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宏叙办公室的时候,梁健才意识到,自己在长湖区呆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同区长周其同握过手,这次其实是同周其同第一次握手。复制址访问://
向宏市长报告了长湖区区长周其同来访,宏叙听了只是微微抬了下头,看了下对面墙上。梁健从宏市长的动作中看出,宏市长应该也没有料到周其同会来。
宏叙略作沉吟,便道:“让他进来。带他进来之前,你先跟他一声,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我晚上还有一个应酬。”
梁健折身出去请周其同,又把宏市长的意思了。周其同点头道:“十分钟足够了,足够了。”走路时,也迈着步。梁健是头一回瞧见周其同这么谦虚。
以前在长湖区,梁健瞧见周其同走路,总是一副大刀阔斧的架势,看来领导在自己的地盘上都是昂首挺胸的,到了上级面前都会低头看路。
梁健将周其同带到宏市长办公室,又给周其同倒了一杯水。不过,他没将水杯倒满,只倒了半杯,意思也是提醒他,宏市长时间有限。
梁健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时间,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待一谈完话,他就要陪着宏市长应酬去。还真是十分钟不多不少,周其同就从宏市长办公室出来了。
宏市长没有送周其同出来。周其同临走时,又到了梁健办公室,:“梁秘,我已经谈好了。有空一定多回长湖区看看,长湖区不少干部都还惦记着你呢!”
梁健笑笑,:“谢谢周区长。”周其同见梁健没有走出门外,跟他握手,他就主动进来跟梁健握手道别。梁健也只好走上两步,跟周其同握手,心下甚是怪异,周其同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难道他是要调整方向,投入到宏市长的阵营中来?
车上,宏市长头靠车椅后背,随口问梁健:“今来的周其同区长,可是你的老领导啊!”宏市长这句话有些明知故问,但领导问的一句看似多余的话,都可能是有用意的,梁健道:“是啊,周区长是我在长湖区的老领导。”
宏市长又问:“你看,周区长这个人怎么样啊?”梁健朝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心想,宏市长应该知道他不是周其同一个阵营的,怎么还问他周其同的为人?
梁健就道:“宏市长,我在长湖区的时候,是在组织部门,平时跟周区长交道打的不多。如果有什么人事变动,也都是当时的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去汇报。所以,对于周区长不是特别了解!”
宏叙右手中指轻轻敲击着皮沙发,道:“哦,原来这样!”过了几分钟又道:“周区长来我办公室的事情,你先别跟胡记,免得她有想法。”梁健几乎是让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快速答道:“好的,宏市长,我知道了。”
梁健将宏叙送入了宴会厅,自己到了边上的包厢用餐。进了秘们吃饭的包厢,梁健见到了市委副记的秘任坚。
其他有些秘,就道:“市长大秘来了。”梁健瞧了一眼周围,市委记的秘金超不在。所以,梁健所跟的领导,是这些人中职务最高的,自然人家都对他更加尊重一些。秘受尊重程度,直接与所跟领导的职位高低相挂钩。
任坚招呼梁健坐到自己身边去,问道:“怎么这么晚?”梁健看了下时间:“也不算晚?不就迟到了十分钟吗?”任坚:“其他领导都已经到齐了。”
秘中有人听到他们聊内容,就掺和进来:“最高领导就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的啊,就像我们这桌人,梁健就是最后一个到的啊。”那人平时就爱开玩笑,梁健也不在意,就:“是领导有事,别扯到我身上来。”着,就舀汤吃饭,今的宴会并不是什么重大宴会,结束应该会比较早。
任坚凑到梁健耳边:“今晚上看起来,会结束得比较早,晚上有没空,一起喝个茶?”梁健:“现在还不知道呢,等会听老板的。”
秘之中有一阵子流行称自己的领导为老板,梁健平时不称呼,但到了秘的圈子里为了显得比较融入也跟着他们一起称呼。任坚:“行啊,如果你的老板晚上不叫你做别的事情,我们就去喝茶。”
梁健:“好,晚上再联系。”
吃过了晚饭,宏市长回宾馆。梁健送完宏市长,就打电话给任坚:“去哪儿喝茶?”任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很不错。”梁健因为如今身份特殊,担心会牵扯别人求他办事的事情当中,就问:“还有谁啊?”
任坚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就道:“就几个朋友,我介绍你认识一个镜州的**家,人家很有名气,一幅4尺开以上的画作,最低价是二十万。”梁健对画不太懂,就问:“为什么要4尺开以上?”梁健:“这是个专业问题,你到了再告诉你。”
梁健是一个好奇的人,有这么一个疑问在,就足够成为他赴茶会的理由了。况且今在场的是画家,应该也不会牵涉什么利益。
茶室里,只有四个人,梁健坐下后,也不过五个人。这茶室梁健以前没有来过,名为沁慧,里面的装潢别有情调,很有蒙藏风格,带着些许异国情调,但茶很正,特别是白茶和红茶味道皆美。
之前,梁健还不知道镜州市区还隐藏着这么有味儿的茶室呢!梁健对镜州市的文化位不由要做一番重新的评估了!
坐下来后,任坚给梁健介绍朋友。当然,第一位介绍的就是大画家,名叫古风,他留着髯须,面庞方阔,目光有神,却已有五十多岁的模样。第二位名叫施龙华,是统战部办公室主任,梁健猜测,这古风也许是无党派人士,也是施龙华统战的对象。第三位是韦运祥,据是镜州学院的博士,刚评上副教授。梁健与三位朋友都点头示意。
当任坚介绍了梁健,特别起他是市长宏叙专职秘时,大家对他投来了不同的目光,眼中多了一份敬意。古风虽然依旧坦然看着梁健,但语言之中也透露出对梁健的好感:“宏市长是一位有能力的好领导,我们吃过两次饭,跟着宏市长,将来前途无量。也替我向宏市长问好。”
梁健原以为艺术家,都是视权力如粪土,没想这位古风大师,却很通透,对于官场上的人不排斥,当然也没有表现出趋炎附势的态度。梁健:“谢谢,我会转达您的问候。”
在座的几位,除了梁健,其他人似乎都相互熟悉。梁健先是听他们谈话,也没有明显的主题,不过是东拉西扯。梁健为加入他们的谈话,主动询问他们是如何找到这家特色茶馆的。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古风大师身上,别有意味地笑:“这要问古风大师了。”
古风对大家有些怪异地笑,也不予理睬,只是颇为平静地:“这家店的老板娘,沁慧,是我的朋友。梁秘,你喜欢这家茶馆的风格吗?”梁健:“而有韵、静而有味。”
梁健这也是随口的,他对这家茶馆的整体风格和一楼陈列的各种有趣茶具很感兴趣,被问的时候,就随口出了这么两句。
大家都附和“得好”。古风没有话,却直勾勾瞧着梁健:“没想到梁秘也是一个大文人啊!”梁健:“哪里,哪里。”古风:“你刚才这两句话,让人感觉,简直就是脱口而出的大家风范。”梁健:“见笑了。”
古风:“我一定要让沁慧来见见你。”着就站起来,往外走去。任坚:“梁健,你今这话,到老古心里去了,他一直就这家茶馆好。”边上的韦运祥:“那是因为,老古觉得这里的老板娘好。”大家都笑了起来。
梁健隐隐感到,古风大师应该有些心仪这里的老板娘沁慧。梁健好奇这老板娘会是怎么一个人物。一会儿功夫,古风却悻悻而回,他坐下来道:“不好意思,沁慧有事出去了。梁秘,下次你一定要再来。”
梁健笑道:“我肯定会再来。”古风朝边上三位:“你们看看,还是梁秘懂得什么是韵味,你们仨不懂。”梁健:“古大师,你就别叫我梁秘了,你就叫我梁健。”古风:“好。你也就叫我古风。”
又聊了会,统战部办公室主任施龙华:“古大师,你最近的画作呢?拿出来看看。”古风带有点老顽童气质,他对施龙华:“我告诉你啊,这幅画,看是可以看,但你绝对不能抢。”施龙华:“好,我知道了,我不抢。”古风又对其他人:“你们都保证。当然梁健,你不用保证。”
施龙华就:“梁健,老古的意思是你可以抢走。你把他的画抢过来,转送给我得了!”梁健笑笑:“不抢,不抢。真喜欢,我就向古风买。”古风对施龙华斥道:“我就知道龙华有邪念。”
施龙华:“梁健,你抢可以,买是万万不能买,不倾家荡产才怪。老古的画如今市面上平均价格已经超过0万了。”梁健早前也已听,就很想看看老古的画作:“先不了,我很想看看古风大师的画了。”
古风一拿自己的画,就有种呵护婴儿般的细致慎重了,他将长桌上所有茶具全部移开,擦干了水渍,才将自己的画轴缓缓摊开。梁健也就徐徐瞧见了这副山水画作。
梁健一点点地看去,就被这直逼眼帘的山水气息所感染。画中意境梁健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在画一点点展开的当儿,梁健就出了两个句子“山从目成群出、水傍太湖分港流”。
看完了画,梁健就问:“古风,是这个意境吗?”古风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梁健道:“我今算是遇上知己了!”他猛得抓起了任坚的手,紧紧握着,摇晃了起来。
大家都不明就里,不知他拉着任坚握手为什么?任坚惊讶地道:“古风大师,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知己?”古风:“不是,你绝对不是我的知己,你是给我带来了一位知己。”
大家都看着梁健笑了。梁健:“能被古风兄看作是知己,也是我的荣幸。”古风:“事不宜迟,从今开始,梁健就是我的兄弟,我也就是梁健的兄弟,任坚、施龙华、韦运祥你们三位是见证人!”任坚他们都:“反正大家都是兄弟了!”
任坚:“既然梁健是你兄弟,你的这副画该送给他?”梁健赶紧摆手,他知道在艺术界,称兄道弟很是容易的事情,但真要涉及利益问题,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他可不敢要古风那种价格昂贵的画:“那不行,那不行。我可不能夺古风兄所爱。”
古风却一副认真相:“不,不。梁健兄,我本来马上可以把这幅画送给你。但我这幅画要参加11月1日的镜州市水墨画展,等画展一结束,我就送给你!”梁健:“谢谢,谢谢。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的。”
古风:“兄弟,你也别客气了。对别人来,这也许是一副价值几十万的东西,但对我来,不过是我用手劳动的产物。你就别把它看做是多少钱,只要看做是我的一个手工就行了。就这么定了。”
梁健先行谢了。他想,今古风一时兴起,要送自己画作,过几不定就反悔了。毕竟是几十万的事情。所以也不当真。
那晚上,聊得很投缘。散时已经将近十二点,这几年,梁健还真没有跟人闲聊喝茶、谈得这么愉快过。走出茶馆,任坚和梁健一同打车。任坚:“兄弟,这回你赚了。”梁健疑惑:“为什么这么?”
任坚:“我估计古风这幅画,应该值四十万。”梁健:“他的画真值这么多?还是有价无市?”任坚:“他的画目前在中国山水画界,排不到第一第二,排第三第四是不成问题的,而且画作的价值是逐年递增。但他这个人很是散漫,也是性情中人。他以前在中国美院,后来不愿意了,就回到了镜州,他还拒绝各种头衔,一些国内重大的画展邀请他参加,他也不一定去。一切行事都看自己高兴。我还头一次看到他,初见一个人,就跟他称兄道弟的。你真是第一个!”
梁健欣喜道:“看来我真该受宠若惊了。”任坚道:“受宠若惊就不必了,毕竟怎么,你也是市长秘,今后的政坛新秀,能够结识你,对于古风来,也是有好处的。”梁健:“不过我想,他要送我画的事情,应该也只是的?”任坚:“我认为,古风会真送,他不是那种顺便的人。”
梁健有些为难地道:“他要真送我,我还不敢收呢,毕竟这是几十万的事情。”任坚:“那是因为你把他看成是钱,如果你不看成是钱,就看成是一副朋友的艺术,收下是不会有事的。”
梁健暗笑:“人家还没有送你呢,你倒先担心起来了!”梁健又聊了聊任坚女朋友的事情,任坚“没影儿,有空你帮我介绍介绍。”梁健:“没问题,手头有好女孩,我介绍给你!”“千万不能是你捡剩下的。”梁健笑道:“你认为我像这样的人吗?”
回到家里,梁健又想起了周其同拜访宏市长的事情。他很想将这情况告诉胡英,便打开手机,拨了胡英的电话。
听着胡英的手机铃声,梁健脑海里,回想起宏市长的声音:
——“周区长来过我办公室的事情,你先别跟胡记了,免得她有些想法。”
——还有自己的回答:“好的,宏市长,我知道了。”
既然他已经答应了宏市长,那就不应该再告诉胡英了。但梁健实在觉得有些蹊跷。周其同到底来做什么?胡记如果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一点!
犹豫之间,手机已经接通,传来了胡英柔软的声音:“喂,你好,梁健。”梁健有点局促地道:“胡记。”胡英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怎么了,今打电话给我?想我啦?”
最后“想我啦”三个字,得很随意,很有些开玩笑的意思。这几年来,大家都习惯于对几没联系的人这么话,大家也都能够接受。但胡英这么对梁健的时候,梁健还真有些顾忌这话的真实意义。
如果是两个正常的朋友之间,肯定会回答:“是啊!”可此时梁健却答不出来。但又不能回答“不是。”梁健就只好转移话题:“据,最近北京的银杏叶子落得很漂亮了!”
这也是梁健白看到,上有人在上传北京银杏落叶的照片,很是优美,这会就直接把它作为谈资了。胡英:“是很美,中央党校也很有秋意了。怎么,想要来看我?”梁健:“想来看,也没用。你不你们是封闭教学吗?”
胡英:“周末可以自由活动。”梁健:“恐怕就是抽不出身子。”胡英:“时间就像……”了一半她就戛然而止,肯定是想起了那次在机场梁健对她的“时间就像沟,挤挤总会有的。”相当粗俗,她是不屑的。
胡英改:“有什么镜州的新消息,可以跟我吗?我现在在北京,对镜州的情况是两眼瞎了。”梁健:“周……”
他出了“周”这个字,就停了下来。他想起自己答应过宏市长不的。胡英问:“周什么?”梁健掩饰道:“周末好好休息!”胡英笑道:“周末?今才周二,离周末还有好多呢!”
梁健笑:“我提前提醒一下嘛!”
胡英挂了电话后,心想,梁健欲言又止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告诉自己,但他不方便。
第二在落叶缤纷的中央党校学习,胡英却记挂着暑热方消的南方镜州市。她一直回味着梁健昨那个“周”字。难道是周其同做了什么事吗?话没清,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还有课。结束后,回到宿舍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处于屏蔽状态的手机,这时开启,有些短信进来。胡英正在翻看,有个电话进来了。一看,是宏市长的电话,便赶紧接了起来。
胡英道:“宏市长,你好。”
宏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缓慢而有力:“英啊,在北京可好?”胡英:“谢谢宏市长关心,在北京很好。这里学习氛围很浓厚。”
宏叙又问了些生活起居之类的事情。胡英都一一回答了。宏叙:“中央党校的学习机会难得,一定要好好抓住……”胡英不断以“嗯”表示对宏市长嘱咐都记住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疑问,宏市长此次打电话来,肯定不会仅仅是关心自己学习的事情,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谈。但谈话持续了一刻钟,还是没有等到宏市长起正事。
等胡英了“再见”,宏叙突然:“还有一个事情,我差点忘记了,”胡英竖起了耳朵:“宏市长请。”胡英心想,这最后的几句话,应该才是宏市长打电话来的真正原因。
宏市长:“昨啊,我让梁健告知你一个事情,不知道他有没打过电话给你?”胡英有些狐疑,昨梁健的确打电话给自己了,但没有提起任何宏市长要告诉自己的事情。胡英想,难道是梁健忘记了?
如果宏市长真让梁健告知自己什么事情,梁健忘记了,那宏市长肯定会以为梁健办事不利。还不如梁健已经告诉了自己,这样对梁健更好一点。至于到底什么事情,可以事后再问梁健。
刚要开口“已经告知了”,胡英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暗道“不行!”。依胡英对梁健的了解,梁健肯定不会忘记领导的嘱咐,他是一个做事很有条理、又非常细致的人。
而且,昨他嘴里刚了一个“周……”似乎又犹豫了,这明,这件事情梁健不能,但他又差点告诉了自己。胡英猛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宏市长是在考验梁健?考验梁健保守秘密的纪律性?
胡英手心不禁渗出了一丝汗水,心道,刚才差点自作聪明,坏了梁健在宏市长心中的形象。胡英赶紧答道:“什么事情?梁健没有告知我啊!”宏叙道:“真的啊?难道是伙子忘记了?回头我问问他。”
胡英:“还是我问他,不劳烦宏市长了。”宏叙:“也不必这么麻烦了。我告诉你,昨你们长湖区区长周其同到我办公室报告工作了。”胡英心道,果然是周其同。这是梁健昨想而没有的话。
胡英很想知道周其同了什么,但又不好问,就:“哦,是吗?周区长也是该来拜访拜访宏市长了!”宏叙:“他谈了一些推进北部新城的想法,有些还是比较实际的。等你回来,你也可以考虑加强对政府工作的指导,引导他们进一步加大北部新城建设步伐。”
胡英答道:“宏市长,我明白了。趁这段时间在中央党校,可以思考一些问题。我也会好好思考如果平稳有序又加快脚步推进北部新城建设。”宏叙:“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
胡英挂了电话,本想要打个电话给梁健,问问他,宏市长是否真让他告知自己周其同的事情。手机刚拿起,她又放下了。
没有这个必要。就凭推测,胡英就可以确定,宏市长在试探梁健。如果让梁健知道自己被市长试探,这不是一种很好的感受,还是不知道更好。
宏市长参加完一个会议回来,还有半时就是午饭时间。梁健在办公室里准备下午的工作,办公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梁健接了起来,是副秘长舒跃波的声音。梁健:“舒秘长你好。”舒跃波:“梁健,有空吗?”
梁健:“吃饭之前有空。”舒秘长:“来一下我办公室。”舒秘长的声音很低,甚至带着某些神秘,梁健了个“好”字,就出了办公室,来到舒秘长的办公室。
舒秘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他剪了平头,整整齐齐,手腕壮实有力,皮肤倒很白皙,这是长期坐办公室的缘故。他手腕上还有一块银色腕表,显得霎是高档。梁健不由想,舒秘长可以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了。
梁健坐下来,掏出烟来,递给舒秘长。舒秘长原本想递烟给梁健,见梁健先递了过来,也就罢了。梁健平时并不抽烟,因为到舒秘长这里,他才带上了烟。
舒秘长吐了个烟圈,问道:“怎么样?这段时间下来?”舒秘长是分管人事的,梁健就把这当作是组织谈话了,就:“挺好的。”
舒秘长:“好就好。我从方方面面听来的反映,宏市长对你的工作还是比较认可的。”梁健:“谢谢!”舒秘长又看着梁健问道:“对自己的发展有什么想法吗?”
梁健微微笑了笑,道:“这方面,我相信组织上会考虑的。”舒秘长看着梁健点了点头:“是啊,组织上是会考虑的。但首先,自己也应该为自己考虑啊!”
听了这句话,梁健感觉其中有些隐含的意味。也正因为这句话,梁健感觉舒秘长这次并非代表组织跟自己谈话,更是一次私下交谈。梁健坐直身子,问道:“舒秘长,我初来乍到,有些事情还真需要您这样的领导指引啊。”
舒秘长身子往后靠在了椅子里,道:“我也只是听。肖秘长还没正式跟我过,据马上就要搞中层上岗了。”梁健:“这个我也听了。”舒秘长身子往前靠了靠:“哦?你还知道些什么?”
梁健摇了摇头:“其他的我并不清楚。”舒秘长道:“对你怎么安排,你有数吗?”
梁健还真不知道这方面的情况。他原本是长湖区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调来之前就已经好的,如果领导满意,就会给他解决副处长,所以他认为中层上岗,不过是个形式,应该会给他解决。梁健:“这两也比较忙,我还真没有关心过。”
舒秘长:“这个一定要关心啊!在机关,一步落下,就步步落下了。”梁健觉得舒秘长这话的没错,但一般情况下市长的秘,安排一个副处长是起码的事情。不过,他还是表示感谢:“谢谢舒秘长提醒。”
舒秘长把烟头在烟缸里熄掉,抬起头看着梁健:“梁健,我自觉跟你也挺投缘,所以,有些话我就不打马虎眼了,跟你直。”梁健看到舒秘长真有话讲,就:“请舒秘长指示。”
舒秘长点了点头,道:“上午,肖秘长问了我关于中层上岗的意见。其中,就有关于对于你的安排。”听到关于自己的安排,梁健想不关心也难,不过神色上他还是尽量做到淡定。
舒秘长继续:“肖秘长,这次中层上岗,是否就安排副处长。我当时就问肖秘长,他是怎么个意思?肖秘长,以往从基层上来的干部,以前是副科级领导的,上来后变成一般干部也很多,所以他建议先不安排,再看一段时间再。我就,可梁健不一样,毕竟他当时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而且是宏市长看中了挑上来的人,人家来了,如果不给安排,那就太不负责任了!
“肖秘长,这怎么不负责任了?他现在担任的是市长秘,这个岗位重要啊!如果能再看一段时间,如果宏市长的确满意梁健的工作,再给他安排副处长,不是更为妥当吗?我就,关键是看宏市长什么意思?肖秘长,他向宏市长汇报要开展中层上岗事情的时候,宏市长,这个事情是办公室管的,办公室定。肖秘长就,如果他来定的话,那么就暂时不安排。
“我,宏市长一般都不会直接的,但他肯定不希望通过中层上岗,自己的秘却什么都没有。听了我这句话,肖秘长,要么还是再考虑考虑。就是这么个情况。”
完了,舒秘长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扔给了梁健,又抽出一根,自己点上。梁健把烟放在了桌面上,没有马上点燃,他看着舒秘长问:“舒秘长,你的意思是,这次中层上岗,会不会给我安排副处长,还是一个未知数?”
舒秘长点了点头,然后又了句:“如果宏市长能够明确的给出一个指示,这件事情肯定就成了。如今宏市长没法,难保肖秘长会有些意气用事的做法。梁健啊,肖秘长为什么会对你有这么大的看法呢?”
梁健知道,自己的到来,让肖秘长想安排陈辉当宏市长秘的想法泡了汤,自然对他恨得痒痒。但他没有这么,反而道:“我想,肖秘长只不过对我了解还不够深。”
舒秘长听,对梁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梁健,你有这样的意识,就真的明你已经成熟了。我觉得的,你真应该让肖秘长对你再多了解一番。有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虽然,你现在是宏市长的贴身秘,但你也是市府办的一名干部,市府办的最高领导是肖秘长。即使你得到了宏市长的全部支持,但如果肖秘长这里常常给你使绊子,你也总会很麻烦的。”
梁健:“谢谢舒秘长提醒,这个我懂了。”舒秘长又:“跟你这些,我并不是以副秘长的身份来的,我是以比你虚长几岁的大哥身份来跟你的。”
舒秘长是想让梁健认这份人情,梁健:“我知道,舒秘长待我怎么样,我也很清楚。”舒秘长笑笑:“听,你跟祁芸在学就已经是同学了?”
梁健没想到舒跃波会突然提到祁芸,看来祁芸已经跟舒跃波提起过了。梁健不想隐瞒:“是的。”舒秘长:“祁芸多次跟我讲,你很优秀,所以请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府办,我一定会支持你!”
祁芸在舒跃波面前替自己话,梁健不知是喜,还是忧。他倒更喜欢祁芸跟舒跃波没有那么熟。梁健又:“谢谢。”
舒跃波吸了一口烟,吐出两个烟圈,然后对梁健:“我还有一个请求。”梁健:“舒秘长请。”舒跃波:“那晚上你看到我和祁芸一同从单位回去的事情,请你别告诉别人。机关里很复杂,有些人喜欢嚼舌头,本来没什么的事情,在他们嘴里一过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喜欢添油加醋的人实在太多了。”
原来舒秘长是想让梁健闭嘴,对看到他和祁芸在一起的事情不予置喙。梁健心道,我才没空管你们的鸟事。嘴上了句“请舒秘长放心,我是不会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舒秘长等梁健出去后,好一会,才又点了一根烟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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