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林他们真的走人了,并且还带走了大部分的厨师。”韩少白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道。
“没关系的,我早有准备。”刘芒笑了笑:“我会从楼上楼调人过去。”
“那主厨呢?谁来主厨?”“我、林萧、还有你。”刘芒回道。
“好吧,看来我这老头子只能亲自出山了。”韩少白悻悻道。
陈福林他们三个主厨以前掌管着满汉楼荆市、赣州、绥宁的分店。这一走分店势必无法正常营业了,除了调集普通的厨师外,还得有大师傅坐镇才行。
“老刘,那我要待多久?”林萧一脸愁容。
林萧厨艺是不错,但仅限于爱好,若真是让他站在灶台给人炒菜,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放心,我会从楼上楼调几个主厨去帮你。等他们学会了满汉楼的菜式,你就可以放手了。”刘芒回道。
“哎,这还差不多。”林萧如释重负。
能在楼上楼做主厨,肯定是从厨多年,经验丰富的厨师。只要稍微指导一下,很快就能上手。
“我今去荆市吧。”刘芒站起身来。
“行,我叫司机送你。”韩少白点点头:“我们分头出发,随时保持联系。”
坐着韩少白派出的车,在路上花了大概三个时的路程,刘芒到达了荆市。
“总厨,您总算来啦!”一个穿着西装,系着领带的男人替他拉开车门。
这个男人叫郝仁,是楼上楼荆市分店的楼面经理。
“陈主厨他们都走了吗?”刘芒问道。
“掌勺的师傅都走了,就留着十几个学徒,今迫不得已我只有停业一了。”郝仁擦了擦头上的汗,道。
“能停几业?三行吗?”
“不行啊!总厨!明是吉日,有好几对新人在我们这订了酒宴,如果歇业的话,那还不得起跳啊!”
“行,我知道了,你现在就带我去厨房看看。”刘芒想了一下,回道。
来到分店的厨房,一些正聚在一起聊的厨师们马上看了过来。
“各位!这就是我们楼上楼的总厨——刘芒师傅。”郝仁介绍道。
“真是刘芒啊!”不少人惊呼出声。
如果论起名气,刘芒可以是现今中国烹饪的第一人。
但他担任满汉楼总厨的事情,在分店还只是传闻,大家都还在猜测中,没想到确实是真的。
“各位,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共事。”刘芒笑道。
“能在厨神手下工作,是我们的荣幸。”其中一位厨师道。
“是啊,能亲眼看到厨神做菜,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吧。”
“我现在宣布,留下来的人工资全部上浮百分之五十。这是你们对满汉楼不离不弃的奖励。”刘芒又道。
“哗!”这些厨师们都欢呼起来。毕竟什么东西都是虚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和厨房里的众人寒暄了一会,刘芒又来到储存食材的库房。
“就这点食材吗?”刘芒的眉头皱了起来。
库房里摆放着一排排的货架,可一些贴着鱼翅、鲍鱼、鱼肚等标签的地方都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总厨,食材平时都是归陈主厨管的,这个我不清楚啊。”郝仁回道。
“陈福林这是在盗窃!”虽然已经预想到了结果,可刘芒还是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满汉楼不是他的私产!这件事肯定没完!”
本来以为陈福林最多拿走一些价格昂贵的珍贵食材,可没想到就连干贝、瑶柱这些普通的都没给他留下一丝,纯粹就是想让刘芒难堪。
“你赶快把明喜宴的菜单拿过来。”生气归生气,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好的。”郝仁去取了一份菜单来,交到刘芒的手里。“这几时间就不要接待散客了,专心做好婚宴和已经预定好的宴席好了。”
刘芒看了下菜单上的菜品,心里一咯噔。
“这些菜品也是陈福林定下来的吧?”
“没错,是陈主厨和客人商量后订下的。”郝仁回道。
“好个陈福林,还真是狠啊!”
菜单上的这些菜品,很多食材都需提前准备。比如鱼翅、鲍鱼这两种,就要经过浸发,蒸煮、等好几道工序,一一晚的时间根本就弄不出。
这肯定是陈福林故意和客人订下菜单,然后将食材全部打包卷走,好让刘芒骑虎难下。
“喂,朱大鸣师傅吗?你们出发了没有?”刘芒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正准备出发是吧?那好,你顺便把楼上楼的食材带过来。有鱼翅、鲍鱼、鱼肚……对!不要干货,全要已经发好的。什么?不够?那你去四季阁拿……”
“其它的新鲜食材能保证吧?”挂断电话,刘芒又问道。
“其它的没有问题,幸好我们的供货商都是一一送,这点可以保证。”郝仁回道。
“如果食材实在不够,你现在就去和客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改换菜品,哪怕是赔钱也没关系。”刘芒想了一下,道。
“好的,我等会就去办。”
明的宴席总共有一百多桌,就凭现在留下的十几个新手真的够呛。幸好等会朱大鸣带人过来,算是能缓解一下压力。
“林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刘芒拨通了林萧的电话。
“陈福林这龟儿子!连锅都拿走了!千万别让我找到这货!”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林萧气急败坏的骂声。
“你那明也有喜宴吧?”
“有的,明赣州首富的女儿出嫁,方方面面的大人物都要来,这要是办砸了,赣州的分店肯定开不下去了。”
“现在不能慌,缺什么东西能买的买,不能买的马上去别的酒楼搞。我等会给谭石会长通个电话,让他给赣州的同行们打个招呼,让他们帮衬一把,帮我们渡过这道难关。”
接下来,刘芒给谭石打了个电话,谭石很爽快的同意帮忙了。
韩少白那边不用,肯定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不过刘芒觉得以韩少白的经验和财力,绝对不用自己去操心了。
“刘芒师傅,我们来了。”江东里荆市并不远,也就一个多时的车程。
“朱师傅,食材都带来了吗?”刘芒先倒了一杯水递给朱大鸣,然后问道。
“带来了,可不知道够不够。”
“我看看。”刘芒来到厨房,检查了一下朱大鸣带过来的食材。
“郝经理,食材不够,你得想办法和客人沟通一下了,看能不能改几个菜。”刘芒道。
“好的,我去沟通一下。”郝仁马上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王老板,真是不好意思,能不能改两道菜?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们的不对……没错!明主厨的是刘芒师傅,是厨神刘芒……什么?只要是刘芒师傅,那菜单随我们定对吧?太谢谢您了!”
打完电话,郝仁总算松了一口气:“总厨,搞定了!那些人开始还不同意,但一听是您主厨,马上就改口了。”
“行,那我们马上商量一下明的菜品。”刘芒招了招手,示意大家都围了过来。
“鲍鱼不够,本来每人一列的‘红烧一品鲍鱼’,只能改成切片当菜上的‘孔雀鲍鱼片’了。鱼翅也不够,‘干烧鱼翅’改为‘三鲜鱼翅羹’。还有干贝和鱼肚,今晚上就要全部准备出来……”刘芒对着菜单,一样样给众人安排起来。
……
……
第二一早,还没亮,刘芒就来到了厨房。昨一直忙到晚上两点多钟才上床眯了一会,导致眼睛现在都是通红通红的。
“辛苦了!等忙完这几,我让大家轮流去度假,费用酒楼全包。”刘芒给众人打气道。
“谢谢总厨!”
虽然刘芒才到这家分店一,但他的态度和行为,已经博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咖啡来了,大家都喝一点,提提神!”郝仁端着一大壶咖啡走进厨房。
“郝经理,楼面没什么问题吧?”刘芒抿了一口咖啡,问道。
“楼面没问题,陈主厨只带走了厨师,服务员和迎宾们都没动。”
“那就好。前面就拜托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郝仁连连点头。心里暗附道,这总厨虽然年龄不大,不过办事井井有条,为人处世又态度谦逊,难怪能成为厨神。
这可比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每对服务人员呼来喝去的陈福林他们强多了。
“刘芒师傅,鸡可以上脆皮水了吗?”朱大鸣跑过来问道。
“我看看。”刘芒走到厨房中间长条桌前,桌上已经放着五六个大盆,里面全是一斤多左右的仔鸡。
“嗯,味道已经进去了,我来挂最后一道脆皮水,到中午刚好可以炸制了。”
当红炸子鸡是中国广东、香港和澳门地区的酒楼常见菜,为皮薄香脆的脆皮炸鸡。很多酒楼都只在宴会(以婚宴为主)时才供应炸子鸡。原因是它的制作工序繁复,最少要花上一一夜的时间。
这些鸡刘芒昨下午就已经用用盐、糖、五香粉和沙姜粉腌制了,并且还挂上一道脆皮水。
一口直径约一米左右的大锅架在灶上,半锅清水,大瓶的白醋、浙醋、麦芽糖一起混合。
等到微微冒起热气后,刘芒马上提着腌制好的鸡用铁勺将脆皮水浇淋上去。
本来这道菜应该上‘一品肴鹅’的,结果陈福林将分店的所有肴鹅都带走了。在没有办法之下,刘芒只有亲自动手烹饪一道菜品补上,用自己的技术来弥补食材上的差异。
一百多桌宴席,每桌十多个菜,那就是上万道菜品了。
锅的炒制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只能大批量的制作了。
“昨我交代的大家都记住了吧?”将这些仔鸡浇完脆皮水后,刘芒用炒勺敲了敲灶台,道。
“记住了,总厨。”留下来的新手们回道。
“等会忙起来大家不要慌,只需要做好我分配给你们的工作就行了。”
像承办这种宴席,考验的是总厨的统筹和协调能力。任何一个地方没安排好,都有可能出岔子。
“姜丝不够,等会清蒸鱼的时候还要用。蒜泥再捣碎一点,‘紫薇蒜香骨’只能有蒜味,不能看到蒜粒。情愿客人等着发火,也不能让他们吃完后骂娘……”刘芒在厨房里巡视起来,检查着各人手中的工作进度。
在一个酒楼里,特别是一些知名的大型酒楼做主厨,并不比带领一只军队要轻松。
因为除了自身的技术过硬,什么都要懂外,你还得有统率全局的能力。
一般人不在厨房里磨练个四五年时间,就算让他做主厨,他也做不来。
刘芒好像生就具备领导者的气质一般,虽然平时温文尔雅,从不发脾气。可是只要他什么,几乎没人愿意去违背。
大概——这就是自身的人格魅力吧。
“把鸡拿过来吧,我来炸。”等到上午十点钟左右的时候,刘芒走到灶台前,道。
‘当红炸子鸡’相当于一道冷盘,所以可以提着炸制斩件,等会直接上桌就可以了。
“滋啦!”锅中的油温六成热,当腌制风干好的仔鸡一放入进去,马上冒出一层层细碎的气泡。
‘当红炸子鸡’要炸两次,第一次炸鸡的作用是用油浸熟鸡只,第二次将鸡炸至金黄香脆而成。
这口大锅一次性能炸十只,全部炸完也得要十多次。
刘芒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将第一锅炸好的鸡捞了出来。
“嗯,好香啊!比以前陈主厨做的‘当红炸子鸡’还要香!”
幽幽荡荡的香气在厨房里飘散开里,很多人忍不住都吸溜起了鼻子。
“那是当然!刘芒师傅可是厨神啊!做出来的东西能一样吗?”
“不知道刘芒师傅能在这待多久,要是能收我做徒弟就好了。”一个和刘芒差不多同岁,正在水台边宰杀鳜鱼的伙对旁边的同伴道。
“就你?你还是先学着把鱼杀好吧!别没学会走,就想学着跑了。”他的同伴讪笑道。
“刘芒师傅脾气很好啊,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就行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