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
王岗丹与冷北飞刚刚将所有的观众安顿好,就听到了一声轰然巨响。
两人愕然抬望,便看到了穿剑道服的野田宗次郎口喷鲜血的从山上飘到了半空中,一口口鲜血不住从嘴里喷出,显然受了致命重伤。
眼见此人从山顶摔下,王岗丹与冷北飞都是大急,这么高的高度,就是铁人掉下山去也得摔扁。
但就在两人焦急间,空中的野田宗次郎身子微微一顿,如同一条飞神龙一般,毫无凭借的在空中扭转方向,飞向了山坡上的一株老松,待到落到老松枝头上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身下的树枝极细,但他整个人站在上面,脚下的松枝竟然连下垂都不下垂,山风吹来,他整个人就随着松枝轻轻摇动,似乎没有半点重量一般。
王岗丹叹为观止,“这个倭国人虽然狂妄不怀好意,但功夫也真高!恐怕我师兄想要赢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冷北飞哼道:“郭大路真有这么厉害?我有空倒要见识见识!”
王岗丹道:“得了吧你,你连野田都打不过,还想招惹我师兄?你要跟他打,估计屎都给你打出来!”
冷北飞为人极为傲气,他是华夏军中三大高手之一,一生中经历过不少生死大战,在他的武道修行生涯中,除了军中的两个高手之外,他还从未遇到过对手。
这次上级部门让他代替肖金泉做野田宗次郎的“导游”,本来他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在他看来,什么武道宗师,什么江湖门派,那都是一个屁!
在他这种铁血沙场上拼出来的硬汉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所以他在见到野田宗次郎的时候,才会主动跟野田宗次郎动起手来,结果却吃了大亏,被野田宗次郎打个半死,这还是人家没有拔刀的情况下。
自此之后,冷北飞才真正知道了武道宗师的厉害,盛名之下,果然不虚!
尤其是今,两大宗师比斗,他一个自诩为下前三的武道高手,竟然连靠近都靠近不了,着实令他感到惊心。
郭大路的事情冷北飞略有耳闻,此时听到王岗丹的夸赞,心中很不服气,“下间高手有这么多?一代宗师竟然去当戏子?我不信!”
他看了王岗丹一眼,“能不能打得过你师兄,等见面再!”
两人正话间,远处的野田宗次郎已经飘然下树,几乎足不点地的向两人走了过来。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个鬼子从那么高的山上摔下来竟然都没摔死!原来这个世界上轻功真的存在!”
刚才被王岗丹拎到山腰的直播主持人,此时将手机对着走过来的野田宗次郎大声解,“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看到,只听到了一声巨响,跟打雷似的,然后这个鬼子……咳咳,这个野田宗次郎就从山上摔了下来,据我估计,他是被刚才的老和尚给打下来了的,妈蛋,那个老和尚真是太厉害了,比电影里的人物都要夸张,郭爷武侠里的人物都比不上!估计金轮法王都打不过刚才的老和尚!实在话,我现在就想拜入少林当和尚去……”
王岗丹看了这个直播主持人一眼,“哎哎哎,严肃点!你这干啥呢?”
“大姐,我这也是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直播主持人对王岗丹点头哈腰道:“我这不是为了给广大网友们服务么?要不你也跟平台上的网友们聊几句?”
王岗丹懒得理会他,将目光看向走来的野田宗次郎。
野田宗次郎便走边咳嗽,插在腰间的武士刀至今犹在嗡嗡作响。
“野田先生,你你没事儿吧?普元前辈怎么样了?”
见野田宗次郎走近,王岗丹很是抱歉,“普元前辈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据当年杀了很多人,没想到今又发疯了,竟然把您的团员都给打死了,这对我们来也是一个意外,我们已经向政府汇报了这种情况,到时候我们会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野田宗次郎微微摇头,“疯僧普元,杀生菩提道,杀生证道,威力果然了得,今算是见识到了!”
他嘴角依旧有鲜血流出,一脸悲伤之情,“可惜我国那么多的好手,也死在了他的杖下,这次访华,我就不该带他们来!”
王岗丹问道:“那接下来您想怎么办?”
野田宗次郎面容转为冷酷,“华夏的武学大宗师我算是见识到了,但只要我腰间长剑还在,我就会一直挑战下去!”
王岗丹心想:“这家伙死了这么多属下,要是再继续挑战,恐怕真的会死人了!即便他当打不死人,但只要留下一股暗劲,跟他比武的人估计也活不长,必须想办法阻止他!”
她正想开口话时,忽然一阵“哒哒哒”清脆响声从山下传来。
王岗丹听着声音奇怪,循声望去,只见山下一名青色毛驴正顺着石阶欢快的向山上攀爬,蹦蹦跳跳灵活之极,速度极快。
王岗丹大奇,她还从未见过会爬山的驴子,尤为古怪的是,这青驴背上还坐着一位老道人。
这老道一身脏兮兮的道袍,腰间挂着一个黄皮酒葫芦,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在顶上结成一个的发髻,发髻上插着一根青木簪子,在毛驴爬山的过程中,老道人从腰间接下葫芦对着嘴喝了几口酒,舒舒服服的哈了一口酒气。
当他解下酒葫芦的时候,毛驴已经从台阶上蹦到了野田宗次郎面前,等到老道人哈出酒气的时候,酒气直冲野田宗次郎面门。
野田虽然对这老道人感到很古怪,但并不怎么在意,直到老道这口酒气吹来的时候,方才大吃了一惊。
老道人这口酒气虽然淡淡的近乎无形,可在野田宗次郎看来,却是世间最可怕的一式剑法,这口酒气竟然在半空中如同游龙般蜿蜒游动,每一次游动,都是对准了他的要害之处。
虽然只是一口酒气,却犹如一个绝世剑客。
野田宗次郎心中凛然,正想拔剑斩破这道气息,伸手一拔却摸了个空。
野田宗次郎脸色大变,仔细一看,却发现本来好好的插在腰间的武士刀不知何时竟然到了骑驴老道人的手中。
这老道人将手中长刀随意的往驴背上的皮带里一插,依旧赶着毛驴哒哒哒的顺着石阶往上爬,似乎野田宗次郎腰间的这把长刀对他来只是顺手而摘,就如同行走山林间,顺手摘下了一片树叶一般。
野田宗次郎呆立当场,心中一片冰凉,“他刚才摘下我长剑的时候,要是顺手给我一掌,或者捅我一刀,我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这老道人到底是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