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仔细的搜,不要放过任何角落。”
“这里有口井,你下去看看,记得井底也不要放过。”
“有没有搞错,又是我下去啊?”
二十多名锦衣卫,散布开来,仔仔细细的进行着搜查。
王旭扫了眼章德明,发现他眼底的慌乱已经被收敛下去,萨代之的是强装出来的懵懂。
只可惜,章德明的演技太差,懵懂之间夹杂着讥讽,根本不像大难临头的人,反而像是在看好戏,这么差的演技能骗的了谁。
“大人,东屋搜过了,什么也没有。”
“大人,北屋也搜过了,只有一条蛇,两只猴子,还有些杂耍的道具。”
“大人,后院搜过了,没有可疑的东西。”
片刻之后,锦衣卫三三两两的回来汇报,答案不言而喻,显然章德明就算盗了银子,也不可能明晃晃的摆在家里,看到他的眼神,王旭就知道搜不出什么来。
“廖强,跟我说说,咱们锦衣卫中,最痛苦的刑罚是什么,你又会什么?”
王旭没有理会众人的汇报,反而看向了跟在身边的廖强,问起了锦衣卫内置的私刑。
廖强不知道王旭为什么问这个,可是身为下属,他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懂得回答就行了:“大人,让人痛苦的刑罚很多,我最擅长的是水刑。一桶水,一张凳子,一叠黄纸,只要反复的来上几次,就算再穷凶极恶的犯人,也要乖乖招供。”
“水刑!”王旭轻轻点头,往章德明身上一指,命令道:“给他上一套,然后问他十万两白银在哪。”
“是,大人!”
廖强脸上露出狞笑,吩咐道:“找一张长凳,一条绳子,一桶水,一叠黄纸过来。”
“大人,你们要做什么,凡是要讲证据啊,你们不会要屈打成招吧?”
章德明慌得不行,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可没等跑出几步,就被锦衣卫按在了地上。
王旭看着他那张慌张的脸,嘴角微微翘起,低笑道:“屈打成招?哼哼,本座已经认定是你干的了,既然你不想自己招,那我就打到你招。”
说到这里,王旭微微抬头,看了眼廖强:“如果真打错了,银子不是他偷得,我不用跟他说对不起吧?”
“不用啊,大人!”廖强苦笑连连,很不适应王旭的冷幽默。
长凳,绳子,水,黄纸,这都不是媳玩意,很快被锦衣卫找来了。
廖强搓了搓手,对身边的锦衣卫一使眼色,很快有四人走了上去,将章德明绑在了长凳上。
“兄弟,有什么话想说没有,如果没有,我可就要动手了。”廖强走上去,拿起了一张黄纸,在章德明面前晃了两下。
章德明吓得直咽口水,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大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们饶了我吧。”
“哎,人是真叼,不打不招,你也别怪哥哥心狠,毕竟,哥哥是吃这碗饭的。”
廖强不在多话,将宣黄贴在章德明脸上,舀起一瓢水当头倒下。
哗啦啦...
水流打在黄纸上,黄纸很快湿润起来,好似面膜一样,紧紧贴在章德明脸上。
章德明被绑在长凳上,死命的曳想要躲开,可他又怎么躲得过去。
“哈呼,哈呼...”
感受到呼吸困难,章德明死命的吹着气,不断蠕动面上的肌肉,并以牙齿与舌头撕遗黄纸。
黄纸很薄,一层黄纸很快被他用舌头,还有嘴唇弄出了一个洞,贪婪的大口呼吸着。
廖强也不在意,水刑的魅力就在于,一开始你能看到希望,而希望的背后永远是绝望。
第二张纸贴上,再浇一瓢水,章德明弱下去的挣扎,猛地开始剧烈起来。
在他的想法中,自己能咬开一层纸,就能咬开第二层,第三层,这样自己就不用死了。
事实是这样吗,不,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可以被轻易破解,水刑就不会是锦衣卫的酷刑,贴面刑,也成不了水刑刑罚之首。
一张,两张,三张...
黄纸贴的越来越多,层层相叠,想要咬破的可能性便越低。
当第五层贴上去,章德明死命挣扎,也无帆黄纸咬破时,恐惧便降临了。
水流浇在脸上,会让人产生一种溺水的感觉,迫使你大口去呼吸。
贴面刑法的魅力就在这里,你越是大口呼吸,你缺氧的速度就越快。
同时,一张纸一张纸的叠加上去,叠的越多,呼吸越困难,你能感觉到死亡在步步紧逼。
“唰!”
贴到第十张的时候,廖强一把揭开黄纸,黄纸下的章德明大口的呼吸着,就像被丢上岸的死鱼一样。
好一会之后,等他缓过点神来了,廖强将黄纸摔在他的胸口,大喝道:“说,你把银两藏到哪里去了?”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冤枉,我是冤枉的啊!”章德明死鱼一样的喘息着,绝不承认自己偷了银子。
廖强一看,不怒反笑,笑道:“好,是个硬汉子,这次咱们玩二十张!”
贴纸,浇水,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贴到十张的时候,章德明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肉里。
贴到十五张的时候,章德明大小便失禁,浑身开始了发抖。
二十张的时候,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连呜呜声都弱了下来。
唰!!
黄纸再次揭开,章德明大口喘息两下,眼睛一翻晕厥了过去。
可是在这种环境,晕厥可无法逃避刑罚,廖强只是浇了一瓢水,又在他身上轻按几下,章德明就咳嗽着醒了过来。
“硬汉,我这还有三十张难度的,要不要试试?”廖强凑上去,在章德明耳边小声说道。
章德明脸色紫青,双眼外翻,如果五张纸是新手入门,十张纸是困难模式,二十张纸就是地狱难度。
它添加的不是纸,而是绝望,那种越呼吸越困难,仿佛掉进水里的窒息感,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
看到章德明不说话,廖强摇了曳,又去拿放在一旁的黄纸。
这下,章德明完全清醒了,他死命的遗头,哭喊道:“银子是我拿的,我说,我什么都说。”
“噗!”王旭哑然失笑,他还以为章德明能一路硬到底,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样也好,大家干干脆脆的,也省的浪费时间。
“银子你是怎么偷出来的?”廖强抓起章德明的头发,面目可憎的喝问道。
章德明已经被攻破心理防线,这次一问,顿时跟倒豆子一样往外说:“我会驯兽,懂兽语,自从从一个好赌的衙役口中,知道钱庄里的银子,是放在货架上用红布盖着,而不是放在箱子里之后,我就起了歪念头。
我将十只老鼠养大,教他们怎么用嘴叼银子,叼一锭银子就给一颗黄豆,不叼就挨打,久而久之就练成了。练成之后,我在钱庄附近租了房子,用兽语控制老鼠,让他们打洞过去,将货架上的银子全部搬走。为了不留下线索,我还在行动之前,剃光了老鼠身上的毛,以免有毛发落在红布上...”
随着章德明的诉说,一个用老鼠盗萨库的奇人画面,慢慢钢在众人眼前。
这人真是个人才,会驯兽的人多了,懂兽语的也不少,能想到这么玩的还真没有几个。
而且,他偷的还不是深宅大院,而是钱庄,一次性就偷十万两,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王旭以己度人,如果他是这个章德明,肯定不会对钱庄下手。
有这个本事,去偷大户人家多好,一次性偷了百八十两,偷一次换一个地方,那些大户人家绝对会认为是内鬼下的手,偷一辈子也找不到他身上。
这个人该死,该死的地方不在于他偷,而在于他贪,这下落到锦衣卫手里,算是将命都贪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