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元锦西都被浓重的负面情绪包裹着,心里憋闷的不行,可又无论如何都发泄不出来。
队员们都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非常担忧,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心,甚至主动提出让她带着他们去搞事。
可元锦西并没有搞事的心情,无精打采的摇摇头,告诉队员们,“我可能要到更年期了,你们不要搭理我”。
众人很是无语,好心提醒她什么才叫更年期。
与她最是亲密的亓放当然也发现她情绪低落,甚至还知道她为什么低落。
老鬼的事情如藤蔓一样缠在他们的心上,但凡是跟他沾边儿的事情,都能在他们的心底掀起滔巨浪。
思前想后,亓放做出一项重大决定。
“我带你去见一见陶欣欣吧”,临睡前,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本已经快入眠的人闻言忽地坐起来,定定的看他好一会儿,又摇摇头,“不行,不能打扰她的生活”。
“不打扰,我们就远远的看她一眼,就算与她擦肩而过,我们也只是陌生人而已”,亓放道。
元锦西有一些犹豫,想了很久,最终点了头。
她想亲眼看一看老鬼留下的血脉,就算不能替老鬼做些什么,只远远的替他看上一眼自己的女儿也好啊。
做决定之后,二人分别请了假,周末一起去了Y省的省会城市。
周末学校不上课,一部分学生会在宿舍宅着,还有一些学生会出去逛街游玩,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学生会去做兼职或去图书馆看书。
陶欣欣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周末一般都泡在图书馆。
亓放准备充分,在来之间就淘腾到两张学生证,确保可以毫无阻拦的进入图书馆。
元锦西跟着亓放走进图书馆,看到每个楼层的阅读区都坐着许多认认真真看书做笔记玩手机和电脑的青春洋溢的大学生,特羡慕的悄声跟他道:“等老了回首我这一辈子,没上过大学绝对能上人生十大遗憾的榜单”。
活了两辈子,都没上过大学!上辈子是年纪就走上了文艺的道路,不用上大学也有出路所以没读大学,这辈子一脚都跨进大学校门了,又硬生生的被拎出来,又跟大学失之交臂!
大学肄业的亓放特看得开,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等退休了我陪你去读老年大学”。
元锦西特无语的看他一眼,不想再话,跟这种人简直没办法交流。
他们从图书馆一楼开始溜达,一直溜达到三楼的人文图书区域的时候才找到陶欣欣。
她穿着一条没有破洞没有特殊图案花纹,特别普通的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件米色的薄毛衣,简简单单的帆布鞋刷的很干净,鞋帮子白的跟刚买回来的似的。
她的头发很长,简简单单的扎个马尾,规规矩矩的垂在背后。
她在看一本很厚很厚的文学读物,看的很专心,就连斜对面的男同学偷偷看她都没发现。
在周围看一会儿书就要看一下手机甚至干脆就抱着手机在玩儿的学生的衬托之下,如此专注认真的陶欣欣显得有点儿另类,却很吸引人。
元亓二人坐在阅览区的角落,身前像模样像的摆着书,眼睛却总是往陶欣欣身上瞟。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跟老鬼长得像的?”元锦西严重怀疑他眼瞎。
老鬼那五大三粗的糟老头子怎么跟人家水灵灵美腻腻的姑娘比,要不是事前知道,她都不会把陶欣欣跟老鬼联系到一起。
到这个,亓放很是得意。
“你没看过老鬼年轻时候的照片吧,老鬼年轻的时候可是标准的帅哥,浓眉大眼风、骚鼻,一张薄唇贼勾、人,陶欣欣跟他年轻的时候长得特别像”,亓放砸吧着嘴道。
元锦西白他一眼没接话,看过老鬼年轻时候的照片了不起啊,回头她也想办法看一看,看他还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陶欣欣在图书馆待了大半,他们就躲在角落里看了大半,后来陶欣欣去食堂吃饭,他俩也屁颠颠的去大学食堂。
这所大学的食堂还挺不错,照顾到各个民族的口味,全国各地的美食应有尽有,俩傻狍子放着没吃过的美食不去尝试,一人要了一碗面。
元锦西要的是炸酱面,亓放要的西红柿鸡蛋打卤面,面端上桌,俩人打算像平时吃饭似的埋头呼噜呼噜扒面,忽听隔壁一个甜腻腻的女生跟她对面的男生道:“我的菜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尝?”
男生“要”。
于是女生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菜喂到男生的嘴里,然后男生又夹了自己的菜喂给女生。
光喂菜也就认了,可这俩人忒也过分,竟然连米饭和食堂免费的汤都要喂,这不是赤、裸、裸的虐狗吗!
亓元二人虽然不是单身狗,可他们在公共场合一向不虐狗,也看不惯虐狗的人,出于给周围的单身狗出口气顺便给自己找点儿乐子的想法,俩人也上演了一处好莱坞大戏。
亓放挑起一根面条的头儿,贱兮兮的问元锦西,“你要不要吃面?”
元锦西特配合,“要吃,你碗里的面肯定比我碗里的面好吃”。
于是,亓放把挑起的面喂到她嘴里,自己又挑起另一头一点一点的吃起来。
俩人从面的两头开始吃,面越来越短,俩人越挨越近眼瞅着就要凑到一起了。
周围的空气安静下来,他们每靠近一分,周围的抽气声他们都能听得到。
隔壁的那对儿情侣也不喂大米饭了,转头直勾勾瞅着他们。
周围实在太安静,于是那男生凑到女生耳边悄声的“他们肯定不敢亲一块”毫无障碍的传进元锦西的耳朵里。
元锦西冷哼一声,心道伙子你太年轻,你元阿姨在尸山血海浴血奋战的时候你还偷家里的钱偷偷去网吧上网打游戏呢,就这段数还敢跟你元阿姨斗,这不是把脸凑过来给她打吗。
于是,元锦西一点儿没客气的把自己的巴掌挨到他的脸颊上。
“啪”,谁的筷子掉了。
“嘭”,谁撞到了桌角。
“嗯~”亓放忍不住痛哼一声,元锦西咬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