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以外的西北,有一块风景优美的山谷。谷内飞禽走兽遍地,鸟语花香不绝,灌木花草欣欣向荣,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就在山谷最中心有一间宅院。风格古朴,修砌的有棱有角,如亭台楼阁,甚是雅观,却空无一人。
“嗖!”
一声轻响回荡。一道光从南部飞来,停到山谷上空,化作一个人,正是杨秋。他低头望了望,见房子与酒馆中那三人描述的一模一样,兴奋而又激动的飞了下去,道:“这下我能报仇了。”眼中闪过了一道浓浓的杀机。
到了地上,他收敛了气息,心翼翼的摸进房子,却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禁诧异,奇怪的道:“怎么回事?没人?不会吧?难道我这次又扑空了?”不相信的摇摇头,向前疾飞,冲入了一个房间,见里面只有一层层的蛛网,却无人住过的痕迹,又闯入了另一间房。
接下来的两分钟,杨秋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闯入房间,发现没有,再闯下一个房间的行为,仿佛有规律的机器,不知疲倦的重复重复再重复。如此这般,一连重复了十多次。
就在第二十一次重复了以后,杨秋终于停了下来,生气的道:“妈的!果然早搬走了!”飞出了宅院,化成一道光飞向了远方。
两分钟后,他来到一座镇上空,若有所思的道:“这里是距离那宅院最近的镇,应该会了解一些李家搬家的事情吧。”重重点了点头。带着一丝期待,落向了下方。
到了镇入口,他见有一座酒馆生意兴隆。走了进去,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叫了几个菜,就在店二满脸堆笑的把菜端上来的时候,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死死抓住店二的脖领,问道:“你知道镇里谁的消息最灵通吗?”
那店二见杨秋眼中居然现出凶光。吓得脸色一白,愣住了。
杨秋拽了他一下,道:“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就放了你。我不想伤害你。”但话虽如此。抓着脖领的右手却更紧了。
店二只觉得呼吸不畅,见杨秋横眉立目,虽然长得英俊,但眉宇间杀气逼人。吓得心跳加速。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伸手指向了自己。
杨秋一怔,但随即大喜,追问道:“你知道南面十里外的那座宅院吗?”
“山谷里的那座?”店二反问。
杨秋点点头。
店二唯唯诺诺的回道:“客人。那是李家的旧宅。他们早就几年前就搬走了。你是想打听他们的新地址吗?”
杨秋又点了点头,笑道:“你很聪明。告诉我。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店二的脸上现出追忆之色。他想了一下,出了一个地址。
杨秋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道:“这地址不会是假的吧?”右手又拽紧了他的脖领。
店二吓得脸色惨白。又是摇手又是摇头,道:“不是。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这绝对是真的。我有个朋友就在李家做管家。他每年都会给我寄信,不信您稍等一下,我去把信拿来。”
杨秋凝神细细观察店二,见他神色惊恐,目光却很真挚,不似在谎,料他不敢逃跑,就算真跑了,自己要抓他回来那也是易如反掌,点点头,终于放开了他,挥了挥手。
那店二感激的一低头,回身跑入了柜台的后面,不一会,抱着一个脸盆大的箱子出来,将东西搁在杨秋桌子上,翻出一封封发黄的信件交给杨秋。
杨秋随意拿了几张信封看了看,见上面的寄信人地址都写着和对方所一模一样的地址,终于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多谢你了。帮我再来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我付双倍的价钱。”
店二转惧为笑,高兴的将木盒抱回里屋。
半时之后,杨秋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向酒馆的外面走。但就在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原来一道道和赵家有关的交谈声若有若无的在酒馆的东南角落响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唉。真是没想到啊。”一个满脸长着胡子的汉子发出一声声的叹息,道。
“是啊。赵家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太让人意外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子点头附和。
她这话一出,坐在对面,一个头戴毡帽,不明真相的男人,问道:“你们两个在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赵家不是十大家族之一吗?会有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在意?”
杨秋听那两人有话要,心想:“赵家是赵雪菲的家。而赵雪菲为自己而死,要是赵家真又出了什么事,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出手帮忙。”又回身走回了刚才的座位,一抬手,声的道:“二,再给来半斤牛肉和一坛酒。”
店二一怔,但随即高兴的点点头,跑入了厨房。就在他跑入厨房的时候,酒馆角落的谈话声又一次响起。
杨秋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
那满脸长着胡子的汉子点点头,道:“我忘了。你还不知道这事。我跟你,赵家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呀?”那戴毡帽的男人不明所以的问道。
大胡子男见他面露不信之色,压低了声音,道:“赵家之主,赵雪松死了。”
“什么!?”那戴毡帽的男人脸色大变,吃惊的道:“不会吧?赵雪松的修为可是很高的啊!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了呢?”
那扎马尾辫的女人道:“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但现在我已经通过秘密消息得到证实了。赵雪松是死了。但不是被谁杀死的。他是自杀的。”
“自杀!?”那戴毡帽的男人脸上吃惊之色更浓。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为什么?达到了他那么高的修为,身为赵家之主在帝国混迹了这么久。什么风浪没见过啊。怎么可能会自杀?你们的消息不会有错吧?”
杨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在心里肯定的道:“一定错了。”
那扎马尾辫的女人回道:“所以才你不知道内情。赵雪松因为被骗,家族产业的钱都没了,而且还负债累累。他觉得自己成了赵家的罪人,无法面对列祖列宗才选择自杀的。”
那毡帽男一惊,问道:“真的假的?赵雪松在帝国经营家族产业这么久了,居然还会被骗?像他这种一当就是上百年的一家之主,怎么可能轻易就会被骗?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整整一个家族的钱全骗走啊?”
大胡子男压低了声音,道:“李家之主李双白。”
此话一出,那毡帽男脸色再变。恍然的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我知道了为什么。李家之主李双白和赵雪松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关系。而赵雪松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很看重友情。虽然这是他的优点。但若是被人利用也同时是缺点。
一定是李家之主李双白故意设了个套让赵雪松往里跳,赵雪松才会信任李双白将赵家的全部财产交给他,是不是?”
大胡子男赞赏的竖起了大拇指,道:“子。你果然够聪明。事实就是这样。赵雪松正愁想要拓展一下赵家的产业。想要投资医药以外的产业。就找了李双白商量。李双白就找了个借口把赵雪松的钱都骗走了。”
杨秋气愤的一拍桌子,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右拳紧握,在心里坚定不移的道:“雪菲,你生前我没能为你做什么。但是,现在我却必须为你做点事情了。
你为救我丢失了修为,正是因为丢失了修为,才会被宇文凡轻易的杀害。我虽然已经为你报了仇。但能活下来,却还是靠的你送的秘籍。我没听到你父亲被害这件事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听到,我就不会不理会。
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李家取李双白和李凤白的脑袋,替你父亲报仇。”
但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原来那三人把谈话的内容从赵家转移到了李家,再一次引起了杨秋的注意。
那扎着马尾辫的女人,道:“但就算不是这样,其实,李双白也有别的办法能轻易的害死赵雪松,哪怕是最粗暴简单的动手。”
毡帽男再次一惊,问道:“不会吧?老姐,据我所知赵雪松的修为可是相当高的啊,已经踏入出窍期初期多年。李双白不也是这个境界吗?既然如此,那他李双白又凭什么能轻易的害死赵雪松呢?”
“的没错。”大胡子男认同的点点头,附和道:“二妹。这些话不可以乱。”
扎马尾辫的女人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们太看李双白了。李双白的修为是出窍期初期这个消息落伍了。我从朋友那得到的最新消息是,李双白的修为已经突破了瓶颈,成了出窍期中期修士整整半年时间。
也就是,李双白敢于欺骗赵雪松,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理由就在于他的修为突破了。不然,李双白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在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冒然破坏两家的关系,到时两家斗个两败俱伤,是得不偿失的。”
大胡子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道:“所以,在修为要高过对方一头的情况下,就可以不必考虑这么做的后果。因为,实力的差距让赵家不可能斗得过李家。要是赵雪松知道被骗以后找他李双白算账,李双白也能够轻松的用武力压制对方。”
毡帽男认同的道:“赵雪松通过战斗了解了李双白更强的实力以后就不会再敢去找李家算账了。原来是这样。我完全明白了。这就难怪李双白要对赵雪松出手了。估计这个计划李双白准备了很久吧。”
另外两人齐齐点头。
杨秋一怔,难以置信的在心里惊呼:“什么!?出窍期中期修为?这里新生的李双白有这么强的修为了?我全力施展阴晴剑法也只能把修为勉强再提升半个境界,暂时拥有出窍期初期的实力。但只限于在施展阴晴剑法的时候。
拔剑术是唯一能够让我的实力提升一个境界的绝招,能让我勉强与出窍期中期的修士一战。可只有在施展出拔剑术的那一瞬间而已,而李双白眼下的实力却已经稳稳达到了真正的出窍期中期修为,他要是躲开了拔剑术的攻击,我就再无任何别的办法报仇了。”
他越想越自信心越不足,越自信心不足越沮丧,到了最后,竟然不由得悲从心起,绝望的在心里道:“可恶!李双白实力这么强,我该怎么报仇啊?”右拳紧握,指尖把皮肉扣破,流出丝丝缕缕的鲜血,都毫无察觉。
又想了半分钟,杨秋终于无力的松开了右手,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力感遍布了全身,忍不住在心里自嘲:“真是太讽刺了。我刚刚还打算给雪菲她父亲报仇,现在却反而不敢去了,这还是我吗?我可是……”但一言未毕,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杨秋在心里抱着一丝期待,道:“等等!这些时日我的精力都用在了疗伤和等吴辰俊归来的事情上,却从未仔细查看过宇文凡的衣服里有没有东西。宇文凡实力那么强,若是身上带着什么灵丹妙药,我吃下的话,修为不就能够提升了吗?
凭借我现在的手段。只要提升半个境界,达到真正的出窍期初期,要杀李双白就不是不可能的事了。”终于咧开了嘴,露出一丝期盼的笑容,伸手在衣服和裤子的里面一阵乱摸,把一本秘籍从怀里找了出来。
杨秋定睛看了一下封面,只见上面用楷体写着“流星剑”三个大字。他翻开又细看了一下,见都是晦涩难懂的古文,默默召唤出诅咒钥匙插入了书本的第一页。
“咔嚓!”
只见钥匙微微一转,所有秘籍上难懂的文字下面都多出了一行直白简单的解释。他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颜,声的道:“流星剑的剑谱。要是我练成流星剑,修为定能再往上涨。”激动的收好秘籍,大步流星的走远,到了十里以外,腾空而起,化成一道光飞向更远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