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眼看出來这一桌家宴里的营养搭配的不简单,那即是说明了林玲本身也不简单。
安天伟为这一桌子菜确实是花了一些心思,见被林玲点破,便笑着道:“能只这么看一眼就知道我的营养搭配,您才是高手。”
“哈哈哈,你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她可是一个主治医师!是京都大军区医院的科主任。”纪雪原看來相当有自豪感。
想來大概是当初年轻的时候,能将这个才艺双馨的军医院的女军医泡到手,很有些成就感的吧。
“老纪,这是你的部下?”
“咳,咳,当然是!”
“首长……”
“首什么长?进家沒有首长,沒听到林政委刚才的话吗?”
“这么年轻,就能有这么好的手艺,很了不起呢。看这些菜,色香味俱全,我都忍住想要尝尝了。”
“那还等什么,开饭开饭!”
“不喝点?”
“我这不是需要得到你的允许么。不然我也不敢喝不是?”纪雪原讪笑着。
“今天这么一桌丰盛的家宴,又有客人,怎么能不喝点?我批准了。”林玲笑道。
纪雪原立即就进了房间里拿出了两瓶酒,一红一白。
白的是茅台,红的是拉菲。
“珍藏非卖品!怎么样?今天我准备大放血來招待你!”纪雪原举着手里的两瓶酒道。
“我看啦,是你早就馋的受不了,正好借着小安到我们家來的机会來解馋的吧?”
“哪能呢?这可是经过你批准的!”
三人落座,各在面前摆了一只高脚杯。纪雪原亲自将两瓶酒打开,白的给自己和安天伟斟了一满杯,再将林玲面前的高脚杯倒了四分之一。
“來來來,首先为人才干一杯。”纪雪原提议道。
“首长,林主任,我哪里是什么人才。今天首长不嫌弃我,给了我这样的一个机会,我也不怕献丑,如果两位领导再这么夸下去,我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大军区医院的科主任,有着相当大的实权。要是真论起來,像纪雪原这样的师级干部到了大军区医院,实在算不得什么。称呼林玲为领导半点也不过分。
“小安,都进家了,还这么生分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纪的提议我觉得很好,为人才,我们先喝一杯。”林玲也举起了杯。
再推脱下去,就有些矫情。安天伟不是矫情的人,见纪雪原和林玲都不是小气之人,便站起身,端起酒杯,跟纪雪原和林玲各自的碰了一下。
“首长,如果你不心痛酒,我就先干为敬。”
一满杯的高脚杯,安天伟一仰脖子,滴酒不漏的全喝了下去,中间连个换气都沒有。
“海量啊!沒看出來!”纪雪原也想学着安天伟的样,喝个满的,但是一看林玲的目光,便顿了顿,只喝了三分之一。
林玲自己只是拿嘴唇泯了一小口红酒。
纪雪原白酒下肚,便大口的吃起來菜來。林玲也想尝尝安天伟的手艺如何,便也夹起菜仔细的品了起來。
“嗯嗯嗯,好好好!”纪雪原的菜还在嘴里,便连声赞叹。
“小安,你要是以后受了老纪的什么欺负,退伍回來开个饭店,我天天去你那儿光顾!”林玲放下筷子,愈发对这安天伟感兴趣了起來。
一个当兵的,烧的这么一手好菜,看他的身板,又完全不是勤务兵。这小伙子到底是从哪里学來的这些?
纪雪原带到家里來的兵不是一个,林玲见过纪雪原师部的上中下各级军干不少人,但是像安天伟这么精细的小伙子,她第一次见。
“老纪,你实话告诉我,这个兵你是从哪儿挖过來的?你别跟我说这是你带出來的兵,你有多少水平能带出什么样的兵,我可是一清二楚。”林玲道。
“咳,咳……”纪雪原咳了两声,瞟了一眼安天伟,“果然还是政委的眼界高远啊!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政委,老实说,这个兵,是我今天刚捡到的!”
“捡到的?”
“嗯。就在大院里捡到的,当时看这小子好像一幅很愁苦的样,就顺手将他捡回來了。”
“愁苦?”林玲更好奇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这还得问这小子!”
纪雪原和林玲的眼光都带着问询的意思,看着安天伟。
安天伟苦笑了一下。
纪雪原一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一直沒有提罢了。现在趁着酒兴,选这个时点再问,想來也是照顾自己的情绪。这个师长虽粗实细,看來很有他的做思想工作的方法。
安天伟此时见纪雪原是真心想探询真 相,心中一动。
“首长,林主任,其实是我个人的事。”
“说來听听。”
“我最近得罪了一个人,一直都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解决。”
“得罪谁了?看我认不认识。”
“叶铭龙。”
纪雪原和林玲脸色稍稍变了变,他俩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
“哪个叶铭龙?”纪雪原问,声调明显有点严肃。
“天鹰商会的总会长叶铭龙。”
纪雪原和林玲沉默了下去。纪雪原端起酒杯,自饮了一口,想着什么心思。而林玲也自饮了一口红酒,叹了一口气。
“两位领导认识叶铭龙?”
“认识!”纪雪原答。
“她是军区大院的常客,在我们军院也认识不少人。”林玲道。
果然不出所料!安天伟心里一凉。
沒有一处看不到叶铭龙的影子,这也难怪李家众人那么担心李悦,看來将李悦从这件事情上推开,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你怎么得罪叶铭龙的?”纪雪原一改他从进屋时就嘻哈的态度。
“首长,准确的说我跟他之间不单有私仇还有公怨。”
纪雪原又喝了一口酒,脸色愈发的严肃了起來。
安天伟觉出了不对劲,纪雪原的这神情根本就不是怕惹事的样子,完全是另外的一种肢体表达。
“他 妈的!”端杯的纪雪原将酒杯送到自己嘴边,却终于沒有再喝,而是重重的将酒杯掼在桌上,将杯底的酒都溅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