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做做做做……做你徒弟?”李阳惊得嘴巴都瓢了。
何止是他,怜星也是惊得张开嘴唇,久久难以合上,满脑子就三个念头。
姐姐居然要收徒弟了?
还是一个男人!
我可能是在做梦。
任谁都没想到,邀月竟会想收李阳为徒。
李阳警惕道:“这不会是你想以后整我的借口吧?”
“你怕了?”邀月冷笑道。
李阳很有骨气的扬起头,道:“对啊,我是怕了”
“……”邀月。
邀月本以为李阳会反击回来,没想到竟像个怂货似的承认了,认怂就认怂吧,还摆出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她最见不得李阳这副样子,冷道:“怕就会回家等死,还练什么嫁衣神功!”
李阳哼了哼,他才不会听邀月的话。
这嫁衣神功,他练定了。
至于拜师。
其实邀月这个要求,给李阳提了个醒。
他想要花无缺指导自己修炼嫁衣神功,却从未想过让邀月来,就邀月那副脾气,李阳连想都不敢想,可现在邀月主动要求他拜师,这可就不一样了。
比起花无缺,邀月的嫁衣神功已达八重,经验、对嫁衣神功的领会、眼界…各方面都不是花无缺所能比的,邀月的确是指导修炼嫁衣神功的最佳人选。
但,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
看着邀月冰冷的眼神,李阳一咬牙,“拜就拜,你还能吃了我不成?但有一点,能不磕头吗?”
“给我一个理由”邀月冷道。
李阳真想,老子瞅你不顺眼,就是不想拜你,但想也知道,这种话一出口,除了会刺激邀月,提出更苛刻的要求外,根本无济于事。
这时候,就该发挥出男人的特长了……
“我觉得吧,你看着挺年轻漂亮的,我给你磕头,感觉好像给我妈磕头似的,这个磕头的礼节有些显老,不适合咱们这种年轻人”李阳咧嘴一笑,舔着脸道。
男人的特长是什么?
脸皮一定要厚,越厚脸皮的人,得到的好处越多。
这是李阳在长期的穿越生涯中,总结出的一大真理,不然,按他还没穿越那会的脾气,早和邀月钢起来了。
但这话对性情冷傲的邀月能管用?
邀月一皱眉,沉吟片刻道:“不磕也行,回去冲我移花宫的先师牌位磕也一样”
“这个可以”
给死人磕头,就算是祭奠先人了,李阳心里毫无压力。
旁边的怜星看得直摇头,她都怀疑自己姐姐可能中邪了。
收徒也就算了,居然像个市侩商人似的,与对方讨价还价,师徒名分是何等重要的大事,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姐姐倒好,如此大事,拜师礼不要就不要了,简直形如儿戏。
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姐姐了,但她没有多问,她相信邀月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从到大,怜星已经习惯了顺从,任由邀月发号施令。
“反正都是师徒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诈死是咋回事?当时我可是仔细检查过,你确实是死了”
对这件事,李阳到现在还是耿耿于怀,他感觉这是对自己智商的挑衅……
邀月倒是没有瞒他,好像在证明她这个便宜师父,还是有些诚意的。
“内呼吸”
李阳点点头,继续等待下文,可足足等了五六秒也不见下文。
“这就没了?”
“那你还想怎样?”
“好歹解释一下啥意思啊”
“就是停止人体呼吸,改由内力在体内呼吸,这是内力极高深者才能办到的事情,且必须上乘内力”邀月解释道。
“上乘内力?”李阳疑惑道。
“由上乘武功修炼出的内力,就是上乘内力,你……不懂?”邀月看李阳那副蠢萌表情,就知道他没听懂,便举了一个形象的例子。
“就刘喜与我,刘喜内力虽强,但都是从别人身上吸来的,内力杂七杂八,已落下乘,自然也就没有我这上乘内力的精妙,这回……你可懂了?”
“…差不多吧”李阳似懂非懂道。
邀月沉默了,仿佛已经预见到将来自己这个师父会有多辛苦。
但她一开口却是:
“你这个孽徒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给为师松绑”
“你丫还真不客气”李阳声嘀咕一句。
“你什么?”
“没什么”
李阳立刻转移话题道:“我去给你们拿钥匙,记得回去教我嫁衣神功,不然,爷就欺师灭祖”
怜星闻言,头皮都要炸了。
这家伙刚拜师,转眼就出欺师灭祖四个字,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啊。
她终于忍不住了,喝道:“放肆,姐姐,他”
“够了”
“可他”
“我,够了!”邀月咬着重音道。
看邀月态度坚决,怜星只得无奈的闭上了嘴。
反倒是李阳,就跟没听见似的,走到牢门口,伸手握住牢门上一排铁栅栏中的两根,用力一拉,两根大拇指粗细的实心铁栅栏,竟被拉弯了。
邀月眼神一凛,看在眼里,却没什么。
“这是……生神力?”怜星忍不住惊呼一声。
李阳好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没有炫耀的意思,拉弯的铁栅栏中间形成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通道,李阳一猫腰跨了出去。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哪里是生神力,只是半吸血鬼基因对肉身的改造越来越接近尾声了,再加上他原本肉身就远超常人,两两相加,效果自然不同凡响,毫不客气的,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简直是一一个样。
走出牢房,四周竟然没人。
想象中,东厂大牢应该守卫森严才对,实际不然。
作为下人都畏之如虎的存在,东厂这个名字才是最大的震慑力,而且这不是武林门派,而是朝廷第一大情报机关,哪个有胆子,敢来惹朝廷?
再强的武功高手,也不敢和军队叫板。
所以在长时间中,东厂守卫形成了外严内松的情况,进来难,出去也不容易,李阳之所以容易,是因为他本身特殊,你换别人试试?
走出这一片牢房区,李阳终于看到这片牢房区域的牢头和狱卒,三俩下解决掉后,拿走钥匙,将邀月和怜星放出,连带着关在另一间牢房的移花宫女婢们一并放出。
她们虽然内力使不出来,但身体还是能活动的,李阳负责开路,她们就跟在身后,一路冲了出去。
“大胆,何人敢闯东厂大牢?”
“站住”
对面冲来一群厂卫,在谈、地的率领下,摆开阵型,一把把造型夸张的弩箭对准了李阳这边。
“心,是东厂的黑衣箭队”
“快躲”
在邀月和怜星的带领下,移花宫所有人呼啦一声,集体躲入了边上一间空置的牢房,因为角度的关系,避过被箭队射杀的危险。
唯有李阳还留在外面。
怜星连忙叫道:“你还不进来做什么,对方是黑衣箭队,切不可鲁莽”
还没等她完,旁边邀月低声冷道:“他愿送死,你理他作甚!”
李阳置若罔闻。
靠躲避,可是冲不出东厂的!
谈地一看最重要的邀月和怜星已经离开箭队射杀范围,松了口气,他们刚才其实不敢射箭,万一错杀了邀月和怜星,刘喜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但对李阳就没这些顾忌了。
谈地几乎同时挥手下令道:“杀!”
箭队立刻拉弓上弦,可李阳比他们更快,一眨眼间便消失了。
“人…人呢?”
“人去了哪里?”
“是我眼瞎了吗?”
“鬼啊!”
…大半夜的,一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这怎么解释?
无法解释!
如果有,那就是鬼!
黑夜的环境更容易滋生出这种心理,已经有人吓得大叫有鬼,丢下弩箭便从阵型中逃出,但还没逃出多远,就被一支横空飞来的箭矢射中胸口,死了。
箭队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谈。
只见谈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弓箭,刚才那一箭就是他射的,他黑着脸道:“胆敢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箭队所有人心底都是一阵害怕,那些想逃走的人,都吓得缩回了脚。
可就在这时,
“噗!”
好像白纸被戳破的声音,但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那不是什么白纸,而是谈的脖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刺破,鲜红刺目的血液咕咚咚的流个不停。
“谈!”
站在旁边的地大叫一声,还没等采取行动,突然感到脖子一疼,低头一看,发现狂喷而出的血已经浸湿了胸前、脖子、以及自己视线。
“扑通”一声,地的尸体倒在地上。
就这么一会功夫,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谈和地两大统领,此刻却接连变成一具尸体,死尸就摆在自己眼前,这种视觉和心理上的双重刺激,让那些本就心有戚戚想要逃跑的人,再也压制不住了。
情绪是会传染的。
尤其是恐慌这一情绪,蔓延的速度更快。
一个、两个、三个……逃跑的人越来越多,箭队的阵型已经彻底打乱了,那些还战战兢兢留下来的人,也不过是摄于刘喜平日的淫威,生怕被秋后问罪。
对付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却仍强撑着的人,李阳的办法更简单。
他依旧保持隐身,只是走到了这些人的近处,属于异鬼的冰冷死气,朝这些人笼罩而去,开口尖叫一声:
“**”
属于异鬼的独特叫声。
那根本不是人或是野兽能发出的声音,这声鬼叫,一下就打破了这些人已十分脆弱的心理防线。
麻蛋,什么刘喜,等你以后来了再,老子现在要活!
一转眼,眼前的箭队、厂卫便彻底跑光了。
这些不过是臣服在权、威、钱之下的卒或是太监,可不是满脑子忠义的精兵良将,你还能指望他们能和李阳来场世纪大战?
对此,一手导演这出戏的李阳倒是觉得很正常,古人的愚昧,他早已见惯了。
“师父师妹们,已经打完了,趁刘喜还没来,快点出来跑路了”李阳冲还躲在牢房内的众人大声招呼道。
她们这才从牢房内出来。
一众移花宫女婢们看向李阳的眼神,已经无法淡定了,恐惧者有之,尊敬者有之,崇拜者更不在少数。
“都看什么,还不快走?”邀月的声音唤醒众人,并且她带着众人率先跑出,丝毫没有要对李阳表示谢意的意思,甚至还反过来冲李阳招呼道:
“孽徒,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李阳跟在众人身后,忍不住嘀咕道:“这邀月变得越来越不客气了,,那个高冷不可一世的邀月去哪了?”
路上听着邀月一口一个孽徒,李阳貌似终于看懂邀月收自己为徒的意图了。
这不是来给自己当师父的,而是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