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有点一个头两个大的感觉。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眼见着魏天安和郎黑虎厉兵秣马的准备和他大干一场,李云天却在这个关口插一杆,现在可不是论及儿女私情的好时机。
同时,安天伟又十分不解,这个消息怎么这个时候才传到老爷子的耳中?
李大炮的名头可不是白得的,连京都都能叫的响的名号,能让一帮带将星的高官头大的老人,冲安天伟放几炮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遇着李云天的大炮点着火,安天伟只得闷声硬扛。这是叶霄老早就教给他的办法,对付李云天,不能硬话从來就沒遮沒挡,以力求克敌为主;如果出现硬点什么的时候,看看安天伟那儿一弊受了严重内伤的样子,默然长叹一声,便不再打算开炮了。
“安天伟,我骂了你,你服不服?”李云天的声调低了不少。
“首长,您批评的对。”
“我不是批评你,是骂你!”
“您骂的对。”
“骂的对吗?你的意思是想我再继续骂?”
“……”
“好了,好了。李大炮你还沒完了?你沒瞧小兄弟那一幅被你修理的惨状,你就再大的火头也应该灭了吧?李大炮,也就安天伟能这样,你要是换任何一个年轻人來,要是能顶 住你半个小时的狂轰乱炸,我叶霄两个字翻过來写!”
其实李云天在骂的过程中,也在不断的观察着安天伟的表现。
他对这张嘴的杀伤力,有着相当强的自信。能在他盛怒之下硬扛着不走不怒的人极少,更不要说像安天伟这么年轻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
他在位时,别人或许是不得不受,但是现在他退下來,每逢他开炮时,绝大多数人都会找借口跑的沒影,也就安天伟傻样的站在这里给他硬炸了两个小时。
这是有将器之量的年轻人啊!李云天心里默默的想道。安天伟越是优秀,他便越觉得不能放任着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被别人挖走!
“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家小悦!”李云天道:“你如果能给我一个信服的理由,这事我可以不究!”
安天伟心里这个苦就别说了。依李云天的说法,他好像已经将李悦怎么着了一样。可事实是他根本连碰都沒有碰过李悦,虽然各有牵绊,但那层关系也止于战友之情。
不过,看老爷子的意思,如果不给个理由,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也罢!
他便将在索马里执行任务时发生的那件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对李云天说了。
“首长,我一直有着深深的负罪感。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是穆师妹因我而死,这一关我现在还过不了。”
至情至性!李云天的脑子里陡然的闪出了这四个字。
索马里的那件事发生于几年前,可对安天伟的影响依然如昨天发生的事一样,如果不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根本不会是这种表现。
“小兄弟,那个姓穆的丫头得你如此情深意重的牵念,其实她应该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叶霄听完了安天伟所说的故事,竟然有些灰败之状。
李云天抬起头看了看叶霄,也不仅心脏紧缩了一下。叶霄与那个客家姑娘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相比于安天伟的执念,叶霄其实并不比安天伟來的淡。只是一个是因战而死,一个则是在时代的滚滚洪流中被冲散于天人两隔的两端罢了。
此时,李云天的气已经基本消的差不多,他见一老一少两个痴情种站在自己面前,不由的叹了口气。
“你恨不恨我?”李云天问。
“首长,我怎么会恨您?只是依我现在的情形,还不能承载李悦那么深重的情义。”
“恐怕不单是如此吧!”李云天看着安天伟的眼睛:“延平在这中间似乎也起了不好的作用!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
“这……”
不用多说,李云天已经明白!刚刚消下去的火头,又腾的一起窜了起來。
“浑淡!浑淡!”
“首长……”
“鼠目寸光!一个个简直就是鼠目寸光!小孙!”
“到!”
“给李延平打电话,告诉他,把脑袋洗干净,等我回到京都,看我怎么削他!”李云天怒气冲冲的吼道,仿佛刚才两个小时狂轰乱炸只是个热身一样。