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秘长来到了宏市长办公室:“宏市长,你找我?”宏市长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那张椅子,:“是的,坐。请大家(@¥)”肖秘长坐了下来,宏市长才道:“开福,市委那边有没通知,这个星期有什么重大活动要我参加的?”肖开福:“重大活动安排,都是上个星期都已经定下的,安排表我也已经报给宏市长了。”
宏市长看了一眼右手边的那张表格,又:“这两没有其他安排要我参加?”肖开福装作回忆的样子:“宏市长,这两没有来通知,我想应该是没有了。”宏市长:“要不这样,你再跟市委办戴杰主任联系一下,看看这个礼拜还有没重要活动要我参加的,我担心他们忙中出错,或许忘了。”
宏市长这话得有些意味深长了……担心市委忘记,肖开福这是第一次听到宏市长这么。市委如有什么重大活动要市长参加的,肯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市府办,“忘记”这种纰漏是从来不会发生的。这种事情只要发生一次,市委办主任就干脆下课好了。
但宏市长既然这么,肖开福当然也不好推辞,赶紧拿出手机,给市委办主任戴杰打电话。问了之后,戴杰确切地,这周的确已经没有大型活动,需要宏市长参加了。
宏叙点了点头:“那好,开福你先回去工作好了。”肖开福疑惑地问:“宏市长还有什么吩咐的吗?我可以赶紧去处理。”宏叙摇了一下头,表示没有。肖开福见宏市长不愿多,便恭敬地道:“那我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了。”
这时,梁健走了进来,见肖秘长要离开,便把日程安排表递给了他:“肖秘长,这是我整理的行程安排。”肖秘长接了过去,“嗯”了一声,刚要折好带走。宏市长却问:“这是什么?”
肖秘长:“没什么,不过是宏市长您的日程安排表。”宏市长蛮有兴趣地:“拿来我看看,我还不知道这两的具体安排呢!”梁健:“宏市长,这是我昨晚上弄的,一早上还没来得及给您呢!”
宏叙伸出手来,肖开福只好把梁健准备的日程安排递了过去。宏叙看了一眼,这份日程安排跟以往的格式不太一样,但也看得出排的很是用心,一看就知道梁健是自己考虑着排出来的。比如明要去镜州第一学视察,还要跟学生代表交流,表格的备注中,写着最好能在食堂与学生共进午餐。这一点,在以往的安排表中,是没有的。
宏叙的目光淡淡地滑过肖开福凸起的肚子,落在他微微有些油光的脸上:“肖秘长,这表格的格式跟以往有些不同嘛!”肖开福一听心里就喜了,大概是宏市长不喜欢梁健私自设计的表格。梁健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想表格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宏市长看了不满意?
梁健想要解释,被肖秘长抢先道:“哦,宏市长,是这样,我还没来得及把以往的表格格式拿给梁秘,他自己设计的表格,不专业、不周详的地方,我待会就教他改!”
宏叙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张表设计的很科学,特别是备注中的一些内容考虑得很周到。细节成就完美。很好。我的意思是,以后,就用这个表格的格式。”
肖开福听了,耳根有些发红,刚才宏市长的那席话,虽然只是表扬了梁健设计的表格,却还是让他无地自容。以前的日程安排表,是肖开福一手设计的,如今宏市长却赞同梁健设计的表格,等于是否定了肖开福的能力。肖开福耳根哪有不热的道理,危机感在心里膨胀起来,令他有种憋闷的感觉。
梁健受到肯定,心里当然得意,但他不敢表露分毫,而且肖开福是秘长,也是直接领导,把肖开福搞得恼羞成怒,并不是好事。梁健谦虚道:“我的表格,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还要请肖秘长多指点。”
宏叙似乎听出了梁健话中之意,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也行,开福你在梁健表格的基础上,帮助提升提升。”肖开福这才找到了台阶下,了声“明白了,宏市长,我再去看看。”就出了宏市长办公室,心里对梁健埋下了更深的看法。
中午,舒秘长来到干部一处:“三点钟,谢林副市长召集,就宏市长布置的材料碰一个头,你看有没时间参加一下?”下午宏市长要听取一个关于社保工作的汇报,地点是在市政府,应该不会有特别大的事情。梁健向宏叙请示。宏叙道:“这两,那个汇报材料是头等大事,你去听听,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梁健下午参加谢副市长的会议。由于这件事是保密的,便在谢副市长的办公室进行。谢副市长的秘负责端茶泡水,区委记胡英和建设局局长荣威,他们是基础稿的主要负责人。来之前,他们已经让秘将稿子合在了一起。胡英的秘蔚蓝,将已经复印的稿子发给大家。
梁健意外碰到蔚蓝,有种惊喜,今的她身穿白色短衬衣和淡黄裤子,都是亚麻质地,加之她姣好的面容和身段,朴素之中暗藏着妖媚,不由令梁健多看一眼。蔚蓝发材料的时候,规规矩矩,目不斜视,发好材料,便退了出去,只在出门的一霎,她瞥了梁健一眼,脸上微微有些红。
蔚蓝这意味深长的一眼,似乎轻轻搔动了梁健的心。但梁健代表宏市长,来参加谢市长召集的碰头会,可没有精力心猿意马。
谢市长先让大家讲讲起草的有关情况,胡英和荣威都简单讲了一下,谢市长对两家单位汇总形成的材料框架,总体是满意的,但他也提出了具体的建议:比如,在推进北部新城建设总体考虑方面,市委市政府的考虑,基本上已经体现了出来,但如何将市委市政府的考虑,对接到省委省政府加强工业平台打造的总体部署当中,还需要花点笔墨。毕竟,这篇汇报的对象是省委领导,不在我们的工作中体现出对省委部署的落实,怎么争取省领导的重视?
大家都点头认可,谢市长这么一,材料的档次就上去了。谢市长对长湖区提供的材料,也提出了意见,那就是在工作中存在的问题要压缩,从四点压缩到两点,从一页半纸,压缩到五行字,毕竟领导这次来不是来开民主生活会,让大家谈问题,主要是来听情况的,领导想听的不是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而是你们怎么去解决问题,所以下一步工作举措要加大比重,跟工作进展和成效要平分秋色,这样领导才会对我们的工作感兴趣。
这一点又点得非常到位。大家纷纷点头,谢市长提出的意见,非常中肯,也十分符合实际。有人,屁股决定脑袋,在官场这真是句非常有效的话,往往在更高位置上的领导,看问题也更高瞻远瞩。在座的还真不得不服。
梁健快速记录着谢市长所提出的意见。最后,谢市长,今晚上大家还要再辛苦一下,把材料再修改一下,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七星岛农庄,我让安排了一个风景最佳的包厢,办公用具一应俱全。
其实,到七星岛农庄,是胡英提的建议,谢市长接受了。
谢市长又道:“争取晚上九点之前第二稿能出来,到时要麻烦舒秘长对材料进行整体润色。十点钟市纪委高成汉记也会到七星岛农庄,亲自来看材料,如果材料没有问题,我十二点请大家宵夜。”
“好哦!”荣威喊道:“终于可以敲谢市长一顿宵夜了!”。大家都笑了。谢市长:“我看你们哪一个都不缺宵夜。”胡英笑:“但我们缺少的是跟谢市长一起吃宵夜。”大家都附和,谢市长也有脸,就:“那好,今的宵夜我们吃定了,大家这就赶紧干活!”
谢市长又叫住梁健:“待会宏市长开完会,麻烦你把我们刚才碰头会的情况,跟宏市长汇报一下。”梁健:“我知道了,一定详细汇报。”
舒秘长从办公室出发时,肖开福看到了,问道:“舒秘长,你出门去?”舒跃波知道,这事既然宏市长明确只几个人知道,既没有告诉肖秘长,他就不能。舒跃波:“上次宏市长交代了一个事情,让我和建设局荣威局长碰个头,了解几个数据,我这就去一趟。”
舒跃波走后,肖开福站在走廊中,感觉这两市政府中正在进行着某些重要事情,而他却并不知道。意识到这一点,他有种巨大的失落感。这种失落感,足够让一个对权力非常看重的男人,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
肖开福反思和宏市长之间,所隔的那一道看不见的墙。肖开福曾是前市长谭震林的政府秘长,谭震林升任市委记之后,宏叙从副记岗位提拔为市长。无论是谭震林,还是宏叙他们的提拔道路都是符合常规的。谭震林当了市委记之后,肖开福曾向谭震林提出,想要到市委办工作。
谭震林考虑了一番,答复肖开福,意思是让他仍旧在市政府秘长的岗位呆一段时间,理由有两个方面:一是市政府秘长、办公室主任,在市府办就是一把手,但如果到了市委,市委秘长和市委办主任是分开的,市委秘长一般都是市委常委,这是省管副厅级领导干部,谭震林做不了主。市委秘长耿斌还在位置上,肖开福过去当市委办主任,在市委办实质上只是二把手,还不如在市府办当一把手,等以后有机会,谭震林会向省委推荐,让肖开福直接担任市委秘长。二是如果肖开福留在市府办,对谭震林随时掌握了解市政府的工作情况也有好处。
肖开福明白了,谭震林其实是想让他留在市政府当他的内线,以便随时掌握市长宏叙的动态。肖开福只好留了下来。但肖开福不得不为自己的出路做考虑,如果某一市委秘长耿斌走了,位置空出来,他肖开福也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能离开。
这个最充分的理由,就是肖开福已经在市长宏叙身边安插了另一个内线,足以让谭震林随时掌握宏叙的状况,他本来考虑的是,让陈辉做宏叙的贴身秘。肖开福整整努力了一年,结果没有成功,让胡英捷足先登,让梁健作了宏叙的秘。正因为这件事,宏叙似乎也有所察觉了肖开福的用意,对肖开福更加疏远。
最为明显的事情,就是这次宏叙正在布置某项重要工作,却宁可让副秘长舒跃波参加,而对自己保密。从这件事情上,肖开福的情绪非常复杂,有失意,有嫉妒,有后悔。失意是作为政府秘长,市长却将某些事情对自己保密;嫉妒是,市长对舒跃波和梁健的信任已经超过了自己;后悔是,当初没有态度坚决,跟着谭震林去市委办……
正这么想着,电话过来了,市委办主任戴杰打电话过来,问:“秘长,现在有没空啊?如果有空谭记想请你过来一下。”
肖开福暗道,刚想到谭震林,他就找我了。有句话,不该在背后议论领导,如今甚至都不该腹诽领导了。
来到市委办主任办公室,戴杰:“秘长,谭记在等你,你进去。”肖开福点了点头,敲门进了记办公室。市委记谭震林正靠在舒适的高背椅里出神,见到肖开福进来,稍稍坐直了身子:“坐。”
肖开福坐了下来了声:“谭记。”谭震林看着肖开福:“开福同志……”
市长宏叙称肖开福为“开福”,而谭震林却称他“开福同志”。有时候肖开福认为宏叙的称呼更加自然一点,但谭记就是爱这么称呼,他也没有办法。
谭震林:“听,上午你打电话给戴杰同志,问我们市委有什么重大活动,需要宏市长参加没有?”看来,戴杰的政治敏感度很高,这么点事,还直接向市委记作了汇报。但肖开福认为作为办公室主任,这样的政治敏感性是必须的。
肖开福也不否认:“是的,谭记。是宏市长让我问的。原本,市委的重大活动,都是前一周就把表格报过来了。也不知这次宏市长是怎么了,好像觉得市委该有什么活动要他参加,而没有通知他似的。我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谭震林还是靠在高背椅里,笑得就如菩萨一样意味深长:“不,这种事情,有时候也会发生的。”
听谭记这么一,肖开福简直震了一下。他疑惑地看着谭记。
谭震林:“开福同志。我是不会对你隐瞒什么的。我邀请了省委副记马超群同志来考察,我正在想,要不要让宏市长也参加,看来有些人的政治嗅觉还是很灵敏的。”
这是在宏市长无疑,肖开福:“也许他是听人起了。”谭震林用手揉了揉肚子:“你,我有必要让宏市长参加嘛?”肖开福感觉谭震林是在考自己,他一想之前谭震林既对宏叙保密,肯定是不希望宏叙知道马记要来,就道:“我想,马记是党委副记,虽然他也分管工业平台建设方面工作,但毕竟党委工作是他的主要工作。所以,有市委记接待,也就得过去了。”
谭震林点了点头:“得过去了对,马超群记,本身作风务实,也不喜欢有太多人陪同,这点你也是清楚的。”肖开福:“没错,马记不喜欢搞众人陪同这一套的。”
谭震林:“这就好。另外,我想问问,你们市政府那边,有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啊?”肖开福明白了,谭震林记,这次找他来,主要是想听听他这条“内线”的汇报。
肖开福道:“要什么特别的动作,也不能。但我感觉,宏市长好像专门召集了几个人在开会。”谭震林警觉了起来:“有这种事情?他召集了哪些人?”肖开福:“副市长谢林、长湖区委记胡英、市建设局长荣威、舒跃波等人。”谭震林:“宏叙还真是老谋深算,我这里稍稍有些动作,他就跟老狐狸一样嗅出味道来了!”
肖开福:“宏叙的确是一只老狐狸!”谭记摸着下巴:“宏叙还不仅仅是一只老狐狸,搞不好还是一只大老虎。他对我这个位置,是虎视眈眈已久了啊!“
肖开福突然笑了出来:“谭记,如果宏叙真是一只大老虎,倒好了。”谭震林头一回从高背椅中坐直了,开始重视肖开福的话:“你倒看,怎么就‘倒好了’?”
肖开福:“如果他是老虎,我们就用对付老虎的办法。”谭震林对肖开福的卖关子很不以为然,但知道肖开福的长处,就是出点子。于是他又靠回椅子里,耐心等肖开福下去。肖开福见谭震林不急着想听了,也就出来了:“对付老虎,最好的办法,就是‘调虎离山’。”
谭震林重复了一句:“调虎离山?”肖开福:“没错,如果我们把宏叙引出市委市政府大楼,他自然就没有机会见到马记了!也就没人能我们故意不让他见上马记了。”
谭震林:“可是,有什么办法,可以保证他星期五不能呆在市政府大楼里面?”肖开福:“谭记,跟副省长吕军不是很熟悉吗?”谭震林用手掌在桌上一拍:“开福同志,我早了你是我们镜州一宝,你还真是我们镜州一宝。你的点子不错,我这就给吕军副省长打电话!”
吕军副省长是从北京某知名高校的副校长岗位下派到江中省挂职副省长的。自从吕军副省长到位后,江中省各大市的市长头都开始大了。吕军副省长,就两个鲜明的特点:第一大特点,就是架子大。他只要是到了地市,就要政府一把手出来陪同,如果一把手不陪,他就认为该地市不重视,就会毫不留情面的大肆批评。有几个地市,一开始不知道,派了一个副市长接待,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政府一把手只好急匆匆赶来,也被狗血喷面,但又奈何他不得,毕竟他是中央部委派来的,还得是久旱逢甘霖。
第二大特点是,手段狠。如果一把手不出面,或者一把手陪同时候草草了事,他不仅会批评,还会好好给你使一个绊子,这个绊子足够你得个狗吃屎的。某市的领导陪到一半,中途离场。在下午检查该市某知名企业时,吕副省长让跟随人员,在该企业边上的河道里,用一个仪器轻轻一量,就测出该企业污水排放严重超标,该企业当就被勒令停产。而该企业,正是那位陪同时中途离场的市长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引进的。事后,不知付出了多大代价,才重新恢复了生产。
正因为如此,各地市只要听到,吕副省要来视察,没有一个不摇头,没有一个不叹气的,大家更不会主动请这位副省长来考察。大家把吕副省长看成是一尊大瘟神,盼着中央能把这位副省长给收回去。
吕副省长再笨,再不了解基层,也能感受到各地市和基层都不欢迎他。他自我安慰,我是从上面来的,省市和基层没有一人能理解我。但有时候,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这次忽然之间接到了镜州市委记谭震林的电话,而且谭震林是邀请他去检查和指导环境保护工作,他当然是不出的乐意。谭震林和吕军曾是中央党校的同学,对吕军也颇为了解,他知道吕军目前太需要有人让他有所作为了。谭震林,我们宏市长太希望吕省长能够来指导指导我们的环境保护工作了,但他怕请不动吕省长,希望我能够出面请请吕省长。不知吕省长能不能在百忙之中来我们镜州指导视察?
吕军被人当作“瘟神”,省委省政府也知道他尽给基层添乱,在工作安排上尽量不给他太多工作,吕军正闲得有些无聊呢,听到谭震林这么,正中下怀。但他摆出架子:“虽然这段时间很忙,既然谭记都出面了,我是肯定要来的。”
打完电话,谭震林心情顿时很好,心里不禁佩服肖开福,这也是一只老狐狸,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损招!
晚上九点,在七星岛农庄的包厢中,蔚蓝正在一台笔记本电脑前,把修改好的最后几个字打入电脑。然后,她将材料打印出来,梁健接过,到边上的复印机上复印了六套,每人一套。大家又查看了一遍。
胡英:“经过这番修改,谢市长的精神基本已经贯彻进去了。”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这么一来,文章档次真是提高了不少。”
看的过程中,大家又提出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修改意见。完了,蔚蓝又修改了一遍,然后只打印出了一份材料,交给副秘长舒跃波。市建设局局长荣威道:“舒秘长,汇报材料要再提升一个档次,可要靠你这支市府第一笔了!”舒秘长谦虚道:“荣局长,此言差矣,要市府第一笔,怎么都轮不到我啊,该是肖秘长才对啊!”
荣局长笑道:“这次宏市长让舒秘长来统这么重要的稿子,明舒秘长成为市府第一笔也快了!胡记,你是?”胡英只是坐在沙发中笑,并不参与这种对话。
忽然从外面传进来一个声音:“什么快了?是稿子快了?”只见,谢副市长从外跨了进来。
舒秘长:“谢市长,第二稿已经统起来了,我正在润色。”谢副市长:“你润,再打印一份给我,我也看看。”着,谢市长坐在沙发上认真审阅起来,舒秘长自顾自对稿子的文字进行润色。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寂。梁健一直在边上搞服务工作,如今蔚蓝主动帮助领导端茶泡水,他倒一时无事。这时,市建设局局长荣威走到梁健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软中华,递了一支给梁健,不出声,只是用手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到外面去抽。
胡英朝他们看了眼,笑笑,还是坐在沙发中看稿子。梁健就跟着荣威来到了包间落地窗外面。
毕竟已经进入初秋,早晚温差蛮大,外面还有些许凉意。外面是一片湖水,梁健和荣局长靠在栏杆上抽烟。
梁健没话找话:“这里环境真是不错。”荣局长符合道:“是不错啊,有山有水,有吃有住,有酒还有美女!”梁健笑了起来:“荣局长总结得好!”
荣局长突然:“梁秘,谢谢你啊!”梁健:“荣局长此话怎么?”荣局长:“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上了。现在坐这个位置的,应该就是翟兴业了!”
梁健还以为荣威并不知道,使翟兴业的提拔被否决中,他发挥了重要作用。荣威又:“以前是没有机会感谢梁秘,之前市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熊处长,已经把经过告诉我了!真的很感谢。”
梁健:“没什么。我只不过实事求是地完成考察任务而已,结果如何我是没有考虑的。”荣威:“我感谢的,也就是你这份实事求是。这是一点心意,你收下。”荣威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将一份东西,塞入了梁健口袋,然后又抽回了手。
梁健想要推却,从口袋里把东西掏出来,荣威忽然将手臂搭在他肩膀:“先别看,回去再看!”梁健就不好意思把东西拿出来还给荣局长了。
烟抽完,梁健想起宏市长吩咐过自己,再跟马超群副记的秘联系联系,掌握一下动态。梁健便回到房间里取手机。刚才手机随便一放,一时竟找不到了。
倒是别人的手机响了起来,梁健循声看去,在沙发茶几上,有个手机正在闪忽,梁健注意过,这是副秘长舒跃波的手机。梁健:“舒秘长,你有电话。”
舒秘长正忙着修改,且谢市长就在他身旁,便:“我呆会再接。”梁健瞧见自己的手机,就在舒秘长手机边,刚才应该是随便一放搁在了那里。梁健走过去拿自己的手机,无意之中瞥见舒秘长手机上的来电人是祁芸。
梁健盯着看了一眼,那一瞬间,有种微妙的情绪。他转身看看舒秘长,难道:祁芸和舒秘长真有那种关系?昨晚上他们那么晚才一同离开办公室,且当时祁芸微微脸红,今她这个时候又给领导打电话,这其中难道不意味着什么?梁健知道,舒秘长是有家室的人,祁芸却仍旧与他交往过密,这不正明着什么……
梁健看着闪忽的“祁芸”,就如喝了一杯浓柠檬水,有些不是味儿。谢市长对舒跃波:“你先去接电话,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了。”
梁健一听,了句“我的手机原来在这里,找得我好苦。”着,便拿了自己的手机走开了。舒秘长听谢市长许可,怕有什么重要电话,便走过来取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手指一动关为静音,道:“现在怎么垃圾电话满飞啊。”
梁健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舒秘长和祁芸之间,真有些什么,否则舒秘长干嘛要把祁芸的来电成垃圾电话?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梁健心里有些闷闷的,虽然对于他来,祁芸也不过是曾经年少时那最初的懵懂,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了十多年时间,他和她,都不是曾经的样子了。但无论如何,一想到祁芸和舒秘长可能有超出工作之外的亲密关系,他心里总有些耿耿的。不过,当务之急,他也没时间想太多儿女情长,他得给冯丰打电话。但直到响起那个温柔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冯丰始终没有接听电话。梁健便把手机放进口袋,准备一会儿再打。
此时,听荣威附和道:“是啊,我都快被垃圾电话和垃圾短信搞疯掉了。常常是半夜三更,一个电话就过来了,或者短信提示音响了。不接,怕错过了什么紧要的事,接,却又常是莫名其妙的电话!”胡英:“你干嘛不静音啊,或者索性关机!”
荣威:“胡记,你的手机能关机吗?市领导都了,一把手是绝对不能关机的,否则有突发事件,怎么找得到你?”胡英:“那倒也是。我是每静音了之后才睡的,领导能打得通,但我不一定接得到。如果真有突发事件,办公室有我家里的电话,这个电话就只有办公室的人知道,保证他们找得到我就行了。”
荣威:“还是胡记有办法,我也要学你,否则晚上一个电话过来,一看却是垃圾电话,心情很差,但睡意已无,想再入睡就又要一番挣扎了……”
关于睡眠的事情,几个人又扯了一会。
谢市长站了起来:“材料的整体质量不错,跃波,你再看看,润色润色,应该也差不多了。我这里也改了几笔,你看看。”舒跃波赶紧拿过去,改入了电子版里。
舒跃波刚将修改后的材料拉了一份出来,包厢的门被推开了,只见市纪委记高成汉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谢市长道:“高记来得正好,我们刚修改了一稿,您再帮我们把把关啊!”
高成汉谦虚道:“谢市长领衔的稿子,哪里还需要我来把关啊?”谢市长:“高记以前是高校领导,理论高度是别人不能比的,一定要帮我们看看。”高成汉接过稿子:“我也只能看看,是否跟廉政建设要求高度吻合,其他的我也提不出什么意见。”
蔚蓝沏好了茶端过来,她弯腰起身之间,身子的曲线一张一合,很是惹眼。梁健不由又去看胡英,今的胡英白色无袖丝质衬衣配红色一字短裙,举手投足间都有一份别样的妩媚。印象里,胡英很少打扮得这么艳丽,也许知道今主要是在室内,不去公众场合,才穿得鲜艳一些。一个记,一个秘,两个都是美女,倒也养眼。但美女和美女在一起,有时候容易出现龃龉,梁健真心希望,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在胡英和蔚蓝之间。
高成汉靠在沙发里,认真看起稿子来。自从高记进门口,气氛比先前严肃多了,玩笑话也没了。大家都知道高成汉是一个挺严肃的人,倒是在谢市长面前他们还敢随便闲扯,谢市长也放任不管,在高记面前,大家从心里就有些敬畏。
这不等于高成汉缺乏幽默感。只是大家认为,高记哪怕幽默之中也是透着严肃的。这大概也和他纪委记的身份有关。终于看完,高成汉笑了起来:“谢市长水平真是高啊。这份材料,质量很高。”谢市长受到认可,脸上露出笑容:“能得到高记的认可,我就放心了。高记,材料中,还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给我们指出来啊!”
高成汉笑:“我能指出什么啊!对于北部新城中的廉政建设,文章也专辟了一节,几个点,讲得都很到位。就是这里有三句话,法上可能还需要做些修改。”
谢市长赶紧也拿起了手中材料,对照着看。高成汉一指出来,谢市长就:“果然是不一样,这么一改,意思表达更加清晰,领导一看,一目了然!”舒跃波马上就在电脑里进行了修改,又问领导,还有没其他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大家见在座两位市领导都没有意见,自己如果再提,就是多此一举了,都没有。
舒跃波把定稿打印了出来。谢市长:“那就麻烦梁秘,将材料给宏市长送一份过去。宏市长交代过,今不管多晚,材料弄好了,就给他送一份过去。”
梁健:“好的,谢市长。”梁健想起谢市长原本要请吃宵夜,心想:领导大概也是随口一而已。梁健刚拿起提包要出门,谢市长又:“呆会宏市长看好,你马上过来吃宵夜,我已经让准备好了。”
看来,谢市长并没有忘记,倒是他人之心了。
荣威局长笑:“谢市长还真请我们吃啊?”谢市长:“我谢某人话,什么时候了不算的?况且今这么晚,我们把高记给叫了出来,不请跟宵夜,怎么得过去呢!”
高成汉微微摆手:“你们吃,我不饿,况且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了。”谢市长:“高记不吃,我们怎么敢吃。如果高记一定不愿意与民同乐,那么我们也只好作罢了。”
高成汉听了:“谢市长,你们尽管吃,别管我。”谢市长:“那不行,大家是不是?”其他人都附和:“对啊,如果高记不吃,我们也没意思了。”高成汉见免不了就:“谢市长群众基础好啊!能发动群众!”
谢市长笑道:“要群众基础好,还是高记啊,你不吃大家都不吃,你吃大家都吃,大家都跟着你!”高成汉笑了:“好,谢市长不仅能干实事,嘴巴也很厉害。那好,我们陪陪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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