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到了贵宾楼,她到了市长金伯荣的楼层,对服务员自己找金市长。请大家(@¥)胡英在镜州宾馆已经住了一段时间,服务员当然认识胡英。只是女服务员很奇怪,胡英今怎么突然会来找金市长。之前,胡英从来就没有到金市长房间来过。这也许主要是两位领导,一位是男,一位是女的。
女服务员去向金市长报告了。金市长从房间里走出来,道:“胡记,难得,难得,快过来。”胡英就面露微笑向前走去。金市长的房间,是一个套间,有客厅和卧室之分。两人进了房间,服务员给他们倒了茶,金市长没让服务员关房门。女服务员就任由房间门开着,走了出去。
金市长:“胡记,还没有休息啊。这么晚了,还来看我,真是难得啊。”胡英:“是啊,我这个下属真是不称职。金市长到镜州也快两年了,我还没有来这里看过金市长。”金市长感叹道:“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眨眼之间,我到镜州也就要两年了。马上,我也要离开镜州了。”
胡英:“金市长,离开镜州之前,为什么不再为镜州的老百姓做一件事情呢?镜州的老百姓肯定会长久记得金市长的好。”金伯荣听胡英这么快就切入正题,抬头看着胡英。
由于窗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尽管房间之外还下着雨,但是房间里并不听得很清楚。但是在镜州市老居民区西街就不一样了。在这里,所有居民家的房子都已经浸水了,有两层楼的房子,一整户人家都蜷缩在楼上。但也有很多人家只住在一楼,雨水都已经浸到了半个桌角了。雨水嗒嗒地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刺耳的、让人发冷的声音。
其中一户人家的家里,一家人都拥挤在一个屋子里。这个屋子的一角在不断的滴水。一对老夫妻大概六十岁作用,还有他们的女儿女婿。女儿陆萍:“老爸,老妈。你们还是搬出去,在这里没办法住人。这个屋子不定很快就要塌下来了!”老市民:“我们不搬,大家都不搬,如果我们搬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面子回来了!”
女儿陆萍:“老爸、老妈,我们家情况和别人家不一样,奶奶还卧铺在床,如果不出去避避,万一房子倒下来,难道你要看着她被埋在瓦砾下面吗?”老市民:“这不能怨我们。这要怨政府与民争利,给我们这么一点拆迁补偿,我们根本不能搬啊,
一搬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啊,我们这一带的左邻右舍们都是一样啊,我们宁可被埋在瓦砾堆下,也不能屈服。我看这次政府是想看着我们死人,那我们就死给他们看……”
只听到哗啦一声,接着就是“砰砰”地声音。这声音不,这一家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左邻的一堵墙倒塌了。就听到邻居在喊:“墙倒了,墙倒了。我们到外面去。”“不能去,我们就是埋在这里也不出去,我们去躲起来了,不定政府就会派人来趁机把我们的房子全部推倒了。”左邻居听上去也是不要命了。
老市民的女儿陆萍:“老爸,难道你们不要命了,难道也让女儿和女婿一起陪你们埋在墙瓦下面吗?”老市民:“你们有自己的房子,快回去,这里不安全。我们这两条老命,就跟不为民考虑的政府拼命了,你们快回去。万一我们有什么不测,政府以后要赔你们的钱,足够你们吃下半辈子了!”陆萍几乎要哭了起来:“我们要你们的人,不要你们的钱!”
老市民还是想不开,:“我们是不能离开的,我们整个片区都已经联名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如果政府不给一个交代,我们是不能走的。”看到如此倔强的老爸老妈,陆萍只有里干流泪的份儿。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念头,对老爸:“老爸,我的话没用。我打电话给英姐,让她来跟你!”老市民一听女儿要打给胡英,神色沉了沉,接着又:“你打给她也没用。胡英已经不是以前的胡英了。她已经不是刚毕业时租住在我们的女孩了,她现在是镜州市委副记,再也不会关心我们的疾苦,也再也不会为老百姓话了。当了官,人就会变得,你最好别打这个电话。”
女儿陆萍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给好久没有联系的胡英打电话。所幸胡英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化,电话接通了。陆萍还是有些激动,毕竟自己要对话的,已经不是曾经租过他们房子的英姐,而是已经贵为市委副记的胡英。作为平民百姓的陆萍,完全是可以被她所忽视的。
金伯荣听着胡英的话,抬起了头来:“胡记,我理解你的意思。你希望我能够支持你去疏散西街的市民。但是,即便我支持,在常委会上我们也只有三票。另外,那些市民的确是自己不同意疏散,我们也没有办法。”
胡英:“金市长,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真出了很多人命,我们班子里,谁也逃不了责任。”金伯荣:“这个我也不是不知道。可如今谭记不同意疏散,市委常委会也通过了,我们是领导干部,是班子成员,
必须坚持民主集中制,必须坚持少数服从多数啊。”
胡英:“金市长,可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啊,是事关人命的问题啊!不能错的问题啊!人命关。”金伯荣:“我当然知道。可是越是在这大是大非问题上,我们越是要服从集体领导啊。服从了,即便是错了,组织上也能理解我们。毕竟,在这个事情上,胡记你已经表明了你的鲜明立场,我呢,我保留了自己的意见。而谭记他们,是主张不疏散。要追究责任,也是追究他们。我们是被动服从,追究不了我们的责任!”
胡英心想,金伯荣原来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并不着急。他想的是责任在谁,而不是人命关。这时候,胡英的电话响了起来。上面显示是陆萍。这是她手机上,为数不多的平民百姓了。
这个西街上的平民百姓,她认识的时候才二十来岁,如今胡英已经四十多了。但是,西街上的人她是不容易忘记的。胡英不顾在与金伯荣话,就接起了电话。陆萍带着哀求的声音,请胡英帮帮他们西街的邻居。已经有些屋子的墙开始倒塌,那些老市民实在是不满政府给予那么低的拆迁价格,不想从西街搬出去,她希望胡英帮帮他们,否则这里的后果不堪设想,这里的房子真的不牢固,一倒塌肯定是成片的。
胡英不断地“嗯”“嗯”回答,她她尽力,她她会想想办法。但是她也,这个问题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她也请陆萍做做工作,关于拆迁补偿的问题,可不可以先放一放,先疏散避一避,等过了水涝再谈别的。陆萍,她已经在劝自己的老爸老妈,但是西街的市民都好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她也没有办法。
胡英了解那些老居民,陆萍应该的都是实情。她与陆萍再下去,也不会有帮助,就她会再想想办法,然后就挂了电话。胡英对金伯荣:“金市长,西街有些屋子已经开始倒塌了!后果也许真的会很严重。”
金伯荣一听也露出焦虑的神色,他对胡英:“可是,现在你没办法去疏散他们,除非提高拆迁补偿。拆迁补偿是一个大问题,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办法私下里答应他们的条件啊,你是不是,否则后果也会很严重,不定我们会因为滥用职权受到处分。”
胡英坚持:“可是,现在事关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如果我们不担当,还有谁会担当。”金伯荣看了看胡英:“胡记,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们越是要冷静。如果你在这时顶不住,做了不符合程序的事情,等你失去了职务,那些老居民们是帮不了你的。为满足他们的任性,使你自己失去职务,这值得吗?胡记,我劝你还是别执着于这件事情了。那些房子并不一定会倒塌;还有即使倒塌了,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胡英从金市长的房间里出来,心情异常低沉。她知道不能服金市长支持自己了。单单凭借她一个人,她实在也想不出,能做些什么,难道她要单枪匹马去劝那些市民疏散吗?一个两个或许会听她的,但是到底有多少人会听她的,她实在想象不出来。
胡英回到了房间。怎么都不想睡觉,她在房间里非常的焦虑,坐立不安。脑袋里想的都是那些老住宅的倒塌,那些老住户被压在了下面,铸成大错。
最后她的目光,就落到了手机上。她忍不住又拨通了梁健的电话。她在别的地方,都无处倾诉。
梁健本想休息了,又看到胡英打了电话过来,他赶紧接了起来,但对方却没有马上跟他话。梁健有些着急了,问道:“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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