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府的家兵们前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大夫,所以马车倒是有。
钟情便跟着那位大夫一起进了马车。
那大夫,自然也是越相府自己的心腹。
那大夫一直暗中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见她神色仓皇,显然是被惊吓得不轻,看着似乎没有疑点。
“姑娘此去京城,可有什么打算?”
钟情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只摇了摇头:“我在家中的时候,也没听过家中在京城有什么亲戚。”
意思就是举目无依了。
那大夫又问道:“既然没有亲戚朋友,又为何要去京城呢?白姐一弱质女子,一个人在京城怕是不太安全。”
钟情有些紧张的抓着衣摆:“我……我没想过那么多,就想着,京城没有亲戚,那个女人就找不到我,不会逼着我去嫁人……我带了很多银子,总不会饿死的。”
那大夫又不动声色的问了许多问题,钟情都一一答了。
没有什么问题。
那大夫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也不再话,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钟情见状也有样学样。
这相府的马车做得极为精致,在不甚平稳的道路上行驶也不会太颠簸,只轻轻晃着晃着……
十分催眠。
钟情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
只是做做样子的大夫:“……”
他看着钟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个心大的姑娘家,在陌生人的马车上竟然也能睡得过去。
好在可能由于在马车里,环境不太好,钟情睡得很不安稳,一路上眉心都是紧紧皱着,倒也符合她受了惊吓的模样。
约莫两个多时辰的路程过去,钟情他们就到了京城越相府。
因着钟情也是见过当时情景的,对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人走。
不过以钟情的身份也不能随便去见这府上的主子。
那大夫就指了个丫鬟跟着她,带着她在客房里休息一下。等主子的命令下来,再安置她。
当然,钟情心里清楚得很,那丫鬟名为伺候,实际上,多半是来监视自己的。
……
她这一等,就从下午等到了第二早上。
好在相府对客人还不错,丫鬟也很给力,吃穿用度倒是一点没有亏待钟情。
直到第二,有人过来夫人请白姐一见。
钟情一路上跟着来人往前走。穿过各种雕梁画栋,越走心里越奇怪。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昨日那马车之中,似乎是死了一位相府的姐,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不请人来做一场丧事,这偌大的相府之中,竟然是连一盏白灯笼都没有挂上去。
钟情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难道,死的不是相府的姐?还是……
相府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
她对这里了解太少,猜不出来,索性不想了。
那位夫人要见她的话,总不会无缘无故的。
“白姐,夫人在里面等你。”
那带路的丫鬟冲着钟情行了一礼,对钟情道。
钟情看着那打开的大门。
虽然周围尽是一派富丽堂皇,里头却是一片黑暗,仿若一只择人而噬的兽,正张大嘴巴,等着猎物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