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西回抱住龙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便轻抚他的后背,让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等他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她才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明晚上,我就带你离开,好不好?”
龙游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遭受这么大的打击他已经没了主心骨,除了听从元锦西的也没有别的办法。
可这会儿他听元锦西要把他单独留下,他死死的拉住元锦西什么也不答应。
他害怕,害怕元锦西抛下他不管,更害怕元锦西被抓住。
实话,元锦西是一点儿都不想带他出去。
一个没受过训练还遭受重大打击情绪有些失控的少年,出去很容易暴露,那他们今所受的煎熬就都白费了。
可孩儿就是拉着她不放,还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她这颗老阿姨的心能不软吗!
于是,她带着个拖油瓶出了房子。
两个人都穿着黑衣服,在没有月光的黑夜很好隐藏。
他们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到今火烧龙飞的地方看看。
看什么呢?
他们都不知道。
因为那里已经被清理过,除了烧焦的土地什么都没有留下。
龙游崩溃的跪在焦黑的土地上,哭到不能自已。
元锦西蹲在地上,没有安抚他,只在他哭泣的时候默默的抓了两把焦黑的土装进口袋里。
“走吧”,她强制把龙游拉起来,隐匿在阴影里,如鬼魅一般的在黑夜里穿梭。
她拉着龙游进了早前关着他的房间。
这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逃走了,所以这里的看守非常松懈,这个房间的周围更是一个人都没有,所以他们进来到没费什么事。
房间里有饼干之类吃的还有水,龙游根本不想吃,元锦西还是强迫他吃了一些,自己也吃了一点儿。
她还把医药箱里大概能用到的药品都揣上了,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什么趁手的武器,颇为遗憾的叹口气,“还得去别的地方找一找”。
她对游龙交代道:“你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没,不太碍事的你就带上,装好东西再做一下伪装,别让人看出这些东西被翻动过。”
给他安排了事情做,他也不嚷着非要跟着她了。
她悄悄的钻出房间,在这一片的房舍间穿行,最后在某间房子外面的窗台上发现一把不太锋利的匕首,藏在身上又折回来。
龙游只拿了一本书,其他的什么都没要。
元锦西忍不住打趣道:“这种时候还想着带书,你还是个乖学生啊。”
龙游也没有解释,只跟着她又默默的回了那间臭的要死的房子。
之前是被元锦西硬生生按坐在地上的,这一次他都没用元锦西动手,自己乖乖的坐了下来。
元锦西颇为欣慰的点点头,不娇气好啊,不娇气回去这一路她也能少一点儿麻烦。
龙游抱着膝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元锦西也有点儿困,可她不能睡,必须保持清醒听外面的动静。
后半夜的时候,龙游开始梦话,声音也不是很大,元锦西还是担心声音引来人,便推了他一下,把他推醒。
手贴上他的皮肤的一刻,灼热的触感让元锦西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孩儿发烧了。
温度还挺高。
幸亏她搜罗了退烧药出来,翻找出来硬塞进龙游嘴里。
看他不自禁的哆嗦起来的可怜模样,悄然叹口气,元锦西如慈母一般的把孩儿揽进了怀里,让他靠着她安心的继续睡。
细细的梦呓中,元锦西似乎听到他喊了一声——妈。
亮的时候龙游的烧便退了下去。
已经清醒过来的孩儿很是难为情的从元锦西怀里爬出来,白嫩的脸儿红的跟苹果似的。
“我虽然只比你大十多岁,但是辈分比你高,你还跟我这害羞什么啊!”元锦西悄声道。
龙游转开脸不看她也不话。
元锦西叹息一声,又悄声道:“离开这里后咱们得自己想办法回国。实话我对Y国也不咋了解,以前没怎么在这边儿混过,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龙游大概没想到元锦西会问他的意见,有些懵懵的转过头,好半才开口道:“如果是装作本地人的话,咱们得把脸弄黑一点儿,还得找本地人的衣服穿。再有就是,这地方女人在外面行走比较危险,*****的案发率比较高,咱们还得注意一下这个。”
元锦西琢磨了一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的很有道理,看来今晚咱们还得好好准备一下。”
得到认可的龙游露出自昨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笑的很勉强,却也比总是苦着脸好上许多。
其实这些元锦西早就想到了,甚至连应对的办法她都想过,还问龙游不过是想让孩知道他很有用处,并不会成为她的拖油瓶。
上午的时候外面还挺安静的,午后开始出去寻找他们的人陆陆续续回来。
他们几次听到舅子的怒吼声,似乎对办事不利的手下十分恼火。
到傍晚的时候,出去找人的人差不多全都回来了,舅子大概也已经相信之前龙飞所他们二人已经乘机离开的话,没有再派人出去寻找。
晚上,整片区域比白还要热闹,甚至有好几个人在臭臭的房子外面抽烟聊。
大老爷们聊无外乎那么几项,其中最让他们乐道的就是女人。
而他们口中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元锦西的前侄媳妇李琳琳。
李琳琳是舅子的情fu,这个事实让元锦西觉得十分可笑。
在她看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有了一腿,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玄妙。
整片区域安静下来,大多数人陷入梦乡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元锦西和龙游一直保持着清醒,因为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
“走”,元锦西拉着龙游起来,两个人迅速的出了房子,在暗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你确定我们往这个方向走是对的?”龙游不确定的问元锦西。
元锦西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老实回道:“不确定,我是看哪边儿顺眼走哪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