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起码三十年内,上层圈子里的这帮人不会再有人敢在老子面前显摆!”
郭大路在禧酒店里拍了拍陈瑞虎的肩膀,“以后再遇到困难,就报我的名号!”
“大路哥!”
陈瑞虎听到郭大路如此豪迈的话,眼睛猛然一红,泪水滚滚流下,“好长时间都没有见你这么意气风发了!当年你是多么豪迈的一条汉子,可是上年看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锐气减了不少,我还担心你一蹶不振了呢。”
郭大路道:“哭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打掉了牙齿和血吞!”
他轻声道:“你知道磨刀么?当一把刀生锈了,或者蒙尘了,就需要磨一磨!磨刀的时候,刀刃收敛,杀气内藏,与污泥粗石为伴,不断打磨自身,磨的时间长了,这光芒也就出来了,待到擦拭之后,锋芒更胜从前!”
郭大路到这里,陡然一声长啸,身子一闪已经掀开窗户窜了出去,长笑声传来:“我有大刀一口,何时斩杀苍龙?”
陈瑞虎大惊,“大路哥,这可是二十六层啊!”
长风从打开的窗户呼呼吹来,吹的整个房子里的东西都在乱晃,文件资料满飞。
陈瑞虎趴到窗户前向下望去,之间郭大路犹如一个蚂蚱一般,踩着不同位置的建筑物,在半空中蹦来跳去,片刻后,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
“呐,大路哥要成神仙了么?”
陈瑞虎看的心肝砰砰乱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在禧酒店的十一层处,正有一个蜘蛛人在清洗酒店外面的玻璃墙,但有不测风云,本来好好的气,忽然狂风大作,吹的这位高空作业者身子如纺车般乱转,保险绳在大楼的凸起处不断摩擦,眼看就要断掉了,有人想要救援,可苦于没有工具,十一层的窗户又无法打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年轻人的身子不断拍打玻璃,发出沉闷的响声。
整个楼层的人都惊叫起来。
“崩!”
一声轻响之后,这根绳子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蜘蛛人的重量,猛然断裂,在一群人的惊呼声中,此人嚎叫着向地面坠下。
郭大路从楼上与陈瑞虎话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下面的动静,因此这才跳窗而出,不然的话,谁会傻到不坐电梯而硬要跳楼?
就在这蜘蛛人下坠之时,郭大路也已经到了此人身边,伸手抓住此人身上的残留绳索,猛然一甩,已经将他甩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大型广告牌上,绳子在郭大路的巧劲之下,飞速的在一根柱子处绕了几圈,已经将此人固定了起来。
郭大路身子在半空中电射前行,在广告牌上方倒挂金钩,对依旧嚎叫的蜘蛛人笑道:“兄弟,以后干活可得当心,这玩命钱不好挣啊!”
不待蜘蛛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几个跳跃到了楼下,再一个转身,消失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从他出手到他消失,竟然没有一人能看得清。
郭大路到了大街之上,想了想,决定回家。
反正警告也警告了,肌肉也亮出来了,以后自己在京都行事,肯定百无禁忌,神鬼辟易。
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有的霓虹灯已经亮起,大街两边手机贴膜的,点痦子的、挖鸡眼的、推车子卖玉米、卖红薯的,都已经如同夜耗子般缩头缩脑的从各个隐蔽的战线缓缓露出头来,不时的左右张望。
一阵歌声从附近传来,郭大路顺着歌声望去,之间前方不远处正有两个中年人支起了架子,拿着麦克轻声试唱,旁边围了一圈人不住发笑。
两人的唱功不错,音响虽然一般,但唱出来却是别有一番韵味,比不上专业歌手,可也比很多鲜肉唱得好,甚至比很多出了唱片的影视明星都要好。
只是两个人的长相有点磕碜,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穿的也不行,审美还比不上郭大路,起码郭大路还知道大裤衩配背心,再加上一个人字拖。
这俩人直接就是背心、裤衩,外加光着脚丫子,跟刚刚被人从床上扔出来似的。
“各位老少爷们,大叔大婶,姐姐阿姨们,您要是觉得我们还唱的可以,您就赏点钱,一分两分不嫌少,给几十上百那最好。”
话的是一个梳着汉奸头型的稍微胖一点的男子,声音都带了哭腔,“您也看见了,我们兄弟俩在桥下面得罪了人,被人把衣服给拔掉了,音响也被砸了,刚刚拾掇好,勉强能用。”
他很狼狈的一手捂住下身,一手拿着话筒,“大爷大娘姐姐,大家可怜一下吧,起码让我们能有个买裤衩的钱,我给您们作揖了!”
汉奸头着话,对着围观的群众深深弯腰,等直起腰来的时候,眼泪掉下来了,他哑着嗓子道:“刚才那首歌是我们自创的歌曲,唱的不怎么样,请大家多包涵,接下来我我们再为大家演唱一首郭大路郭爷的《谁是大英雄》,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在汉奸头话的时候,旁边留着平头的略微瘦一点的男子身子一直在哆嗦,待到汉奸头完之后,两人挂在脖子上的吉他同时弹起,平头抢了唱了起来,“绝招,好武功,问世间多少个能上高峰。”
平头一句唱过,汉奸头随之接上了下一句,“成功,威风,男儿有多少真的是英雄?”
这首《谁是大英雄》是电影《东成西就》的主题曲,当初就是郭大路亲自演唱的,现在两人这首歌是郭大路的歌,确实不能算错。
两人唱的歌其实不错,但是嗓音发颤,又加上形象不雅,就算唱的歌能有十分,但也只能是刚及格。因此两人一首歌唱完之后,连一个鼓掌的都没有,围在旁边的众人看了一会儿热闹纷纷离去,倒是有几个孩子扔出了几个钢镚,但随即被家长揪着耳朵一阵呵斥。
眼看着围观群众个个离去,拿着话筒的两人互相对视,默默无语。
过了一会儿,汉奸头缓缓蹲在地下抱着脑袋轻声哭泣,旁边的平头阴沉着脸坐在地上,把右脚翘起来,伸手将扎在脚心的一块玻璃碴子缓缓揪了出来,鲜血汩汩流出。
汉奸头哭了一会儿,抬头道:“文哥,咱们回家吧!这京都真特么不是人待的地方!卧槽,你脚怎么了?”
他看到文哥脚心上的伤口,吃了一惊,想要找块布为平头包扎一下,找了半,一个布头都没找到。他一咬牙把身上的背心脱了下来,“文哥,咱先把脚包上。”
平头中年人刚才一直阴沉着脸,汉奸头哭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不话,此时见汉奸头把背心脱下来,就穿着裤衩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上为自己包扎伤口,再也绷不住了,眼泪也掉了下来,“军,快穿上,光着算怎么回事?”
军嘿嘿笑道:“穿不穿有什么区别?咱这也算是为帝都人民增添了一抹亮丽的风采!”
平头中年人单脚起立,拍了拍军的肩膀,“后悔跟我来京都了?”
军道:“不后悔那是骗人,可要是十分后悔,也算不上,反正咱们来之前就已经想到如今的局面了。”
他对平头中年人道:“走吧,文哥,咱们把这套音响卖了吧,先给你把伤口包一下再。”
平头中年人犹豫了半,最后咬牙切齿的点头道:“好,卖了它!以后再也不他妈唱歌了!”
军也点头道:“嗯,咱还是干咱们的老本行去吧!”
两人在路人惊讶的目光中互相搀扶,将话筒收起,便欲离开这个伤心地。
郭大路迎了上去,“这套音响都破了,也卖不几个钱,估计也就能喝上两碗拉面。”
他看向两人,“京都居,大不易,没几个人能不受苦就能站起来。你们两个等一下,我先去买两件衣服,一会儿咱们谈谈。”
平头中年人问道:“您这是……”
郭大路笑道:“实在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唱我的歌,觉得很新鲜。”
他对两人都:“咱们交个朋友吧,我是郭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