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两个女孩走后,刘芒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
“是不是要关门了呢?”看了看时间,他心里想道。
“啪。”正当刘芒准备伸手去拉卷闸门的时候,一个人很粗暴的推开门,差点和他撞了个满怀。
“你是?”
“老板,你这有东西吃吗?”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裙,脚上蹬着高跟鞋,披散着头发,脸上化着淡妆的女人。
刘芒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鼻端飘来一阵浓烈的酒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女人手上还拎着一瓶威士忌,一看就知道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有的。”尽管心里有些的不舒服,但毕竟来的都是顾客,所以刘芒还是点点头,道。
“那好,把菜单给我看看吧。”女人移步到吧台,坐了下来。
“没有。”
“没菜单?”
“是的。”刘芒回道。
“那你这卖什么?”
“今卖面,牛腩虾面。”
“那好,给我来一份吧。”女人自己从吧台放着的筐子里取过一个杯子,将手里的威士忌满满倒上一杯。
“你……”刘芒想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走到后厨开始忙碌起来。
“不要给我打电话了,知道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给我滚!滚!”电话响了,女人拿起手机,吼道。
吼完,她‘啪’的一声将手机拍在桌上,灌下一大口酒,趴着抽泣起来。
“呃,你的面。”刘芒将面条从锅中捞起,盖上一勺牛肉,送到她的面前。
女人抬起头,脸上的粉底已经被泪水冲出一道道的显眼的印记。
“啰。”刘芒将一个盒纸巾推到她的面前。
“谢谢……”女人轻声了句,扯过纸巾抹干净脸上残留的泪水。
“叮!”正当她拿起筷子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女人一把抓起电话,怒气冲冲的按下接通:“我跟你,不要打过来了!……啊,妈。没事,没事,在吃饭呢,没有,真没有……”
这个女人打着电话,站在旁边的刘芒有些尴尬,他只好走进后厨,拿起一块帕子擦起灶台来。
“老板……”过了一会,电话终于打完了,女人招呼道。
“怎么了?”刘芒转过身来。
“能再给我下一碗面条吗?”
“你是有朋友要来吗?”刘芒看了看吧台,上面的一碗面条连动都没动。
“不是。”女人抽了抽鼻子:“今我失恋,你能陪我一起吃吗?我请客。”
“呃……”刘芒愣了一下,点点头:“那……那好吧。”
“谢谢。那我等你。”女人用筷子将面条搅动了一下,防止粘连在一起。
刘芒无奈的摇摇头,将剩下的虾肉挤入锅中,做成一碗面条。
面条放到吧台上,刘芒搬过一把椅子,坐在这个女人的对面:“吃吧,面条泡化会影响口感的。”
“噢……”女人应了一声,挑起一缕面条送入嘴中。
清清爽爽的面条一入口,这个女人的脸色马上舒展开来。
“味道怎么样?”
“有点辣。”女人回道。
“嗯,本来面条是不辣的,你那碗我特意多加了辣油在里面。”刘芒回道。
“啊?为什么?”女人有些不解。
“辣椒能刺激味觉,也能舒缓一下人的心情。”刘芒回道。
“哦,就是自虐对吧?”女人垂下头,细细品味嘴里的滋味。
面条确实有些辣,可当舌头上的灼热感散去后,虾肉的甘甜便紧随其后。大概是味蕾刚经历过辣,更显得这股甜的滋润。
面条很弹、牛肉很嫩、汤汁很鲜……女人巧的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边吃边吸气。
“别喝酒了,喝点茶吧。”看到她又端起酒杯,刘芒接了一杯菊花茶递了过去。
“老板,谢谢。”
“你已经了很多谢谢了。”
“但还是要谢谢。”女人抬起头:“老板你知道吗,在没来这里吃面之前,我甚至都想过去死。”
“哦……”刘芒淡淡回了句。
“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原来早就和别人结婚了,可笑的是,我居然还一直蒙在鼓里。”女人自顾自的道。
“家里又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我已经9岁了,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年华马上就要过去,工作的压力又大,又没有爱情,你我是不是很失败啊?”
“失败,我不觉得。”刘芒摇摇头:“你知道这种面是怎么做的吗?”
“啊?怎么做的?”
“用虾肉。用虾肉打成泥,加入淀粉和蛋清,一起搅拌,最后放入裱花袋中挤入热水锅。”刘芒细细解道。
“真的吗?我还以为是用普通的面粉做成的呢。”她刚才只顾着打电话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刘芒是怎么操作的。
“我白的时候还在想,该用什么来做面条呢?结果到了晚上,自然就想出来了。并且还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你看这不是很好吗?”
“难怪面的弹性那么足,又那样鲜美,原来是用虾肉做成的啊。”女人感叹道。
“所以呢,生活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出现什么转机。”到这,刘芒顿了顿:“那为什么不能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呢。即使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道有谁会喜欢上你的笑容。”
“是吗?”女人抬起头,眼睛里有光芒闪烁。
“是的。”刘芒再次重重的点点头:“别把哀伤挂在嘴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吃面吧,要凉了。”
“好的。”女人挑起一大缕面,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一大碗面很快就吃完了,女人放下面碗:“老板,算账。”
“谢谢惠顾,00块。”
女人掏出钱,轻轻放在桌上:“老板,再见。”
“喂,你的酒。”刘芒抓起桌上那还剩大半瓶的威士忌喊道。
“我不要了,替我扔掉吧。”
【感悟圣厨之心,当前进度1/10000】等女人走后,空间的提示音在刘芒脑海里响起。
“真是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算的?时有时无的?”刘芒有些无语,摸了摸下巴短短的胡渣:“难道以后我还要充当电台的知心姐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