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什么最重要,基友,事业,还是生命?都不是。对基六来,弟弟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六马已死。
“我不会让六马一个人的。”基六疯狂道,“你们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基神在上,请原谅我。”
哧!哧!哧!数千道基气自基六的基油油田中迸起,涌向他的生命之海。
原来,基六不但要自毁油田,还要废掉生命之海。像他这样的歌神级别的大基老,油田与生命之海同时炸掉,周围不知有多少人会被殃及。反正基六不在意了,身在此间,愿坠无间地狱。
婆符使距离基六最近,遽地悚然。她可不愿赔上自己的命,“我还很年轻,仍有机会成为恶龙潭最优秀的使节,仅次于楚门与女的使节。”
刷!婆符使疾遁而去,哪怕到了现在,她还不准备动用催命婆符。
如果催命婆符毁掉,婆符使纵是活着,也和废了无异。“不好,我忘了潭主还在这里,她正在关注我们。如果我逃掉,她会生气的。”婆符使骇然道。
婆符使的一切都是现在的潭主赐给她的,包括那枚珍贵无比的催命婆符。
既然能给,那就能收回。
若是潭主收回催命婆符,真比杀了婆符使还残忍。
念头遽转,婆符使不再飞遁。啪的一声,她的后背忽地被一块泥巴击中了,“啊。”婆符使失声道。
“烂泥使,你在做什么!”婆符使怒道。
她是被自己人击中的,扔出那块泥巴的也不是别人,而是另外一位使节,烂泥使。此人号称不能看见墙,否则会变成一滩烂泥,贴在墙上。
烂泥使也是腐女,而且和婆符使是仇敌。
恶龙潭的使节并不是都站在一个阵营的,可他们都为潭主服务。
烂泥使出手了,潭主冷眼旁观,并没制止她。婆符使暗道不妙,“潭主对我有意见了,可恶,偏偏在这个时候烂泥使跳了出来。”
现在的婆符使还在基六的攻击范围之内,不算安全。
轰!
一面高墙从降下,登时,尘烟迸起数千丈,彤光迸舞,红霞萦绕。
是红墙使,她也现身了。
“太好了,红墙使能引走烂泥使。”婆符使心道。
恶龙潭的人都知道,烂泥糊在墙上还是烂泥。红墙使与烂泥使可是一对冤家,她们明争暗斗多年,从未收手过。
然而,让婆符使期待的情形并没发生。红墙使化为一堵墙,烂泥使仍然维持人形,并没变作烂泥,涌向红墙。“怎回事!”婆符使惊道。
“你知道吗。”这时,烂泥使开口了,“我与红墙使是闺蜜啊,我们之间的撕比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你,你们!”婆符使怒道。
“潭主仁慈,不忍心杀你,我们只好出手了。”红墙上忽地长出一颗人头来,长发飞舞,生有漂亮的五官。红墙使,她就是红墙使。“婆符使,回去,和基六同归于尽,潭主想知道催命婆符能否承受住基油油田炸掉时的冲击风暴。”
“我们是来催命的。”烂泥使哼道,“意外吗,婆符使。你与大脚使、原谅使都是叛徒,潭主早已察觉,她已在暗中布置好了一切,今就是送你们归西之时。”
腾!
烂泥使纵身而起,站在红墙之上,俯视着下面的婆符使。
“潭主不允许任何背叛,婆符使,你完了。大脚使与原谅使也完了。今,你们三人心虚,想在潭主面前好好表现,试着拯救自己,看能否挽回潭主的心意,然而你们都错了。”烂泥使道。
轰!轰!轰!
又有三道高墙降下,将婆符使的去路堵住,她只有后路,上无门,下地只能去地狱了。
婆符使有些怅然所失,是的,她确实有背叛潭主的行为,可那些都微不足道,再,很多使节都相信潭主死掉了,大家为自己找到新的出路,那又有什么不对的。做的比婆符使更出格的人大有人才。
刷!
一道亮光倏地升起,贯穿婆符使的脑袋,是符光,催命婆符散发的神光。不等婆符使自我了断,那张符箓再不安定。因为潭主在上面留有两道剑印。
身体不再听自己的使唤,婆符使向基六那边倒退而去。而此时,基六已经被婆符使之前扔出去的符箓包裹住了,像是巨大的纸团。
嘭!嘭!嘭!
蓦地,一只只秋裤基老撞了上去,都贴在了纸团之上,他们都是被基六引过来的,身不由己。遗憾的是湖翡翠并没过去。“死吧,都死吧,基情到最好还是要炸掉的。”基六吼道。
“基六,放开我们!”
“你想死,自己去死就行了,为什么拉上我等。”
“不好,婆符使也要过来了。”
“婆符使的眼睛为什么流血了?而且脑袋会发光。别过来,婆符使,你不能过来。”
那些四肢被钉在巨大纸团上的秋裤基老骇然道,“潭主,为什么不救我们,难道我们不是恶龙潭的土著基老。”
“婆符使,她死有余辜,我们做错什么了吗,难道穿着秋裤就让您动怒了?”
一些基老反应过来了,高声问道。
然而恶龙潭的潭主不会回答他们任何问题。“来了。”她忽道。
“谁来了!”潭主旁边站着的厚葬使问道。
“该来的人来了。”潭主又道。
刷!刷!刷!数百道光华自婆符使的颅腔劈迸而出,斩向纸团上钉着的秋裤基老,没等基六自我了断,那些基老已经死掉了。
“君埋雪下泥销骨,我寄人间花满楼。”
蓦地,一道声音响起。
一头俊美的基老,踏雪而来,他素衣粉靴,手拎一枝鹿角。
“谁!”
“这又是谁。”
潭主身边站着的使节们惊讶道,因为他们并不认识来人,而且也未在恶龙潭见过他。可他们观察潭主,发现她和来人认识,而且颇有渊源。
红墙使、烂泥使,两位使节还未反应过来,刷,一道人影遽地闪过,登时,基老的芳香迸涌开来。
“啊,这是!”红墙使惊道。
“闺蜜,心啊!”烂泥使也道。
崩!崩!崩!崩!四面墙全都炸开了,红泥飞舞,残肢抛撒。烂泥使、红墙使都没逃过一劫,死在来人手上。她们甚至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
刷!
新来的基老,速度不减,追赶婆符使。“催命婆符在你身体之中,它本是我的,你也该还回来了。可怜的女人啊。”
啪!
新来的基老一掌击中婆符使的后背,将上面的那块烂泥震碎,同时也拍碎了婆符使的脏器、骨骼。“你,你想怎样!”婆符使吃痛道。
“不想怎样,取回催命婆符而已。”新来的基老道,“你大约不知道我是谁。”
“放开我。”婆符使极其痛苦,只得道。
“真没礼貌,我还没向你自我介绍呢。”新来的基老道,“不,我先处理一下即将炸掉的歌神。”只见他右手挥动了一下鹿角,哧,一缕刀气旋斩而出。
鹿角非角,而是他的刀。
“哈哈哈,谁也阻止不了我,我的基油油田与生命之海即将炸开。”基六疯狂道,他的声音穿过数千张符箓。可下一瞬,基六沉默了。
刀气。
一缕刀气陡然劈下,将基六的脑袋、生命之海、基油油田、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全都劈为两半,而且还是对称的。
婆符使吓住了,也忘了疼痛。
“血鹿刀,你可听过。”基老笑道。
“血鹿刀!”婆符使一怔。
“唉,人老了,名气也没了。”年轻的基老道,“你别看我外表很年轻,其实活了好几百岁。和两代潭主都见过面。”
“雪满楼!”
最后还是潭主叫出了血鹿刀的持有者的名字。
乍闻血鹿刀、雪满楼,在场的诸人并未反应过来,他们根本不知雪满楼是何许人也。而水相女却向后退去,因为她手里的那块铁牌像是用烈火煅烧过。
“啊!”水相女忽地叫道,随即扔掉铁牌,因为她的右手被烫熟了,黑色的毒焰沿着她的手腕向上冲去,覆盖了整条手臂,侧颈,头发……
“哦,我呢,为何来此有种熟悉的感觉。”雪满楼笑道,“原来是我丢失的鹿牌。”
飕!
那块被水相女扔掉的铁牌飞向雪满楼,当的一声,砸在他脑袋上。“喂喂,这样不好吧。”雪满楼不悦道,“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没必要这样对我,我好歹是你的契主啊。”
原来在铁牌之中还封印着一头血鹿,也是雪满楼的契约兽。
水相女不能破除铁牌上的封印,龙女也不能。可雪满楼能,因为当年就是他将血鹿封印在铁牌之中的。“还不是时候,你还是待在鹿牌之中吧。”
当!当!当!铁牌不停地拍打雪满楼的脑袋。
“给点面子,我高冷的形象马上被你破坏掉了!”雪满楼怒道。
当!
铁牌最后砸了一下雪满楼,这才消停。
脑袋上有一块铁牌,就算雪满楼笑的再怎么灿烂,婆符使也不敢跟着笑,“催命婆符也是你的?”她问。
“是我的。和鹿牌一样,全是我的。是你们的潭主盗走的。”雪满楼又道,“潭主自己不能使用,所以才在她的手下中挑选出合适的人,你是其中之一,与催命婆符契合的还可以。”
原来我只是试验品啊。婆符使暗道。
锵!
雪满楼右手中的鹿角遽地化为一柄红色的刀,刀柄,刀刃,全是红色的。像是被血水染过。
“催命婆符已和我的灵台嵌合在一起。”婆符使道,“所以你准备剖开我的脑袋,敲碎我的灵台,揭去符箓吗。”
“我接下来要做的你都了,真让人为难啊。”雪满楼又道。
“能放过我吗。”婆符使道。
“你家里有哥哥或者弟弟吗,爸爸或者大爷之类的也行。”雪满楼莫名其妙问道。
“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你才不肯放过我。”婆符使道。
“正是如此。可你能出卖家里的汉子,让他们为你偿命。”雪满楼道。
玲、碧紫仙、花慈与湖翡翠站在一起,而水相女被烧伤的身体竟然复原了,只是新皮和原来的不太一样。
“你们听书过雪满楼?”湖翡翠问道。
“我对恶龙潭不怎么了解。”玲道,“花慈,你曾经待在潭主身边,可听她提起过雪满楼、血鹿刀。”
“我知道血鹿,而不知雪满楼。”雌食梦蚁道。
“血鹿,那是什么?”碧紫仙问道,“是恶龙潭的祥瑞之兽?”
“不,是恶兽。”雌食梦蚁道。
“那个叫做雪满楼的基老,他是如何制伏血鹿的,让其与他缔结契约。”湖翡翠又问。她的眼睛则瞥向水相女,因为不久前铁牌还在水相女手中。不过是易主了而已。
龙宫的几位腐女也听雪满楼讲了,铁牌又叫鹿牌,里面封印着血鹿。而且催命婆符也是他的所有物。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位基老,却没人听书过他,很不正常!
碧紫仙、玲等人疑惑不已。
“洗耳琴!”
忽地,雪满楼大声唤道。他一刀劈了基六,洗耳琴与洗耳翁因此自由了。
洗耳翁还在高空观望,陡闻一声叱喝,灵识迸炸,基气荡爆。连同洗耳琴一起坠落下来。
当!
雪满楼脑袋上的那块铁牌飞了出去,撞中洗耳琴,发出一声刺耳之音。可也稳住了古琴,不让其落入尘埃。洗耳翁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摔在地上,四肢像是散架了似的。
“哼,叫你你才下来,晚了。”
雪满楼一脚踩下,几乎踩碎洗耳翁的脑袋。“饶命,老夫愿奉你为主。”洗耳翁当即道,他活了一把年纪,什么名声、脸面,都可以不要。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方才,洗耳翁待在高空,也被雪满楼吓到了,因为基六被他一刀劈成两半,这样的基老不能招惹。
“要杀就杀吧。”婆符使道,“我是孤儿,不知家里还有什么人。也没有汉子等着让你开光。”
“潭主,见了老朋友,你为何不快乐?”雪满楼并没理睬婆符使,而是看向恶龙潭的潭主。潭主身边站着一群群的使节。
这些使节如临大敌,将潭主围在最里面。“潭主,下令吧,让我们杀了雪满楼。”
“大胆的基老,你是何人,见了潭主为何不跪下。放开婆符使,她的生死只能由潭主来定,你有什么资格拎着她。”
“交出洗耳琴,基六已死,他的古琴自然应该让给潭主保管。”
“不错,潭主才能代表恶龙潭,洗耳琴与婆符使都是潭主的,基老,还不放下刀子。”
“你们这些没用的使节,杀你们不要太容易。”雪满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