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人,身着两样颜色的长袍,明显的道宗修士标志,街面上的行人立刻纷纷避让,刹那,街面就空出来。
对这般真正的异界城池,简若尘和洛凡的好奇心超过了同宗修士,只是二人都极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不露声色中,就将左右环境尽收眼底。
“简师侄,你还没有到过景山城吧,从这里算起,才开始接近咱们郑国繁华之地,这边往北飞行两,是剑宗的山门,往西,是水云宗。
洛师弟可能也不知道,剑宗的弟子男修为主,水云宗是女修为主,每次这里的拍卖会开始的时候,两宗修士聚集才热闹呢。”谢慧兰笑眯眯地道。
洛凡眼睛一眨,惊讶道:“怎么个热闹法,莫非剑宗的男弟子会做护花使者,跟在水云宗女弟子身后?”
“洛师弟就会油嘴滑舌的,咦,你这是不是就是护花使者,生怕我把你的简师侄带走了,寸步不离?”谢慧兰白了洛凡一眼,这一眼,眉目含春,粉面如霞,带出万分风情来。
筑基之后的修士,会清除身体杂质,肌肤就比之前更加细腻,谢慧兰人如其名,面貌就如一朵兰花般娇美,话之间语气温柔中带着强势,却也更有一番魅力,这一眼看来,饶是简若尘,也不由心神一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是同性,遇到这般风情,也会露出欣赏之意,可简若尘心神一荡之后跟着心中就警铃大作,她是欣赏谢慧兰外貌之美,可她对于这种美一向都是欣赏,属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态度,如此动心之前三十来年根本就不曾出现过。
耳边传来洛凡的轻笑:“师姐这一笑,简直让师弟我要魂飞魄散了。”这声音徐徐送到简若尘的耳朵里,那种心神一荡的感觉立刻消失,简若尘望着谢慧兰的侧颜,她的眼神依旧含春,半面侧颜依旧美貌,却不是之前那般让人心动了。
“我就喜欢师弟这油嘴滑舌,师弟啊,一会见到水云宗的女修,千万莫要忘记了简师侄。”谢慧兰也轻笑一声,眼神向简若尘瞟了过来,随即又落回到洛凡身上。
“水云宗的女修哪里比得上谢师姐的风情。”洛凡奉承了一句。
“哼!”随着洛凡的话音,一声冷哼传了过来,“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井底之蛙也只会坐井观。”
侧街,四五个男子身着青色长袍转出来,他们衣袍的右肩都绣着一把飞剑,剑尖斜指肩部,话的人神情倨傲,一双丹凤眼斜斜地瞧着洛凡,其他人也都傲气十足地藐视这他们这一伙人。
这一句只得谢慧兰粉面涨红,怒色渐涌,哪一个女子被人当面美貌不如她人,都相当于直接打脸,更何况谢慧兰美貌本就不逊。
“原来是剑宗的徐师兄,不知道十年了,徐师兄可与兰师妹上一句话没有?”谢慧兰怒意一闪而逝,换做一幅冰霜面容。
简若尘打量一下对面几人,那修为都不是她能看出来的,与谢慧兰称兄道弟的,想必是剑宗派到问心幻阵的筑基弟子,这般最没用的冷嘲热讽是她最不喜欢的,当下视线就转移到左右街面。
他们正站在一处路口前,前边一座高大的门牌,里面一条大街宽敞,左右建筑林立,门前不是门楣高挂,就是旌旗招展,显然是最繁华的街面了。
她不想参与这种无谓的口水仗,可别人却不愿意放过她,那徐修士追求水云宗的兰师妹十年未果不是秘密,却不愿意被别人挂到嘴里,当下眼睛里就露出狠意,眼神却往简若尘身上一瞄。
“谢师姐还是这么口齿伶俐,难怪这位师弟会愿意追求一个练气期的师侄,谢师姐这是打算一心问道,免除俗心了?”
剑宗的几个男修一个个就都露出了然和轻视的笑容来,那笑容看在简若尘的眼里,简直就是讨打。
奇了怪了,道宗也是不的宗门,怎么剑宗一上来就要怼这么两句?忽然想起不受宠的六皇子,就了然了,道宗不是她所想象的一个大宗,在郑国,可能只属于一流中的末位。
身后的于学友抢上一步,站在谢慧兰身边:“这一大早地就看到一只耀武扬威的孔雀,差点被晃瞎了眼,师姐,咱们上前边看看有没有清明水,洗洗倒霉的眼睛。”
简若尘瞧着那徐修士头上的青色的头冠,正中也是一支向上的飞剑,又看到他衣袍下摆一圈飞剑绣花,再加上倨傲的神色,真有点孔雀的风姿,不由唇边勾起笑意来。
于学友了一句,就侧身瞧着谢慧兰道:“师姐,我就晚了一步,追得你老辛苦了。”
于学友这两句,可到谢慧兰的心里了,她转怒为喜,嗔视了于学友一眼,这一眼几乎让于学友矮了半边肩膀,酥了半个身子。
“兰师妹,真的遇到你了。”那徐师兄忽然抬头,从众人身前大步而去,几人都看过去,从另一街面上转过一群少女,一个个服饰如盛开鲜花,美艳如九玄女,立时吸引了所有的视线,连正在对谢慧兰献殷勤的于学友都痴痴地望过去。
正中一个女子,明眸皓齿,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偏偏眼色冷若冰霜,但即便这样,也不掩她的魅力,她瞧也不瞧那徐修士一眼,脚步未停,带着几人直接走进街市,剑宗几位修士立刻就跟在了身后。
简若尘望着眼前一幕,简直是碎掉了三观,他们都是修士吧,修士修得是修为,据还有道心什么的,能进入到问心幻阵的修士无不是宗门的栋梁弟子,这,怎么看都不像呢?
“简师侄,开眼界了吧,哪一次剑宗的弟子都这么追在水云宗的女弟子身后。”谢慧兰不无嫉妒地道。
“是……有些意外。”简若尘笑笑道。
“也就是剑宗这些没有骨头的贱人。”于学友跟上一句,“洛师弟,你要心,水云宗那些女修,可不喜欢剑宗那些贱人。”
洛凡愕然了下,不知道矛盾为何转移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