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是由周副省长负责的,这件事我必须先得通知一声。”
“周副省长会同意?”安伟问。
“周副省长在京城的时候,跟老领导是熟人。老领导周副省长那儿的工作他来做。让我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连夜召开党委会。”
安伟不由的心下暗叹,都朝中有人好做官,这话一丁点都不假。
就他这个扫鬼行动组组长的事,一波三折,如果不是惊动了高伯元的老领导,恐怕这事还得费一番周折不可。
好在现在这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下面就看他怎么来好好利用这个组长的身份,干点实事了。
高伯元坐在办公桌后面,就像是一个战场上的指挥员,电话拨的满飞。
“喂,周副省长吗?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吵着你。对,我刚到办公室,正准备开会讨论,想请领导过来参加一下。”
周副省长被高伯元搞的也没有办法,他哪里想得到高伯元会来这一手,接到上面来的电话,他当时都愣住了。一个科员的组长任命,能惊动京城大员,这可是他为官史上见到不多的特例之一。
高伯元的这个救兵搬的太狠了,直接搬到了京城,这家伙看来对那个特种兵是真的上了心了。周副省长到此时才算真正的看明白高伯元对安伟的器重。
“行,我马上就到!”周副省长也挺爽快。
高伯元等周副省长挂了电话之后,又将省厅班子成员所有的电话都拨了一遍,通知立即到省厅会议室开会,有一个重要的任命需要宣布。
高伯元跟周副省长汇报的时候,用的词是开会讨论,而跟省厅的班子成员通电话时,则是宣布任命,这中间运词的技巧,安伟注意到了。
官场的每一个细节都需要注意,从高伯元今晚上的这些电话之中,他又有了深刻的认知。
既然这个任命得到了高伯元老领导的全力支持,那么开会之类,其实也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周副省长的到来,则是将这个任命的规格提高,不是以省厅的名义布这个任命,而是以省委的名义布这个任命。
周副省长仔细的打量着安伟,他倒是真想看看这个伙子的身上有着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你就是安伟?”周副省长颇点质问的意思。
他倒不是诚心想给安伟难堪,不过大半夜被高伯元拉起来,他也得有点表示不是?
“是!”安伟蹦的一声站起来,身体站的挺直。很标准的一个军姿。
漂亮!高伯元心里赞了一把安伟的反应。
“坐,坐吧。你这个伙子不简单啊!我们这么多人,大半夜的,可都是为着你的事从被窝里给拽出来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们啊?是不是啊,高厅长,哈哈哈……”
虽然是打趣的话,但是这也得看安伟怎么回答了。
“报告领导,我一定不负领导所托,将该扫的鬼全部都扫出来!”
“哟,口气不少嘛。”周副省长乐呵呵的道,“扫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要先有充足的思想准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任何时候,都要在法律的框架之内行-事,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这是周副省长在敲打安伟了。
“报告,一定谨记领导的教诲。”
“嗯,那就好,那就好啊。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回去睡大觉了!”
木已成舟。
周副省长就是还有着什么担心,现在也不好再提出来。他不能驳了上面的面子,但是对安伟又不是十分的放心,这种两难的境地之下,这个任命又得他来下达,实在让他觉得有些心不甘。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他这等于是已经赶鸭子上了架,再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上。
为官不易,做到哪个位置都是一样的。
安伟的任命就这样连夜在省厅的公文室里下达了。而且是以面对面形式直接下达。
文件是第二才形成的,以机密文件的形式,分到了各个部门以及各个地级市。
这次的任命是以省委的名义下的,谁叫周副省长还挂着一个副书记的头衔呢?
一时之间,不单是省委省政府里炸开了锅,下面的各个地级市的几大班子也都炸开了锅。
付家兴和孙维青是接到这份文件之后,受到冲击最大的两个人。
这么重要的一次任命,付家兴事前竟然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高伯元的这步棋走的也太快了,这叫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更要命的是,这个扫鬼行动组的权力比之前讨论的还要大,文件上的很清楚,希望各部门竭力配合扫鬼行动组的工作,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和搪塞。
这份文件,等于是将扫鬼行动组面前所有的障碍扫了个干干净净,就等着安伟前来抓鬼了。
扫到文件的第一时间,孙维青就给付家兴打了电话,他的心里真的很不踏实。
付家兴的心里又何尝踏实?
文件是以省委的名义下的,而且已经成形,现在想做任何的更改都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是孙维青的上级领导,孙维青慌,他不能慌!
“孙书记,你先沉住气!不就是一个扫鬼行动组嘛,有什么大惊怪的?”
“付省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安伟的那个副局长是我给扒掉的。现在他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整我一把?”
“不会的。扫鬼行动,扫的只是鬼,所有的事情都要在法理的框架之内嘛。老孙啊,你要沉住气,你怎么也是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不要自乱阵脚!”
“可是,领导,我这心里真的没有底啊!”
“什么底不底的?行的正,坐的端,还怕别人来扫?再,安伟想扫鬼,那不还得各部门配合嘛。a市是你的一亩三分地,你难道就由着别人在你的家里扫来扫去?你也是当了这么多年官的人,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
“领导的意思是……”
“咳,我没有任何意思。”
“好的,领导,我懂了!”孙维青挂断了电话,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