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脸上的神情开始惶恐、焦躁、不安……这种种情绪的流露,足以让所有人都看出来,这女秘是有问题的。://
那个本想当着市委记来给自己讨一个公道的男人也看了出来。顿时,眼一瞪,手指着女秘骂道:“妈的,原来是你这个女人搞得鬼!”
梁健怕他一冲动,闹事,便走上前一步,伸手拦下他的手,:“现在永成的杨总也在这里,我也在现场,既然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梁健话还未完,忽然一人尖声骂了起来:“你个婊,亏得我还这么相信你……”
“啊——”女秘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场面也顿时混乱了起来,五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伸手一揽,就将梁健护到了身后。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梁健的话还在嘴边呢。他缓过神,看去,原来一个女人冲出来想打那个女秘。此刻,被杨永成抱住了,却依旧拼命地挣扎着,想扑过去打那个女秘。女秘则所在车子边,神色惊恐。梁健看向那个男人,男人显然也是没料到这情况,还有些发愣。梁健见状,朝他喊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把她拉回来呀!”
男人回过神,忙上前从杨永成手里,拉过了女人,大声呵斥:“好了!够了!闹什么闹!你还想不想拿钱了?”
听到钱字,女人冷静了下来,虽然眼神盯着那女人依然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但到底不再像发了狂犬病一样。这男人倒是有几分场面,见女人不再闹了之后,看着梁健和杨永成,:“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妹,年纪还,不懂事。既然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的了。等回头杨总有空的时候,我们再来谈这个事情好了。”
梁健看向杨总,杨永成则走上前,跟男人:“这件事情,是我没处理好。你放心,我肯定尽快联系你,给你一个答复!”杨永成身为资产上亿的企业总经理,却能够这样放下架子跟一个员工这样诚恳的话,十分难得。梁健心里对杨永成起了一分敬意,他在想,如果是他的话,能做到像杨永成这样吗?
或许能做到,也或许做不到。
回到办公楼后,杨永成十分不好意思地跟梁健道歉:“梁记,真的是很抱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你受惊了。”
梁健:“没事。一个这么大的企业,有上千的员工,你作为第一领导,肯定没办法面面俱到。这一点我理解。不过,既然发现问题了,那就要积极解决。”
杨永成点头:“梁记,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严查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女秘听到这话,本来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接下来的时间,杨永成一路上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吃过午饭后,梁健没再多逗留,直接离开了那里。出了永成钢业的门,坐在后面那辆车上的常秘长给沈连清打了电话,问梁健,是否直接去阿祥重工那边。
早上在厂区里蒸了一个时,梁健也感觉有些疲倦了,就:“先回单位,休息一下,下午再过去。”
到了单位,梁健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常建来了。梁健问他:“怎么了?”
常建:“有些话,我想跟记您。”
梁健看了他一会,从桌子后站了起来,走到沙发前,:“坐。”
常建在梁健右边的双人沙发上坐下,坐得很直,毕恭毕敬。梁健看着他,问:“你想跟我什么?”
常建迟疑了一下,开口:“我想问问梁记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这几,其实梁健一直在等常建来问。前在林海的时候,梁健以为常建会问,但常建没问。但今还是没忍住,问了。
梁健笑了一下,:“那你觉得,你有哪些地方,是我应该不满意的?”
常建摇头,看着梁健,:“我不知道。”
梁健:“那你是觉得你没有做错的地方,是吗?”
常建愣了愣,迟疑了两秒后,点头是。梁健看着他,:“既然你没有做错的地方,那我有什么好对你不满意的。”
“那这次的调研活动,记您为什么……”常建话到一半,便止住了。梁健:“我为什么什么?怎么一半不了?”
常建微低了头,:“记,对不起,我错了。”
“错在哪了?”梁健问。
常建回答:“调研第一的时候,我应该阻止东陵县那边的人到路口去迎接您的。”梁健又问:“还有吗?”
常建迟疑着,半响,回答:“还有,之前杨经理的事情。”
“还有吗?”梁健问。
常建或许是真的想通了,继续道:“那您上任第一,我不该不联系你,就主动跟着钱市长去酒店。”
梁健看了他一会,继续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常建每承认一次,头就低一分,此刻头又低了一分,口中道:“还有,就是那阿祥重工的午饭我不应该不经过您同意就安排到日程当中。是我没有把秘长的工作做好,梁记,您要怎么处罚我,我都认了。”
梁健并不是鸡肚肠,斤斤计较的人。甚至,以从前的性格看,梁健应该算得上是个大方的人。但,如今梁健是市委记。虽然他不想跟常建计较这些,但他刚刚上任,常建身为一个秘长,却没有尽到一个秘长该尽的职责——替他服务的领导考虑。梁健不希望,将来的工作因为常建的不配合,甚至是捣乱而变得寸步难移。他来永州,不是为了来混时间,混履历的。
曾经在镜州时,在一次次被领导的政策压迫得无可奈何的时候,梁健每次都会想,如果自己当上了领导,他要怎么样。这一次,他终于,成了一方父母官,一方权利在手,他想做出点成绩来。这种成绩,并不需要多伟大,多轰动,只要能真正的造福这一方的百姓就可以了。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梁健希望,在他有所动作之前,他希望,可以先把身边的人心归到一处。否则,到时候,后院起火,那他可就狼狈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梁健也犯过错,但那时候,别人给了他机会。此刻,常建态度诚恳地承认了错误,梁健觉得自己应该也给他一次机会。
所以,他:“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计较。接下去,你只要能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另外,我希望以后你能记住一句话,不要看任何人。”
常建震了一下,点头应下:“我会记在心里的,梁记。”
“好的。另外还有什么事情吗?”梁健问。
常建回答:“没有了。”
梁健看了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于是,:“那你出去,我休息一下。五十分的时候让沈来叫下我,两点钟出发去阿祥重工。”
常建应下。临出门的时候,梁健忽然想起一事,问:“长清区那个项目的投资方是什么企业?”
常建想了一下,:“好像是叫什么神州游乐园项目建设有限公司。”
梁健:“回头你去查一下这个公司的资料,然后拿给我。”
“好的。”常建应下。
梁健想了想,又道:“这样,你回头跟旅游局那边打个招呼,让旅游局这段时间重点注意一下长清区那边旅游区的各方面问题,争取在一个月内,让长清区旅游区这几年积累下来的毛病都能够一一解决。”
常建记下,然后出去了。
常建刚走,梁健靠在沙发里,倦意立即涌了上来。他都懒得到里面休息室里去了,直接歪在沙发里睡了。
好像只是一闭眼的功夫,门就被推开了,沈连清走了进来,梁健睁眼看到他,揉着眼睛,问:“已经五十分了?”
“是的。”沈连清点头,然后:“我去给您打水,洗个脸。”
“不用了,我自己去。”梁健站了起来,走到里面休息室的洗手间,洗了个脸,收拾了一下,出门,正好快两点了。
出了门,常建已经准备好,等在门外了。梁健边走边问:“人都通知了吗?”
常建回答:“是的,都在楼下了。”
梁健想起那见到的杨经理,问常建:“你和那杨经理认识多久了?”
常建不明白梁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疑惑地看了一眼梁健后,回答:“以前做秘的时候,认识的。很多年了。”
“关系很好?”梁健又问。
这个问题,常建想了一下,才回答,:“算不上好。酒桌上的朋友。”
梁健点了下头,问:“那他酒量很好?”
“嗯,海量。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醉过。”常建回答。
梁健听了,转头问沈连清:“你酒量怎么样?”沈连清愣了一下,回答:“不太好。”
梁健又问常建:“你酒量怎么样?”
常建回答:“前几年贪杯,把胃给喝坏了,现在不怎么敢喝了。”
梁健笑了,:“那完了,今晚上我们三个都喝不过人家一个杨经理么。”
常建建议:“宣传部那边,有两个女同事酒量很好,要不带上她们?”
梁健摇头,:“算了。喝酒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好事。依我看,今晚上这顿饭,酒就免了,老规矩,喝果汁。”
沈连清没话。常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舒展开来,跟着梁健一边走出电梯,一边笑道:“您是老大,您喝果汁,就喝果汁。”
以前,梁健做秘时曾研究过称呼的问题,有喊过记,省长,也有喊过老板,首长,但老大这个称呼,好像还没喊过。此刻听常建这么称呼自己,瞬间感觉自己痞气满身,但感觉却也不错。梁健笑着对常建道:“老大这称呼,没人的时候叫叫可以,有人的时候,别这么叫。”
“知道了,梁记。”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出现,常建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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