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于卓诡身后的人,因为被他的身体遮挡,沒有看到他已经变的极为难看的脸色,还在那儿犹自的吵吵不休,还有人甚至想动手。
“给老子闭嘴!”卓诡正找不着地方撒气,口气极其不善。
见卓诡动了真怒,清金堂的人立即就闭嘴,偌大的太和殿里一时之间显的静极。
卓诡颓然的放开抱着的钱堆,坐回到位置上。
而安天伟刚接手将那堆钱直接抱回到了自己的面前,顿了顿,从这堆钱里拿出了几沓,约有七八万,扔到了卓诡的面前。
“卓爷,请兄弟们喝茶!”
卓诡沒有吭声,也沒有拒绝,而是不耐烦招招手,让身后的兄弟们自取。
这一切变化的都太快,很多人都沒有明白过來是怎么回事。倒是那两个加入了清金堂的警员比较机警,已经知道了原因所在。
“老弟,你有两下了!”卓诡道。
“承让,承让。”安天伟抱拳。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人小声的问。
两位警员赶紧用胳膊捣了捣问这话的人,让他们闭嘴,嘴巴朝摆在桌面上卓诡最后放上去的底牌呶了呶。
这一看之下,清金堂的人立即全体不吱声。
摆在桌面上的最后一张底牌,哪里是什么a,分明就是一个小4。
4和a,如果搓牌时的牌面部分过少,确实看上去极为相似。
卓诡是个老牌手,一般情况下不应该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但是刚才那一局,他实在太想赢安天伟!以至于出现了他期望之中的尖四少这个时间应该到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沒有。难道是路上堵车了?就是堵车,也不可能四个人同时被堵!”
“卓爷,吃饭晚点的事很正常。”
“你不知道四少的为人。他们不答应就算了,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准时到的。我打个电话问下情况。”
卓诡摸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留着安天伟和李悦在这边。
清金堂的人,和安天伟李悦沒有什么共同语言,便也各找理由从隔间里走出去。他们要始终跟着老大走!
隔音里,安天伟和李悦单坐着。
此时李悦已经将钱全数都收了起來。在她去银行取钱的时候,银行柜员给了他一个拎钱的袋子,现在这个袋子正好派上了用场。
李悦对刚才的一幕记忆犹新。她很奇怪那样的情势之下,安天伟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
“你的心态真有那么好?我当时都差点沉不住气了。”
“心态好是一方面。想要确保有一个好的心态,还必须辅以过人的技术!”
“技术?”李悦奇道。
“对啊。技术,你以为玩牌只是单纯的靠运气?技术,战术,心理,都得跟上。”
“吹吧你就。沒有运气,你拿不到好牌,那不还是等于零?”
“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是外行的原因所在!你说我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一直都不跟?”
“牌不好当然不跟了,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有的牌并不是不好,而是不能跟。这样时间长了,心浮气躁的将会是对方。而不跟牌的目的也正在这里。”
李悦开始认真的听安天伟的讲解,换旁人这么说,她会觉得是扯淡。但是安天伟这么说,她便觉得果然行行都有门道。
“技术是听牌记牌,战术是采取行动将自己的赢面提高,心理是沉住气,把握住逆袭的机会。我今天赢这么多,其实总算起來,只有两把!但是每一把我花的精力却是相同的。反倒是逆袭里花的精力最少。”
“你越说越玄乎了!你到底是自吹,还是真有这么厉害?”
“我只告诉你一个例子。其实在刚才的牌局中,有几把卓诡的牌拿的很好。但是,我跑了。这就像他是个亿万富翁,却身处于荒无人烟的孤岛之上,什么也买不到,什么也享受不了。你说他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所以,我这一跑,就等于是将他的好牌变成废牌。这才是最打击他的地方!”
安天伟压着声音边说边注意别让这些话让卓诡听去。要是让卓诡知道今天的整场牌局,都是他在刻意做的局,恐怕卓诡得撞墙。
“你这么说,我觉得有些道理。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手里拿着的是好牌?”
“这就靠技术!庄家洗牌时注意听,你沒有注意到我每次在庄家洗完牌之后,都会切一下牌?虽然不能计算出每一把的牌面,但是一半是可以算出來的!这一半可以计算的牌局里,我能赢的机会不会太多。所以,必须放弃掉前期的赢面,这样,后面火拼起來的时候,对方才不会跑。”
李悦像听故事一般的听着,经安天伟的一番点拨,她终于开窍,“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先诱敌深入,再一招致敌?”
“聪明!”安天伟竖了一下大拇指。
“真沒看出來,你这人竟然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