮纱布,还有他对于脓水和发烧这些症状的理解。
林森只能用大唐这会比较容易理解的语言来解释一下,这些东西对于他来都是常识性的,可放到大唐这会来就算是颠覆性的大发现了,因此孙思邈往往听得特别认真,疑问也是一个接一个的。
林森既然还觊觎人家孙思邈的医术,这时候断然没有藏私的道理,只能耐下性子来,仔细应对化身问题宝宝的孙思邈。
看来对这个多处受创的盲人病号,孙思邈确实是很有兴趣的,最后干脆就在林森这里暂时住了下来,和林森一起随时观察这个病号的情况。
虽然经过仔细的处理,但受伤时间不短的这个盲人,还是不可避免的发起了高烧,林森不得不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心的给他降温。能挺过这一遭他就有望能够康复,挺不过去基本也就到这了。
林森没少和孙思邈交流如何给他降温的法子还有汤药,最后综合了两人的意见弄出的汤药,效果着实不错。
再加上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家伙也是个意志强悍的,能带着那么一身重伤跑到这里来,那求生的欲望能不强吗,竟然真的让他给生生挺了过来。
高烧一退,这个昏迷了好几的家伙就机警的醒了过来,一个激灵就打算翻身起来,还保持着戒备姿态,看来还沉浸在搏命的记忆中。
“不用担心,你已经安全了。你的伤势也处理好了,在这安心的静养上一段时间应该可以痊愈的。”
看到对方的动作,林森并没有冒然走上前去。这位明显手底下很扎实,要不也没法在那么多人的围攻之下逃得性命,就自己这个身板,哪怕人家还是重伤状态,很可能也不是人家一合之敌。
这要真是个穷凶极恶之辈,怕是自己一靠近就要把命交代了,还是老实的站在席君清身后比较靠谱。
“我旁边这位是孙思邈孙神仙,你喝的汤药就是他开的。”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林森还是习惯性的伸手指了指淡定的站在旁边的孙思邈。
自己的名头出去都没人知道,可活神仙孙思邈的名头应该够大了吧。
果然,听到孙神仙的名头,这盲人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只是显然还没有完全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