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奴与铜秀儿居然讨论起帝狗丹来了。
她们都认为帝狗丹是个人物,隐忍多年,必会一飞冲天,这样的基老如果不能毁掉他,他自会反过来毁掉你。“帝狗一当年之所以做出那个决定,恐怕也是担心帝狗丹会威胁到也的地位,所以才将其驱逐出去的。”
“可惜帝狗一还是太仁慈,应该杀了帝狗丹的,而不仅仅是将他赶出家族。”王奴道,“我要是帝狗一,现在哪有什么帝狗丹,他早和烂泥无异了。”
“可你不是帝狗一,而我也不是帝狗丹。”铜秀儿道,“他找上我们,无非是想借助一钱与王印的力量而已。”
“你错了。”王奴道,“帝狗丹的格局可没那么小,我甚至怀疑他手里也有王印的碎块,所以才能轻易联络上我。当年,王印被打碎,我却侥幸躲过一劫。”
“姐姐,你可知王印为何会被打碎吗。”铜秀儿问道,“此事绝不简单,我认为背后还有人在暗中推动事情的发展。否则,王印绝不会碎裂的。”
“我又非神算子,岂会知道那么多。”王奴道,“可王印被打碎对我来说是好事,否则我怎会逃离它的控制。”
“那我再次恭喜姐姐了。”铜秀儿道,“哪像我,还要被困在一钱之中,甚至不能离开。”
“帝狗丹不是告诉妹妹你方法了吗,为何还要在我面前装傻。”忽然,王奴不悦道,“妹妹,你是信不过我吗,你今天的行为让我好生难过。”
“哼,如果按照帝狗丹说的做,我只会随着一钱的消失而死去。”铜秀儿道,“他的法子,我可不敢试用。等等,王奴,你为何这样问,你已经不受王印的控制,为何还多此一举。哈哈哈,难不成你是想控制我?”铜秀儿再道,“你若真有这样的想法,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我可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收服。无面女虽然吸收了王印的碎片,可仍炼化不了我。”
蓬!
骤然间,缠绞在铜秀儿身上的剑气全都散开,化为剑雨,抛射而出。
“你方才所见,我被剑气困住,其实都是我装出来的,因为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能冲开这些剑气,而且不被无面女发觉。”
嗤嗤嗤!
在原本铜秀儿所在的位置上,陡然生出一株树来,那株树是钱树,每片树叶都是一枚金钱,“怎么样,王奴,你大概没想到我已经成功种植了钱树。”
在铜秀儿说话的空当儿,钱树上有很多藤蔓涌出,而藤蔓聚在一起,化为一人,赫然是铜秀儿,它们在模拟“一钱”的器灵铜秀儿,而且很成功。
模拟出来的铜秀儿还是被剑气捆住,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王奴算是大开眼界,道:“听说钱道人在被王道人抛弃之后,结识了一异人,他是神秘的种植界的人,专门培植稀有的植物。而钱树正是他的研究项目,哈哈哈,看来是真的,铜秀儿,你盗取了那人的技术吗,还在我面前炫耀,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吗。”
“姐姐啊,你是担心我现在的成就已经超越你了吗,所以你不安,因为我不受你的控制。”铜秀儿道,“你大可放心,我叫你一声姐姐,说明我始终认同你。”
“如果你不叫我姐姐呢!”王奴道。
“有些话,何必讲的那么直白。姐姐又非蠢人,还用我说明吗。”铜秀儿笑道,她站在钱树之前,砰的一声,一掌拍向钱树的树皮。登时,树皮迸开,里面竟然还有一张人脸,而那张人脸赫然是基老的脸,因为他脑门上刻着一个字,正是“基”字。
王奴大吃一惊,问道:“妹妹,钱树上浮起的这张人脸,你不要告诉我他就是钱道人的新基友!”
“如果我说是呢。”铜秀儿道。
“不可能的,你只是器灵,绝不可能控制他,就是钱道人也不能。”王奴道,“所以……”
“所以姐姐认为这张人脸是假的喽。”铜秀儿道,“我可以向你证明。”
嗤的一声,铜秀儿的手指划向那张人脸,她的指甲锋利如刀片,已然割开人脸的皮肤,登时,血水迸涌。而人脸也开始尖叫起来,似乎在向铜秀儿讨饶,“姑娘,放过我吧,你都割去我的大好头颅了,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放了你?”铜秀儿冷笑道,“你的脑袋并非我割去的,而是我捡来的。至于你的身体在什么地方,我大概也能猜得到。”
“妹妹,你是说这个人的脑袋是捡回来的?”王奴问道,“你从哪里捡来的?等等,你该不会告诉我,他的无头之躯就在那口巨棺之中!”
不知为何,王奴马上联想到了棺材。
听到王奴的猜测,铜秀儿以及钱树上的人脸都沉默了,因为它们都默认了。
这也是为什么铜秀儿非要毁掉巨棺的原因之一,她担心那位种植界的大佬,其身体还未消失,如果与脑袋汇合,他将重拾过去的荣耀,并且戴上王冠,到时候,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人就是铜秀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奴道,“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前辈,你也该说实话了,究竟是谁削去你的脑袋,并且还收了你的身体。”
“哼。”蓦然间,钱树上的人脸冷笑道,“你们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老夫还会留下你们吗。”
在那张人脸说话的时候,哗啦啦,钱树也在摇幌,无数金钱落下,堆积在地上,像是一座金山。可王奴与铜秀儿无动于衷,她们关心的是人脸,而非金山。
愈合,人脸上的伤口居然愈合了,还是当着王奴与铜秀儿的面愈合了。
“两位,你们真的想知道我的身体去向,以及是谁下的黑手吗。”人脸又问,“我可以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不怕死。”
“怕死,我当然怕死,可我更怕未知的敌人,前辈,你还是将实情告诉我们。兴许我们还能帮你报仇,并且夺回你的身体。”王奴道,“在那口巨棺之中,前辈的身体恐怕也会受到很多人的觊觎。”
“我研究过那口巨棺,里面封印的都是绝世凶人,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你的身体落在里面,自然成了他们抢夺的稀罕物,或许会被当成食物给吃掉。前辈,你真的愿意见到那种情况发生吗。”铜秀儿耐心道,“只要你肯帮我夺来巨棺,我就能让你的身体与脑袋合在一起。”
“哈哈哈。”钱树上,那张人脸哈哈笑道,“谁告诉你们我想让脑袋与身体汇合的。”
“难道前辈不愿意?”王奴奇怪道,“失去了身体,你就不觉得行动不便吗,还是说你想换一个新身体。”
“老东西,钱道人当初答应与你gao基,还不是看上了你的种植技术以及稀有的种子。你竟然趁机威胁他,呵呵,我的主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该活着的。”铜秀儿还是忍不住,大声吼道,“我与你说尽好话,你就是不听,你想死个痛快,我偏偏不许。”
“你只是一钱的器灵而已。”钱树上的人脸不屑道,“还不够资格与我谈条件,钱道人与王道人倒是可以,然而他们都死了。所以我对目叶城里的汉子都失去兴趣了。你们应该知道了,我并非地池之人,而是来自神秘的种植界。”人脸又道,“至于我接近钱道人的目的,你们最好不要问,知道的越多,你们越是危险,哪怕我不杀你们,也有人会动手的。”
“威胁,老东西,你还敢威胁我。”铜秀儿怒道。啪!蓦地,铜秀儿的五指张开,抓住钱树上的那张人脸,“我用尽法子,始终不能毁掉你。你与这株钱树已经不能分离了,它已然代替你的身体。”
“是我给的你钱树的种子,并且让你种植出来,你当我有那么好心吗。”虽然被铜秀儿抓着,人脸还在大笑不已,“包括钱道人与王道人的死,以及我的脑袋与身体分家,都是计划好的。”
“计划好的,都是前辈计划好的吗。”王奴问,她可不在意王道人的死活,虽然是他造就了王印,造就了她。
“不错。”人脸冷笑道,“钱道人、王道人的死和我有关,因为我给他们写好了死亡的剧本,他们都是按照我的意愿去死的。”
听完人脸说的话,铜秀儿都快气炸了,“什么,你说我的父亲是被你设计杀掉的?”
“你错了。”人脸道,“我是写好了剧本,可并没勉强他。钱道人是看破了生使,所以在主动牺牲的。”
“主动牺牲的?”铜秀儿怒道,“有哪个人会主动牺牲,一定是你杀了吾父!”
一钱的器灵很想炼化了钱树上的人脸,可惜,这次她还是做不到,就像以前那样,试尽诸多法子,毫无用处。
王奴忽然制止了铜秀儿,并道:“妹妹,你让前辈他说下去。我有些疑惑需要他说清楚。”
“姐姐,没什么好说的,你也听到了,是他杀了钱道人,杀了我的父亲,我要是不杀了他,对得起钱道人的再造之恩吗。”铜秀儿冷笑道。
“铜秀儿,你这话也是故意讲给王奴听的,因为你明知道杀不掉我。”钱树上的人脸直接拆穿了铜秀儿看似大义炳然的谎言。
“哼。”铜秀儿冷笑道,“我想杀你的心是真的。”
砰!
忽然间,铜秀儿的手被一股金色的气浪给撞开了,而她也向后跌去,差些倒地。
“老夫已经手下留情了。”那张人脸再道,“铜秀儿,只要我愿意,钱树能破坏一钱内的空间,甚至是杀掉你。”
“铜秀儿,收手吧,听听前辈是怎么说的。”王奴道,“等他讲完,我们再决定动不动手。”
“还是王印的器灵更冷静。”钱树上的人脸笑道,“铜秀儿,你该好好学些,要向成大事,你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前辈,你可以说下去了。”王奴道,“为何钱道人与王道人甘愿去死,你们难不成有什么目的?相同的目的?”
“是志向。”钱树上的人脸道,“我与那两位道友有大志向。”
“我可是听到了,前辈之前说,你并非地池之人,而是从神秘的种植界过来的,你与此界的人并无任何牵扯,还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好笑吗。”王奴道,“前辈,你再欺骗我们,只会压缩我们的合作空间。”
“哈哈哈,我虽然来自种植界。”那张人脸道,“可我关心万界之事,我的目光是如此的深邃,就连神都不及我。”
“——”
“——”
王奴与铜秀儿都惊呆了,她们可没想到种植界的前辈如此狂妄,连神都不放在眼里。这种人太危险了,还是远离他比较好。
“俩个小辈,你们是钱道人与王道人制造出来的宝物的器灵,为何没有继承他们的志向,让人失望。”
“我只问一句。”王奴道,“钱道人、王道人为了你的大志向牺牲了,可你又做了什么,或者说你牺牲了什么。”
王印器灵的这个问题很毒。
“老东西,你只会牺牲别人吗,自己什么不做,动动嘴就行了。”铜秀儿道,“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呵呵。”钱树上的人脸冷笑道,“谁告诉你们的我毫无牺牲!”
“哼,你牺牲了什么。老东西。”铜秀儿怒道,“钱道人可是因为你而死的。”
“我将自己的脑袋从身体上摘去了,这等牺牲,还将无头之躯扔到了受诅咒的棺材里,你们说我的牺牲够了吗!”蓦然间,钱树上的人脸喝道,“你们俩个小东西,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质疑我的决定。”
“啥,你说啥?”铜秀儿有些失神道,“你将自己的脑袋削去,移植到钱树之上?”
“如果真是这样,前辈的牺牲也……”王奴道。
“貌似你们终于肯安静下来,而且认真听我讲完了。”那张人脸道,“比起钱道人、王道人,我的牺牲不遑多让,你们也知道,那口巨棺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人,他们现在还未炼化我的无头之躯,可也快了。所以我的计划只能提前。否则等他们吃掉我的身体,这个脑袋也会消失的……”
“话都是你一个人说的,谁能证明!”铜秀儿道,“再者,你就算死了,我与王奴姐姐都不会在意的,因为我们并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前辈,我的这位妹妹说的不错。”王奴亦道,“你与钱道人、王道人筹划多年,并且都愿意牺牲自己,这等志向,我们无法理解,也不会步你们的后尘。”
“哈哈哈。”钱树之上,人脸大笑不已,“王奴,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铜秀儿,一钱的炼制,我当初也尽了很多力。”
“前辈,你这话里有话。”王奴道,她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