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虚幻祈求声入耳,徐红妆脑袋深处一阵阵抽痛,恨不得剧烈撞墙,以痛止痛。
眼前的一切太过猎奇了,那些丑陋的深潜者完全可以用密密麻麻去形容,与幻想中看到的深潜者相比起来,之前那几千只又算得了什么?
一望无际的海域之中,充斥着无数深潜者,海面,海面之下,以及深海之中,整片海域似乎没有其它鱼类,而全被深潜者所填满。
那一幅幅来自不同深潜者的祈求画面,则让她出现难以遏制的,异常恐怖的眩晕,似乎正行走于深渊边缘,随时会坠落下去。
也就是徐红妆现在是传奇境界,而且最早追随陈锋的那一批人,同样也习惯了陈锋被人祷告的感觉,若是换成寻常黄金巅峰的高手,现在极有可能直接失控,意识全部摧毁,成为深潜者祭拜雕像中,忠诚的,没有自我意识的信徒。
这就是那精英深潜者拥有的宝物?
源于无数深潜者崇拜的对象,徐红妆跟随陈锋许久,自然清楚无数次元中,有着一种超越凡人的至强者,那种存在,叫做神邸!
而这也恰好说明了,为什么精英深潜者能够在附近海域召唤同伴的原因了,对方获得了【神邸】的一部分骸骨,自然拥有了操纵同类的能力,而这些能力,并不是属于精英深潜者,而是那尊神邸!
徐红妆有些复杂的望着眼前的金色骸骨,不敢再用手去触摸,反而倒退后几步,离开了祈求声集中的区域,缓解能让灵魂崩溃的疼痛和眩晕。
徐红妆唯一庆幸的一点是,幻象中的那些怪物没有全部来到人类世界,不敢想象,若大的海域,全部由深潜者所填满,那将是一件何等恐怖的事情。
幻想之中,深潜者聚集在若大的海域中,不单单是普通深潜者,像是刚才那些异变深潜者也是数不胜数,一眼望过去,根本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徐红妆清楚,那是一个前所未见的次元,这不禁让徐红妆感到疑惑,那片次元是否只有海洋,整个世界,是不是也只有深潜者这一种生物?
那个次元离人类世界太过遥远,徐红妆对于那片势力已经无法考证,但唯独可以确认的是,眼前这块骸骨,毫无疑问是一件至宝!
徐红妆记得精英深潜者在掌握这块金色骸骨的时候,能够从中召唤数千只深潜者过来救援,这意味着,当自己掌握这【神器】的时候,也完全可以用来召唤附近的潜行者进行参战。
但有一点徐红妆许多克服,她能使用吗?
答案一定是不能!
没有多余的原因,徐红妆在靠近对方,只是轻轻触碰的时候,眼中就浮现出无数祷告的声音,那些声音数以万万计,哪怕徐红妆现在处于传奇阶位,但这些声音听久了,意识还是会被屏蔽,像是一块肉慢慢腐烂一样,意志力彻底变质,失去自我,变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嗯,从刚才的感受和反应看,我勉强能够靠近它,将它拿起,但只能支撑几秒,没法携带和使用……
徐红妆很快就辨别出了,这根断裂的金色骸骨不是自己所能运用的,除非她已经有了必死之心,能在临死前将深潜者全部召唤过来,但这完全就是损己的行为,对于徐红妆而言,根本就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怪不得之前那只精英深潜者在运用这骸骨的时候会那般畏首畏尾,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对方也怕其中的祷告影响自己的意识!
即便精英深潜者与那神邸隶属一脉,天生带有一些抗性,可那些祷告的词汇太大太杂,汇聚在一起,用不了多久精英深潜者的意识也会变得泥泞不堪,彻底失去自我。
而正是因为如此,精英深潜者才给了徐红妆一个击杀它的机会!
这件物品不能使用,但一个人或许排除在外!
徐红妆陷入沉思,她对于秩序的信仰问题一直都很模糊,事实上,陈锋做的许多事情,她能都猜出一些端倪,但唯独秩序主张信仰这一件事情,徐红妆一直没有看透,而在刚刚,接触金色骸骨一瞬间,自己所见到的那些景象,则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徐红妆一瞬间明白了一些东西。
陈锋,或许谋取的东西便是那些祷告词,只是有一点,这是神邸才具备的东西,为什么陈锋现在就已经开始着手去准备了,难道……他的最终目的是成神?
徐红妆的内心没由来咚咚跳动了起来,她好似发现了某些了不得的秘密,这个秘密太过惊人,即便是她都不由感到惊诧万分。
谁能想到,就在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的思想与愿望,只是为了活着的时候,陈锋的目的竟然已经上升到了成神!
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这就好比同样出门打工,其他人还在想着挣钱回家过个安稳年,其中一人,竟然畅想当这世界的首富一般,其野望,根本让人无法想象。
但尽管如此,徐红妆却生不出陈锋在异想天开,而是真的对其有信任,这种信任根本没有理由,她竟然相信,对方能进入传说中的神邸境界!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让徐红妆筛选一个能使用这金色骸骨的存在,在她心目中,非陈锋莫属!
当然,想要给予对方,还需要等陈锋回来才行。
现在还先收起来吧……
徐红妆这样想到,打算用毛毯先将其包裹起来,而就在她逐渐靠近这金色骸骨的时候,虚幻层叠的祈求声又一次钻入了她的耳朵,或虔诚,或哭泣,或狂热,或麻木的祈祷者们模糊占据满了她的世界,抽痛和眩晕两种感受越来越剧烈。
没有过多犹豫,徐红妆用最快的速度将毛毯盖在了骸骨上面,这恐怖的幻象才从脑海中消失……
这时候,徐红妆的想法只有一个,那便是神邸太过可怕了……而这也等于印证了陈锋的恐怖之处,就在所有人都忌惮神邸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卑躬屈膝,反而还萌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这不是疯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