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靳南这番话她早就想过,也害怕发生,可并不是她能阻止、干预的。
“时菲姐姐,你别担心,如果北真有能力,至少表示他会平安无事。”九一手触碰着落地窗上雕花的玻璃表层,安慰时菲的同时,眼睛紧紧盯着玻璃研究。
她在想象各种可能性,脑中浮现许多电影里的情节,比方人从玻璃或着墙壁直接穿越过去,还有其他一些离奇的画面。
尽管不可思议,但既然存在另一个世界,那么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九的对,你先别着急,坐下来告诉我北最常去什么地方?有哪些朋友?我跟九出去找一下……”时靳南冷静,将她扶去椅子上坐下。
时菲望着他,这个还未成年的侄子真的长大了,身上流露出的沉稳、气质,与哥哥很神似,让她焦急的心情平复不少。
“北……”她看向床铺,语气带着心痛,“北没什么朋友,这次身体变化之前最常去的地方也就是学校,他不喜欢出门,除了上课,几乎都待在家里……”
时菲停顿了一下,九与时靳南静静听着,感觉出了她的心酸,表情更加沉重。
“他要陪我,其实我知道,他不想与外人接触……”
北自幼就是一头银发、琥珀色的眼睛,在索伊斯多数黑眼睛黑头发的人种中很醒目,也非常特异。
因此,时菲才义无反顾带着儿子离开索伊斯,移居国外。
到了冰岛,周围都是老外,对于金发碧眼的当地人而言,北的发色与眼睛算不上什么,大家都以为他是混血儿。
这因为如此,北在学校度过了正常的几年生活,这应该是他最开心的几年,不过他仍然不愿与人交朋友。
同学们都他孤僻,从刚开始无数女生爱慕他的外貌,到最后渐渐望而却步、甚至疏离。
在时菲的认知里,北没有朋友!
“一个都没有?”九震惊了,同时更心疼北的遭遇。
明明一个优秀的美少年,因为不为人知的身份,自我封闭到如此境地,想想都难受,别身为母亲的时菲。
“我去过学校几次,他的班主任告诉我,他不合群,起初还有很多女孩子围着他转,后来渐渐少了,同学们在背后议论他孤僻、心理有问题……”到这里,时菲声音哽咽了,心痛不已,“我也跟他谈过,我不愿多,更不透露内心。”
即便如此,她也清楚儿子心里有许多困惑与纠结,不找人倾诉,怕是迟早有一憋出病来。
“我很内疚,不断反省自己,我不是个好妈妈!或许……”时菲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抚摸枕头,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看着照片中儿子那张俊美的脸,她的眼眶瞬间泛红,“或许,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他们兄妹,否则也不会带给他们这么多痛苦!……”
爱出生后不久就离开了,而北这么久以来并不快乐,她无数次质问自己:是不是她做错了?当年不该选择生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